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卷一【不齐】 不祗, 不只, 不仅. 又复世尊,不齐相好殊妙可叹,众行皆备,功德具足.(姚秦 《大庄严论经》 ) 世尊不只是长相好, 德行也完备. "不齐" , 主要集 册 页上栏 中在《大庄严论经》里面. 从 行开始, 接连用了 个 "不齐" : 我不齐为大富长者须达多等,亦度贫穷须赖多等.我不齐为 大智舍利弗,亦为钝根周利槃特等.我不齐为少欲知足摩诃迦叶, 亦为多欲婆难陀等.我不齐为耆旧宿德优楼频螺迦叶,亦为幼稚 须陀耶等.我不齐为憍慢婆迦赖等,亦为极恶鸯掘摩罗手捉剑者. 我不齐为多智男子而为说法,亦为浅智女人而为说法.我不齐为 出家之众而作真济,亦为极恶在家之人而为说法.我不齐为少欲 之人而为说法,亦为在家幼子五欲自恣,说四真谛.我不齐为放舍 众务逋多梨说,亦为经理国事多诸世务频婆娑罗王等说.我不齐 为断酒之人说,亦为极醉郁伽等说使得道迹.我不齐为乐修定离 越等说离生死法 说.我不齐为贤德等优 ,亦为失子狂乱心婆私吒 婆塞种中生者说法,亦为邪见弟子阿须拔提等说.我不齐为盛壮 罗吒和罗说法,亦为衰老罗拘罗等说.我不齐为宿旧婆拘罗说得 罗汉,亦为七岁沙弥须陀延说使得罗汉.我不齐为十六波罗延心 ①我们所用的佛经本子是大正原版《大藏经》.在经名后出现四个数字时 第一 个是册数 第二 表示中栏 个是页数,第三个是栏 表示下栏.第四个 数, 表示上栏 数字是词语出现的行数.所有行文体例 经释词》同. 与 《佛 第2页中难问答所疑,亦为六十聚落婴愚贪欲求女人者说.我不齐为满 愿子等大论牛王辩才无尽者说,亦为浅智达摩地那比丘尼说,使得 深智能解大丈夫有所问难.我不齐为富贵大王夫人弥拔提等说, 使得道果,亦为下贱僮使鸠熟多罗等说使得道迹.我不齐为贞妇 毗舍佉说,亦为婬女莲华等说.我不齐为大德辩才女人瞿昙弥等 说,亦为七岁沙弥尼至罗能摧伏外道者说. 但这也不等于说, 只有《大庄严论经》才用 "不齐" , 别的经里也 偶而有之: 时梨耆弥归家问曰:前种稻米为获实不?欲得与王治夫人病. 儿妇答言: 家内丰多, 若用作药, 足周一国, 不齐一入也 ( . 元魏《贤愚经》古代 "齐" 与 "祗" 同部, 音相近, 故而可借为 "祗" . 【婴愚】 溯其源, 当是说像婴孩般无知, 愚蠢. 在言语中" ,婴愚" 即是 愚蠢. 色欲及细滑,威仪并处所.如此四种欲,回转婴愚心.(姚秦 《大庄严论经》 经是说四种情欲在愚者心头盘旋回荡. 婴愚作过恶,智者应忍受.(同上; 婴愚"与"智者" 相对, 知 "婴愚" 即 "愚" , 不过这里当名词看, 实指愚人. 下一句 情形约略相同. 智者共婴愚,虽复同其事,终不从彼恶.(同上; 我实是婴愚,轻躁无智者.(同上; 有释名毗纽天, 是耶输陀罗舅, 语耶输陀罗 " :凡鄙婴愚, 无过 于尔.舅于种族,宜好实语.竟为何处而得此子?(元魏《杂宝藏 经》悉达太子出家了,而他的妃子耶输陀罗却生了一 第3页个小子.她的舅舅也犯了疑,要她莫蠢,要说实话,这小子到底是 谁的儿子. 一作 "孾 譬如孾愚者, 于彼六道中, 不知趣何道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我如孾愚者, 所为极轻躁( .同上; 【所盲】 所蒙蔽. 盲, 等于说蒙蔽, 用为动词. 凡夫耽惑, 为欲所盲, 故生染著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为欲所盲" , 为,情欲所蒙蔽. 牟尼说众生, 为欲爱所盲. 盲无慧目故, 不得趣涅槃( .同上; ) 第二个 "盲" 字, 常义. 为愚痴所盲, 贪欲之垢污( .同上; 彼诸比丘等, 放逸之所盲. 竞忿心不息, 触恼于世尊( .同上; 昔时提婆达, 瞋恚心所盲, 为欲害佛故, 机关转大石( .同上; , 时彼国有长者子与婬女通.专念欲事,情不能离.一切诸花 尽在佛塔. 为欲所盲, 即入迦叶佛塔, 盗取一花, 持与婬女( .元魏 《贤愚经》 入于三有生死狱中, 为痴所盲, 离诸善乐, 专行恶业( .北凉 《悲华经》 "所盲" 与前面两条 "不齐" " 、婴愚" , 分布情形大略相似. "孾" 第4页【卧出】 等于说睡熟. 譬如人卧出,于梦中见所有金银珍宝,父母兄弟妻子,亲属知 识, 相与娱乐 无,喜乐无辈 ( .后汉《般舟三昧经》; 辈,等于说无比. 去自贡高,去自贵大,却于懈怠.当精进,弃于睡眠,不得卧 出( .同上; 七者昼夜不得卧出 佛家讲究警醒, 沉沉 .(同上; 大睡, 是他们所反对的. 时菩萨卧出,天人于梦中语言:汝当求大法.兴起即行求索. (后汉《道行般若经; , 妾殊怀怨,与相为奸,谋除太子.伺王卧出,以蜡抑印,诈为 书: 尔有慢上之罪, 不忍而诛, 书到疾脱眼童子, 付使还国 ( . 吴《六 度集 ) 王的一个妃子, 与辅相为奸, 图谋除掉太子. 经》 等王熟睡的时候,偷盖玉玺,写一封假信,要太子把自己的瞳仁挖 出来. 又疑八女不令吾迈, 其有由乎! 伺其卧出, 窃疾亡去( .同上; ) 此人等侍候他的八个美女熟睡时, 暗地逃走. 吾师在时,亦于道边树下得禅.时亦有五百乘车历其前.有 人问曰: 宁闻见乎 ? 曰: 不 闻不睹. 其人 曰: 子时卧出乎 ? 曰: 吾一 其心, 得清净定, 故不闻( .同上; 修行菩萨在路边树下 坐禅,有五百乘车从路上过,而菩萨不闻其声.所以别人问他:你 那个时候大概睡熟了吧? 时 士卧出, 天人于梦中告曰: 若求大法, 悟即求之( .吴《大 明度经》 第5页若卧出时, 所在寤寐, 无敢娆者 ( . 西晋《生经》 娆, 打扰. 这句是说, 菩萨睡熟时, 没有人敢去打扰. 其妇卧出, 太子徐据床, 起视其妇, 恐妇觉知 ( . 西晋《异出菩 萨本起经》 【粟散】 多用来修饰小王,是说小而众多. 于是粟散诸小国王, 闻大王夫人有娠, 皆来朝贺 ( . 后汉《修行 本起经》 或为转轮圣王, 后便为粟散诸王, 一尊一卑, 或高或下 ( . 姚秦 《出曜经》 不待此福求转轮圣王, 粟散诸王, 亦复不求帝释梵天 ( .同上; , , 若入馀粟散小王、 谊贵长者家, 入过门阈者, 一切突吉罗( .姚秦"突吉罗" , 戒律中的一种罪名, 谓 "恶作 《四分律》 恶说". 此亦如是,岂可舍转轮圣王位,习粟散诸小王位.(同上; 并是五百粟散诸王遣使送来 ( . 隋《佛本行集经》 尔时彼处摩伽陀国, 有粟散王, 其王名曰频头娑罗 ( .同上; , 【众会 与会者. 记得《古汉语研究》上有人写过文章, 讲了这个词的 意思.似乎是杭州大学的杨黛先生.但去翻检,却没有找着.或第6页者是临到正式出刊时因压缩篇幅而挤掉了. 佛说经已, 一切众会皆大欢喜, 为佛作礼而去 ( . 后汉《修行本 起经》于是善明及众会,闻天尊说,则皆举言:愿发无上独尊平等之 意(.后汉《成具光明定意经》 尔时众会闻佛所说, 各各自护心口意业, 厌离生死 ( . 吴《撰集 百缘经》 , 尔时世尊观察众会已, 告诸比丘, 我观大众, 见已虚空( .刘宋 《杂阿含经》 尔时尊者舍利弗在众会中,从座位中起,整衣服,为佛作礼. (同上; 当时众会皆见龙女,忽然之间,皆成男子.(姚秦《妙法莲华 经》,女, 左右侍 时优婆塞爱其容貌,心间错乱,时彼 从, 见斯事 已, 深自庆幸, 叱叱而言: 我等今者, 所作甚善, 能使众会注意乃尔. (姚秦《大庄严论经》 尔时提婆达多见世尊前四部会众,作如是念:我今宁可服药. (姚秦《四分律》 我记得人家已说过的就此为止,而且所举例证亦较这里所提 供的为晚. 我们还要补充说" ,众会" 亦作 "会众" . 时诸会众, 闻此法已, 各获道迹乃至四果 ( . 元魏《贤愚经》 尔时阿难及诸会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同上; 时会众中有六万亿那由他百千欲色界天……(隋《大方等大集 经念佛三昧分》; , 第7页由我们所引的排列看来, 似乎是早些时候多用 "众会" , 晚些时 候多用 "会众" , 这多少反映了一点译文 "归化" 的过程. 依汉语的 习惯顺序, 说 "会众" 更能为大家所接受. 还有" ,众会" 表示的不是个体, 而是集体. 但讲 "众会" , 并不 都表示所有的与会者.我们从后汉时期译经中举个例子来说明. 这个例子稍微长一些. 说的是太子 (亦即后来的 "佛" ) 为娶裘夷, 与人比试武艺.观者云集.太子用祖传宝弓,显示出了超人的技 艺" ,弯弓放箭, 彻过七鼓. 再发穿鼓入地, 泉水涌出. 三发贯鼓, 著铁围山".佛经接下来叙说: 一切众会,叹未曾有.诸来决艺,悉皆受折,惭辱而去.复有 力人王, 最于后来. 壮健非常, 勇猛绝世. 谓调达难陀, 为不足击. 当与太子共决技耳.被辱去者,审呼能报,踊跃欢喜.语力人王, 卿之雄杰, 世无当者, 决力取胜, 必自如意. 皆随从还, 观于太子决 于胜负. 调达难陀, 奋其威武, 便前欲击. 太子止言, 此非为人, 大 力魔王耳.卿不能制,必受其辱,吾自当之.……时力人王,踏地 勇起,奋臂举手,前撮太子.太子应时接扑著地,地为大动.众会 重辱, 散去忽灭. 太子殊胜, 椎锺击鼓, 弹琴歌颂, 骑乘还宫( .后汉《修行本起经》 "审呼能报" , 认为真的能够胜 利,报败于太子之辱. "叹未曾有" 的那个 "众会" , 是所有到场的人, 包括太子方面的 人, 裘夷方面的人, 主持比试的人, 为比试而工作的人, 观众, 以及 所有参与比试的人.而重受耻辱的那个"众会"则限于比武失败的 人 (而且调达、 难陀不算在内) . 前面说过" ,调达到场, 扑众力士, 莫能当者. 诸名勇力, 皆为摧辱" " .诸名射者, 其箭力势, 不及一 鼓.调达放发,彻一中二.难陀彻二,箭贯三鼓.其馀艺士,无能 及者. " 可知重受折辱者, 为 "众力士" " ,名勇力" " ,名射者" " ,其徐 第8页艺士" 等人. 我们注意到, 前面是说 "一切" 众会, 后面只说 "众会" . 另举一例, 在《般舟三昧经》中: 众会有疑, 郁俾迦叶, 名声先达, 今与佛居, 谁应作师 ? 是说迦叶原先名气比佛还大,现在与佛在一起,究竟谁是 师父呢? 此处 "众会" , 指瓶沙王及其群臣庶民, 不包括佛门弟子与佛家 信徒. 【适莫】 "适莫" 前面总是用否定词, 通常的形式是 "无所适莫" " .无所 适莫" , 是指无所贪乐、 无所憎爱、 惟以佛法为依归的那种状态. 度色灭恚, 断求念空, 无所适莫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是生死之愆,无可适莫者.我为众生子,众生为我子.(后汉 《法镜经》; 去来进止,情无所系,随意自在,无所适莫.(曹魏《无量寿 经》; 弃国捐王, 绝去财色, 精明求愿, 无所适莫( .吴支谦译《阿弥 陀经》; , 如是法者, 无所适莫, 不当瞋怒, 斋戒清净, 慈心精进, 断爱欲 念( .同上; 故吾欲一心思四空净,度色灭恚.断求念空,无所适莫.(吴 《太子瑞应本起经》 等心十方人与非人, 于供养利, 不以适莫 ( . 西晋《超日明三昧 "不以适莫" , 等于说 "无所适莫" 经》 ; , 这里是无所贪 求之意 第9页无此本无, 乃真本无, 无所适莫, 是谓其心本无( .同上; , 志一切智, 无所适莫. 不住有为, 不住无为( .同上; 其意自然, 而无所倚著, 所生之处, 无所适莫 ( . 西晋《度世品 经》 ; 如是俦伦功德名称, 平等蠲除一切憎爱, 而无适莫 ( . 西晋《如 来兴显经》; 不伤害彼人, 自得解晓, 无所适莫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 《论语 里仁第四》 "君子之于天下也, 无适也, 无莫也, 义之与 比. " 刘宝楠《论语正义》 " :言天下者, 谓于天下之人与事也. '无适 无莫'者, 《释文》云: 适, 郑作敌; 莫, 郑音慕, 无所贪慕也. ……" 今谓:适,往也.无适无莫,谓无所向往与贪慕.如此,方为佛典中 "无所适莫"之所本.至以无适莫为情无亲疏之义,则后世词语意 义之引申发展,恐不可便以作为本来意义的确诂. 【慰沃】 安慰. 慰沃忧戚, 育养众生, 救济苦人, 承事诸佛, 别觉真人( .后汉 《修行本起经》 复自劝喻, 慰沃其心 ( . 吴《菩萨本缘经》 悲穷伤厄, 慰沃忧戚 ( . 吴《太子瑞应本起经》 在我们接触到的译经中,此词见于早期. 第10 页 【承事】 侍候, 在生活等方面为之服务. 当多信, 当劝乐, 承事于师, 视当如佛, 得三昧疾 ( . 后汉《般舟 三昧经》; "承事于师" , 即侍候师父. 尽形寿自归作礼, 承事供养, 天华、 捣香、 天泽香、 天缯、 天盖、 天幡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承事" 多与 "供养" 连用. 在《道行般若经》中条, " ,承事" 有 条与 "供养" 连用" .承事" 为 "侍 (事) " " ,供养" 为 "奉" . 有人 释 "承事" 为 "事奉" , 就早期而言, 似不确" .承事供养" , 才是 "事 (侍) 奉" 之意. 但 "侍候" 与 "奉养" 紧密相关, 不难引申授义, 后来 "承事"亦并含奉养之意,甚至只有奉养义,当属事实.上面所引 《道行般若经》一句, 是对于 "般若波罗蜜" 这类神圣的经卷而言. "承奉" , 言珍藏礼拜 " ;供养" , 言供奉香花之类. 吴时期我们选的两个例子,前一个承事只当侍候讲,后一个只 当奉养讲: 其人得脱, 奉事大臣, 勤谨无替. 如是承事多年, 便自思维, 婬 欲伤人,利于刀剑.我之困厄,皆由欲故.即语大臣,听我出家. (吴《撰集百缘经 说的是一个人犯了事,国王要处死 》 他.大臣给说情,得以免罪.从此这个人就在那大臣家侍应服务. 如此过了多年,想通了,觉得淫欲的确害人不浅,萌发了出家的念 头. 前面讲 "奉事" , 实只 "事" , 而无 "奉" , 讲 "事" 而连言 "奉" . 后 面讲 "承事" " ,承事" 亦即是 "事" . 我曹本为世尊,国王人民所待敬.云何今弃不复见用,悉反承 事沙门瞿昙及弟子( ? 吴《义足经》 ) 这是外道们所说 的话.他们受国王供养,后来国王转而供养佛家首领及其门徒,如第11 页 有此说. 口气出如香薰,举身小毛孔皆香,如郁金香.事王晚卧早起, 承事不失王意 ( . 西晋 上句说 "事" , 下句 《大楼炭经》 改说 "承事" , 意无不同. 尔时比丘尼多畜弟子不教诫, 如天牛天羊, 净不具足, 威仪不 具足, 不知承事和上阿闍梨, 不知承事长老比丘尼 ( . 东晋《摩诃僧 祇律》 承事供养, 缯幡花盖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 , 智者斯须间, 承事贤圣人. 一一知真法, 如舌知众味( .姚秦 《出曜经》 复经数时, 眼疮渐差. 主人承事, 未曾懈废 ( . 元魏《贤愚经》; 能够肯定, 此 "承事" 兼侍、 奉而言. 是说太子在远方被 兄弟所害,刺伤双目.这位主人照料侍候太子,供奉医药饭食. 我承事仁, 不令乏少 ( . 隋《佛本行集经》 ) 此"承事" 专指奉养. 