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地址:深圳市深南大道6008号 邮政编码:518009 电话:83518888转各部门 深圳报业集团房地产网 http://www.fwwwd.com 深圳车城网:http://www.c168c.com 2014年3月24日 星期一 主编 何鸣美编 徐丽校对 董乾毅 人文天地 B2 伟大的 《诗经》 夏冰菠萝的海 冯娜中午朋友们约吃饭, 我主张极清 淡极清淡; 大家诧异, 我只好苦恼地 如实相告: 菠萝吃多上火了, 口腔溃 疡. 朋友们笑起来, 七嘴八舌地讨论 起 "食菠萝一定要拿盐水浸透" 、 "菠 萝酶对口腔黏膜的刺激" 、 "凤梨和菠 萝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水果" ……敢情 我这捂着腮帮子还为大家创造了一 系列午间的欢乐话题. 要想知道菠萝的滋味就得自 己亲口尝一尝. 我小时候也跟宫崎 骏动画片 《岁月的童话》 中的妙子 一样, 根本不知道那个长着菱状粗 糙外皮的木疙瘩怎么切开、 怎么剔 除那些窝洞里的毛刺. 于是小时候 经常会站在卖菠萝的小摊前, 看水 果小贩戴着手套削去菠萝的外皮, 用刀斜斜切去内刺, 在黄澄澄的果 肉上留下一排排倾斜有规则的纹 路. 还有一种方式是用一个圆形尖 锐的金属插孔, 插入果肉旋绕一 圈, 挖出细刺, 在果肉布满圆形的 小孔. 但这种方式似乎费劲又不讨 好, 没过多久我也失去了歪着头看 小贩削菠萝的兴致; 不像妙子小时 候因为家中第一次吃菠萝而高兴 得手舞足蹈. 还没熟透的菠萝又没有在盐 水中泡过是相当不可口的, 酸涩、 如同嚼木, 《岁月的童话》 中妙子一 家就为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试吃 的感受. 昭和时代的日本, 菠萝是 珍贵的热带水果, 平常人家很少有 吃它的机会, 一家人端坐桌前分吃 一枚菠萝像是一场郑重其事的仪 式. 然而, 初次吃菠萝的口感并不 使人愉悦, 只有妙子一个人皱着眉 头吃完自己那份. 这过高期许中发 酵的酸涩、 怅然若失让妙子永不会 忘记菠萝的滋味, 哪怕她长大后吃 到甜若蜜汁的菠萝, 这第一次的滋 味和一家人共同珍视一件物事的 心意会潮汐般涌动, 久远地停留在 妙子的味蕾上. 我的小时候菠萝已经是一大 车一大车堆放在街市上的水果, 夏 天的街口因为大量的菠萝弥散着 捂过的、 香甜的气息. 那个时候我 和所有小孩儿一样不爱吃新鲜的 菠萝, 觉得吃起来生硬糙嘴; 我也 和所有小孩儿一样渴望生病, 因为 一旦生病就可以向父母撒娇, 要求 吃水果罐头. 水果罐头里的菠萝吃 起来甜丝丝软塌塌的, 有一种被糖 水浸泡过度的透熟. 只是, 有时候 病中嘴巴里全是苦味, 即使舀一大 勺糖水菠萝放嘴里, 也是厚厚舌苔 所品尝不到的苦涩. 方知生病是不 好的, 哪怕病床前有大罐好吃的菠 萝罐头、 夹心饼干、 大白兔奶糖围 绕着你. 可是小孩也不装病啊, 病 好之后立刻活蹦乱跳地嘴馋着糖 水菠萝, 再一次希望自己生病—— 这猴子掰苞米的天性, 早把病中食 之无味的难受抛到一边去啦. 我的诗人朋友黄礼孩的家乡 在南粤的雷州半岛, 据说那里有一 片 "菠萝的海" . 我们常常在他的描 述中感受那大片大片的菠萝地中 吹拂而来的热带气息, 那是海洋混 合着红土地的甜蜜之味, 或许还夹 杂着果农辛勤劳作时的汗水. 菠萝 的海绵延在诗人的童年, 也让我们 心驰神往, 常常像妙子一样, 忆及 岁月中那第一口菠萝的味道. 岭南 植物志 读史 札记 我在上海, 上海很远 沈嘉禄 最近尽管公款消费萎缩,但 上海的一般社会饭店生意并无大 的影响,不信你去看看,多半是 大妈三五成群围成一桌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兴致高涨得很啊! 大妈有的退休了在家带第三 代,有的返聘发挥余热,有的动 迁后搬到外环以外,居住条件改 善了,但就是不方便.这个不方 便有多重意思,其中之一就是指 邻居间老死不相往来,关在家里 就越发寂寞,时间一长恐怕要生 病.于是大家在微信上约好去出 透透气,啥个方向:上海! 大妈是从小喝黄浦江水长大 的上海人,她们身居上海,为何 还说"去上海" ?其实在上海人的 语境里,这个"上海"特指市中 心.今天,上海城区面貌发生了 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市中心空心 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白天人挤 人红尘滚滚,晚上人去楼空,霓 虹空闪烁,纸屑满天飞,法拉利 在怒吼,呵呵,有点像纽约曼哈 顿了.这就是我们的大上海吗? 许多土著是有点迷茫的. 大妈们相约而来到市中心, 钻出地铁口,四下张望,阳光是昨 日的阳光,海上繁华梦里却没了自 己的位置.商业街上满眼的世界名 牌,拒人千里之外. "所以我们寻 一家价格便宜的饭店,吃一顿饭, 谈谈山海经,然后各奔东西.