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一种理论的形成与发展 一个新的研究方向的开辟 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社会对其需求的 结果 张旭昆 1994 一 分析制度演化至关重要 50 年代以来 经济学领域内四个方向上的研究 使人们日益认识到制度对于经济增长 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 这四个方向一是对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史的重新探讨 二是法与经济学 这一研究方向的开拓与深化 三是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问题的深入分析 四是对社会主义 国家经济体制改革过程的详尽考察 1993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之一 道格拉斯 诺思强调指出 自 16 世纪以来西方发 达国家之所以出现持续的经济增长 其根本原因在于它们实现了制度变迁 建立了激励人们 从事生产性经济活动的一系列制度 尤其是私有产权制度 他指出 一个有效率的经济组 织在西欧的发展正是西方兴起的原因所在 而 有效率的组织需要在制度上做出安排和确 立所有权以便造成一种刺激 将个人的经济努力变成私人收益率接近社会收益率的活动 1 以诺思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家通过对西方国家历史的反思 突出强调了制度 尤其 是私有产权制度在西方世界兴起过程中的决定性作用 罗纳德 科斯倡导并大力推进的法与经济学 一方面从经济效率的角度审视比较了各种 法律制度 为法律制度的改善提供了新的视角 另一方面也揭示了不同的法律制度 尤其是 产权制度 对经济绩效的不同影响 从而说明制度至关重要 发展经济学长期以来一直把资本积累 60 年代之后还包括人力资本的积累 不足作为 解释发展中国家不发达的基本因素 强调资本 包括人力资本 积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意 义 但瑞典经济学家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米尔达尔 2 早在 60 年代就慧眼独具地指出 制约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是制度和人们的观念态度 1988 年 国际经济增长中 心发表了 V 奥斯特罗姆等 1992 编写的论文集 制度分析与发展的反思 开始强调制 度因素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障碍作用和促进作用 3 该书的发表意味着从另一个角度 强调了制度的重要性 尤其是制度演化制度改进对发展中国家的重要意义 在前苏东和中国 有大量的经济学文献强调了经济体制 制度 改革的重要性 认为这 种改革是推进经济持续增长的先决条件 这些文献实质上是从又一个角度论证了经济制度的 重要性 不合适的制度导致经济停滞或低速增长 而只有通过制度改革才能消除停滞现象 上述四个方向的研究突现了制度尤其是经济制度的重要性 除了理论层面的研究之外 实际生活的两大因素也同样提醒人们重视制度和制度演化 一个因素是西方国家后工业社会的到来 另一个因素是全球化的发展 4 西方国家后工业社会的经济成长和福利制度带来了许多人们始料所不及的问题 这些问 题促使改革家们开始致力于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改革 如对国有企业的私有化和对一般企 业的放松管制 以及对民主制度的某些方面 如政治捐款体制和投票体制 的重新思索 这 就激发了人们对制度和制度演化进行理论研究的兴趣 全球化 尤其是信息传播的全球化 使不同制度的绩效一下子展现在普通公众面前 这 对每个国家 尤其是落后国家 的领导人都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不再可能通过信息封锁 来愚昧公众 使他们满足于现状 而只能通过制度改革来迎头赶上先进国家 以满足人民对 更好生活的渴望 这同样激发起这些领导人对制度和制度演化进行理论研究的兴趣 激发起 这些领导人对这类研究的兴趣 人们终于认识到 制度 和资源 技术及偏好一样 是影响人们经济生活社会生活的基 本因素之一 是维持一个社会的运行所必不可少的 软件 或许比物质资本等 硬件 更 重要 两个社会 若资源 技术和偏好完全相同 只是实行的制度不同 就会导致它们在发 展途径和发展结果方面的巨大差异 只要比较一下原联邦德国和民主德国 北朝鲜和南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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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能非常清楚地理解上述道理 下图表明 在资源和技术一定时 良好制度下的生产可能性 曲线为图中实线 不良制度下的生产可能性曲线为虚线 若具有不良制度的社会偏好 X 产品 则其产品组合为 A 点 与实线上的 B 点相比 不良制度社会中的 X 产品超过了良好制度社会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良制度比良好制度有更大生产力 北朝鲜能把卫星送上天并不意味着它真 的比南韩有更大的生产力 Y 制度至关重要 这一认识促成了人们对 B 制度理论制度经济学的需求 人们需要了解 制度究竟包含哪些内容 其中哪一部分对经济 的增长和发展尤为重要 需要通过比较分析了 解不同类型的制度各有什么特征 孰优孰劣 尤其为重要的是需要了解制度本身又是如何 A 形成 维持和演化的 X 制度的至关重要性引起人们两方面的研 图 0-1 究 一方面是通过比较探索最优制度 这引起 了比较经济学 另一方面是分析制度的演化 首先 制度并非一成不变 而是处于不断变化 虽然有时会出现停滞 的过程中 当然变化的速度在大多数情况下都相当缓慢 以致许多 人终身生活在同样制度下 但制度确实是在演化 有时甚至出现迅速的变化 如在革命时期 那么制度演化的原因是什么 演化的动力何在 演化方式如何 演化方向是什么 曾有力 地促进西方世界兴起的制度是如何形成 维持并发展的 为什么在 16 世纪之前它们不能或 不会出现 为什么它们没有在世界其它地方形成 非西方国家能够形成那种制度吗 及如 何才能形成那种制度 制度可以移植吗 在什么条件下才能移植成功 制度演化作为人们 选择的结果 为什么常常出现那些在旁观者和后代人看来是错误的选择呢 为何在前苏联和 东欧以及中国会出现那种初始似乎很能推进经济增长但最终却阻碍增长的集权经济制度 呢 这些问题都需要通过制度的演化分析来做出回答或做出进一步的回答 其次 制度的演 化常常伴随着巨大的社会冲突 这种冲突有时导致生命和财产的巨大损失 这意味着制度演 化有时需要社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如何降低这种成本 使之最小化 这也需要进行制度的演 化分析 通过分析找出使成本最小化的演化方式 二 制度演化分析的历史回顾 制度演化分析既然如此重要 那么历史上的经济学家对这个问题曾经做过哪些探讨呢 一 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制度演化分析 对制度演化进行分析 长期以来一直是西方主流经济学中的薄弱环节 亚当 斯密之前 的重商主义者和重农主义者 研究的重点是哪种制度更利于一国财富的增加 而非制度本身 如何演化 亚当 斯密作为英国古典经济学的鼻祖 政治经济学体系的创立者 在其 国富 论 中 主要分析了不同的制度对财富生产的影响 提出自由贸易制度更有利于一国财富的 增加 但同时他在标题为 论不同国家中财富的不同发展 的第三篇中 也对某些制度的演 化进行了一定的分析 在其中的第二章中 他分析了欧洲中世纪关于土地和王位的长男继承 法以及土地的限嗣继承法的起因 5 认为主要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为避免强邻的侵蚀吞并 不便于把地产和国土分割继承 他还分析了当时的农业经营制度 对农奴制 对分佃农制 英格兰在亨利七世十四年以后实施的保护农民长期租佃权的法律 以及对农民征收的一些税 种的经济绩效 进行了比较分析 强调保护农民长期租佃权的法律 所起的促进现代英格兰 伟大光荣的作用 也许比为商业而定立的所有各种夸大条例所起的作用还要大得多 6 他实际上已经涉及今天人们所说的产权制度与工作激励之间的密切关系 他还指出 在从农 奴制转变为对分佃农制的漫长过程中 虽然基督教会的号召可能起了一定的作用 但起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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