又承事师, 如奴随主, 如臣事君 ( . 隋《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 【望 欲求、 贪求. 疑解望止, 然无想, 寂而入定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 疑解, 指彻悟; 望止, 是说贪念寂灭. 眼耳鼻舌身心, 是名为身六思望 ( . 后汉《阴持入经》 "思" 也是 "望" , 同义连用. 六思望, 六种欲念. 四者为人说经, 不得望人衣服饮食 ( . 后汉《般舟三昧经》; ) 望, 贪求. 第12 页 各各求请塞天善神, 希望疫病渐得除降 ( . 吴《撰集百缘经》; "希" 也是 "望" , 同义连用. 上句说 "求请" , 下句说 "希望" " ,希望" 也是 "求请" 之意. 譬如好莲花, 不著尘水, 现于色界, 于色自然, 无所求望( .西晋《 求、 望连用" ,望" 也是 "求" 的意 超日明三昧经》 思. 布施一切, 无所希望, ) 希望, 犹 斯则宝也( .同上; 贪求. 假使菩萨希望名德而志道者,则为不慕佛道,不立大乘.(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希望名德" , 贪求名德. 无正无邪, 一切无望, 以断诸想, 并灭众希, 乃曰正定( .西晋 《持人菩萨经》 "一切无望" , 是说什么东西都不贪 求. 【情态】 情欲荡漾的神态. 女人多情态, 坏人正道意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坏, 破坏. 又如来光, 名曰灭除, 其贪淫者, 洒释情态( .西晋《持心梵天 所问经》 ) 一种名叫 "灭除" 的如来光, 能清除贪淫者那 种情欲荡漾的神态.洒释,等于说清除. 此诸婬欲,诸色情态,皆从五阴四大而生.(姚秦《禅秘要法 经》; 尔时魔波旬女等,善解女人幻惑之法,更加情态,益显娇姿. (隋《佛本行集经》 此 "情态" 用为 动词. 现代话有 "性感" 一词, 与这里的 "情态" 近似. 不过 "性感" 似非贬义, 佛典中此 第13 页类"情态" , 是贬义无疑. 卷本, 《汉语 年 大词典》 (上海, 月出齐)此词的第四 孙棨《北里志》 " : 洞 个义项" :娇媚的神态" . 引唐 中仙子多情态, 页) 我们的举例 留住刘郎不放归. 卷 在唐以前. "情态" 作 "情状" 讲, 佛典中例多不胜举, 因是常义, 此不赘述. 【侧塞】 积满充塞. 天雨花香, 弹琴鼓乐, 熏香烧香, 捣香泽香, 虚空侧塞( .后汉 《修行本起经》 )是说太子出生时天空中充满着香气. 至年十九, 四月七日, 誓欲出家. 至夜半后, 明星出时, 诸天侧 塞虚空( .同上; ) 太子要出家了, 诸天都来相助, 为数众 多, 充满天空. 彼时若干百众, 围累侧塞, 众佑而为说经 ( .后汉《法镜经》; 前两句是天空中充满,这一句是佛说经所在给孤独园. 其国外来归化之民, 充满侧塞, 亦复如是 ( . 吴《菩萨本缘经》; )这,里是说国界之内充满侧塞. 担山吐火, 手执刀剑, 戈矛戟盾, 侧塞虚空 ( . 姚秦《出曜经》; 娑婆世界虚空及地, 弥满侧塞, 间无空处, 乃至一毛( .北凉 《悲华经》 无量无边百千万亿, 侧塞填噎, 菩提树前, 南至于海, 遍满魔 军(.隋《佛本行集经》 《汉语大词典》释 "侧塞" 为"杜甫《大云寺 积满充塞貌" . 引唐 赞公房》诗":侧塞被径花, 飘摇委墀柳" 为书证 ( 页)卷.我们的释义删去了那个 "貌" 字" .……貌" , 便只能是形容词. 如我 第14 页 们上面各例所见到的" ,侧塞" 常带宾语, 是动词. 而且书证也提早 到了后汉. 【称讥】 称, 称扬, 称颂. 讥, 讥刺, 贬抑. 称讥, 褒贬. 利衰毁誉, 称讥苦乐, 不以倾动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 是说不为损益毁誉, 褒贬苦乐动心. 得善不喜, 逢恶不忧, 舍世八事, 利衰毁誉, 称讥苦乐, 不以倾 动(.吴《太子瑞应本起经》 利衰及毁誉,称讥若苦乐.八法常相寻,往复若回转.(东晋 《摩诃僧祇律》) 我若作妄语,诸同梵行人,称讥我破戒.如是称讥轻,犹能焦 我心. 以是因缘故, 不应毁禁戒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我如果妄语,我的同行就会责备我破戒.这种责备虽轻,但仍 然能使我心焦虑" .称讥" 只有讥的一面, 所谓偏义复词. 下例同. 意所贪乐, 终日玩习, 而不舍离, 为人称讥. 如此众善, 除舍远 离, 为智者所讥, 为智者所弃, 为智者所责( .姚秦《出曜经》; , 得失及毁誉, 称讥苦乐等, 此世间诸法, 云何过如月( ?元魏 《得无垢女经》 "过如月" , 等于说无常. 【健人】 力士, 壮士. 譬如健人得胜怨家, 意以清净, 成三禅行. (后汉《修行本起 经》有两健人, 各扶一腋, 各持一臂, 徐共持行. (后汉《道行般若 第15 页经》,有健人来扶持之, 告曰: 无恐, 我自相送 ( . 吴《大明度经》 , 彼某甲村中, 多有财物, 亦有健人, 而汝胜彼, 今可共往, 取彼 财物 ( . 姚秦《四分律》 【缦] 覆, 蒙. 大人手足网缦, ) 手 犹如雁王 ( . 东晋《中阿含经》 脚有网状物蒙覆,被认为是贵相. 若故坏薰, 应作钵支. 若复坏薰, 以物缦底. 彼以宝缦底, 佛 言不应用宝, 佛说, 应以白镴铅锡 ( . 姚秦《四分律》 如果钵薰坏了,应当作一个钵的支架.如果仍被薰坏,就要用个什 么东西把钵底覆盖 那些人用宝覆盖钵底, 佛说, 不当用宝, 应当 用铅锡之类. 六群比丘纵横十木,以皮缦上作扇.佛言不应畜.(同上; "以皮缦上" , 就是用皮蒙上. 六者足指合缦网,胜于馀人.(刘宋《过去现在因果经》 )脚趾头"合缦网",是个什么具体情形,不太清楚.但 "缦" 是覆的意思, 殆无疑问. 重楼屋壁, 种种庄严间错之文, 形如半月, 状似牛眼, 天网缦 覆(.元魏《毗缦、 覆连文, 缦即是覆. 耶沙问经》 金色右掌, 网缦手指, 摩其马王乾陟顶上. 其体光明, 巍巍堂 堂, 普照远近. 手足罗网, 皆悉普缦其二十指 ( . 隋《佛本行集经》; 手十指, 足十趾, 合为 "二十指" . 缦本是没有文饰的缯帛, 而有蒙覆义, 当是 "鞔" 的借字. 玄应 第16 页 《一切 引《仓颉篇》 " : 鞔, 覆也. " 经音义》卷 【占] 占义为占卜, 不待说. 此外, 佛经中尚有二义. 言说. 三女自占 (一名恩爱, 二名常乐, 三名大乐) : 父王莫忧, 吾等自 往, 坏菩萨道意 ( . 后汉 ) 自占, 自言. 《修行本起经》 其中有一老匠, 自占堪能取泡, 即前白王: 我能取泡, 与王作 鬘(.姚秦《出曜经》 佛典中 "占谢" 一词, 在西晋《生经》中三见, 都是叙说见面时的 行为, 意思是问候, 说客套话. 王诏见之. 梵志进入, 占谢咒愿( .西晋《生经》 梵志见王, 说问候的话, 向王祝福. 咒, 通祝. 照我的理解" ,占谢" 的 "占" , 也是言说之意. 谢, 我们熟知它的道谢义, 它同时又有问 李陵传》颜注 " :谢, 以 候义. 《汉书 辞相问也. " "占谢" , 就是说问 候话. 甥 时得 儿, 抱 至他 国. 前 见国 王, 占 谢答 对, 引经 说谊( .同 "占谢 上;答对" , 先是见面客套, 而后才有对答. 于是梵志长者, 往诣佛所, 稽首足下却坐一面, 敬问占谢( .同上;"敬问" " 、占谢" 连用, 二者意义大致相同. 方一新同志《东汉魏晋南北朝史书词语 年, 黄山 笺释》 书社" )校勘条目" 中出 "占谢" 一条, 认为是 "言辞应答" 的意思. 所 举书证, 全是这里所举《生经》中的三个例子. 方书说 " , '占谢'又页) . 从《晋书》、 《南史》中举证 有答谢义" 何.今转录《晋书 劭传》中那一条: 劭雅有姿望, 远客朝见, 必以劭侍直. 每诸方贡献, 帝辄赐之, 第17 页 而观其占谢焉. 窃以为 "占谢" 犹道谢" ,道" 的意思由 "言" 而来. 言谢, 就是道 谢. 同是 "占谢" , 《生经》中是说问候话, 史书里是说感激话" .谢" 字本来就有这样两个意义. 而 "占" 作 "言" 讲, 则没有不同. 《汉语大词典》 卷页) 释 "占谢" 为 "当面致词道谢" , 用 以解释佛经, 不当. 它的书证也是《何劭传》中的那句话, 用以解释 此句, 恐亦不确. 通 "瞻" , 瞻视, 看望. 适生已时, 诸相师婆罗门, 皆共占相, 记言大王, 此儿有三十 二大人之相 ( . 姚秦 占相, 瞻相, 看相. 《四分律》 昔有一人, 病患委笃, 良医占之云: 须食一种雉肉, 可得愈病. (萧齐《百喻经》 ) 占之, 等于说视之. 悉具足供养, 占视是菩萨, 不得自用, 当随其师教 ( .后汉《般 占视, 瞻视 舟三昧经》; , 监视. 迦叶夜起占候,见佛边有四火.(吴《太子瑞应本起经》 , ) 占候, 当是观察天象. 占, 借为瞻. 何以故 ? 屠者无慈心哀意, 观占诸兽( .吴《义足经》 ) 观占, 即观瞻. 此句说屠者看视诸兽, 没有慈心爱意. 尔时梵志闻是偈教, 周旋遍行迦逻维卫, 家家占之 ( . 西晋《普 曜经》 ) 梵志受王之命, 为太子选妃, 一家一家地去看. 即所谓 "家家占之" . 其日王出, 夫人与彩女, 在宫日久, 常思游看, 今得从意, 如囚 出狱, 到园中见诸软草, 各各驰趣, 并遥占言, 此是我许, 此是我许. (东晋《摩诃僧祇 这里文学意味十足.夫人与宫女 们到园游玩" ,如囚出狱" , 看见一片片软草, 远远地望着, 就指点 说"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 " .遥占" , 即远瞻. 第18 页 时六群比丘先至作乐处, 视占如坐禅比丘. 伎儿既集, 作众伎 乐, 众人 "视占如" , 看起 悦乐喜笑, 比丘默然( .同上; 来好像. 比丘去看戏, 看起来好像在打坐一样. 占, 也通瞻. 回顾数观, 占看菩萨, 而作大声, 泪下满面, 悲鸣而行 ( . 隋《佛)此人反复端详菩萨 (幼时的佛) , 接下 本行集经》 来 大哭, 泪流满面. 因为他太老了, 等不到 "菩萨" 成佛来度他, 所以 痛哭.占看,即瞻看. 【伴党】 同类, 同伙, 同伴. 假使诸苦为圣谛者, 一切牛马骡驴犬豕, 畜生伴党, 悉获圣谛. (西晋《持心 伴党, 同类. 梵天所问经》 是等愚騃, 吾则名之异 伴党, 同伙. 学伴党( .同上; 七其眷属 伴党, 强, 八无乱伴党 ( . 西晋《普曜经》 同伴, 伙伴. 阿脂王者则我身是, 欣踊大臣则舍利弗是, 帝释者阿维是. 尔 时相随, 以为 伴党. 义理相承, 上下相化, 今 亦如是( .西晋《生)伴党, 经》同伴. 国中有诸荡逸 乱之众, 专为凶恶, 不随径路, 一国患之, 以为 酷苦.伴党相随,共为恶逆.官家求取,驰走叵得.(同上; ) 伴,党,同伙.时贼思维, 我伴党多而皮物少, 宁可相与更求少物, 藏衣钵覆 著一处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伴党 , , 同伙. 《汉语大词典》 卷页) 谓 "伴党" 同 "伴当" " .伴当 " 第 一个义项是 "伙伴, 同伴" . 首引萧齐《百喻经》. 我们这里所有的 例证都早于《百喻经》. 而且第一例, 也不是伙伴、 同伴所能解释. 第19 页 【杂种】 不纯正的种姓,贬义. 此诸沙门皆是杂种而得出家, 非诸刹利及婆罗门, 亦杂毗舍首 陀罗等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汝虽见比丘, 杂种而卑贱. 不能睹其内, 真实有道德( .同上; 各色各样的. 持杂种华香散昙无竭菩萨上,复持若干种宝散其上.(后汉 《道行般若经》 佛悉了知世间杂种无量情态,五力也.(吴《太子瑞应本起 经》此前后汉的《修行本起经》 , 此后西晋 ) 的《普曜经》 都有同样的句子. 如放牧人放杂种畜生, 所谓若象、 若马、 若牛、 若驼、 若驴、 若羊 等(.东晋《摩诃僧祇律》 池中常有优钵罗华、 钵头摩华、 拘物头华、 分陀利华, 及馀杂种 赤白莲华 ( . 北凉《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因缘经》 复持杂种微妙诸香, 复持种种众宝花鬘, 散菩萨上 ( . 隋《佛本 行集经》 杂种诸药, 具满诸器( .同上; 尔时耶输陀罗,大声 骂,杂种语言,呵责车匿. 瞋 叫哭, (同上; 或食牛粪, 或食麻滓杂果藕根, 或食杂种诸树软枝( .同上; , 譬如大力最猛健将, 率领可畏杂种军众( .同上; 第20 页拜】 基本意思是授 (以职责或称号) , 翻译成现代汉语, 用语不会尽 同. 惟昔先佛, 名曰定光, 拜吾佛名: 汝于来世九十一劫当得作佛. (后汉《中本起经》 "拜吾佛名" , 授给我佛的称号. 过去久远时世,有佛名曰定光,授拜吾决.(同上; ) 授、 拜同义连文. 尔时有比丘名陀 摩罗子, 众僧拜典知九事 ( . 东晋《摩诃僧 "推举" 此比丘 " 祇律》 典知九事" . 拜人者,如 所谓 尊者陀骠,是名拜人.(同上; "拜人" , 有权授人以职责的人. 拜嘱人者, 如驼骠摩罗子, 倩馀人料理僧事, 是名拜嘱人( .同)受人之托而以其职事转托于人的人, 叫拜嘱 上;人. 佛语诸比丘, 有十二事成就, 僧当拜作教诫比丘尼人( .同上; 意思是十二事成就的僧人,当授予教诫比丘尼的职 责. 诸王臣民, 即拜为王 ( . 元魏《贤愚经》 此句 "拜" , 意为拥戴. 【如何, 代词. 常与 "行" 连用为 "如行" , 意思是到哪里去, 或怎么 做等. 舍利弗等前长跪叉手问佛: 向者三昧时, 佛身神外衣中衣皆悉 " 不现, 亦不知如行 ( . 后汉《佛印三昧经》 亦不知如 行" , 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第21 页 譬若如人, 从生而盲, 若百人, 若千人, 若万人, 若千万人, 无有 前导, 欲有所至, 若欲入城中, 不知当如行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如行, 怎么走, 如何走. (太子妇) 云: 吾子如之? 当如行求乎( ? 吴《六度集经》 "如之" , 何之, 到哪里去" .如行求" , 行求何, 去求什么. 王问道士: 兽迹历兹, 其为如行乎 ? 菩萨默惟: 众生扰扰, 唯为 ) 野兽行迹打从这儿过, 它为的是 身命( .同上; 什么呢? "为如行" , 为何而行. 所以者何 ? 设使梵天应如行者, 有所行者, 志有所造( .西晋 《持心梵天所问经》 ) 如行, 怎么行. 忧呼闻偈, 怅惆不解, 即问世尊: 瞿昙如行 ? 佛告梵志: 欲诣波 罗奈国击甘露法鼓, 转无上法轮 ( . 西晋《法句譬喻经》 ) 如行, 到哪 里去. 