这一 天,可以回味很久呢! " 你们难道不去中华艺术宫看 看?不要门票,画展很精彩,大 厅里也可喝咖啡……大妈们齐声 说:去过,味道总跟世博会辰光 不一样.那时候排四小时的队也 值得,现在?房子空落落,展览 也看不懂.人也少,即使有,也 是小青年的天地,他们搂搂抱抱 啃啃嘴,我们也难为情.上海音 乐厅,过去叫南京大戏院,美国 好莱坞头轮电影就在这里放的. 阿拉小辰光看 《上海之春》 也在 这里,现在被一家德国音响企业 冠了名,叫森海塞……尔?叫起 来真拗口,为啥要戴这顶帽子呢?难道上海就缺这点铜钿? 我不能回答她们的问题,有 些问题其实也不必由我回答,她 们心里其实都有了答案.望得见 青山,看得见绿水,记得住乡愁 ——中央领导在城镇化工作会议 上的这番话感动了许多人.但是,乡愁不止属于外出打工的农 民,还应该包括城市居民.今天,不少"土著"被边缘化了, 生于兹长于兹的环境消失了,但 不论街坊地块如何玩魔方游戏, 老上海人一定记得儿时游戏的地 方,记得茶馆和混堂的所在,这 里有我们的青春与梦想,有我们 的惆怅与欢乐. 老百姓身在上海,但感觉已 是人面桃花别样红.繁荣繁华的 大上海,那楼、那车、那商铺, 花团锦簇、弦歌声声,与老百姓 的物理距离远了,感情距离也远 了.我在上海,上海很远.大妈 们最后如此感慨. 城市的发展,不应只是经济总量的提升,建筑体量的增加,人流物流的暴涨,还应该顾及民众的感情积累.公共空间的所有权在人民,这不应该是一句空话,从这层意义上说,上海音乐厅冠名确实冒犯了民众的感情.这种事为何不征求一下民意呢? 临海 凭风 "不学诗, 无以言. " 这句话据说 是孔子说的, 语出 《论语·季氏篇》 . 直译过来, 就是不学习 《诗经》 , 就不 会说话. 接着, 孔子又补充了说出这 句话的原因所在: "诗, 可以兴, 可以 观, 可以群, 可以怨, 迩之事父, 远之 事君,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 ( 《论语·阳货》 ) 自此之后, 《诗经》 地位开始崇 高起来, 研究者推崇者辈出. 继鲁、 齐、 韩、 毛四大家后, 一直到有清以 降, 两千多年的时间, 能道出姓名、 流派及其他们所研究注释的著作即 有一千多种. 可谓汗牛充栋! 说 《诗经》 是部伟大的著作. 估 计没有什么人会有意见, 但到底是 部什么样的伟大著作, 争论就会自 然而然地产生. 而所有这些争论, 最 终归结到诗经的本质属性, 即它是 "经夫妇, 成孝敬, 厚人伦, 美教化, 移风俗" (毛苌 《诗毛氏传》 ) 的儒家 说教典籍, 还是神采飞扬气盈山河 的文学巨著 (代表者为鲁迅先生, 他 认为诗经为 "中国最古的诗选" ) . 文学也好, 典籍也罢, 我们就不 去说它了, 因为说的人太多了, 并且 都是大师泰斗级的人物. 我们试用 比较研究的方法来看看, 它与世界, 与人类的联系, 及其价值观念与普 世人文情怀的一致性. 第一个例子: 但凡看过外国电影的观众都会 印象深刻地记得电影镜头里每当一 对新人在教堂举行婚礼, 新人们在 牧师的引导下读出的那婚约誓词: (对新娘)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 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 疾病还是健康, 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 爱他, 照顾他, 尊重他, 接纳他, 永远 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对新郎)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 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 无论 疾病还是健康, 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 爱她, 照顾她, 尊重她, 接纳她, 永远 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 手, 与子偕老. " ( 《诗经 · 邶风 · 击鼓》 ) 这几句诗经里的诗, 就是上述誓词的 中国古典版, 其意思完全一致. 第二个例子: "有渰萋萋, 兴雨祈祈. 雨我公 田, 遂及我私. 彼有不获稚, 此有不 敛穧, 彼有遗秉, 此有滞穗, 伊寡妇 之利. " ( 《诗经 · 大田》 ) 这句诗的意思是: 凉风习习云 满天, 小雨飘飘细绵绵. 雨水落在公 田里, 雨水惠顾我私田. 