⑤ 曲与小说的悲剧意识的论著 . 近来学者多 有论及中国的悲秋传统 , 但是从夏志清 , 李 ⑥谈到现代中国文学 欧梵 , 及王德威以降 , 的发端 , 则多着重五四文学与政治现实的关 连, 革命文学的社会批判性 , 五四的 "写实" 或
的论著以外 , 鲁迅特有的悲剧写作手法较少 ⑦ 被单独提出讨论 . 作为现代中国文学的奠基者与现代中国 文学心灵的 "黑暗闸门" 鲁迅作品中的悲剧 , 意识是中国文学传统中一个陌生的声音 ; 就 文学技巧而言 , 鲁迅笔法也是独创一格的 , 例如散文诗中的梦呓譬喻 , 旧体诗中的仿 《离 骚》 意象 , 以及短篇小说中的英雄解构与 "拟 ( 这种特殊的结束手法本文稍后将 悲剧" 结局 会进一步论证) .在理论部分 , 鲁迅曾在 《再 论雷峰塔的倒掉》 等文中提及他对悲剧的看 法 .当然 , 鲁迅论及的悲剧并非一个文体论 ( genre) 的问题 , 而是文学中悲剧意识的本质 的问题 .他于 1925 年提出 : 悲剧将人生有 " 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并在约十年之后 , , 进一步将文学的悲剧意识界定在那种消磨人 的生命的 "极平常的 ,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 ⑧ 的悲剧" .在实践部分 , 比王国维更进一 步 , 鲁迅不只论述他对悲剧的看法 , 他也是 悲剧意识的文学实践者 .例如 : 散文诗集 《野草》 和短篇故事集 《故事新编》 就开展了一 种中国文学传统中前所未有的悲剧意识 , 描 摹人的孤独与世界的荒谬性 , 而后者更为鲁 迅悲剧性的一生作了总结 .鲁迅式呐喊不但 使他同时代的人感同身受 , 也使七十多年后 勇于反省近代中国文学与社会问题的心灵受 到震撼 . 悲剧与悲剧意识的流变 在开始分析鲁迅的悲剧意识之前 , 有必 要对悲剧与悲剧意识这两个词汇作一个界 定 .悲剧是西方自古希腊传承而来的一种艺 术形式 , 着重于表现一个道德人格上没有过 犯的英雄 , 因着判断失误 ( haramtia) 而万劫不 复 .而这样的失误不是道德上的错失 , 而是 立意良善却因判断错误而偏离目标 , 造成悲 剧的结局 .这样的失误或可归诸于命运或天 意 , 或可委之善与善之间无法解消的冲突 , 但都是悲剧英雄一个人所应该且必须承担的
"浪漫" 等特色为主 , 较少论及现代与传统中 国文学里悲剧意识的传承与断裂 , 尤其是鲁 迅那种与 《楚辞》 传统有染却又与欧洲存在主 义关系暧昧的悲剧意识 .除了少数从比较文 学理论角度重估鲁迅的悲剧意识与语言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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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必然性 .这是一个个人主义意义下的悲 剧 , 也就是需要一个作抉择并且生死以之的 主体 .根据亚里士多德的 《诗学》 希腊悲剧 , 英雄的失误 , 不是道德上的过错 ( 也就是说 悲剧英雄对于他的万劫不复没有道德上的亏 欠) , 否则就无法给观众带来戒慎恐惧 , 感 ⑨ 同身受的效果 . 黑格尔进一步提升悲剧道 德冲突的重要性 , 把这种潜在力量之间的冲 突看作悲剧中英雄作抉择时的背景 , 悲剧是 一种着重于生命张力与冲突的戏剧化表现 , 特别是英雄受难作为仪式的意义和效果 .黑 格尔在 《精神现象学》 里提出 , 希腊悲剧的传 统 , 多着重于描写两个同等正当的道德立场 的冲突 , 例如索弗克里斯 ( Sophocles) 的 《安娣 冈尼》 , 安娣冈尼 ( Antigone ) 埋葬其兄的诉 中 求与克里昂 ( Creon) 治国执法的考量 , 这两者 同样重要而且双方诉求都在道德上站得住 ⑩ 脚 , 因此无可避免要带来悲剧的终曲 . 而中国戏剧传统中没有这样意义下的悲 剧 , 特别是完整的悲剧戏剧形式 , 因为中国 戏曲多是悲剧和喜剧效果的混合体 .但是如 前所述 , 中国文学传统中一直不乏强烈的悲 剧意识与抒情传统 .在分析文学中的悲剧意 识时 , 我们必须把悲剧这个戏剧形式与悲剧 的意识分开来谈 , 即使是分析西方传统下的 α ι τ ψα 悲剧戏剧亦然 .悲剧 ( ργδ ) 这个源自希 腊的词汇意味着一种戏剧表演类型 ( dramatic form) , λ 相对而言悲剧意识 ( tragic conscious2 ness) 则是不同文类的文学作品中 , 皆可在不 同层 次 上 表 现 的 一 种 精 神 ( mood ) 与 基 调 (mode ) .悲剧精神有别于悲剧作为一个文 体 .这样的分渠在德国莱辛 (Lessing) , 谢灵
(Schelling) 及席勒 ( Schiller ) 等人重新解读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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