有人以为 , 佛典中皆可作 "何" 讲, 原形当 "所" " 、用" " 、为" " 、如 是何所、 何用、 何为、 何如, 后来省去 "何" , 所、 用、 为、 如即有何所、 何用、 何为、 何如的意思, 进而只具 "何" 义, 所、 用、 为、 如之义反而 不显了. 【如应 像该做的那样, 像佛所说的那样, 像法所定的那样. 通常作状 语.于是世尊如应说法, 各各解了, 逮得法眼 ( . 后汉《中本起经》; 守善言, 不犯法, 如应受言, 是名为直语也 ( . 后汉《大安般守 意经》 ; 尔时世尊知诸婆罗门心已调伏,还服本形,为其如应说四谛 第22 页法(.吴《撰服, 借为复. 集百缘经》 明哲守戒, 内思正智. 行道如应, 自除清苦( .吴《法句经》 "行道如应" , 亦即 "如应行道" . 斯众德善, 为如应顺, 斯不善德, 为不如应( .西晋《持心梵天 ) 善德为如应, 恶德为不如应" .如应" 与"所问经》 不如 应"对立. 一切法如应, 一切法无 " 如应"与"无应( .同上; 应" 对立. 一切法都是应该那么的, 真理本身如此. 一切法又无所 谓应不应当, 世界本就是虚无. 这里讲辩证法, 有点儿玄. 顺如应行, 不可思议, 世之希有 ( .西晋《普门品经》 "顺" , 这里是循的意思. 如应说法, 令其解知; 开导慰谕, 令其欢喜( .隋《大方等大集 经贤护分》 , 我们没有看到汉语写的书或文章有解释 "如应" 的. 只日本学 者辛 静志《正法华经词典》 ) 有此词条, 注为 " . 意思当是 " 合适的(地)、适当的(地 ) " . 恐亦无所据, 只是根据字面意思, 加上对含有 "如应" 的语句意义的 揣摩, 而作出的判断. 我也是这样做的, 不知孰是. 或者两说皆不 是. 【危脆】 脆弱不坚. 其利危脆, 若云过庭. 老病死来, 靡不分散( .后汉《中本起 经》众想危脆, 无为最坚 ( . 东晋《中阿含经》 ) 各种 各 样的 "想" 是最脆弱的" ,无为" 才是最坚牢的. 这里是佛家借用道 第23 页 家的 "无为" . 是身危脆, 死贼常随 ( . 东晋《杂藏经》; 众生是此产业妻子恩爱之仆, 于此危脆之物, 生坚固想. , 泡沫及沙聚, 芭蕉无坚实. 如此危脆身, 修善百劫住. 坚于须 弥山, 及以于大地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观身如坯者, 犹彼坯器, 危脆不牢, 必当破坏( .姚秦《出曜 经》【端正 (政) 佛典中的 "端正" , 一般不是我们现在所说 "五官端正" 的 "端 正" , 而是美、 美丽的意思. 时有一女, 端正非凡, 于会中舞, 众咸喜悦( .后汉《中本起 经》端正" 就是 "端正" , 无所谓 "非凡" " ,非凡" 就是 非凡美丽, 所以才能使 "众咸喜悦'. 时有一梵志, 字摩因提, 生女端正, 光世少双 ( . 吴《义足经》; "光世少双" , 在世间生辉, 少有与之匹敌的女孩, 当然 不好说只是 "端正" 而已, 这个 "端正" 必得把它当美丽来理解才行. 以下各例, 情形大致与此相同, 对 "端正" 只作一般的理解, 与整句 的意思就不相称了. 时有自然玉女宝在前, 端正姝好, 面色无比, 亦不长不短, 不肥 不瘦, 不白不黑 ( . 西晋《大楼炭经》 时婬女贪宝物故,即许商人,便诈庄严一端正婢,遣令诣王. (东晋《摩诃僧律 ) 淫女本拟赴王之约, 因贪商人重 宝,便答应留下来与商人过夜.于是打扮一个美丽的婢女冒充自 己, 要她到王那里去. 不言自明, 这个婢女一定是天姿国色, 光是 第24 页 "端正" , 行吗 ? 所以经中 "端正" , 作 "美丽" 解无疑. 语大家言: 我今面貌端正如是, 何故使我担瓨取水( ? 姚秦《大 婢使对 庄严论经》 主人说,我的长相是如此美丽,为 什么叫我提罐子打水? 我子端正,容貌无伦,要当推求选择名女,形容色状,殊姿越 群, 金容妙体, 类我儿者, 当往求之 ( . 元魏《贤愚经》 此兜率宫, 如是福聚, 如是端正, 如是微妙, 如是庄严 ( . 隋《佛 本行集经》 , "端正" 多修饰人, 此句为修饰宫殿" .端正" 在佛典出现频率 颇高, 还可以形容城、 塔、 构栏、 阁道; 伞盖、 宝物、 树木. 遂复遥见一金城,端正可喜,乃至周匝有诸泉池,渠流盈满. (同上; 有诸比丘佐助世尊,供泥及石,垒治为塔.世尊神手网缦之 指, 亲自砌垒, 彼塔成就, 端正可喜( .同上; 彼池四岸, 皆有构栏, 端正可喜, 亦皆四宝所共合成( .同上; 而彼阁道, 端正可喜, 亦为四宝之所合成( .同上; 更复有一鲜白伞盖, 众宝为竿, 黄金为子, 端正可喜, 自然覆于 帝释幢上四方( .同上; 此宝天成, 非人所作, 端正可喜( .同上; 忽见一处, 有阎浮树, 多干滑泽, 端正可怜, 郁蓊扶疏, 人所乐 见( .同上; , 还可以形容动物, 如象、 虎、 鹿, 野鸡等. 又闻昔者, 未成菩萨时, 为大象王, 端正无双. 头眼肌毛, 皆悉 端正, 观无厌足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时彼兽中有一牸虎, 端正少双, 于诸兽中, 无比类者( .隋《佛第25 页 本行集经》 , 此鹿形貌端正, 色若天金. 角如白珂, 目紫绀色, 一切人见, 莫 不雅奇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有野猫居游, 在产经日不食. 饥饿欲极. 见树上有一野鸡, 端 正姝好.即行慈心,愍哀一切蚑行喘息人物之类.于时野猫心怀 毒害, 欲危鸡命 ( . 西晋《生经》 , 王云路、 方一新同志《中古汉语语词例释》 页收 "端正" 条, 释为 "漂亮, 俊俏" . 所说是. 其最早书证在西晋《大明度经》. 较 我们所引为晚. 页上说 " : 汉魏六朝译经中'端正'均用来形容 人" , 此语欠确. 【尽寿】 等于说终生. 又作 "尽形寿" . 人生行百岁, 尽寿行不息 ( .后汉《般舟三昧经》 一者不欺师,尽其形寿不两舌谄谀.二者尽形寿不两舌形笑 他人. 三者慈心于人, 不念人恶 ( . 后汉《遗日摩尼宝经》 譬如怛萨阿竭, 尽寿称誉空, 空不增; 若不称誉空, 空亦不减. (后汉《道行般若经》 以八饼金持与父母: 此是龙金. 截已更生, 尽寿用之, 不可尽 也(.东晋《摩诃僧祇》 一尽形寿常守三衣; 二尽形寿常当乞食; 三尽形寿不得食肉饮 血(.姚秦《出曜经》 阿难闻此,欢喜踊跃,从座起长跪白佛:当尽形寿为佛侍者. (元魏《贤愚经》 第26 页 【母人】 妇女. 可敕母人辈乐闻法者, 使出听受 ( . 后汉《中本起经》 譬若母人一一生子, 从数至于十人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王犹如母人怀子在胎, 相禄各异 ( . 西晋《普曜经》 是比丘若眠乃至入定,若母人就比丘行婬,若比丘觉已,初中 后不受乐, 无罪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况此一母人, 单己卖树叶, 更无馀钱物, 而当有税夺( .姚秦 《大庄严论经》 当是童子初欲出时, 仰观母胁而说是言: 我从今日, 不复更受 母人之胎 ( . 隋《佛本行集经》 【舋 罪过.音.常与过、 祸、 罪、 殃、 咎等字连用, 义或小变. 自惟过舋, 罪恶如山 ( . 后汉《中本起经》 罪过. 愚人轻慢, 祸舋是生( .同上; 祸舋, 灾祸. 我前恶心, 罪舋过厚 ( . 吴《撰集百缘经》 故遣贡遗, 愿恕殃舋, 原其罪过 ( .西晋《生经》 "殃舋" 与 "过恶" 同意. 权得消咎舋于当时, 殖善本于来世 ( . 姚秦《出曜经》 咎舋,犹灾殃. , ) 过舋, 第27 页 或舋轻而药妙, 或罪重而易疗( .同上; 舋, 《汉卷页) 第 五个义 项: 罪过; 过失. 引 语大词典》 鲍照《谢永安令解禁止启》 "澡舋从宥, 南朝宋 与物更禀" . 【霍然】 空无的样子. 心定在经, 霍然无想 ( . 吴《六度集经》 丧夫视车, 霍然空虚( .同上; 其智慧者, 解长者意, 霍然无疑 ( . 西晋《生经》 绕身三匝, 还从顶人, 霍然不现(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长者闻佛说法, 心意疑结, 霍然云除 ( . 西晋《法句譬喻经》 时毗舍离, 霍然情悟, 得阿那含道 ( . 元魏《贤愚经》 ) 佛家说彻悟, 定是心意空寂, 所以用 "霍然" 修饰 "情悟" . 如是殷勤苦求不已, 兄意霍然, 执志弥固 ( . 元魏《杂宝藏经》; 霍然, 亦作廓然. 明星出时, 廓然大悟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 在吴 ) 《太子瑞应本起经》 、 西晋《普曜经》 中也 有同样的话. 所为已空, 是则喜行. 廓然无念, 是则护行 ( .西晋《须真天子 经》 ; , , 世尊在菩提树下, 最后心廓然大悟, 自觉妙证善具足( .东晋 《摩诃僧祇律》 城内人节庆聚会, 便自思维, 斯等蠢蠢, 百年之后, 廓然归无. 第28 页 (姚秦《大庄严论经》 【豪 高贵. 有生豪贵富乐家者,有生卑鄙贫贱家者.(后汉《修行本起 "豪经》贵" 与 "卑鄙" 相对" ,豪贵" 即高贵. 众生受形, 无老无壮, 无豪无贱 ( . 后汉《中本起经》 老、 壮相对为文而义相"反",豪、 贱相对为文, 义亦相反. 与 "贱" 相反, 其义为 "贵" 无疑. 虽复尊豪, 然不信道者, 譬如狂华, 落不成实( .同上; 尊豪,尊贵. , 商人让利, 士者辞位, 豪能忍贱, 强不凌弱 ( . 吴《六度集经》; 不慕豪贵, 以法为豪, 了空为贵 ( . 西晋《超日明三昧经》; , "以法为豪" , 以法为高也. 于是天王能降伏憍慢者, 便得豪贵处, 慢者便生卑处(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时彼梵志, 心怀苦恼, 驰走城市, 裸形露跣, 不避豪贱( .姚秦 《出曜经》 时王心念, 我今最尊, 位于豪首 ( . 元魏《贤愚经》 【 花(华)色】年少美貌. 威相明远, 神明烛幽, 方身丈六, 华色紫金, 明耀于世( .后汉 《中本起经》 黎庶之女, 苟以华色, 处在深宫, 卧以緼 綖, 盖以宝帐, 衣天下 第29 页 王不见盛年华色, 老所吞灭 ( ? 东晋《杂藏经》 呜呼我子, 在于家内, 以妙华色, 可喜端正, 彩女群队, 左右围 绕, 而受快乐 ( . 隋《佛本行集经》 花色之时, 舍宫出家, 眉间毫相, 宛转右旋( .同上; 平健之时, 不知不觉, 一朝痛切, 宛转呻吟. 花色充鲜, 忽然悴 减. 烦冤楚毒, 眠坐不安( .同上; 蒋礼鸿先生《敦煌变文字义通释》释 "花色" 为 "容色美丽" . 引 搜神记王道凭条 " :少小之时, 共同村人唐叔谐女文榆花色相知, 共 为夫妇. " 而干宝《搜神记》作":少时与同村人唐叔偕女, 小名父喻, 容色俱美, 誓为夫妇. " 蒋先生说 " :可知'花色'就是容色美丽. ( " 第 四次增订本, 页) 若依蒋先生的意见, 把 "花色" 换成 "容色 美丽" , 则敦煌变文辞不成句" ,……共同村人唐叔谐女文榆容色美 丽相知, 共为夫妇. " 窃以为 "文榆" 处当句断" ,花色相知" 为句. 言 其年青貌美之时,相知相爱. 之名服, 食天下之贡献, 故女贵也 ( . 吴《六度集经》 即择青衣, 有贤行兼华色者, 给之为妻, 分家财以成其居 ( . 同上;,我曹学中, 有一女独端正, 花色无双 ( . 吴《义足经》 第30 页二卷【正治】 以正法治理 (国家、 地区或人民) . 正法治理, 在佛家来说, 是 理想的治理,如同儒家用王道治理,才是理想的境界一样.正治, 也作政治、 治正. 王问忧陀: 吾子在国, 思陈正治, 助吾安民, 动顺礼节, 莫不承 风. 今者独处, " 正 思忆何等( ?后汉《中本起经》 治" , 这里是指正治的主张. 圣王治正, 戒德十善, 教授人民, 天下太平( .后汉《修行本起 经》,,大臣人民, 取王弟拜作王, 便正治, 不枉万姓 ( . 吴《义足经》; , 便往攻, 复得胜, 复正治四国( .同上; 王即自誓, 我身由来, 所修善行, 为王正治, 供养仙人( .元魏 《贤愚经》 王之政治, 端平治不 ( ? 隋《佛本行集经》 , 【正有】 只有.婆罗门言: 我年老耄, 正有一子, 舍我终亡, 悲怜痛毒( .后汉 《修行本起经》 "正有一子" , 只有一子. 手探寻之,寻获虱矣.中心怆然,求以安之.正有兽骨,徐以 置中矣. 虱得七日之食, 尽乃舍迈( .吴《六度集经》 这第31 页 人慈悲,要想一个使虱子活命的办法.当时能找到的"只有"一节 兽骨, 就把虱子放到兽骨里面, 使它得到了七日之粮, 吃完了才走. 请了一个 今师何书, 正有二种 ( . 西晋《普曜经》 大学问家给太子教书. 老师的书" ,只有" 二种, 而太子所已读的就 种. 有 三四千家, 正有一户为佛弟子. 居门精进, 五戒不犯( .西晋 《法句譬喻经》 , 主人言: 我无食, 正有稣, 须酥者与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有夫妇二人, 唯有一子, 爱念将养. 欲度旷野, 险道难处, 粮食 乏尽. 饥饿困极, 计无济理, 作是议言: 正有一子, 极所爱念. 若食 其肉, 可得度难, 莫令此三人俱死 ( .刘宋《杂阿含经》; 贱业极易知, 然我所不能. 当作私窃业, 使人都不知. 正有作 贼业, 覆隐人不觉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后两句是说" ,只有" 作贼, 能够掩盖隐瞒下来, 别人不会知道. 谛观自已, 当自思维: 正有纵横诸杂乱骨, 何处有我及与他身? (姚秦《禅秘要法经》; 【正使】 即使. 正使人终身给施衣被, 饮食卧具, 病困医药, 不及我此恩德也. (后汉《中本起经》 , 正使就耶维者, 当不焦此叶( .同上; 正使持若干种缯裹著水中, 水便如摩尼珠色, 水浊即为清. 摩 尼珠德无有比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即使" 用缯把宝 第32 页 珠裹了若干层, 放到水里, 水也会变成摩尼珠色, 浊水也会变清. 正使菹骨脯肉, 终不违斯行也 ( . 吴《六度集经》 正使大王以狗见赐, 我亦当受 ( . 吴《撰集百缘经》 上一句 "正使" 与 "终" 搭配, 这一句与 "亦" 配合. 正使七佛一时出世,为其说法,于正法中,终不生善.(东晋 《摩诃僧祇律》 汉书第十一》说 "正犹即也 王念孙《读书杂志 " . 实际上是说, "正" 可以当即使讲. 蒋礼鸿《敦煌变文字义通释 页)列假》个词中有 " 个词, 释为"即使, 纵予连词".这正使、 设使等 使" , 而释文举例中只有 "正" , 不见 "正使" . 假使, 假设连词. 迦罗维卫诸释, 闻佛从老年应真诸比丘, 转行教授, 已到是国, 近在城外园中, 便转相告语, 先鸡鸣, 悉当会. 