那边有谷嫩 不曾割, 这边有几株漏田间; 那儿掉 下一束禾, 这儿散穗三五棵, 照顾寡 妇让她收获. "彼有不获稚, 此有不敛穧, 彼 有遗秉, 此有滞穗, 伊寡妇之利. " 这 句诗, 与犹太教成书于公元 300 年至500 年的口传圣经 《塔木德》 里的 一段记述惊人的完全相同: "当你在田里收割庄稼并把一 捆稻穗遗落在田里时, 不要再回去 捡, 那些东西该属于陌生人、 失去父 亲的人和寡妇…… 当你摇动橄榄树捡取果子时, 不要再搜找一遍, 那些东西该属于 陌生人、 失去父亲的人和寡妇…… 当你在葡萄园里收取葡萄时, 不要再挑选一遍, 那些东西该属于 陌生人、 失去父亲的人和寡妇……" 综观能见得到的关于 《诗经》 的 评价, 法国人比奥说得可能最为中 肯: 《诗经》 是 "东亚传给我们的最出 色的风俗画之一, 也是一部真实性 无可争辩的文献" , "以古朴的风格 向我们展示了上古时期的风俗习 尚、社会生活和文明发展程度."(《从诗经看中国古代的风俗民情》 ) 确实如此, 如果洗去诗经身上 腐儒和统治者所布施的太多的铅华 粉脂, 让诗经走下神坛, 走向人间, 我们更愿意称它为一部伟大的百科 全书, 中华文明许多优秀的遗产和 果实, 我们似乎最终都能追根溯源 地找寻到诗经的源头. 她绝不仅仅是中国的, 她属于 全世界! 何人不起故园情 穆欣欣 如果没有了葡萄牙小城的影 子, 澳门将不成为澳门. 这对于不少生活在澳门的葡萄 牙人而言, 这座小城的葡国影子, 可 解思念, 得慰乡愁. 更世俗更直白的 说法, 乡愁即舌尖、 味蕾上的思念. 尽管澳门的葡餐早已本土化, 确切来说应称为 "澳门菜" . 比如 "葡 国鸡" 这道菜只在澳门有, 到了葡萄 牙无处寻. 同时, 澳门仍然能吃到正 宗的葡萄牙餐, 虽说我不敢保证这 就是百分百的原汁原味, "橘越淮而 枳" 的道理你懂的. 一个葡萄牙人在 澳门娶妻生子, 经营一个已经二十 年的葡餐餐厅, 很难判定其餐厅的 出品是葡萄牙还是澳门味道. 可他 的餐厅于我而言, 分明就是葡国小 镇上的某一个餐厅. 我在葡萄牙时, 趁周末走了不 少小镇, 尽管这些小镇的名字早已 随岁月在脑海中消逝, 但我这吃货 忘不掉的是在这些小镇用餐的快 乐. 小镇清一色地有黑白石子铺路 的小广场, 中间是喷泉, 广场上肯定 有市政厅以及旅游询问处, 和澳门 的议事亭前地何其相似. 小镇上的 餐厅就分布在横街窄巷内, 凭直觉 循着味道去光顾, 竟少有令我们失 望的. 餐厅不曾因为我们是过客而 降低食品质量, 不曾因为我们蹩脚 的葡文而有过被敲竹杠的不愉快经 历. 生存的本能, 迫使我最能得心应 手地运用葡文便是吃饭点餐这一 关. 光顾在澳门的葡萄牙人开的餐 厅, 是对我流连葡国小镇的青春岁 月的缅怀. 这家位于澳门凼仔老城区的葡 餐厅, 小小的门脸并不容易引起行 人的关注. 餐厅内不大的空间主打 红、 绿二色——葡萄牙国旗的颜色. 初次光顾, 见老板的葡国面容, 开口 只说英文或是葡文. 多来几次, 会看 到老板的中国太太——澳门人, 广 东话立马派上了用场. 客人来来往 往的晚上, 十点过后, 剩下一两桌熟 客时, 葡国老板和澳门老板娘便有 了和我们聊天的时间. 我的一个师长辈的朋友笑称餐 厅是他家的食堂, 差不多二十年, 他 和妻女每星期必然来此一次. 后来 女儿出国了, 他和妻子仍保留这个 习惯, 至今不变. 他们夫妇和老板成 了熟悉的朋友. 想来也是, 生命中有 什么样的朋友每星期必见一次, 而 且持续了二十年之久? 这位朋友跟 我说, 写澳门, 必须来这里听故事, 这才是澳门特色的 "茶馆" ! 多年来, 餐厅的采买任务一直 由老板亲力亲为. 这个葡萄牙人不 知道袁枚其人,却谙通袁才子"司 厨之功居其六,买办之功居其四" 的论调.其实这个住在澳门二十多 年的葡人老板,精通广东话.他的 澳门太太和我们聊得火热,他多扮 演听众角色,偶尔插进一句广东 话,颇有"三句半"的效果.伶牙 俐齿、徐娘风韵的老板娘说,当年 她只是为了想验证一下,和外国人 结合生下的混血儿是不是真的漂 亮.果然,他们生了一儿一女,已 长大成人.年初,老板在澳门度过 他的六十岁生日, 帅帅地穿了西服 打了领结, 餐厅休业, 请上自己的朋 友在外面庆祝了一番. 说来这餐厅有两片门脸, 一新 一旧, 较新的那片显然是后来扩大 经营的成果. 几年前, 有人出资两千 五百万 (澳门元) 要买他那片新门 脸, 不果. 前段时间, 又有人看中了 这片门脸, 老板想着反正自己不会 卖, 索性开出个较之前翻了一番的 价格, 意欲让对方知难而退, 不料最 终竟成交了! 这个故事没有完, 买走店铺的 老板转租困难, 遭遇滑铁卢. 这买家 是餐厅常客, 一天坐在餐厅的旧门 脸内吃饭, 感慨餐厅空间挤迫. 葡人 老板说, 你买走了我另一片店面, 这 里能不挤吗? 买方老板听了竟说, 反 正它也租不出去, 我给你的餐厅无 偿使用吧? 听说这片店面现在依然 为餐厅所用. 澳门人一直珍视自己的小城为 莲花宝地,看来之于某些人,是真 的! 周六, 带旺旺去大帽山看樱花, 过 香港关的时候, 果不其然, 又见蛇形人 流, 所以贼兮兮对旺旺说, 这里的 EN- VIRONMENT (环境) 实在太糟糕了, 我们反正也是排队等着, 不如把外教课 要背的环保的话题, 赶紧着结束算了. 话说旺旺很习惯这种等候时间的学习, 所以欣然接受, 然后自己一路用英语嘟 囔, 她要怎么处置这里的 ENVIRON- MENT, 基本上也算是活学活用了. 