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嘉的(少)女性书写:检视《少女小渔》及《今天不回家》
张艾嘉的(少)女性书写: 检视《少女小渔》及 《今天不回家》
沈晓茵 *
电影中的女性书写可以是以 何种面貌出现呢
在商业剧情片的传统里以女性为主题,或以女性观众为诉求对 象的片子,从来没有缺席过.若是看世界电影的主流好莱坞的片 子,通俗剧被泛称为「女人电影」(women's picture),过去被认 为是宣导浪漫情怀,家族观念,父权思想的器具.但近年经过女性 文化研究学者的探讨研究,发现纵使看似如此教化的片子,这些三 ○,四○年代的好莱坞电影对当代的女性观众仍旧有著激励自主的 功能(Jackie Stacey, Star Gazing: Hollywood Cinema and Fem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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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大学外文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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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女性书写——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Spectatorship, 1994).若进一步仔细研究好莱坞片厂制度全盛期时 的某些女演员,如 Bette Davis, Katherine Hepburn, Joan Crawford, 如何与合约片厂及指定角色本身协商运作,发挥空间,可能又能挖 掘出有意思的女性空间.也就是说,女性表演也应可以找出某种的 女性书写. 至今为止,好莱坞仍是一个以男性为主的天下.但早在 1929 年便难得地有女性导演出线.Dorothy Arzner 的作品近年不断地被 女性电影学者研究——探讨 Arzner 片子中电影技法及女性情谊的 呈现(Judith Mayne, Directed by Dorothy Arzner, 1994). 现今在世界的,以西方为主的,主流电影中,较为出色的,较 为 人 知 的 女 性 导 演 当 归 Sally Potter 及 Jane Campion. 她 俩 的 Orlando 《 欧 兰 朵 》 ( 1993 ) 及 Piano 《 钢 琴 师 和 她 的 情 人 》 (1993)上演后引起广泛的注意及讨论.光就台湾学界的关注, 《中外文学》(270 期)收录的 1994 五月台大举办的「文学/电 影」研讨会论文,其中便有三篇专注在以上两部片子(廖咸浩, 〈蓝色钢琴女:《钢琴师和她的情人》与《蓝色情挑》中的音乐, 情欲,自由与弱势论述〉;刘(黄)毓秀,〈肉身中的女性再现: 《钢琴师和她的情人》〉;张小虹,〈《欧兰朵》:文字/影像互 动与性别/文本政治〉). 这两部片子的成功在於将对女性的关注精彩地透过电影影音技 法呈现出来.《欧兰朵》巧妙地玩弄著,游走於身体,性别,与衣 装;安排入清澈的假声歌曲(由一名英国男同性恋歌手 Jimmy Someville 演唱);还不时地让女主角向著观众抛眼神及短语倾 诉.虽然《钢琴师和她的情人》并没有使用如 Potter 的较为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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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法,但 Campion 对於以自然景观(如沼泽,密林,交织树根,海 洋)及音乐(钢琴曲)来延伸女性情感的技法也是相当精妙可贵. 无论是 Claire Johnston 或是 Annette Kuhn 都以女性书写为出发 提出「反电影」(counter cinema)的概念——强调以翻转观看关 系,论述方式,凸显性别差异,进而流露出女性声音,制造出反主 流电影的女性电影(Kuhn, Women's Pictures: Feminism and Cinema, 1994; Johnston, Notes on Women's Cinema, 1973).九○年代的 Potter 及 Campion 可说是实践了女性学者一直期待出现的女性商业 剧情片. 当然,女性电影,反电影,或说电影中的女性书写,不见得一 定由女性来导制.中外拍过精彩的女性电影的,马上可想到的非女 性作者便有西班牙的 Pedro Almodovar(如阿氏 1996 的《窗边的玫 瑰》The Flower of My Secret),香港的关锦朋.国内的学者也已经 有以女性书写的观念探讨关锦朋的作品(刘纪蕙,〈不一样的故 事:《红玫瑰/白玫瑰》颠覆文字的政治策略〉,1996).但现今 在电影界中已经有相当数目女性导制出来的女性电影,为呼应此次 研讨会的范畴,本文将专注於女性导演的作品,从西方到台湾,看 女性电影中的女性书写可以具体地以何种面貌出现或缺席. 本文的重点将放在张艾嘉的两部电影——《少女小渔》及《今 天不回家》.讨论的关注将放在身体的呈现及音乐的使用.我想先 以一部加拿大的电影来凸显这两个主题,然后再检视它们是如何在 《少女小渔》(1995)及《今天不回家》(1996)中运作;进而探 讨它们如何/可否构成女性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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