自共议言, 诸贤者, 正使太子不乐道,当作遮加越王,我曹悉当为其民耳.今弄七宝作 道, 自致作佛, 我人今悉取长者, 家出一人, 亦从佛求作沙门( .吴 《义足经》 ) 现在太子乐道, 如果不乐道的话, 他应当为 王,我们就是他的臣民,完全是虚拟口气. 正使释子绍王位者,作转轮圣王,我等便为臣佐.若使出家学 道自致佛者, 我等愿为上首弟子 ( . 姚秦《出曜 经》假设了两种可能性.如果继王位就怎么样,如果出家学道又怎么样. 上一句的假设义由 "正使" 表示, 下一句则由 "若使" 表示. 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拘苫鞞好喜斗讼,各相谤毁,正使我闻拘 苫鞞比丘在其方者, 吾当避而就他方( .同上; 此句 "正使" , 与表示假设的语气助词 "者" 配合用. 第33 页 【我人】 我们.第一人称复数. 诸四辈闻经, 欢喜著念, 便礼目揵连悉去. 至竟夏三月, 复众 四辈, 皆悉来到目揵连所, 头面礼竟, 悉就座. 共白目揵连: 善哉贤 者, 学中独多神足. 愿烦威神到佛所, 以我人语白佛, 为人故, 礼佛 足. 以我人语白佛: 阎浮利四辈, 饥渴欲见尊, 善哉佛悯念世间人, 愿下阎浮利 ( . 吴《义足经》 "诸四辈" 闻经" ,众四辈" "皆悉" 来到目揵连所" ,悉" 就座" ,共" 白目揵连, 求目揵连 "以我人 语白佛" . 主语是多数, 多用表示全体与共同的副词" ,以我人语白 佛" 的 "我人" , 自然就是 "我们" 的意思, 肯定不是单数. 自共议言: 诸贤者, 正使太子不乐道, 当作遮加越王, 我曹悉当 为其民耳. 今弄七宝作道, 自致作佛, 我人今悉取长者, 家出一人, 亦从佛求作沙门.(同上; ) 此句在前面讲 "正使" 那一条 已经引过. 上句虚拟, 用 "我曹" ; 下句现实, 用 "我人" " .我人" 便是"我曹" " .我人今悉取长者, 家出一人" " ,取" 是选取, 选取长者 家, 各出一人. 蒜主日与我人各五枚蒜, 今可与我 ( . 姚秦《四分律》 ) 这是一些比丘尼所说的话" .我人" , 代比丘尼们. "我人" 作第一人称代词复数, 现今方言里仍有残存. 吴启主 《常宁方言研究》 页) , 李维琦《祁阳方言研究》 页) 都列 "我人" 为复数一人称代词. 常宁话属赣方言, 祁阳话属湘方言. 【炽盛】 (火势) 猛烈. 前白佛言, 唯天中天, 犹如大火炽盛赫奕, 无所不烧( .西晋 第34 页 )这里 《持心梵天所问经》 用的是本义. (情感欲望等) 强烈. 如鸯掘摩罗,瞋恚炽盛,杀害人民,我亦度彼出生死海.(吴 《撰集百缘经》 蛇见如来, 瞋恚炽盛, 欲螫如来 ( . 吴《撰集百缘经》 这两句的 "炽盛" , 就是强烈的意思. 如果要翻译, 说成 "恼怒强 烈" , 自然缺少色彩. 可不可以考虑, 上句的 "瞋恚炽盛" , 译成 "怒 火中烧" , 下一句的 "瞋恚炽盛" , 译成 "恶向胆边生" . 所以众生不成道果, 无不由此憍慢炽盛 ( . 吴《菩萨本缘经》; 先是伎儿, 支节调柔, 婬欲炽盛, 便于自口中行 (东晋《摩 诃僧祇律》 ) 这两句中的 "炽盛" , 意思还是强烈. 引申有多、 密、 盛、 强、 大乃至繁荣、 发达等义. 具体解释, 随 文而异. 是时阎浮利纵广十八万亿里,凡有六百四十万国,悉丰熟,人 民炽盛 ( "人民炽盛" , 言众多 . 后汉《般舟三昧经》 而稠密. 国民炽盛, 丰饶宁静 ( . 后汉《成具光明定意经》 上句说 "人民" , 这一句说 "国民" . 王治处, 其国丰熟炽盛, 人民众多 ( .后汉《道行般若经》 炽盛,等于说繁荣兴旺. 其国广大, 郡县甚多, 境界炽盛, 五谷丰熟 ( . 吴《六度集经》; "境界炽盛" , 辖境繁荣. 黎庶炽盛, 五谷丰熟, 比门巨富, 世所希有( .同上; 说 "人民" , 说 "国民" , 这里又说 "黎庶" , 所指应当相同. 其土炽盛, 风雨时节, 五谷丰熟, 人民安宁, 强不凌弱( .西晋 第35 页 《持人菩萨经》 东方诸城国界, 富乐炽盛安稳, 五谷丰熟, 人民众多, 珍宝众 ) 接连这两 多, 工巧者饶 ( .西晋《大楼炭经》; 句" ,炽盛" 应该都是繁荣的意思. 其国水边, 树木炽 和 "树木" 连盛(.西晋《生经》 用的 "炽盛" , 恐怕只能理解为 "茂密" . 佛告诸比丘: 吾未兴世, 外学炽盛, 如无日月, 烛火为明( .同上;,部党 ) 此二 甚炽盛, 为佛无断绝 ( . 西晋《普曜经》 例 "炽盛 意思是强盛. 王遥见佛在于大众, 如星中月, 如日初出, 照于朝阳, 如树华 经》茂, 芬葩炽盛, 巨身丈六, 相好严身( .西晋《普 "芬葩炽盛" , 可以说就是香花盛开. 四丰 炽盛, 众多. 于七珍,五象马炽盛.(同上; 瞿昙在世, 仪法炽盛, 今日泥洹, 法用颓毁( .同上; ) 炽盛, 犹言完备. 园观炽盛, 土地丰熟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园观炽盛" , 园中景观又多又好. 道从数百千, 威势极炽盛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炽盛, 盛大. 富贵虽炽盛,会必有衰灭.(同上; 上半句等于说 虽则大富大贵. 众恶极炽盛,死则坠恶道.(同上; 炽盛, 严重. 身如净金山, 圆光极炽盛( .同上 炽盛,强.这里 从《大庄严论经》中引了四句带 "炽盛" 的句子, 一句一个说法. 自怙强壮, 气力炽盛 ( . 姚秦《出曜经》 "气力炽 第36 页盛" , 力气特大. 如是家业,遂大炽盛,舍卫城中,最为第一.(元魏《杂宝藏 经)炽盛, 发达. 》 , 见太子坐, 各以欲心, 妖态炽盛, 围绕太子, 相共娱乐 ( . 隋《佛)炽盛, 旺盛. 但 "妖 本行集经》 态旺盛" , 颇觉不顺, 似 乎当说成 "千娇百媚" 才是. 彼闻法已,心生欢喜,信心炽盛,威德增上.(同上; ) 炽盛, 坚强. 引申得更远,不是第三项所能包括.例如: 风雨顺时,五谷丰熟,毒消灾灭,君臣炽盛.(同上; "君臣炽盛" , 是说君明臣能, 极一时之盛. 这里 提出的问题, 就是我在上一本《佛经释词》 "著" 条(页)中所提出的问题.有一个基本意义,由此而生发出几十个意 义, 如何办 ? 莫非你就列出几十个义项 ? 那个 "著" 字, 张相的《诗 词曲语辞汇释》已列 项, 如果随文释义, 我在书中又列了三四十 条,那还得了?看来只能概括出一个或几个基本义项来统率.理 论上这样说是不错的,但怎样才能概括无馀,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的. 试着将 "著" 和这里的 "炽盛" 概括一下看. 《汉语大词典》 卷页) 收 "炽盛" 条, 基本意思那里都有 叙说.我们这里的 两项, 它那里并未完全顾及, 或者说基本上 没有顾及. 【庠序】 稳重、端庄.用倾向于文言的词来说,就是温恭.也作"详序" . 行则庠序,不徐不疾.坐则中坐,不前不却.语声八种,不缓 第37 页 不急 ( . 后汉《成具光明定意经》; 威仪庠序, 人中挺特 ( . 吴《撰集百缘经》 博闻多智, 讲若干法, 言谈雅丽, 庠序无犷 ( . 西晋《生经》 , 调达及难陀故欲手搏.于时菩萨安稳详序,愍念之故,举调达 身, 在于空中, 三反挑旋. 菩萨大慈, 无所伤害, 徐著地上, 使身不 痛(.西晋《普曜经》 , , 菩萨大士,心未曾妄,安稳庠序,而意常定.(西晋《度世品 经》 ; 境界甚庠序,山林行苦业.常乐居闲静,当自思维行.(苻秦 庠序, 本指人的 《僧伽罗刹所集经》 行为 "威仪" , 借来 形容山林境界,当是清静的意思.此是转义,用例甚少. 或有比丘, 威仪庠序, 徐行谛视, 而内具足 ( . 元魏《贤愚经》; 卖螺商人,遥见尊者辟支佛来,威仪庠序,进止安审,舒颜平 视(.隋《佛本行集经》 , 玄应《一切经音义》 (卷九) " :庠序, 谓仪容有法度也. " 认为所 修饰的当为仪容举止. 所谓 "有法度" , 即指端庄稳重之类. 《敦煌 变文字义通释》出 "庠序、 祥序" 条, 释为 "举动安详肃穆" , 蒋先生的 书证, 我们这里所举的例子, 似乎都没有 "肃穆" 之意. 《汉语大词 典》本《通释》之说, 释义也是 "安详肃穆" , 最早的书证也是《汉书 左雄传》 " :行有佩玉之节, 动有庠序之仪. " 据蒋先生的意思" ,庠序" 的 "庠" , 当以 "详" 为正字, 释义就有 "安详" 之说. 而"序" 通 "徐" " .摩序" 即 "详徐 " . 此说 可商. 庠序 的端庄稳重义, 或者本之于《孟子 梁惠王》 " :谨庠序之教, 申之以 孝悌之义" . 学校师生, 当以温文尔雅, 端庄恭敬为轨范, 就以 "庠第38 页序"代它所代表的行为风范,应当是可能的.《左雄传》里所说的 "庠序之仪" , 正是指庠序的容仪风范而言. 【商主】 商人的头头. 时彼城市有一商主,将五百贾客,共人大海.(吴《撰集百缘 经》佛告阿难, 此贤劫中, 迦叶佛时, 有一商主, 将诣商客, 涉历他 邦, 贩卖求利( .同上 譬如众商随商主后, 亦如众兵随逐主将 ( . 吴《菩萨本缘经 , 如诸商人, 商人在道, 商主随后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是商人中,有一商主,名曰慈者,最为导首.(隋《佛本行集 经》)【斟酌 斟酒、 端饭、 上菜. 于客人饮食时, 供上食物、 饮料. 中路有人奉酪一瓶,顾无所使,便自提而行.前逢梵志,请令 持之. 共诣精舍, 手自斟酌. 顾命梵志, 汝便斟酌( .后汉《中本起 ) 前一"斟酌",是须达自己供上饮食. 后一"斟酌" , 是要梵志供上乳酪. 跋陀和菩萨见佛、 比丘僧坐已, 自供养佛比丘僧, 若干百种饭, 手自斟酌 ( . 后汉《般舟三昧经》 惠以好物, 四等敬奉, 手自斟酌, 存意一尊, 誓令众生, 逢佛升 天(.吴《六度集经》 ) 此句中 "斟酌" , 从供上饮食, 引申 第39 页 为供上 "好物" . 诸船师等, 察众坐定, 手自斟酌, 肴膳饮食( .吴《撰集百缘 经》,还归家中, 设诸肴膳, 百味饮食, 手自斟酌, 供佛僧已, 取一小 床, 在佛前坐( .同上; 时梵志、 梵志妇, 心怀踊跃, 若干种食, 香洁之馔, 手自斟酌, 供 养无极 ( . 西晋《生经》 以极净美种种丰饶食噉含消, 手自斟酌, 令得饱满 ( . 东晋《中 阿含经》; 时居士手自斟酌羹饭, 六群比丘溢钵受食, 捐弃羹饭( .姚秦 《四分律》 "斟酌" 还有其他意义: 各自钞众经中四句六句之偈, 比次其义, 条别为品. 于十二部 经, 靡不斟酌 ( . 吴《法句经》 ) 斟酌,指"钞""、比 次"、"条别"这些事. 愚者尽形寿, 承事明智人, 亦不知真法, 如瓢斟酌食( .姚秦 《 经》 出 "如瓢斟酌食" , 如同用饭瓢装饭, 饭瓢并不 知道饭味. 【食噉含消】 食物. 我们这里所举例都在东晋《中阿含经》里面. 即从坐起, 自行澡水, 以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噉含消, 手自斟 酌,令得充满. ) 带 "食噉含消" 的句子, 共个, 其中 个类似于这个句子,大同小异. ……知此食噉含消如来食已, 安稳饶益; 知此食噉含消如来食 第40 页已,不安稳饶益.知此食噉含消如来食已,得辩才说法;知此食噉 含消如来食已,不得辩才说法:是谓阿难比丘未曾有法. 赖吒和罗昔时无病安稳成就.平等食道,不冷不热,平正安 乐, 顺次不诤. 由是之故, 食噉含消, 安稳得化. 八万四千女,姿容端正,睹者欢悦.众宝璎珞,严饰具足.如)这是大施, 况复其馀食噉含消? 样多美女都舍施了, 何况一点微不足道的食物? "含消" 也可单用: 犹如今人含消美物, 不说本字, 虽受持而不知义, 此说观义, 亦 复如是. 我今食如此之食,明日当食如彼食也.我今日饮如此之饮,明 日当饮如彼饮也.我今含消如此含消,明日含消如彼含消. ) 如同 "食" " 、饮" 一样" ,含消" 可作名词, 也可作动词" .含消" 如此含消" ,含消" 如彼含消, 前面的 "含消" 自是动词. 又饮、 食 与含消并列, 饮是液体, 食是硬食, 含消便当是软食. 说"含消"是软食,作动词用那就是吃软的了.这只是分析判 断,更无其他证据.可能对了,可能错了.我说错了,就会有人来 纠正,也就向正确跨近了一步.例如我在上本《佛经释词》里,说 "生熟藏" 指胞胎, 又或者指 "那种不生不灭的情况" . 汪维辉先生 就在文章中予以纠正, 说 "生藏" 是饮食未消化时停积处" ,熟藏" 是 饮食已消化时停积处 (《中国语文》 年期).顺便说说,那本小书,至今我还只看到这一处批评.难道就只 错了这一点?我还不敢如此自信.如果真是那样,我会高兴起来. 也可能是别人批评了,我没有看得到.也可能不是没有错,而是不 值一读,或者没有人读,那我可就会有点凄凉乃至于悲哀之感了. 第41 页 【宕] 洼陷处.与"凼"义略近.据词书,凼字始见于清代文献. 疑 "凼" 出现之前, 原本作 "宕" . 时有女人名曰恶见, 井宕汲水, 往从乞之 ( . 吴《撰集百缘经》; ) 井就是井, 为什么要叫 "井宕" , 大概因为井必低洼的 缘故. 波婆伽梨起入林中, 林中有树, 其刺甚利. 即取两枚, 各长尺 五, 持来兄边. 兄眠甚重, 一手捉刺, 当其眼宕, 刺令没刺, 收宝而 去(.元魏《贤愚经》 "眼宕" 就是眼洞. , , 此婆罗门常石上行小便, 有精气, 流堕石宕( .元魏《杂宝藏 ) 常固定在石头一个地 经》方小便, 小便处淋成了一个 凼.处, 处所. 时此年少适到桥宕.尔时复有辅相之子,乘车外来,桥中相 逢. 各恃豪姓, 不相开避( .元魏《贤愚经》 桥宕, 桥处, 木桥那个地方. 于是太子宛转辛苦, 匍匐而行, 渐小前进, 到梨师跋陀国, 至于 泽宕( .同上; 泽宕, 泽处, 有水草之处. 尔时太子素多伎能, 歌颂文辞, 极善巧妙, 即于陌宕, 激声歌 颂, 弹琴以和, 音甚陌,阡陌,这里指道 清雅( .同上; 路.陌宕,路上. 即严象马, 群臣百官, 夫人彩女, 导从前后, 躬迎太子, 到于界 宕( .同上; ) 界宕, 等于说境上. (弥勒) 到大陌上, 擎钵住立, 人民之类, 睹其色相, 围绕观看, 无有厌足.虽皆钦敬,无能让食.有一穿珠师,偶到道宕,见于弥 第42 页勒)先说弥勒到大陌上,亦即大路 , 甚怀敬慕( .同上; 上. 后面说穿珠师偶而来了. 所来之处, 叫做 "道宕" . 道宕, 亦即 前面的 "大陌上" "宕" 作处所讲, 通作 "当" , 去声. 《说文》" :当, 田相值也. " 田 相值处为"当",因而物的两端称为"当头",引申凡处所皆可称 "当" . 方言这样说的很多. 如东安土话 (鲍厚星 东安土话研究》 页).写《新化方言研究》的罗听如同志告诉我,新化县四乡 (说湘方言) 也把处所说成 "当" . 浏阳城关话 (赣方言) 也如是说 浏阳方言研究》 (夏剑青 页) . 见于文 献, 古有地名 "上党" , 上党即高处" .党"借为"当 " . 【率合】 聚集. 