其实细数过来, 自打旺旺进入小学 后, 利用类似各色碎片时间, 也零存整取 地有了不少收获: 记得 6 岁生日旺旺说 要送给姥姥一个神秘礼物, 这个礼物就 是偷偷地背下88句的 《琵琶行》 , 于是利 用每天接送学校的 4 次路上时间, 旺旺 花了大概半个学期背完了白居易的这 首长诗, 时至今日还常自得于她给姥姥 带来的欣喜啊. 还有每周末去大梅沙奶奶家的路 上, 旺旺都抱着个 MP3 听故事, 什么法 布尔的 《昆虫记》 啊, 《上下五千年》 啥的, 都是在塞车的路上听完的. 至于旺旺所 有在学校的动态, 我都是在吃饭的间隙, 由着旺旺自行汇报的, 如果她没有搜刮 到5条以上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儿, 我 都会很遗憾地说: "哦, 今天的旺旺小报 开了天窗哎, 拜托给点无聊新闻也好" , 久而久之, 她也养成随时观察的习惯了. 类似这样的碎片时间利用, 可能那 些日益壮大的全职妈妈队伍不太屑了, 这就宛如是富豪还是穷酸人士的生活 差距. 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样, 都是过着那 种一早起来她上学, 你上班的各奔东西, 然后直落到下班 6 点半回到家里, 还需 要再进行一系列的买汰烧之后, 才能坐 下来看清孩子的脸这样的生活. 你看看 你和一到 9 点半就要上床睡觉的孩子, 在 3个小时期间, 能亲子出什么动向来? 话说回来, 这个时代的所有消遣——其 实都已是碎片化进程, 我们自己不都是 用工作的间歇来聊 QQ, 用喝口茶的时 间来刷微博, 用午饭后小憩的时间来上 淘宝, 用上下班通勤的路上来看几眼订 阅的微信公众号上的八卦消息和朋友 圈动态, 用一切的 "碎片时间" 来切西瓜 和逗小鸟, 所以亲子时间的碎片化也是 应运而生的无奈之举了. 那种整块的围炉讲故事, 做游戏, 小伙伴们之间的我伙呆的幺蛾子事件 想制造都已经只能是错乱时空的追忆. 某种程度上讲, 时间被碎片化已经是现 代社会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 对职场人 而言, 谁能利用好 "碎片时间" , 谁就能在 工作中脱颖而出. 而对于我这样的上班 妈妈, 更多地利用这样的亲子时间碎片 就像搜集了各式面包屑末, 它不足于充 饥, 但有吃零食的野趣. 有意识去消磨这 些亲子的时间碎片, 也可以获得如各式 理财宝宝一样的零存整取的意外收获. 可能有妈妈问如果用 "碎片时间" 来处理掉所有的这些亲子琐事, 那么 "完整的时间" 又该留给哪一样消遣 呢? ……很简单, 去行山! 周一: (澳门) 穆欣欣 周二: (东京) 何微 周三: (广州) 圈圈 周四: (兰州) 韩松落 周五: (上海) 顾惟颖 城心城意 旺妈 日记 碎片的亲子时间 旺妈欣赏水仙花,真是一大乐事.大 概是青年时期养成的习惯吧,一直以 来,我无论在老家还是出门在外,过 年都要供养水仙.今年清养的 5 盆水 仙,长得尤为喜人. 水仙花属石葱科,是多年生草本 植物,鳞茎生得像洋葱、大蒜,元朝 时称为"雅蒜" ,宋代称"天葱" ,还有诸如凌波仙子、金盏、银台、俪兰、雅客、女星等美妙的名字.作为 中国十大名花之一,水仙千百年来成 为年花,走遍大江南北,甚至远渡重 洋,传播中华情谊,誉满全球. 在我看来,这水仙花的特质在于 一个"清"字. 清纯的品格:水仙不需土壤,只 要清水供养即可.其根如银丝,纤尘 不染;其叶,碧绿葱翠,婀娜多姿. 清丽的气质:水仙有青白色的花 瓣,黄色的花萼中间有形如盏状的金 色花冠,可谓玉台金盏,高雅秀美. 清香的气息:水仙花开,散发着 馥郁芬芳,这样的馨香,带着春天的 温润,沁人心脾,撩人心魄. 水仙,开在辞旧迎新的春天里, 开在人们对新春的憧憬中.水仙的花 期约摸半个月,其带给人间的清香却 是久远的,给人带来启发和思考. 那种无诉无求的清高,简单质朴,超凡脱俗. 那种生机盎然的清正,绿白黄色 彩分明,简洁澄净. 那种令人沉醉的清新,淡雅幽远,充满力量. 宋代诗人黄庭坚有首诗作《王 允道送水仙花五十支》: "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这首诗,把水仙花之美丽,描述成多愁善感、凄婉断肠的思绪,赏花而陡生惆怅烦恼,可能寄托诗人当时一种特有的伤感情怀.今天,欣赏水仙的清艳,让我产 生的是对自然界的感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对生活的热爱和激情.但是,水仙毕竟是养在室内的草本植物,不经风雨历练,娇嫩而脆弱.其馨香也容易令人醺然.看了花之美,记忆留下美丽的像素.闻了花之香,这无影无踪无形无色的清香,带着春天的脉动,萌发新生的、破茧而出的力量. 