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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女性书写——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夜幕低垂》
加拿大的 Patricia Rozema 是八○年末崛起的导演.作品不多 (I've Heard the Mermaids Singing, White Room, When Night Is Falling),但其中对女性情欲,女性性取向的探讨倒是引人注目. 在她 1995 年的《夜幕低垂》中,女主角本是一位异性恋者,经过 与另一女子奇妙,梦幻般的邂逅,相处,最后决定投向同性恋的世 界.导演可以说是透过两场性爱的戏决定了女主角的性取向. 电影的开头便在弦乐当中呈现女性肢体在水中,在琉璃般的冰 封中游动,触动.也就是说,Rozema 一开始便点明将透过女性的 身体来表现女性的情欲及性取向.片子认为人各种性认同是可以透 过某种触发而被唤醒.《夜幕低垂》始於女主角的夜梦,结束於女 主角在阳光下驶向旧金山,可以说是一个苏醒的结构.而电影中的 性认同的转折便发生且确认在夜晚身体的接触后. Rozema 在片子中间的段落安排让女主角先与男朋友进行性 交,再与女朋友接触.审视两场戏,导演的,或说电影本身的取 向,认同便很明显了.前者的处理传统单薄,后者则多样丰富.前 者一分钟的戏镜距较远(中景),性交姿势上下两种(没前戏,没 后戏);镜头逼近时是在於捕捉女主角向男朋友说的(但其实是要 设法说服自己的)一句「我爱你」.这场戏配上了大提琴重复性的 乐章,末尾「我爱你」后还配上轻微的笑谑声. 再看女主角与女朋友的身体接触:影片用各种的镜距拍摄这场 戏,用大量的特写捕捉女性身体的质感,线条,及彼此的触碰.影 片将两个身体的交流拍的缓慢细致.这段不只篇幅比前段男女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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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艾嘉的(少)女性书写:检视《少女小渔》及《今天不回家》
长了很多(四分多钟),导演还将之以比拟的方式延伸,加入俩女 子在空中秋千上的曼妙舞蹈,言喻女主角与女朋友身体接触的谐和 完满.这段的配乐更是设计了大提琴及打击乐的对话(大提琴在电 影中常环绕著女主角,而鼓声则界定著女朋友).如此,这段俩女 的肢体接触变得丰满多样.女主角也在最后发出满足的叹息,而不 是勉强的爱语.这时颜色上更是渲染上代表著情欲的红色,平衡了 女主角偏向冷智的蓝色世界. 也就是说,很明显地 Rozema 是偏爱同性的交流,赋予它篇幅 上,影像上,音乐上相当的份量,如此也敲定了电影本身的立场. Rozema 很清楚地,花了将近五分钟,传达了一段并不是直接紧扣 情节的内容;如此的片段其实是透过丰富,创意组合的电影语言传 达了 Rozema 对女性情欲的立场.这当可以说是电影中的女性书 写.
中国女性的身体
在近代的台湾电影中,能将女性的情感非常有力地呈现出来的 作品当归张毅与杨惠珊合作的三部电影——《玉卿嫂》,《我这样 过了一生》,及《我的爱》.而这三部之所以精彩一大原因在於杨 惠珊的肢体表演. 在表现抗日时期一个情欲自主的的玉卿嫂,杨惠珊能充分掌握 白净,温柔婉约的传统中国女性特质,及透过裸露身体强调在婉约 的外表之下女性可有的强烈的性欲.为了表现后者,杨惠珊在性爱 的戏中「腿抬得再高」也在所不惜(《玉卿嫂》当年送新闻局或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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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女性书写——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加金马奖都有审查者对杨惠珊身体的表演发出意见——有人批评杨 的腿抬得太高了——请参考本人论文〈胴体与钢笔的争战——杨惠 珊,张毅,萧飒的文化现象〉). 传达女性身体为一个欲望的物体,这对杨惠珊来说并不陌生. 杨在七○年代是以演女性复仇及社会写实片著称;限度之内的胴体 诱现,甚至肢体打斗都是她擅长的.这位当时影剧圈以「天使般的 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定义的女星,1984 并没能以《玉卿嫂》提名 金马奖,倒是以在《小逃犯》扮演母亲而得了最佳女主角奖.经过 身体及母性的诠释历练,杨惠珊 1985 在《我这样过了一生》将我 们文化中的母性特质做了极致的表现. 杨为了演《我这样过了一生》中母亲的角色增了二十公斤体 肉.透过这圆容的身体印证理想中国女性是母性的,身材是接近大 地之母式的.而这种女性是没有性欲的.杨藉由一个「奇观」的, 引人入胜的,充满母性的身体表现出刻苦耐劳,勤俭持家,自立自 强,体谅包容等等美德,却也正是孕育台湾经济成长的必要精神. 杨惠珊母性的身体不只是一个负责孕育,生产的器具,更是抚育著 家庭,甚至社会成长的一种力量的代表. 杨惠珊强而有力地表演情欲自主的女性身体,结果是受到打 压;精彩地表演母性身体,结果是全面受到肯定——获得当年金马 奖最佳女主角奖.杨惠珊在息影之前有机会利用她已收放自如的身 体(减去了二十公斤)在《我的爱》中诠释现代都会中的女性.杨 选择将面对现代生活中种种污染的女性身体表现得紧绷僵硬.女性 为了面对及抵抗都会的压力及啃噬,身体肌肉不断地抽搐,生活上 控制不住地不断地清洗(厕所,食物,衣物).女主角纵使选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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