常与 "各相 " " 、共相" " 、相" 等 连用, 实在 只表 示共 同、 一 起的意思. 时彼城中豪富长者, 各相率合, 设大节会( .吴《撰集百缘经 经》"各相率合, 设大节会" , 只是共设大会的意思. 诸亲闻已, 咸皆懊恼, 共相率合, 欲为设会( .同上; 我等宜可共相率合, 往至世尊所, 问讯礼觐 (姚秦《出曜经》 ; ) 这里 "率合" , 似有聚集之意. 阎浮利地有众多贾客, 共相率合, 入海采宝( .同上; 诸臣喜曰: 定有此事. 即相率合, 入山请唤. 到以情状, 具白 情意 ( . 元魏《紧愚经》 , 率合, 亦作 "合率" . 诸律昌辈, 合率臣民严治设办, 如洴沙王比 ( . 元魏《贤愚经》 第43 页,)合率, 聚集. , 时诸贾客, 共相合率, 往请众僧, 求索供养( .同上; 【在、 在所、 在在、 自在】 在, 等于说任, 任凭. 犹若净缯 白净的缯 , 在作何色 ( . 吴《六度集经》 帛, 任意染何种颜色. 又如陶家埏埴为器, 泥无沙砾, 在作何器( .同上; 没有沙粒的陶泥,任作何种陶器都成.类似的话,西晋《普曜经》 里也有. 所以者何 ? 在所问, 如应答. 法意不摇, 其言皆妙( .吴《大明 "在所问" , 度经》 任凭你提什么问题. 皆使人民在所愿, 所索食, 悉在前( .同上; "在所 愿" , 任你想要什么吃的. 以是故,不恐不怖,无所畏惧.般若波罗蜜者,亦复如是.在 所止处, 一切皆为作礼, 恭敬护视之 ( . 苻秦《摩诃般若钞经》 "在所止处" , 任凭停留在何处. 如空无相无愿, 无生死, 列所生, 无所有, 无所起, 无所灭, 如泥 洹, 随所喜, 在所说, 是为怛萨阿竭教( .同上; "在所 说" , 任所说. 或有诸鬼作如是声:任情任情,速作莫住……闻此声时,所有 野兽皆大唱唤,四散驰走.一切诸鸟,在所闻此声吼之时,皆悉从 树自扑落地 ( . 隋《佛本行集经》 "在所闻此声吼之时 …" , 任凭何时, 只要一听到此种声音吼叫, 众鸟就会从树上跌落在 地.第44 页 "在所" 的 "在" , 仍然是 "任" 的意思, 但理解起来, 有时 "在所" 似乎有任意的意思.不过这不是训诂,而是翻译: 神通自娱,在所示现,正住神通,建立大哀无极之业.(西晋 《大宝积经 密迹金刚力士会》 "在所示现" , 任所示 现,任意示现.就语法分析,似乎当如此理解:任所示现之意而示 现. 佛言: 拘翼, 是金刚者, 入在重德, 不可以比阿须伦三百二十万 里身, 在所可投 ( 密迹金刚力士会》 .西晋《大宝积经 "在所可投" , 意思是可任意投. 以是故,不恐不怖,无所畏惧.般若波罗蜜者,亦复如是.在 所止处, 一切皆为作礼, 恭敬护视之 ( . 苻秦《摩诃般若钞经》 "在所止处" , 任所止处. 是菩萨住何三昧, 而能如是在所变现( ? 姚秦《妙法莲华经》; "在所变现" , 任所变现, 任意变现. "在所" 连用, 有时有任凭何处, 处处的意思, 如果所说的是处 所的话. 大人体无欲, 在所照然明 ( . 西晋《法句譬喻经》 在所, 犹言处处" .照然" , 当为昭然, 明亮的样子. 牵捉大象, 举鼻投身, 在所无碍 ( . 西晋《大宝积经 密迹金刚 力士会》 "在所无碍" , 处处无碍, 样样无碍. 所出光明严净之座, 普 法界, 第一空界, 在所周遍, 达诸佛 界. 寻复来还, 皆绕一切菩萨坐场( .东晋《中阿含经》 "在所周遍" , 处处周遍. "在在" , 犹在, 仍是 "任" 的意思. 与 "所" 连用, 如果是表处所, 同样包含 "处处" 之意, 有周遍性. 不失闻法, 不违圣众, 在在所生, 常见诸佛. 虽有所生 不生无 第45 页 佛之土 ( . 西晋《大宝 密迹金刚力士会》 "在在所 积经 生" " ,任" 所生处, 不管生在什么地方, 到处都一样. 我灭度后, 在在所往, 常为听法 ( . 姚秦《妙法莲花经》 "在在所往" , 任所往, 不管到什么地方. 在在所生处, 功德转高 富楼那会》 增(.姚秦《大宝积经 "在在所生处" " ,任" 所生处, 无论生在哪里. , 即在自, 任凭 自在 己意. 与 "任意" 约略相当. 除其本愿, 自在所化. 为众生故, 被弘誓铠, 积累德本, 度脱一 "自在所化" , 所化自在, 就切(.曹魏《无量寿经》 是所 化任意. 自在所为, 无当前者, 其寿八万四千岁 ( . 吴《法句譬喻经》 "自在所为" , 就是所为任意. 菩萨如是, 于一切法自在所行, 以智慧炎, 烧诸愚冥( .西晋 "自在所行" , 所 密迹金刚力士会》 《大宝积经 行任由 己意,是说到了化境. 菩萨摩诃萨于梦中飞在空中坐,为比丘僧说法.远自见七尺 光, 自在所变化 ( . 苻秦《摩诃般若钞经》 若长老不能如法, 如毗尼, 如佛所教灭此诤事者, 我等便自在 作诤, 更令罪深重 ( . 姚秦《四分律》 "自在作诤" , 任 己意争吵. 【都卢】 全, 全部. 一切天下事皆堕身痛痒, 堕法, 都卢不过是四事也 ( . 后汉《大 安般守意经》; , , 须菩提谓释提桓因, 是事都卢不可计, 正使计倍复倍, 人无底, 第46 页 波罗蜜无底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都卢六波罗蜜皆行,菩萨摩诃萨,般若波罗蜜,于菩萨摩诃萨 最尊( .同上; 何等为十方人者?都卢十方人,皆虚空人,皆非我所人,皆无 所有人,皆无所有,皆无他奇.(西晋《菩萨十住行道品经》; 人无极,波罗蜜亦无极.须菩提语释提桓因,都卢不可议计, 正使倍复倍,人亦无极,波罗蜜亦无复无极.(苻秦《摩诃般若钞 经》,《汉语大词典》此词 册页).引条第四个义项: 统统 ( 唐 贺铸诗为证. 张鷟、 白居易诗、 宋 所引白诗是:骨肉都卢无十口, 粮储依约有三年" .统统" 与我们所说的 "全部" 义得相通. 但 "统 统" 是副词, 只能修饰动词" .全部" 既可修饰动词, 也可修饰名词. 在我们所引例子中, 就有以名词为修饰对象的 " :都卢六波罗蜜" , "都卢十方人" . 这】 副词 "适 (简化为'适') " 的异体字, 刚, 刚刚. 于是普贤菩萨即以三昧正受.这三昧已,应时遍入十方诸佛 之所游居, 靡不周畅 ( . 西晋《度世品经》 " 刚"三昧完, 立即遍入诸佛之所游居" .这" 与 "应时" 配搭. 正使浴池, 极秽瑕兹, 以净明珠, 这著其中, 浊水则清, 不复同 合( .同上; ) 此例 "这" 与 "则" 搭配. 菩萨寻时出普严净大宝阁殿与大宝殿,住于母胎,近其右胁. 光明这照,应时其母普得安稳.(同上; ) 后一句是说, 光明刚一照射,他母亲就立即全得安稳. 第47 页 如流草木, 若水中泡, 一这灭, 寻一复兴( .西经》晋《普)此例 "这" 与 "寻" 搭配. 也有没有相关的词与它搭配的,但"刚……就……"的意思还 是可以看得出来: 佛这定意, 教般遮识鼓琴, 歌舞本愿之德( .同上; 佛刚定意" ,就" 教般遮识鼓琴……. 于时众生闻斯三声,超光音天,生离果天.这生天已,这逮法 ) 刚生于天上 已, 闻于四音( .同上; , 刚得佛法" ,就" 听 到了四音. 若得闻言教, 这听尘劳断 ( .西晋《如来兴显经》 ) 刚听闻言教, 烦恼 "就" 断绝了. 这, 异文有作适的. 如这里所举《普曜经》的例子, 异文都作 适. 玄应《一切经音义》早已指出 "这" 的意思便是 "适" . 我这里只 不过点明了一下语法关系而已. 【将 杰出者.读去声,当是由将帅之将引申而来. 所得智慧如大海, 如须弥山, 所闻者不疑, 终不失人中之将, 自 致成佛终不还 ( . 后汉《般舟三昧经》; 悉菩萨摩诃萨受决者会, 当为人中之将, 自致成作佛( .后汉 《道行般若经》 夫为世间将, 修正不阿枉 ( . 吴《法句经》 虽生人中,为彼畜生之所障蔽.彼号畜生,或是正法之将. (吴《菩萨本缘经》 四等心四恩, 护三界之将 ( . 西晋《普曜经》 第48 页 【狂水 就是酒, 贬义. 《汉语大词典》: 狂水, 喻酒. 引《法苑珠林》为 书证. 我们从西晋《生经》中找得一例: 王又诏曰: 卿等顽騃, 贪嗜狂水. 【知时】 基本意义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在具体语境中,含义不尽 相同. 设供饮食,遣使白佛,食具已办,唯圣知时.(吴《撰集百缘 此句是请佛 经》接受供奉,无催促之词,而有催促之 意, 但非常客气: 饮食已具, 智者觉者, 您当然知道何时该去就餐. 用 "知时" 表示礼貌性的催促, 这样的情况不少: 舍利弗言 " :唯然世尊, 如来自当知时.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此句是说如来当知时说法,同样含有客气催促之意. 但不全是催促.还有别的情况: 彼水 "吾自 牛者, 设来觝触我, 吾自知时( .同上; 知时" , 是说我自然知道在什么时候抵御和制伏它. "知时" 通常出现在叙述句中, 但也有可能出现在描写句中, 对 主语情形作描写说明: 贤者阿难,非但今世行权知时,前世亦然,行权方便.(西晋 《生经》 ) 前面说 "知时" , 后面在当说 "知时" 的地方, 却说 的是 "方便" . 由此知道 "知时" 与 "方便" 义通. 我们在上一本《佛 经释词》 页) 中说" ,方便" 充当谓语, 是 "有神通、 多智慧、 有办 法、 机智、 巧妙这一类的意思" . 实际上" ,知时" 是说知道何时行 动" ,方便" 是说知道怎样行动, 才能取得最佳效果. 第49 页 尔时佛告目连, 汝自知时, 使诸比丘得安隐渡 ( . 东晋《摩诃僧 祇律 这一句带 "知时" 的句子, 也当是描写句" ,知》时"不止是说目连知道何时是安隐渡的最佳时机,而且是说他也知 道怎样才能使众比丘安渡."知时"的含义溢出了它本身,包括了 "方便" 的意思. 阿难为龙王时,奉事于我,善知时宜,乃至今日,素自知时. (元魏《贤愚经》 "知时宜" 与 "知时" 意思相同. 这里 主要的恐怕不是知道什么时候,主要的恐怕还是知道该怎样侍候 如来, 才能侍候得好. 【势力】 力量, 包括气力, 神力, 效力等. 譬如有人的百二十岁, 老极, 身体不安, 若病热, 寝卧床褥, 此 人宁能同起居不?须菩提言:不能也.何以故?是人老极,无势力 故(.后)势力, 气力. 汉《道行般若经》 , 夫白象者, 势力能躃六十象 ( . 吴《六度集经》 ) 势力, 气力, 力气. 是故菩萨现大势力, 降魔官属 ( . 西晋《度世品经》 ) 势力, 神力. 吾身宁可服柔软食, 平复其体, 使有势力, 然后乃往至其树下, 能成佛道 ( . 西晋《普曜经》 ) 势力, 气力. 以先食庵摩勒果之势力故, 谓水甜美如石蜜 ( . 姚秦《大庄严 论经》 ) 势力, 效力, 作用力. 以大功德力, 拔济无量苦, 汝今何故言, 佛无大势力( .同上; ) 势力, 神力, 神通. 犹如蚊子翅, 扇于须弥山. 虽尽其势力, 不能令动摇( .同上: 第50 页)势,力, 气力. 我今得是无量势力转轮圣王已,得安止无量众生住于十善及 三乘中 ( . 北凉《悲华经》 ) 势力, 这里实指权力. 我若在俗, 是国王子, 当绍王位, 兵众势力, 不减彼王( .元魏 "兵众势力" , 犹如 《杂宝藏经》 说武装力量. 譬如众生,若依须弥金色之边,其身即与彼山同色.所以然 者, 山势力故 ( . 隋《大)势力, 作用 力. 方等大集经》; 说得圆通一点, 就是影响. "势力" , 亦作 "力势" . 若冬寒时,剥脱人衣,若以力势,以冰寒时,水灌奴婢及以馀 "力势" 即 "势力" , 在这一句 人(.元魏《贤愚经》 中, 实指强力. 王自思维:今我力势,能总威摄一切天下,何缘诸王,不来承 力势 力量 贡.(同上; 实指权力. 并父】 伯父, 叔父 阎浮利地迦难罗竭国,释迦文佛并父弟,名曰难陀,命终之后 当生此处在天宫 ( . 姚秦《出曜经》 后生释种家, 佛并父弟, 出家学道, 成其道果( .同上; 【傍夫 奸夫, 情夫. 邪婬心盛, 欲逐傍夫, 舍离己婿( .萧齐《百喻经》 第51 页妇于后 时, 心厌 傍夫, 便 还归 家( .同上; 【许] 所有格的标志.但后面不能再接中心词,有点像英语的 , 或者在 之后接上 "' , 其后不再接名词作为 中心词.佛经中多见 "我许" " .我许" 就是 "我的" . 身不我有, 财物非我许. 心无有形, 了无常名( .后汉《成具光 明定意经》; , 乐度三处,不为玷污,乐凤四大,为地水大火风,不计我许. (西晋《超日明三昧经》 其日王出, 夫人彩女在宫日久, 常思游看. 今得从意, 如囚出 狱. 到园中见诸软草, 各各驰驱, 并遥占言: 此是我许, 此是我许! (东晋《摩诃僧祇律》 , 世 尊说 言: 女是 汝许, 男是我许( .同上; 汝许, 你的. 时世尊知而故问难陀:是谁衣物?答言:我许.(同上; 即还佛所具, 以此情白世尊言: 此诸宫殿玉女营从, 尽是我许. (姚秦 出曜经》 是死人是我许, 汝何以担来 ( . 姚秦《众经撰杂譬喻》 物主比丘而言: 此非汝物, 是我许, 汝偷取也( .萧齐《善见律 毗婆沙》 , 时彼仙人取水饮者,见自澡罐水满其中,在于一边.遂报彼 言: 我不知故, 取汝水饮, 谓言我许 ( .隋《佛本行集经》 第52 页 "谓言我许" , 认为是我的. 我许, 当是从 "我所" 发展而来, 意思是我所有的 (见《佛经释 词》页) . 但依我们这里所举例来看, 有些句子中的 "我许" , 实 在不应再作 "我所有的" 理解. 作 "我的" 讲, 文从字顺. 不仅人称代词 "我" " 、汝" 与 "许" 一起用, 还有疑问代词、 名词 与",连在一块用的: 三老曰" :国是王许, 故当如前. 食饮所须, 当相差次. ( "西晋 《法句譬经》 "国是王许" 即国是王的. 尊者尊者,是衣是王大臣许,长者许,各各有主,愿莫担去. (东晋《摩诃僧祇律》 尊者, 莫乘船去, 是船是王若大臣, 若婆罗门长者居士许, 是作 福船, 是渡人船( .同上; 开一房户,见架上多衣,世尊知而故问:架上多衣者,为是谁 许.(同上; 有长老比丘,在后看诸人不忘物耶.见有遗物,作是念:此必 是比丘许.即便持去.行及伴已,问伴言:是谁许.(同上; , 虽有此瓶, 是大家许, 当以何施( ?元魏《贤愚经》 "是大家许" , 是主人的. 王问之曰: 是谁家女 ? 答曰: 是须达许. 王言: 卿自从索, 吾不 能知( .同上,若其杀我, 担心血去, 一切之人, 心血一种, 知是谁许( ?无魏 《杂宝藏经》 把许多人的心血放在一起,人的心血都 是一样的,知道是谁的血呢? 尔时魔王波旬……手持一大束书,速疾而来,向菩萨所,立菩 萨前, 将所持书, 掷与菩萨. 口如是言: 此一封书, 是汝释种摩那婆 第53 页许,遣我送来.此一封是尼娄驮许,此一封是难提迦许,此一封是 拔提迦许, 此一封是阿难陀许 ( . 隋《佛本行集经》 犹如童蒙小儿辈,戏于自许粪秽中.( ) 自 同上; 许, 自己的. 自, 返身代词. 【反 动量词, 次, 回. 与 "番" 略同" .番" 作量词, 见于《世说新语》. 