走出大门吧,走出自我吧,去看 那朗朗蓝天晴日,看那滔滔大江东去,看大自然的万千风情…… 凌波仙子 黄启键 散步 (日本) 小野凌子 画 闲情 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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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地址:深圳市深南大道6008号 邮政编码:518009 电话:83518888转各部门 深圳报业集团房地产网 http://www.fwwwd.com 深圳车城网:http://www.c168c.com 2014年3月24日 星期一 主编 何鸣美编 徐丽校对 董乾毅 人文天地 B2 伟大的 《诗经》 夏冰菠萝的海 冯娜中午朋友们约吃饭, 我主张极清 淡极清淡; 大家诧异, 我只好苦恼地 如实相告: 菠萝吃多上火了, 口腔溃 疡. 朋友们笑起来, 七嘴八舌地讨论 起 "食菠萝一定要拿盐水浸透" 、 "菠 萝酶对口腔黏膜的刺激" 、 "凤梨和菠 萝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水果" ……敢情 我这捂着腮帮子还为大家创造了一 系列午间的欢乐话题. 要想知道菠萝的滋味就得自 己亲口尝一尝. 我小时候也跟宫崎 骏动画片 《岁月的童话》 中的妙子 一样, 根本不知道那个长着菱状粗 糙外皮的木疙瘩怎么切开、 怎么剔 除那些窝洞里的毛刺. 于是小时候 经常会站在卖菠萝的小摊前, 看水 果小贩戴着手套削去菠萝的外皮, 用刀斜斜切去内刺, 在黄澄澄的果 肉上留下一排排倾斜有规则的纹 路. 还有一种方式是用一个圆形尖 锐的金属插孔, 插入果肉旋绕一 圈, 挖出细刺, 在果肉布满圆形的 小孔. 但这种方式似乎费劲又不讨 好, 没过多久我也失去了歪着头看 小贩削菠萝的兴致; 不像妙子小时 候因为家中第一次吃菠萝而高兴 得手舞足蹈. 还没熟透的菠萝又没有在盐 水中泡过是相当不可口的, 酸涩、 如同嚼木, 《岁月的童话》 中妙子一 家就为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试吃 的感受. 昭和时代的日本, 菠萝是 珍贵的热带水果, 平常人家很少有 吃它的机会, 一家人端坐桌前分吃 一枚菠萝像是一场郑重其事的仪 式. 然而, 初次吃菠萝的口感并不 使人愉悦, 只有妙子一个人皱着眉 头吃完自己那份. 这过高期许中发 酵的酸涩、 怅然若失让妙子永不会 忘记菠萝的滋味, 哪怕她长大后吃 到甜若蜜汁的菠萝, 这第一次的滋 味和一家人共同珍视一件物事的 心意会潮汐般涌动, 久远地停留在 妙子的味蕾上. 我的小时候菠萝已经是一大 车一大车堆放在街市上的水果, 夏 天的街口因为大量的菠萝弥散着 捂过的、 香甜的气息. 那个时候我 和所有小孩儿一样不爱吃新鲜的 菠萝, 觉得吃起来生硬糙嘴; 我也 和所有小孩儿一样渴望生病, 因为 一旦生病就可以向父母撒娇, 要求 吃水果罐头. 水果罐头里的菠萝吃 起来甜丝丝软塌塌的, 有一种被糖 水浸泡过度的透熟. 只是, 有时候 病中嘴巴里全是苦味, 即使舀一大 勺糖水菠萝放嘴里, 也是厚厚舌苔 所品尝不到的苦涩. 方知生病是不 好的, 哪怕病床前有大罐好吃的菠 萝罐头、 夹心饼干、 大白兔奶糖围 绕着你. 可是小孩也不装病啊, 病 好之后立刻活蹦乱跳地嘴馋着糖 水菠萝, 再一次希望自己生病—— 这猴子掰苞米的天性, 早把病中食 之无味的难受抛到一边去啦. 我的诗人朋友黄礼孩的家乡 在南粤的雷州半岛, 据说那里有一 片 "菠萝的海" . 我们常常在他的描 述中感受那大片大片的菠萝地中 吹拂而来的热带气息, 那是海洋混 合着红土地的甜蜜之味, 或许还夹 杂着果农辛勤劳作时的汗水. 菠萝 的海绵延在诗人的童年, 也让我们 心驰神往, 常常像妙子一样, 忆及 岁月中那第一口菠萝的味道. 岭南 植物志 读史 札记 我在上海, 上海很远 沈嘉禄 最近尽管公款消费萎缩,但 上海的一般社会饭店生意并无大 的影响,不信你去看看,多半是 大妈三五成群围成一桌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兴致高涨得很啊! 大妈有的退休了在家带第三 代,有的返聘发挥余热,有的动 迁后搬到外环以外,居住条件改 善了,但就是不方便.这个不方 便有多重意思,其中之一就是指 邻居间老死不相往来,关在家里 就越发寂寞,时间一长恐怕要生 病.于是大家在微信上约好去出 透透气,啥个方向:上海! 大妈是从小喝黄浦江水长大 的上海人,她们身居上海,为何 还说"去上海" ?其实在上海人的 语境里,这个"上海"特指市中 心.今天,上海城区面貌发生了 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市中心空心 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白天人挤 人红尘滚滚,晚上人去楼空,霓 虹空闪烁,纸屑满天飞,法拉利 在怒吼,呵呵,有点像纽约曼哈 顿了.这就是我们的大上海吗? 许多土著是有点迷茫的. 大妈们相约而来到市中心, 钻出地铁口,四下张望,阳光是昨 日的阳光,海上繁华梦里却没了自 己的位置.商业街上满眼的世界名 牌,拒人千里之外. "所以我们寻 一家价格便宜的饭店,吃一顿饭, 谈谈山海经,然后各奔东西.