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尤其是索莉达女士─在我们初次会面后就激烈地与我作对。不过,她们的主要目的是在我身上造成一种转化。与她们的接触对我的生命是一种神秘的催化。从我遇见她们的那一刻起,我的思考与我的了解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然而,这一切即使发生,也不是发生在意识的层面,在我与她们初次见面后,我发现我自己要比以前还困惑,但是在这一切混乱中,我体会到了一种令人惊讶的坚固根基。在我们对抗的冲激下,我在我自己内在发现了无法想象的资源。
拉葛达和三个小姐妹们是「做梦」的行家;她们主动给我指点,并向我示范了她们自己的成就。唐望曾把「做梦」的艺术描述为一种利用个人梦境的能力,把普通的梦转变成「控制下的意识」,借着一种特殊的注意力模式,他与唐哲那罗称之为「第二注意力」。
我以为三个哲那罗们要向我示范唐望与唐哲那罗的另一部份教诲,「潜猎的艺术」。据我所知,「潜猎」的艺术是一套步骤与态度,使一个人能够从任何想象得到的情况中取得优势。但是这三个哲那罗们所告诉我的任何关于「潜猎」的事,都没有我所期待的连贯性与力量。我的结论是,这些人如果不是真正的「潜猎」实践者,就是他们不想让我真正见识。
我停止我的探究,让他们每个人有机会对我感到自在,但是这些男女都相信一旦我停止发问,我就真正像个Nagual了。于是他们全都要求我的领导与指示。
为了能配合他们,我有义务对唐望与唐哲那罗所教我的每一件事进行一次完整的回顾,更进一步深入巫术的领域中。
第一部
另一边自我
1 第二注意力的定着
我在下午抵达拉葛达与小姐妹的住处。拉葛达一个人坐在门口,凝视着远方的山脉。她很吃惊看见我。她解释说,她正沉浸于一个回忆中,有一会儿她几乎要回忆起某些与我有关的模糊事情。
当天晚上,吃过晚餐后,拉葛达,三个小姐妹,三个哲那罗们,和我坐在拉葛达的房间地板上。女人们坐在一起。
为了某种理由,虽然我与他们每个人的相处时间都差不多,我特别挑出拉葛达作为我关切的焦点。仿佛其它人都不存在似的。我想也许是因为拉葛达使我想起唐望,而其它人则没有。她非常令人感到自在,但这种自在并不是基于她的行动,而是我对她的感觉。
他们想知道我都在干什么。我告诉他们,我刚去过土拉市(Tula),希达哥市(Hidalgo),拜访了一些考古学遗迹。我对于四个排成一列的巨大圆柱形石像感到印象深刻。它们被称为「亚特兰提巨人」,站在一个金字塔的平坦顶端。
它们几乎成圆柱状,每个都有十五尺高,三尺宽,是由四块玄武岩所雕成,人类学家认为它们象征着特尔提克战士携带着作战武器。在它们后面二十尺处的金字塔顶,有另外一排四个方形柱子,同样高度与宽度,也各由四块岩石所组成。
我的一个朋友更加强了亚特兰提巨人的憾人印象。他是我的向导,他说遗迹的管理员曾经告诉他,他听过那些巨人在晚上走动,地面都为之震动。
我询问哲那罗们关于我朋友说的事情。他们假装害羞,傻傻笑着。我转向拉葛达,她坐在我旁边,我直接询问她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些石像,」她说,「我从未到过土拉。光是想到要去,就会使我害怕。」
「为什么会使你害怕呢,葛达?」我问。
「在欧萨卡(Oaxaca)的蒙地阿班(Monte
Alban)遗迹,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她说,「我曾经在那些遗迹中漫游,尽管Nagual望,马特斯告诉我绝不要涉足那种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喜爱那些地方。每次我到欧萨卡时,我都会去那里。因为孤伶伶的女人总是会被骚扰,我通常会跟帕布力图一起去,他胆子很大。但是有一次我与奈士特去那里。他看见地上有闪光。我们挖了一下,找到一块奇怪的石头,可以放在我的掌心;石头中被人钻了一个整齐的洞。我想把我的指头穿过那个洞,但是奈士特阻止了我。那石头很光滑,使我的手发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奈士特就把它放在他的帽子里,我们带着它,就像带一只小动物似的。」他们都开始发笑。拉葛达的故事中似乎藏着一个笑话。
「你们带它到什么地方?」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