上为天帝, 下为圣王, 各三十六反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 , 出没七反, 身出水火, 从上来下, 前礼佛足, 却侍于左( .后汉 《中本起经》 四方乱风, 吹七宝树华, 如是四反 ( . 吴《阿弥陀经》 日城郭复从须弥山东出, 如是三反, 绕须弥山西入 ( . 西晋 大 楼炭经》;, , 时有一贼, 七反驱出, 犹故来还, 劫杀村城 ( .东晋《摩诃僧祇 律》一反抒海, 减四十里, 二反抒之, 减八十里, 三反抒之, 减百二 十里 ( . 元魏《贤愚经》 以施彼一食之故, 七反生于三十三天, 受其福报 ( . 隋《佛本行 集经》 , 【番】 量词, 个, 只" .饼" 一个, 叫一番. 佛问阿难, 有残食不 ? 答言有饼. 佛言: 分与乞食人. 阿难即 付,人人与一番.中有外道出家女,阿难捉饼与,时两番相著去. 第54 页 (东晋《 ) 摩诃僧祇律》 汝前世时与众僧作饼, 盗心取二番, 挟两腋底, 是故受如此罪. (东晋《杂藏经》; , , 如彼痴人, 于半番饼, 生于饱想 ( . 萧齐《百喻经》 昔有夫妇有三番饼, 夫妇共分, 各食一饼, 馀一番在( .同上; , 量词, 班. 百人一番, 迭代宿卫 ( . 吴《太子瑞 百 应本起经》 个人一班, 替代宿卫. 选择国中名娼妓,得四千人.令千人一番歌乐,昼夜不休息. (西晋《异出菩萨本起经》 ) 千个人作一班, 轮番奏乐歌 唱, 昼夜不息. 皆以名宝, 璎珞其身, 百人一番, 迭代宿卫( .刘宋《过去现在 因果经》 这里所记叙的与《太子瑞应本起经》略同. 自今以后, 令国男女, 番休听法, 一日一更 ( . 元魏《贤愚经》; "番休" , 轮班休息. 【群萌、 萌类】 等于说众生. 萌, 也作萠. 过度群萠类, 其数不可量 ( . 吴《撰集百缘经》 ) 可作"群萌" , 也可作 "萌类" , 连在一起说 "群萌 (萠) 类" 的情况不多 见, 意思还是众生. 犹如大乘, 运载群萌 ( . 曹魏《无量寿佛经》; 等至于一切, 杂行群萌类. 普现无不同, 莫不得过度( .西晋 《超日明三昧经》 开通萌类, 令无所住 ( . 西晋《生经》 第55 页 又族姓子, 善权闓士, 愍察群萌, 在安助喜, 彼患代受( .西晋 《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 开化群萌, 令住佛法 ( . 东晋《中阿含经》 然我所行勤苦, 为一切萌类故, 今当 (苻秦《僧伽罗刹所 说法. 集经》 , , 所以群萌沈湮生死者, 皆由造行, 致斯灾变 ( . 姚秦《出曜经 使此萌类, 永失覆护 ( . 元魏《贤愚经》 , 梦见大树普覆虚空, 枝叶蓊郁, 花果茂盛, 一切群萌, 靡不蒙 赖. (同上; 【可奇】 可贵, 可爱. 外为革囊, 中盛臭处, 无一可奇( .吴《太子瑞应本起经》 天地之间,无一可奇,吾不能复为欲惑矣.(同上; 外是革囊, 中有臭处, 无一可奇 ( . 西晋《普曜经》 身自尚弃, 何况馀物. 生死忧喜, 无一可奇 ( . 东晋《杂藏经》; , ) 外为革囊, 中盛臭秽, 无一可奇 ( . 刘宋《过去现在因果经》 第56 页 【不与取】 不与而取, 类似于偷盗. 令堕不与取, 所可不如意, 是为恚相 ( . 后汉《阴持入经》; , 达贰伽,汝常不闻佛种种因缘,呵责不与取,种种称赞与而后 这里分明将"不与取" 取耶 ( ? 东晋《摩诃僧律》 和 "与而后取" 相对待. 云何众生行不与取,乃至再三?从今已往若不与取者,当加刑 罚( .同上; 若比丘于聚落空地,不与取,随盗物.王或捉或杀或缚或驱 出( .同上; "不与取" 与 "盗物" 并提" ,王" 因此要加 以刑罚, 轻则驱逐, 重则处死. 、 妄 云何为恶法 ? 谓杀生、 不与取、 邪语、 两舌、 恶口、 绮语、 贪恚、 邪见, 是名恶法 ( . 刘宋《杂阿含经》 若有杀父杀母、不与取、婬逸作众罪过,诸佛世尊所不疗治. (姚秦《出曜经》 时居士即讥嫌言: 此比丘尼, 不知惭愧, 不与取. 外自称言: 我 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与贼同谋,偷我财物,如贼女婬女无 异( .姚秦四分律》 ) 前面说 "不与取" , 后面说 "偷我 财物" , 在此句中 "不与取" 即偷窃. 卷三第57 页 【同志】 志趣信仰相同的人.有是一个词的,有是词组的. 善温问曰" :何谓大宾 ? 为是婚姻国节会耶 ? " 答曰" :同志, 卿 不闻乎 ? 白净王太子入山六年, 道成号佛, 威相明, 神明烛幽( .后)善温 汉《中本起经》 问, 主人答, 称客人为 "同志" . 他 们同志, 同到何等程度, 看前面一段叙述 " :舍卫长者名曰须达 (晋 言善温)与主人伯勤虽未相见,每信相闻.行同德齐,遥揖为友. 须达因事来行, 推亲往造. " 今附案" :须达" 之后, 原文夹行小字注" :晋言善温" . 如此注 为译者自注, 则题 "昙果共康孟详译" 为不实, 是此经为晋代译经. 但也未能遽断为晋时所译,此注为晋人窜入亦未可知.我们能够 断定的是: 至迟到晋" ,同志" 已凝固成词. 令我世世与至德偶居同志, 无嫉妒行 ( . 吴《六度集经》 这里的 "同志" 是词组. 教诸学者, 不从魔法, 当顺善友菩萨大士修同志者, 乃拔三垢 众劳之厄 ( . 西晋《生经》 前迦叶佛时,曾作沙门,少小共为朋友同志,出家各自精进. (西晋《法名譬喻经》 ) 这个 "同志 " , 与 "朋 友" 并列, 自 是名词无疑. 我们说 "至迟到晋, '同志'已凝固成词" , 这也是一个 证据. 婆罗门夫妇齐心同志, 敬奉饮食 ( . 元魏《贤愚经》 ) 齐心、 同志并列, 是词组. 今此释王, 既与我子少小拊尘, 同志善友, 其人决定不应出家. (隋《佛本行集经》 《汉语大词典》 卷页" )同志" 条第二个义项" ,指志趣相 第58 页 大司徒》郑注 "同志为友" 为证. 此同的人".首举周礼 地官 "同志" 恐是动宾词组, 不是名词或名词 叶适 "公率同 性词组. 所引宋 志请于周丞相" " ,同志" , 谓同志者" ,同志" 二字似亦未凝固成词. 回" )乐得与二三同志, 酒馀饭饱, 只所引《红楼梦》 雨夕灯窗, 同消寂寞" , 其中 "同志" 方可看成是一个词而不会有歧义. 此中区 别, 细加体会即可了然. 【拊尘】 拍打灰尘,一种小孩子的游戏. 此忧陀夷国师之子, 次复车匿, 此之二人, 从小已来, 恒共悉 达, 拊尘弄土, 伴涉遨游 ( . 隋《佛本行集 拊尘、 弄经》 土并列. 弄土是玩泥巴之类" ,拊尘" 亦当类似. 时守门人见已, 始知是国师子, 昔时恒共太子悉达, 少小朋游 拊尘之戏, 不忍驱逐, 而复回还( .同上; 其人乃是国师之子, 从生已来, 悉达太子交故朋亲, 拊尘之好, 是故我等不忍驱遣.(同上; 此人既是国师之子, 复是悉达小来朋友, 拊尘游戏( .同上; 数例都出自同一经,而且讲的是同一个人,暂无他例. 【差次】 依次, 安排次序. 卿曹今差次令数满五人, 共追侍太子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 差次, 依次. 群 鹿伏 听, 自相差次. 应先 行者, 每 当就 死, 过辞其王( .吴 《六度集经》 这里是说群鹿自己安排先后次序去就死, 第59 页 供人王吃食. 三老曰 " :国是王许, 故当如前. 食饮所须, 当相差次. " 国老共 出, 宣令人民皆共探筹, 以此为次, 家出一小儿, 生用作食, 食罗刹 王(.西晋《法句譬喻经》 国王是一个吃小儿的罗刹. 国老们共同商议: 国是王的国, 他想要吃小儿, 就该安排一个顺序. 会后, 他们叫人民来拈阄, 根据拈得的先后次序, 出小儿给王吃. (罗刹王) 长跪白佛言: 国人相差次, 以小儿为食. 我今受佛五 戒, 不复得食此小儿( .同上; 若比丘共诤, 以指相指, 波夜提. 若直月, 若知事人差次食, 以指)波夜指言某甲去, 波夜提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提,犯堕落罪.比丘争吵,用手指互指对方,犯堕落罪.值班的知 事僧人安排吃食次序, 用手指指点某人, 说要他去吃, 犯堕落罪. 鹿母向王, 自陈哀苦: 次应供厨, 诚不敢辞. 今垂欲产, 与子分 身. 我次应至, 子次未至. 愿见差次, 小听在后( .姚秦《出曜经》; )后一句是说,希望稍稍安排在后面一点. 时罗阅城中有檀越,常为僧一年再作肥美饭食.时慈地比丘 被差次至其家 ( . 姚秦《四分律》 后一句的意思是: 当时,依次安排慈地比丘到他家去吃请.佛典以慈地比丘为主语: 当时,慈地比丘被依次安排到那个檀越家去. 《汉语大词典》释 "差次" 为 "分别等级次序" , 用之于佛经, 不完 全相宜. 【彼此】 分别彼此, 一般指厚己而薄人, 强己而弱人. 除去杀盗及嫉妒, 不得两舌斗彼此 ( . 后汉《般舟三昧经》; "斗彼此" , 为分别彼此而争强好胜 第60 页 弃彼此行, 一切无倚 ( . 后汉《超日明三昧经》 "弃彼此行" , 抛弃分别彼此的思想行为, 于己于人于众生, 都一例 看待. 行智度者,无彼此想,亦无道想.(西晋《慧上菩萨问大善权 "无彼此想" , 没有分别 经》彼此的想法, 一视同仁. 莫受谗言, 两舌彼 彼此(.西晋《前世三转经》 此, 分别彼此, 说长道短, 东家长, 西家短. 除去悕望之想, 亦无彼此之心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 比丘度彼此, 如蛇脱故皮 ( . 姚秦《出曜经》 ) 超脱 了分别彼此那种境界,就新生了. 通常意义上的 "彼此" , 是远指和近指, 他指和自指, 佛典中不 乏其例. 不是说, 凡讲 "彼此" , 就是分别彼此. 下面的例是 "彼此" 的常义: 远离粗言, 自害害彼, 彼此俱害. 修习善语, 自利利人, 彼我兼 利(.曹魏《无量寿佛经》; , 揣】 音团,搓饭食成团.一作抟. 非食命不济, 孰能不揣食( ? 吴《法句经》 " 揣" , 异文作 "搏" , 为 "抟" 之讹字. 同样的话在姚秦《出曜经》 ) 中也有, 那里 "揣" 的异体就作 "抟" . 《礼记 曲礼》 "抟饭" 疏: "谓取饭作团. " 所谓 "揣食" , 指团饭成坨而食之. 慧琳《音义》 (卷,页抟食" 条云" :徒官反, 顾野王云: '抟之令相合著也. (上海古籍出版社) 作量词用, 写作 "抟" , 今作 "团" , 俗称 "坨" . 第61 页 诃僧祇律》; 有人僧中乞食, 得与一抟, 若人多者, 等分与 ( . 东晋《摩诃僧 律》,复劝前人使发施心, 一抟以上, 供养圣众 ( . 姚秦《出曜经》 检丁福宝《佛学大词典》 (上海书店, 年版) , 已收 "揣食" 条" :四食之一. 又作团食, 揣、 抟字通. 以手握食为丸而食之也. 页) 是印度人之食法,指欲界中一切之食物. 这里已将"揣食"解释明白.我只不过说,又可作量词而已. 【万分】 婉词, 指 "死" . 世尊告比丘: 且听愚冥下士得微妙宝, 不能衣食, 不供父母妻 子奴客. 万分之后, 无所复益, 而有减损( .西晋《生经》 【构】 使结成仇怨. 有时与 "挑拨离间" 义近. ) 众人构狡, 斗使成怨 ( .西晋《生经》 此处与 "狡" 连用, 同义连文" ,狡" 当即是 "绞" . 众人构狡,遂成怨结.(同上; 此与上句, 意思约略 相同. 终不为利谗人构,亦不威猛不怯弱.(元魏《杂宝藏经》 , 下至先与僧一抟食者, 比丘尼后得种种好食无罪 ( . 东晋《摩 恶骂咒诅, 两舌恶口, 诽谤谗构( .西秦 罗摩伽经》 第62 页 "谗构" , 以谗言挑拨离间. 【饥虚、 饥渴】 如饥似渴, 如饥似渴地仰慕, 渴求" .饥虚" 与 "饥渴" 略同. 头面作礼,前白世尊:饥渴道化,虚心日久.(后汉《中本起 经》"饥渴道化" , 如饥似渴地仰慕道化. 阿难对曰: 饥渴圣典, 诫无饱足也 ( . 吴《六度集经》 ) 如饥似渴地仰慕圣典. 阎浮利四辈, 饥渴欲见尊. 善哉佛, 愍念世间人, 愿下阎浮利. (吴 "饥渴欲见尊" , 如饥似渴地想见到世 《义足经》 尊. 饥虚思德, 常念众生 ( . 西晋《度世品经》; 释种饥虚, 宿夜望待. 应往降神, 受彼胞胎( .西晋《普曜经 ) 这两例的 "饥虚" , 都当理解为 "如饥似渴地" . (王) 白世尊曰: 久服圣音, 国有多事, 不寻奉现, 惭愧无颜. 饥 虚之情, 今日乃果 ( . 西晋《大宝积经 密迹金刚力士会》 "饥虚之情" , 如饥似渴地仰慕的心情. 诸来会者,皆遍充满于此三千大千世界,无如毛发空不周者, 皆共同心, 饥虚于法( .同上; "饥虚于法" , 如同说渴 求于法. 众生饥虚甘露之法,忧彼不得度脱者.(苻秦《僧伽罗刹所集 经》)饥虚, 渴求. 大善见王各怀饥虚, 渴仰欲见 ( . 东晋《中阿含经》 "怀饥虚" , 心怀如饥似渴地仰慕之情. 依贤圣道, 亿百千众生, 饥渴于道 ( . 姚秦《出曜经》 ) 饥渴, 渴求. 第63 页 是世界中所有众生, 饥虚于法, 盲无慧眼, 具足四流( .北凉 ) 此例 "饥 《悲华经》 虚" , 与上例 "饥渴" 义同. 【嘱累】 嘱托. 持是经嘱累汝等, 学诵持守, 无得忘失 ( . 后汉《般舟三昧经 , ) 重嘱累汝, 谛以授之 ( . 后汉《成具光明定意经》 作是念已, 召唤太子及诸大臣, 我以国土, 嘱累卿等 ( .吴《撰 集百缘经》 佛嘱累汝, 族姓子, 族姓女, 欲求佛道, 其有讲说善权方便, 若 百千里当往受学,则蒙光明.(西晋《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 , , 正使三千大千世界众生, 一劫共计观察多少, 不能知之. 何况 一切众生心念思想,不可称限,乃如是也!今故语汝,殷勤嘱累. (西晋《大宝积经 密迹金刚力士会》 若有急事, 必欲去者, 应给粮食, 嘱累行伴 ( .东晋《摩诃僧祇 律》,阿难, 我今以是经嘱累于汝, 受持读诵, 为人广说 ( . 姚秦《思 益梵天所问经》 嘱累以后, 便入无馀涅槃( .姚秦《诸法无行经》 【命过】 指死. 转轮王命过以后, 金轮白象宝便减去 ( . 西晋《大楼炭经》 第64 页 《摩诃僧祇律》 道人即为说经, 一心乐听, 不食七日, 命过生天 ( .姚秦《众经 撰杂譬喻》 舍卫城中诸居士,为命过父母及兄弟姊妹设饮食祭祀供养,而 自取食之 ( . 姚秦《四分律》 【迁神】 实质上是说死,但必须有相当的道行,才能这么说.好像不是 死,而是神灵迁徙到别处去了. 若能觉识,改闻易行,迁神无为,所向分明.(后汉《中本起 经》时迦叶佛化缘周讫, 迁神涅槃 ( . 吴《撰集百缘经》 彼鸟薄福, 忧愁呼叫, 声不休绝, 缘是命过 ( . 西晋《生经》 昔者有人, 父早命过, 少小孤寡, 独与母居, 未被教敕( .同上; , 其妹婿语赖吒言: 汝妹命过, 谁当料理家内, 看视儿子( ?东晋 亦自克责, 绝谷不食, 寻时迁神, 处兜率宫 ( . 西晋《生经》 于是菩萨欲迁神时,东方极远无数菩萨,住兜术天,皆共来至 于斯佛上, 供养菩萨 ( . 