这一 天,可以回味很久呢! " 你们难道不去中华艺术宫看 看?不要门票,画展很精彩,大 厅里也可喝咖啡……大妈们齐声 说:去过,味道总跟世博会辰光 不一样.那时候排四小时的队也 值得,现在?房子空落落,展览 也看不懂.人也少,即使有,也 是小青年的天地,他们搂搂抱抱 啃啃嘴,我们也难为情.上海音 乐厅,过去叫南京大戏院,美国 好莱坞头轮电影就在这里放的. 阿拉小辰光看 《上海之春》 也在 这里,现在被一家德国音响企业 冠了名,叫森海塞……尔?叫起 来真拗口,为啥要戴这顶帽子呢?难道上海就缺这点铜钿? 我不能回答她们的问题,有 些问题其实也不必由我回答,她 们心里其实都有了答案.望得见 青山,看得见绿水,记得住乡愁 ——中央领导在城镇化工作会议 上的这番话感动了许多人.但是,乡愁不止属于外出打工的农 民,还应该包括城市居民.今天,不少"土著"被边缘化了, 生于兹长于兹的环境消失了,但 不论街坊地块如何玩魔方游戏, 老上海人一定记得儿时游戏的地 方,记得茶馆和混堂的所在,这 里有我们的青春与梦想,有我们 的惆怅与欢乐. 老百姓身在上海,但感觉已 是人面桃花别样红.繁荣繁华的 大上海,那楼、那车、那商铺, 花团锦簇、弦歌声声,与老百姓 的物理距离远了,感情距离也远 了.我在上海,上海很远.大妈 们最后如此感慨. 城市的发展,不应只是经济总量的提升,建筑体量的增加,人流物流的暴涨,还应该顾及民众的感情积累.公共空间的所有权在人民,这不应该是一句空话,从这层意义上说,上海音乐厅冠名确实冒犯了民众的感情.这种事为何不征求一下民意呢? 临海 凭风 "不学诗, 无以言. " 这句话据说 是孔子说的, 语出 《论语·季氏篇》 . 直译过来, 就是不学习 《诗经》 , 就不 会说话. 接着, 孔子又补充了说出这 句话的原因所在: "诗, 可以兴, 可以 观, 可以群, 可以怨, 迩之事父, 远之 事君, 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 ( 《论语·阳货》 ) 自此之后, 《诗经》 地位开始崇 高起来, 研究者推崇者辈出. 继鲁、 齐、 韩、 毛四大家后, 一直到有清以 降, 两千多年的时间, 能道出姓名、 流派及其他们所研究注释的著作即 有一千多种. 可谓汗牛充栋! 说 《诗经》 是部伟大的著作. 估 计没有什么人会有意见, 但到底是 部什么样的伟大著作, 争论就会自 然而然地产生. 而所有这些争论, 最 终归结到诗经的本质属性, 即它是 "经夫妇, 成孝敬, 厚人伦, 美教化, 移风俗" (毛苌 《诗毛氏传》 ) 的儒家 说教典籍, 还是神采飞扬气盈山河 的文学巨著 (代表者为鲁迅先生, 他 认为诗经为 "中国最古的诗选" ) . 文学也好, 典籍也罢, 我们就不 去说它了, 因为说的人太多了, 并且 都是大师泰斗级的人物. 我们试用 比较研究的方法来看看, 它与世界, 与人类的联系, 及其价值观念与普 世人文情怀的一致性. 第一个例子: 但凡看过外国电影的观众都会 印象深刻地记得电影镜头里每当一 对新人在教堂举行婚礼, 新人们在 牧师的引导下读出的那婚约誓词: (对新娘)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 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 疾病还是健康, 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 爱他, 照顾他, 尊重他, 接纳他, 永远 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对新郎)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 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 无论 疾病还是健康, 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 爱她, 照顾她, 尊重她, 接纳她, 永远 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 手, 与子偕老. " ( 《诗经 · 邶风 · 击鼓》 ) 这几句诗经里的诗, 就是上述誓词的 中国古典版, 其意思完全一致. 第二个例子: "有渰萋萋, 兴雨祈祈. 雨我公 田, 遂及我私. 彼有不获稚, 此有不 敛穧, 彼有遗秉, 此有滞穗, 伊寡妇 之利. " ( 《诗经 · 大田》 ) 这句诗的意思是: 凉风习习云 满天, 小雨飘飘细绵绵. 雨水落在公 田里, 雨水惠顾我私田. 