西晋《普曜经》 不放逸人, 迁神生天, 受福无量( .姚秦《出曜经》 过去有佛名毗婆尸,出现于世,教化已周,迁神涅槃.(元魏 第65 页 《贤愚经》 , 【光荣 光鲜艳丽. 旃檀杂香, 树木光荣, 香倍于常 ( .西晋《睒子经》 ) 中有 ) 元魏《贤愚经》 同样的话. 其比丘尼, 身著珠宝, 面色光荣, 非世所有 ( . 西晋《生经》 为人法之子, 当作优婆塞. 于佛法僧宝, 勤修洁净心. 云除月 光显, 光荣眷属众 ( . 刘宋《杂阿含经》 , 面目端正 菩萨念佛三昧分》; , 颜色光荣 ( . 隋《大方等大集经 【反复】 反复不断,坚持,坚定. 闻是深三昧经者,不书不学不诵不守不持如法者,反复愚痴自 用以为高耶 "反复愚痴自 ( .后汉《般舟三昧经》 用",犹如说不断愚痴自用. 弃捐无反复之意,常念有反复,如是者得三昧疾.(同上; "无反复" , 没有反复不断, 即无恒" .有反复" , 有反复不 断, 即有恒. 明者得法疾持行,受学经卷有反复.(同上; "有 反复" , 有反复不断, 即有恒. 一切彼布施,以去家之意为殊胜.所以者何?以施下劣故. 何况布施不信无反复 ( . 后汉《法镜经》; 佛言,菩萨不与国王若世俗城郭聚落会人从事……不与弊恶 第66 页 无反复好斗乱人从事,但与深般若波罗蜜从事.(后汉《道行般若 经》 ; , 放逸无戒人,酷害怀贼心,不承顺道德,唯默忍为安.背恩无 反复, 虚饰行谄伪. 是为愚痴极, 唯默忍为安 ( . 吴《六度集经》 , 鹿王又曰: 宁出水中浮草木上著陆地, 不出无反复人( .同上; 前面各例中 "无反复" , 都是没有恒心, 不能坚持的意思. 无恒, 不能坚持, 也就是容易反复" .无反复人" , 是说容易反复的 小人.鹿王是说,宁愿从水中捞出草木,也不当救出溺于水中的易 反易复的小人. 其邪见者, 而无笃信, 兴造反业. 令知反复, 去于无信, 悉除所 愿(.西晋《持心梵天 "反复" , 反复不断, 即是 所问经》 坚持. 在此句中" ,反复" 是坚持、 坚信、 不动摇之意. 一者菩萨憍慢而不恭敬, 为自堕落. 二者菩萨作无反复, 习于 谀谄, 为自堕 "作无反复" , 落(.西晋《德光太子经》 等于说行不坚定,动动摇摇. 凡夫之士, 多无反复, 贪身自见, 非是正行( .同上; "多无反复" , 多无恒心, 多不坚定. 于如来所而有反复. 以坚固愿, 净诸佛土, 悉能勇达( .西晋 《度世品经》 "有反复" , 有坚定的信念. 云何无反复, 亦复薄恩情 ( .西晋《生经》 " 无反复" , 犹言不坚定. 假使菩萨独往降神, 处于母胎, 我等诸天不往侍从, 堕无反复, 不识恩养 ( . 西晋《普经》堕无反复" , 堕落到不坚 信的地步. 尔时药师便以药箭射彼大象, 中其眉间, 血流入眼. 象便举头 第67 页 自箭来处, 即见猎师, 便遥诲之. 汝弊恶人, 无有反复. 如我今者, 力能相杀, 但恭敬袈裟, 故不杀也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无有反复" , 不能坚信 (道化) . 佛告比丘, 拘萨罗王现无反复, 违圣叛真, 兴无择罪, 斯等之 "无类, 却后七日自当受报 ( . 姚秦《出曜经》 反复" 也 是不坚信之意. 诸玉女言: 阎浮提人, 甚无反复, 共我生活, 经四万岁, 云何一 "甚无反复" 旦舍我而去 ( ? 元魏《杂宝藏经》 , 极不坚 定, 情不专一. 【休息】 基本意义是停止.而到具体语境中,解释随文而异. 时诸比丘见是事已, 白佛言: 世尊, 今此须菩提比丘, 宿造何 业, 虽得为人, 常怀瞋恚, 未曾休息 ( .吴《撰集百缘经》 休息, 停止. 又问: 何谓谏谕于世乎 ? 答曰: 其有休息一切结缚故( .西晋 《持心梵天所问经》 ) 休息, 解脱. 严治一切凶弊秽浊难化世界,休息灭除诸菩萨众罣碍祸福. (西晋《度世品经》 "休息" 与 "灭 除" 连用, 义 当相近. 看后面接 "罣碍祸福" 作宾语" ,休息" 的意义约当于 "消除" . 修诸德本, 众恶休息, 开化众生, 随时导示( .同上; ) 休息, 除灭. 身意休 经》 ; 息, 兴道威曜, 舍心怨结, 勇消众尘( .西晋《普)休息, 犹言寂灭. 净耀定意威神之故,地狱饿鬼畜生皆得休息.(同上; ) 饿鬼畜生的 "休息" , 当是暂免受罪, 缓解痛苦. 第68 页 是时瞋恚之火, 渐渐休息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 休息, 熄灭. 常以清凉法, 休息诸恼热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休息, 浇灭. 尘劳众结, 永无复有, 休息灭尽( .姚秦《出曜经》 "休息" 与 "灭尽" 同义连用, 意思当是完全消除、 彻底解脱. 我厌家出家,欲求休息,今复不乐,故欲舍命.(元魏《贤愚 经》)休息, 解脱. 侧近. 如是诸欲, 犹如死尸, 行侧粪秽( .吴《菩萨本缘经》 "行侧粪秽" , 行近粪秽. 又若须弥异于众山, 如猛师子出于深林, 晖颜灼然, 遂而进焉. 适侧城门,寻足蹑阃,尽境震动.(刘宋《濡首菩萨无上清净分卫 经》"适侧城门" , 适近城门. 头侧石上, 脑出而死 ( . 姚秦《杂譬喻经》 "头侧石 上" , 头碰到石头上" .侧" 本来只有近义, 由近而触, 故而有了碰的 意思. 吾今当倍彼直卫, 侍卫左侧, 娱乐其志( .姚秦《出经》)左侧, 左近, 亦即附近" .左" 也有近义. 复索不噉我残食者,虑诸弟子复生此心:如来钵中所食之馀, 甘美为味, 世无此食. 阿难嗜故, 而来侧近( .元魏《贤愚经》 ) 侧、 近同义连用. 时宝体佛居止, 侧近阎浮提城 ( . 隋《佛本行集经》 上句 "侧近" , 可看作名词. 此句 "侧近" , 动词. 第69 页 【道检】 犹言道籍. 有道者的名册" .检" 亦作 "捡" . 弊魔波旬闻是语已, 惭形愧影, 即还复身, 复道而去. 若有众 生信戒成就,终不为魔所沮也.况当须陀洹、斯陀含有退还乎.此 事不然.住凡夫地,未在道检,见此幻形,则有退转,则不成就. "未在道检" , 名未登入 (姚秦《出曜经》 道籍, 还是一 个凡夫. 常求他供养者, 彼习行人复作是念, 我今名在道检, 行出人表, 当令蜎飞有形之类, 日来供养( .同上; 世多有人, 未在道检, 意不坚固. 与恶从事, 不被教训, 见恶习 恶,见善习善.(同上; 爱之为本, 众结之本, 学人习道, 先断爱结. 然后渐进, 无漏道 捡( . 同上; 查《正续一 页 切经音义》 (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 卷说: 道捡者, 声闻正位. 则上之所论, 系猜测之辞. 然所述各例, 固 非臆造,留待高明是正. 【暴下】 拉肚子. 似在医书中见过" ,暴下" 有此用法. (大迦叶) 至贫家乞, 得食粗恶, 食便生疾. 内风变动, 遂成暴 下(.姚秦《出曜经》 【标首】 处于首位的人.标,亦作摽. 人之行全, 则名显外来, 为数千万人所见尊奉. 言从语用, 为第70 页 如彼愚惑之人, 为人标首, 受人供养 ( .同上; 彼众中有上座标首智人者,持法,持毗尼,持摩夷而住非法. (姚秦《 分律》 作铁棺盛满香油,安舍利置中,以盖覆上.复作木棺,安铁棺 著中,下积众香薪.时末罗子中为标首者,持火然之.(同上; 【唐】 徒然, 白费. 吾闻尊贵富乐本起布施.未有唐费而不报也.(后汉《中本起 经》时有山神, 须菩提言: 汝今何故, 合家来此山林之中, 既不修 善, 则无利益, 唐自疲苦 ( . 吴《撰集百缘经》 是王无道, 设尽与财, 会必杀我. 我既唐死, 妻子饥寒, 无由自 活, 门户耻辱, 痛甚于死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三例 "唐" 都当理解为 "徒" . 受人依施, 不唐其功, 堪能为人福田 ( . 姚秦《出曜经》 ) 此 "唐" 字句, 别无动词" .唐" 本副词, 这里兼有动词功能, 意 思是 "白费" . 夫人习行, 不唐其功. 毕竟其学, 不辞劳苦, 以己所信, 平等无 二, 勤加精进, 日有新业( .同上; 如复有人,己身专正,习正受行,以己所见教训前人.受者信 解, 不唐其功( .同上; 这里有三个 "不唐其功" " ,唐" 都 是动词. 空荷众苦, 唐失身命, 未曾善心为于法也 贤愚经》 ( .元魏 人摽首 ( . 姚秦《出曜经》 第71 页)空、 唐对文" ,唐" 义为 "徒" 无疑. "唐" 义为 "徒" , 早有人说过. 如蔡镜浩《魏晋南北朝词语例 页) 词头 "唐" , 解释说" : 释》犹徒然、 白白、 空等义, 为副词. " 举例最早见于吴《撰集百缘经》.如我们这里所见到的,后汉译经 中已有"唐"的用例.再则也不止是副词."唐"之所以能释为 "徒" , 徒、 唐双声对转, 当是 "徒" 的音变. 【锭】 大的照明用具. 于诸众生常生怜愍, 能于 世作大锭燎 ( . 吴《菩萨本缘经》; 锭燎, 即庭 小雅 燎. 《诗 庭燎》 " :夜如何其, 夜未央, 庭 燎之光. " 毛传 " :庭燎, 大烛也. " 后人以 "庭燎" 之 "庭" , 为 "庭院" 之 "庭" 秋官 . 如《周礼 司烜》郑注 " :树于门外曰大烛, 于门内曰庭 燎. " 怀抱经典, 悉不忘失. 执法锭燎, 有所宣化, 皆从方便解诸经 典(.西晋《度世品经》 ) 此句 "锭燎" , 用为比喻. 欲以具足诸根之本,示现中宫弦歌倡伎音乐之娱,然大四锭. 由斯现缘, 令众学劝, 弃离财宝, 乐升微妙, 人家复出, 不兴异行. (西晋《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 何谓为四? 布施贫匮, 奉持五戒, 尊敬三宝, 冥设锭光, 君父师 寺, 是为四 ( . 西晋《超日明三昧经》 智慧光明, 如日远照. 如日之升, 无所不耀, 灭除众冥, 若如锭 燎(.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慧者, 亦名为光, 亦名为冥, 亦名为锭, 亦名为眼, 亦名为日, 亦 名为月, 亦名为大火聚, 亦名诸法之辉曜 ( . 姚秦《出曜经》 , 第72 页《页) 引颜师古注《急就篇》, 以为灯与 汉语大词典》 卷 锭皆灯,唯有足者为灯,无足者为锭.今谓:唯其大,故不能有支 架, 所谓无足也. 【取把, 表示处置的介词 "把" . 即于其夜, 便取命终, 生忉利天上 ( . 吴《撰集百缘经》 母知意正,便向儿拜.今暮且住,须明日乃往.儿语母曰:速 放我去.若违我情,当取母杀.母报儿言:宁取我杀,不忍见汝为 他所害. 儿复 语母: 可时放我, 及 至彼.若不见听,正尔杀母. 母语儿曰: 死死不放汝. 即拔刀, 取母刺杀 ( . 姚秦《出曜经》; , 正使大王取彼六人碎身如尘者,终不兴恶如毛发.(同上; 【笼疏 一种大的网罩. 轩窗门户屏障笼疏, 各各畅音, 柔软妙雅 ( . 西晋《普曜经》 虚空上安铁笼疏, 恐有飞鸟, 食噉欲米 ( . 姚秦《出曜经》 夜患蝙蝠,昼患燕鸟入.佛言:听织作笼疏障,若作向棂子. 时向无关 , 贼及放牛羊人, 取比丘衣钵针筒坐具去 ( . 姚秦《四分 ) 这里 "向" , 用它的本义, 窗户. 律》第73 页 道地】 道行的境界. 唯求安隐佛道地, 如是行者得三昧 ( . 后汉《般舟三昧经》; , 佛言: 如是菩萨有德之人, 弃般若波罗蜜去, 反学馀经, 堕声闻 辟支佛道地,于须菩提意云何?是菩萨摩诃萨为黠不?(后汉《道 行般若经》; , 是故十方诸佛共赞叹是菩萨, 菩萨为度阿罗汉道地, 辟支佛道 地, 向佛道地( .同上; 诸善鬼神, 常当拥护, 开示道地, 得利谐偶, 不使迍蹇, 无复难 患(.西晋《普曜经》 , 又菩萨晓了无量总持门行, 解不可计定意门力, 以定意畅不可 限众法之元, 以是道地普入诸法, 靡所不通 ( . 西晋《持人菩萨经》; 复作是念: 令诸众生安住无上正法道地 ( . 西秦《罗摩伽经》; 通达甚深十二因缘,穷尽一切如来道地,得胜上忍,入真法界. 贤护分》 (隋《大方等大集经 ; 【怀来】 思慕. 愚戆凡夫, 乃成为道, 亦不怀来于贤圣事, 无所归趣( .西晋 《持心梵天所问经》 修习道心, 怀来德本, 其行广远, 受方等决( .西晋《度世品 经》 ; 第74 页 以真正故, 怀来定意, 制众尘劳 ( . 西晋《生经》 奉无量德,无限之道.所习圣智,合集怀来无际法义经典之 藏(.西晋《如来兴显经》; , 讲畅言教, 德静群生, 如来功祚, 道原无漏, 怀来如是, 至真正 觉, 获致诸法( .同上法泽至无边, 普怀来大道( .同上; 如来无想, 亦无所念, 无所成就, 亦不怀来, 无所造作, 亦无不 作( .同上; 页 《汉语大词典》 卷")怀 来"第一义项: 招来. 引汉陆道基》 " :附远宁近, 怀来万邦. " 用以解释佛典各 贾《新语 例, 均觉 不合" .怀来" 释为思慕, 本之于《诗》的传释. 《诗 召南 野有死 麇》 " :有女怀春, 吉士诱之. " 毛传 " :怀, 思也. " 《诗大常武》: 雅 "王犹允塞, 徐方既来. "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 " : '徐方既来', 犹 言徐方既怀归耳. " 怀归必以向慕为前提, 故得释 "来" 为 "慕" . 再 回过来看看《新语》中的话" .怀来万邦" , 盖谓使万邦怀归 (服) , 恐非"招来" 之意. 释 "怀来" 为 "思慕" , 验之佛典各例, 都无不合. 【事须】 据事理必须. 设不语者,羯磨不成就,僧不和合.事须我语白僧听者,语无 罪(.东晋《摩诃僧祇律》 ) 如果不说, 就不能成就, 不 得和合, 按之事理, 必须 "我" 来说话, 故得用 "事须" . 若有作衣钵事须者,可权贷用还偿.若水自恣用者,随意取, 无罪( .同上; "若有作衣钵事须者" , 是说如果有按 事理必须作衣钵者.例如缺衣少钵,不具备便无以为生.这就叫 "事须, , . 第75 页 不得入闇室男子生处.若有因缘事须入者,若闻内人记声大 )佛门戒律,不得 声,当入( .同上; 入暗室生子之处. 但是,如果按之事理有必须进入的缘故,例如听到里面的人大声作 召唤声, 就应当进去. 王大欢喜, 作是思维: 我今得医力, 事须厚报( .姚秦《大庄严 论经》 , , 臣白王言, 蒙王恩泽, 获自然谷, 谷叵生食, 事须成熟( .元魏 《贤愚经》 此诸人等蒙大王恩,衣食自然,各获安隐.事须伎乐,用自娱 乐, 是以今者治伎乐器( .同上; 诸国使命, 当有往返, 事须宝物, 还相报遣( .同上; 若复有人于现在世, 受彼五欲功德果报, 深著于爱, 彼等诸人, 事须怜愍 ( . 隋《佛本行集经》 以上未作说明各例" ,按 之事理" 之意不言自明. 本例 "事须" , 所谓按之事理" ,事理" 当指 佛家教义. 又有 "事当" " ,事宜" , 义与 "事须" 同. 王闻是语, 默然不答. 三重白已, 今捕得贼, 罪衅彰露, 事当断 决, 云何默然( ? 元魏《贤愚经》 作是念已, 毒心复兴, 隆猛内发, 复欲害之. 