那边有谷嫩 不曾割, 这边有几株漏田间; 那儿掉 下一束禾, 这儿散穗三五棵, 照顾寡 妇让她收获. "彼有不获稚, 此有不敛穧, 彼 有遗秉, 此有滞穗, 伊寡妇之利. " 这 句诗, 与犹太教成书于公元 300 年至500 年的口传圣经 《塔木德》 里的 一段记述惊人的完全相同: "当你在田里收割庄稼并把一 捆稻穗遗落在田里时, 不要再回去 捡, 那些东西该属于陌生人、 失去父 亲的人和寡妇…… 当你摇动橄榄树捡取果子时, 不要再搜找一遍, 那些东西该属于 陌生人、 失去父亲的人和寡妇…… 当你在葡萄园里收取葡萄时, 不要再挑选一遍, 那些东西该属于 陌生人、 失去父亲的人和寡妇……" 综观能见得到的关于 《诗经》 的 评价, 法国人比奥说得可能最为中 肯: 《诗经》 是 "东亚传给我们的最出 色的风俗画之一, 也是一部真实性 无可争辩的文献" , "以古朴的风格 向我们展示了上古时期的风俗习 尚、社会生活和文明发展程度."(《从诗经看中国古代的风俗民情》 ) 确实如此, 如果洗去诗经身上 腐儒和统治者所布施的太多的铅华 粉脂, 让诗经走下神坛, 走向人间, 我们更愿意称它为一部伟大的百科 全书, 中华文明许多优秀的遗产和 果实, 我们似乎最终都能追根溯源 地找寻到诗经的源头. 她绝不仅仅是中国的, 她属于 全世界! 何人不起故园情 穆欣欣 如果没有了葡萄牙小城的影 子, 澳门将不成为澳门. 这对于不少生活在澳门的葡萄 牙人而言, 这座小城的葡国影子, 可 解思念, 得慰乡愁. 更世俗更直白的 说法, 乡愁即舌尖、 味蕾上的思念. 尽管澳门的葡餐早已本土化, 确切来说应称为 "澳门菜" . 比如 "葡 国鸡" 这道菜只在澳门有, 到了葡萄 牙无处寻. 同时, 澳门仍然能吃到正 宗的葡萄牙餐, 虽说我不敢保证这 就是百分百的原汁原味, "橘越淮而 枳" 的道理你懂的. 一个葡萄牙人在 澳门娶妻生子, 经营一个已经二十 年的葡餐餐厅, 很难判定其餐厅的 出品是葡萄牙还是澳门味道. 可他 的餐厅于我而言, 分明就是葡国小 镇上的某一个餐厅. 我在葡萄牙时, 趁周末走了不 少小镇, 尽管这些小镇的名字早已 随岁月在脑海中消逝, 但我这吃货 忘不掉的是在这些小镇用餐的快 乐. 小镇清一色地有黑白石子铺路 的小广场, 中间是喷泉, 广场上肯定 有市政厅以及旅游询问处, 和澳门 的议事亭前地何其相似. 小镇上的 餐厅就分布在横街窄巷内, 凭直觉 循着味道去光顾, 竟少有令我们失 望的. 餐厅不曾因为我们是过客而 降低食品质量, 不曾因为我们蹩脚 的葡文而有过被敲竹杠的不愉快经 历. 生存的本能, 迫使我最能得心应 手地运用葡文便是吃饭点餐这一 关. 光顾在澳门的葡萄牙人开的餐 厅, 是对我流连葡国小镇的青春岁 月的缅怀. 这家位于澳门凼仔老城区的葡 餐厅, 小小的门脸并不容易引起行 人的关注. 餐厅内不大的空间主打 红、 绿二色——葡萄牙国旗的颜色. 初次光顾, 见老板的葡国面容, 开口 只说英文或是葡文. 多来几次, 会看 到老板的中国太太——澳门人, 广 东话立马派上了用场. 客人来来往 往的晚上, 十点过后, 剩下一两桌熟 客时, 葡国老板和澳门老板娘便有 了和我们聊天的时间. 我的一个师长辈的朋友笑称餐 厅是他家的食堂, 差不多二十年, 他 和妻女每星期必然来此一次. 后来 女儿出国了, 他和妻子仍保留这个 习惯, 至今不变. 他们夫妇和老板成 了熟悉的朋友. 想来也是, 生命中有 什么样的朋友每星期必见一次, 而 且持续了二十年之久? 这位朋友跟 我说, 写澳门, 必须来这里听故事, 这才是澳门特色的 "茶馆" ! 多年来, 餐厅的采买任务一直 由老板亲力亲为. 这个葡萄牙人不 知道袁枚其人,却谙通袁才子"司 厨之功居其六,买办之功居其四" 的论调.其实这个住在澳门二十多 年的葡人老板,精通广东话.他的 澳门太太和我们聊得火热,他多扮 演听众角色,偶尔插进一句广东 话,颇有"三句半"的效果.伶牙 俐齿、徐娘风韵的老板娘说,当年 她只是为了想验证一下,和外国人 结合生下的混血儿是不是真的漂 亮.果然,他们生了一儿一女,已 长大成人.年初,老板在澳门度过 他的六十岁生日, 帅帅地穿了西服 打了领结, 餐厅休业, 请上自己的朋 友在外面庆祝了一番. 说来这餐厅有两片门脸, 一新 一旧, 较新的那片显然是后来扩大 经营的成果. 几年前, 有人出资两千 五百万 (澳门元) 要买他那片新门 脸, 不果. 前段时间, 又有人看中了 这片门脸, 老板想着反正自己不会 卖, 索性开出个较之前翻了一番的 价格, 意欲让对方知难而退, 不料最 终竟成交了! 这个故事没有完, 买走店铺的 老板转租困难, 遭遇滑铁卢. 这买家 是餐厅常客, 一天坐在餐厅的旧门 脸内吃饭, 感慨餐厅空间挤迫. 葡人 老板说, 你买走了我另一片店面, 这 里能不挤吗? 买方老板听了竟说, 反 正它也租不出去, 我给你的餐厅无 偿使用吧? 听说这片店面现在依然 为餐厅所用. 澳门人一直珍视自己的小城为 莲花宝地,看来之于某些人,是真 的! 周六, 带旺旺去大帽山看樱花, 过 香港关的时候, 果不其然, 又见蛇形人 流, 所以贼兮兮对旺旺说, 这里的 EN- VIRONMENT (环境) 实在太糟糕了, 我们反正也是排队等着, 不如把外教课 要背的环保的话题, 赶紧着结束算了. 话说旺旺很习惯这种等候时间的学习, 所以欣然接受, 然后自己一路用英语嘟 囔, 她要怎么处置这里的 ENVIRON- MENT, 基本上也算是活学活用了. 其实细数过来, 自打旺旺进入小学 后, 利用类似各色碎片时间, 也零存整取 地有了不少收获: 记得 6 岁生日旺旺说 要送给姥姥一个神秘礼物, 这个礼物就 是偷偷地背下88句的 《琵琶行》 , 于是利 用每天接送学校的 4 次路上时间, 旺旺 花了大概半个学期背完了白居易的这 首长诗, 时至今日还常自得于她给姥姥 带来的欣喜啊. 还有每周末去大梅沙奶奶家的路 上, 旺旺都抱着个 MP3 听故事, 什么法 布尔的 《昆虫记》 啊, 《上下五千年》 啥的, 都是在塞车的路上听完的. 至于旺旺所 有在学校的动态, 我都是在吃饭的间隙, 由着旺旺自行汇报的, 如果她没有搜刮 到5条以上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儿, 我 都会很遗憾地说: "哦, 今天的旺旺小报 开了天窗哎, 拜托给点无聊新闻也好" , 久而久之, 她也养成随时观察的习惯了. 类似这样的碎片时间利用, 可能那 些日益壮大的全职妈妈队伍不太屑了, 这就宛如是富豪还是穷酸人士的生活 差距. 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样, 都是过着那 种一早起来她上学, 你上班的各奔东西, 然后直落到下班 6 点半回到家里, 还需 要再进行一系列的买汰烧之后, 才能坐 下来看清孩子的脸这样的生活. 你看看 你和一到 9 点半就要上床睡觉的孩子, 在 3个小时期间, 能亲子出什么动向来? 话说回来, 这个时代的所有消遣——其 实都已是碎片化进程, 我们自己不都是 用工作的间歇来聊 QQ, 用喝口茶的时 间来刷微博, 用午饭后小憩的时间来上 淘宝, 用上下班通勤的路上来看几眼订 阅的微信公众号上的八卦消息和朋友 圈动态, 用一切的 "碎片时间" 来切西瓜 和逗小鸟, 所以亲子时间的碎片化也是 应运而生的无奈之举了. 那种整块的围炉讲故事, 做游戏, 小伙伴们之间的我伙呆的幺蛾子事件 想制造都已经只能是错乱时空的追忆. 某种程度上讲, 时间被碎片化已经是现 代社会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 对职场人 而言, 谁能利用好 "碎片时间" , 谁就能在 工作中脱颖而出. 而对于我这样的上班 妈妈, 更多地利用这样的亲子时间碎片 就像搜集了各式面包屑末, 它不足于充 饥, 但有吃零食的野趣. 有意识去消磨这 些亲子的时间碎片, 也可以获得如各式 理财宝宝一样的零存整取的意外收获. 可能有妈妈问如果用 "碎片时间" 来处理掉所有的这些亲子琐事, 那么 "完整的时间" 又该留给哪一样消遣 呢? ……很简单, 去行山! 周一: (澳门) 穆欣欣 周二: (东京) 何微 周三: (广州) 圈圈 周四: (兰州) 韩松落 周五: (上海) 顾惟颖 城心城意 旺妈 日记 碎片的亲子时间 旺妈欣赏水仙花,真是一大乐事.大 概是青年时期养成的习惯吧,一直以 来,我无论在老家还是出门在外,过 年都要供养水仙.今年清养的 5 盆水 仙,长得尤为喜人. 水仙花属石葱科,是多年生草本 植物,鳞茎生得像洋葱、大蒜,元朝 时称为"雅蒜" ,宋代称"天葱" ,还有诸如凌波仙子、金盏、银台、俪兰、雅客、女星等美妙的名字.作为 中国十大名花之一,水仙千百年来成 为年花,走遍大江南北,甚至远渡重 洋,传播中华情谊,誉满全球. 在我看来,这水仙花的特质在于 一个"清"字. 清纯的品格:水仙不需土壤,只 要清水供养即可.其根如银丝,纤尘 不染;其叶,碧绿葱翠,婀娜多姿. 清丽的气质:水仙有青白色的花 瓣,黄色的花萼中间有形如盏状的金 色花冠,可谓玉台金盏,高雅秀美. 清香的气息:水仙花开,散发着 馥郁芬芳,这样的馨香,带着春天的 温润,沁人心脾,撩人心魄. 水仙,开在辞旧迎新的春天里, 开在人们对新春的憧憬中.水仙的花 期约摸半个月,其带给人间的清香却 是久远的,给人带来启发和思考. 那种无诉无求的清高,简单质朴,超凡脱俗. 那种生机盎然的清正,绿白黄色 彩分明,简洁澄净. 那种令人沉醉的清新,淡雅幽远,充满力量. 宋代诗人黄庭坚有首诗作《王 允道送水仙花五十支》: "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这首诗,把水仙花之美丽,描述成多愁善感、凄婉断肠的思绪,赏花而陡生惆怅烦恼,可能寄托诗人当时一种特有的伤感情怀.今天,欣赏水仙的清艳,让我产 生的是对自然界的感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对生活的热爱和激情.但是,水仙毕竟是养在室内的草本植物,不经风雨历练,娇嫩而脆弱.其馨香也容易令人醺然.看了花之美,记忆留下美丽的像素.闻了花之香,这无影无踪无形无色的清香,带着春天的脉动,萌发新生的、破茧而出的力量. 走出大门吧,走出自我吧,去看 那朗朗蓝天晴日,看那滔滔大江东去,看大自然的万千风情…… 凌波仙子 黄启键 散步 (日本) 小野凌子 画 闲情 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