临当吐毒, 复自思 维, 此人为我作福, 未有恩报, 如是再三, 还自奄伏. 此人于我, 已 有大恩, 虽复作罪, 事宜忍之( .同上; 蒋礼鸿《敦煌变文字义通释》 (四次增订本, 页)释"事 须" : "应须的意思, 表示祈使或事势应该如此. " 问题已经解决, 似乎毋 须再说. 但没有扣紧字面说 "事" , 只是讲有 "应须" 的意思. 照我 看来" ,应须" 之意 (就是舍弃 "据事理" , 只讲 "应该 是后来发展的 第76 页 结果. 至于说或有祈使语气, 或言 "事势应该如此" , 那也是后世才 有的分别,而且也不必作此分别.如果一定要作区别,"事势应该 如此" , 是其基本义, 当叙之于前才是. 【之者】 即 "者" , 与别的词一起组成名词性结构的 "者" . 仙人闻已, 作是言: 彼兔王者, 或能值见飞鸟走兽命尽之者, 为我作食( .吴 撰集百缘经》 "命尽之者" , 即命尽者. 贫穷之者,施以金银珍宝,除去诸秽.(苻秦《僧伽罗刹所集 "贫穷之者 经》",即贫穷者. 时彼五人见佛即起,皆共往迎.有为佛捉钵敷座取水之者,有 "取水之者 为佛洗足者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 、洗足 者" , 结构相同. 前面用 "之者" , 后面用 "者" " ,之者" 等于 "者" . 少智之者, 犹蝇投网, 鸟入罗里, 其出甚难 ( .姚秦《出经》 ; "少智之者" , 少智者. 若有众生见触之者, 悉令不堕三恶道中, 乃至涅槃, 不受诸苦. (北凉《悲华经》 "见触之者" , 见触者. 瞋 恚之 者, 恚之者",瞋恚能令忍 辱( .同上; 者. 若人布施,舍离贫穷衣裳破坏垢腻之者,与多丰乐大富之人, 非净布施 ( . 元魏《毗耶娑问经》 "垢腻之者" , 垢腻 者. 体既平复,而自念言:睹此奇兽,毛色光明,是我大王所须之 者(.元魏《贤愚经》 "所须之者" , 所须者. 时诸大会闻佛所说,有得初果乃至四果,或种缘觉善根之者. "种缘觉善根之者" , (同上种缘觉善根者. 第77 页 昔舍卫国有兄弟二人, 而第一者奉修佛法, 第二之者, 事富兰 那(.元魏 与 "之者" 结合的有主谓词组, 《杂宝藏经》 如 "命尽" ; 有动宾词组, 如 "取水" ; 有动词, 如瞋恚; 有助词加动词, 如 "所须" ; 有形容词, 如贫穷; 有名词, 如 "垢腻" . 在本句中, 则是 序数 "第二" . 与序数组合的又如: 略义能广,广义能略.第一之者,所谓摩诃大迦旃延比丘是 也(.隋《佛本行集经》 为了说明使用 "之者" , 并非少数几个偶然的用例, 这里多举了 几个句子. 《敦煌变文字义通释》(四次增订本, 页) 认为 "之者" "等 于说'之人' 、 '之物 " . '者'字前面安上连接词'之', 是很奇特的 用法. " 按蒋先生的意思" ,之者" 是两个词. 私下以为" ,之者" 是一 个词, 即 "者" , 者字 "长言之" , 就是 "之者" 了. 何以见得, 先看例: 时梵释诸天报言: 尊者护明如尊所见, 五种衰相出现之者, 尊 必不久, 当下兜率, 生于人间 ( . 隋《佛本 "之 行集经》 者" 与下文 "必" 相配搭, 表示假设和推论" ,之者" 同于 "者" , 表达假 设语气. 如果把 "之者" 换成 "之人" " 、之物" , 就不可通了. 今是何时,而唤索马?圣子若欲往诣园林观看善地游戏之者, 此非其时, 何用马为( ?同上; "之者" 也只是 "者" , 与 前面 "若" 相呼应, 表示假设更明. 没有把 "之者" 理解为 "之人" 、 "之物" 的理由. 类似的例子又如: 若有女能供养于此神明之者,其女所可有心求愿,即得成就. ( 同上; 蒋先生考 "之者" 最早的书证为《魏书 甄琛传》 " :请少高里尉 之品, 选下品中应迁之者, 进而为之. " 此例尚有疑问" .选下品中 应迁之者" , 等于说选下品中应当迁升他的人" .之" 可理解为第三 第78 页 称泛指代词, 似乎不是 "连接词" " .者" 是结构助词. 【魁脍】 刽子手. , 打鼓唱令, 诣其刑 时有人犯事, 反缚两手, 著迦毗罗华鬘 处. 比丘至魁脍边作是言:长寿,施我人血饮.魁脍言:若欲食肉亦当 相与,何况血耶?即坐罪人在地,以刀刺两喉脉出血.比丘两手承 取血饮, 为世人所嫌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复有一鬼, 向目连言: 我常两肩有眼, 胸有口鼻, 常无有头, 何 因缘故尔?目连答言:汝前世时,恒作魁脍弟子.若杀罪人时,汝 常有欢喜心.以绳著髻挽之.以是因缘故,受如此罪.(东晋《杂 藏经》 ; 时彼魁脍所执持刀,犹如青莲,而语之言:此刀斩汝.(姚秦 大庄严论经》 亦莫亲近屠儿魁脍,畋猎渔捕,为利杀害,贩肉自活,衒卖女 色, 如是之人皆莫亲近 ( . 姚秦《妙法莲花经》 可畏犹如猛火坑,亦如魁脍屠刀机.(隋《佛本行集经》; "机" , 现在写作 "几" " .屠刀机" , 与屠刀配合用的砧, 垫 在被杀者头下的器具.这种东西又叫做鑕 《汉语大词典》 页)收此词条,释为刽子手 卷 .引唐 玄奘《大唐西域记 印度总述》" :屠、 钓、 倡、 优、 魁脍、 除粪, 旌厥宅 居, 斥之邑外. " 如我们这里所引的那样, 书证最早可追溯到东晋. 以后仍然陆续使用.可魁脍为什么有"刽子手"的意思呢?私下以 为, 魁是师, 师傅的师, 脍是切割. 魁脍, 等于说砍头师傅. 犹如说 串珠师,即串珠师傅.一说,魁者首也.魁脍,等于说砍头.以砍 头为砍头者,如以畋猎为猎者,渔捕为渔者之比(见上《妙法莲花 第79 页经》例) . 下面的例子中的 "魁脍" , 就作杀头理解: 诸五欲之事, 犹如魁脍机 ( . "魁隋《佛本行集经》 脍机" , 指杀头的几, 即砧. 【发恶 现出恶的样子,作出恶的行为.生出恶的念头,也应当包含在 "发恶" 之内, 暂无例证. 若他不恶语言者, 便不瞋恚, 亦不憎嫉, 不忧缠住, 不憎瞋恚, 不发露恶.彼诸比丘见已,便作是念:此贤者忍辱温和堪耐,善制 善定善息.若他恶语言者,便瞋恚憎嫉,而忧缠住,憎恚发恶.彼 诸比丘见已, 便作是念: 此贤者恶性急弊粗犷, 不定不制不息( .东"晋《中阿含经》 憎恚发恶" , 由憎恨而现出恶的样子, 作出恶的动作.又如: 夫人兴恶,结嫌积久,常求方便,思维计数,然后乃得发恶于 外(.姚秦《出曜经》 , , 今方言, 例如湖南祁阳话 (湘语) , 常宁话、 平江话 (赣语) 都有 "发恶" 一语, 指不太讲理而发作, 包括发怒. 在平江, 通常较发怒 程度要严重一些.在祁阳,一定还伴有一些蛮横的动作. "发恶" 在别的文献中作 "恶发" , 除了语法形式外, 意义似乎也 略有不同. 《敦煌变文字义通释》 (四次 页) 收 "恶发" 条, 引《朝 增订, 野佥载》、 《老学庵笔记》、 《鸡肋编》各一条证 "恶" 有 "怒" 义. 或是. 又引《西游记》 " : 当面说出, 恐妖精恶发. " 《西游记》此句之后接有 "搔扰宝殿, 致令阴府不安" 等字样, 当是说假孙猴子 "恶发" 的行 为. 私下里以为" ,恶发" 或 "发恶" , 其中之 "恶" , 本是善恶之恶, 恶 言恶意, 恶形恶行, 都包括在内. 到了后来, 有时意义缩小了, 只说 第80 页 怒之一端了. 说 "恶" 是善恶之恶, 《西游记》 "恶发" , 就或者还有 "恶行" 之意. 张永言先生《 页) 认为 "恶发" 溯源, 可以溯到 语文论集》 后汉《中本起经》"恶心内发".我们把他所引的佛经再引得长一 点: 王觉求诸妓,而见坐彼道人之前.王性妒害,恶心内发,便问 道人何故诱他妓女著此坐为?卿是何人?道人预知王意,必兴暴 害.答曰:是忍辱人.王拔佩剑削其两臂,而问何人?答曰:实忍 辱人. 又截其耳鼻, 心坚不动, 犹言忍辱人 ( .后汉《中本起经》 就后面王的行为砍臂截耳割鼻看来, 说 "恶心内发" 的 "恶心" 是 "恼怒之心" 也说得过去. 但如果说这个 "恶心" 即恶念" ,恶" 是 善恶之恶, 恐怕还更恰当些. 就在《中本起经》里头, 再翻过去 页(页, 即行) , 就有 "恶心" 即恶念, 并非恼怒之心的 下栏例: 其日世尊起于竹园.与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威神感动诸 侍从. 始入舍夷, 路由一水, 名阿楼那, 渡水上岸, 神通照察. 深知 调达恶心内兴, 必难开化, 当现神足, 令其信伏. 即升虚空, 去地七 仞, 足若蹈地, 其实在空. "恶心内兴" , 即是恶心内发. 这里所说的, 不是调达发什么脾 气, 而是内发恶念, 存着谋害世尊之心" .恶心" 便是恶念, 佛经中 类例随处可拾: 譬若有人作恶逆, 尽其寿命, 心终不可转, 使作善、 不念恶, 是 恶心至死终不休. (后汉《道行般若经》 其中有一乞儿, 嫉妒心盛, 便发恶心: 设我后得自在为国王者, 当以车轮轹断尔许道人头 ( . 姚秦《出曜经》 "发恶 第81 页心" 便是发恶念甚明. 如果我们承认 "恶发" 之恶, 本是善恶之恶, 溯源溯到《中本起 经》, 那应当是可以说得通的. 【大夫】 奴隶的主人. 当承事善师, 如奴事大夫. 求是三昧者, 当知是 ( .后汉《般舟 三昧经》; 去瞋恚之心, 敬事十方天下人, 如奴事大夫 ( . 后汉《遗日摩尼 宝经》 ; 人活甚喜, 绕鹿三匝, 叩头陈曰: 人道难遇, 厥命惟重. 大夫投 危, 济吾重命, 恩逾二仪, 终始弗忘. 愿为奴使, 供给所乏( .吴《六 被救的人对救活他的人表示感谢.本 度集经》 非主奴 关系, 但此人以奴自居, 所以称救活他的恩人为 "大夫" . 第82 页卷四【调 物, 品, 制品. 又经数时, 复出外游, 见其国人, 采薪汲水, 舂磨作役. 又问臣 言: 今诸人众, 故受劳苦, 何以尔耶 ? 臣白王言: 蒙王恩泽, 获自然 谷, 谷叵生食, 事须成熟, 是以庶民, 办作食调 ( . 元魏《贤愚经》 ) 食调, 等于说食品、 食物. 又复经时, 王更出游观, 见众人匆匆, 各执所务, 纺织裁缝, 办 具衣调.(同上; ) 衣调, 等于说衣物. 时王即便将妇抱儿,相将而去,欲至他国.时有二道,一道七 日,一道十四日.初发惶懅,唯作七日粮调,规俟一人而已. 粮调, 粮食制品. 【腾] 转达. 因告之言:可持此果,以奉汝王,并腾吾意.云吾及王本是亲 友. 乃昔在世, 俱为梵志, 共受八斋, 各求所愿( .元魏《贤愚经》; 王即遣使,往告求婚,指一兄貌状示之.言为此儿求索卿女. 使奉教到, 具腾王意. 律师 跋蹉, 即许为婚( .同上; 我有女妹在前住止,字阿蓝婆.卿若见之,为吾问讯.云我分 身生五百子,身体安隐.具腾我情,令知消息.(同上; 第83 页 即登金幢, 系于金鼓, 广布宣令, 腾王慈诏, 远近内外, 咸令闻 知( . 同上; 因作文书告诸王臣, 腾其法诲, 咸令闻知( .同上; 偶见王女, 情便染爱. 其时遣信, 腾说情状. 王女然可, 便为 共交( .同上页) " ,腾" 《汉语大词典》 卷 的一个 义项为: 传递, 致. 引《 公食大夫礼》 " :众人腾羞者, 尽阶, 不升堂. " 又引《新唐书 仪礼 张巡传》" :间道表诸朝, 腾笺祇府. " 据释义和书证" ,腾" 的转达 义, 当与 "传递, 致" 有关, 而小有区别. 一是传物, 一是传言. [揻】 拔毛发. 众生之类, 砍头、 斫其手脚、 割其耳鼻、 挑其两眼、 骂晋毁辱、 瓦 石打掷, 叉蹋棕揻、 唾贱调戏, 皆能忍之( .西晋《度世品经》 "棕, , , 当是借为冲撞字" .揻" , 拔头发. 众人捕得, 尽揻其毛羽, 荆棘系颈 ( . 西晋《生经》 这里是说, 众人捕得一只乌, 拔光它的羽毛. 俱夷从床, 宛转在地. (西晋《普 自揻头发, 断身宝璎 经》 ; 有一沙门梵志, 来诣伽蓝. 但自称叹己所知见, 而揻毁他所知 揻、 毁连用, 抽象 所见 ( . 东晋《中阿含经》 化了, 由伤 害性的行为, 转为毁谤性的语言. 与 "诋毁" 意义略同. 颜师古注《急就篇》 " : 揃揻, 谓鬄拔眉发也. " 《广雅 释诂三》: 揻, 捽也. 都说是拔扯头发, 没有说到有拔羽毛的意思, 也没有说 到这个词的抽象义.除词书外,前人没有提供较早的文献用例. 第84 页 【拍 挤压. 利斧刀剑, 截其手足, 寒冷恶风, 吹襞其身. 二山相拍, 身处其 中(.吴《菩萨本缘经》 , 其有人堕僧乾大泥犁中者,自然两铁山出火,火山合拍泥犁中 人, 破碎其身, 毒痛不可忍 ( . 西晋《大楼炭经》 两物表面相接, 如拍手, 但不限于拍手. 其作礼时, 两手拍地, 当手拍处, 有二金钱 ( . 元魏《贤愚经》; 这是手掌与地接. 我宁可跪, 手膝拍地, 以口饮水 ( . 东晋《中阿含经》 手与地接, 膝与地接, 都可说 "拍" . 拍者, 若以手掌, 若脚拍, 若女根相拍, 若比丘尼共相拍( .姚秦《四分律》 ) 不仅手掌和脚, 两个女人的 "根" 、 两个 尼姑也可相拍.这种相拍是什么意思,看下例: 若乐不,不得名男子时, 共相拍, 行以.阿姨何不尔 ? 适 (同上; 【拍髀 手拍大腿,表示某种激动情绪. 凡人无道无慧计,见耗减亡弃老病死法来,则生忧愦悲哀,拍 髀热息, 耗身无益 ( . 吴《义足经》 这是因悲而拍髀. 是时王愁忧不乐, 拍髀如言: 怨哉, 我今以亡是大国( .同上; ) 这是因忧愁而拍髀. 椎胸拍髀,瞋恚呵骂,耶输陀罗,汝于尊长所亲,何以自损? (元魏《杂宝藏经》 ) 这是因怒而拍髀. 第85 页 【腹拍】 腹部与某物相接,表示哀求的诚挚之意. 二万夫人头脑打地, 腹拍王前, 亦皆求请 ( . 元魏《贤愚经》 王寻往视, 审视太子, 衣毛悚然, 愧惧交怀, 腹拍其前, 向忏悔 言: 实不相知, 原恕其过 ( . 元魏《贤愚经》 厨监惶怖, 腹拍王前, 若王原罪, 乃敢实说( .同上; 【段] 名量词, 多用如肉块之块, 衣一件之件. 犹如众鸟, 竞净 ) 段肉, 块 段肉 ( . 吴《菩萨本缘经》 肉, 肉块. 后时一人得好衣段, 便作是念: 若后更得, 不必及是( .东晋 "衣段" 的构词法与 "肉段" 《 祇律》 摩诃僧 即 "肉 块" 同: 名词+量词=名词. 不得啮半食, 应当学. 不得啮半食, 半还著钵中, 当段段可口 后一句的意思是: 应当一块一块地 食( .同上; 、 一口 一口地吃. 时南国商人持一段摩尼来,与王阿闍世.(同上; ) 摩尼珠也称一段, 那当是一颗的意思. 有 众生 名俱 耶, 无 肠肚, 吞 肉段, 还 完出( .同上; 这个人没有消化能力,吞肉块进去,还整块拉出来. 若有戒德比丘, 人索袈 段, 欲以禳灾者, 应使净人与, 不得与 大段, 当与小者( .同上; "袈裟段" , , , , 等于说一件袈裟. 第86 页 "段" 相当于 "件" . 士夫答言: 其色赤而开敷, 状似肉段 ( .刘宋《杂阿含经》 期月已满,即入产堂.若有福德之人,平旦时生.此夫人平旦 时, 生出肉一段, 赤如木槿华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肉一段" , 犹如说肉一团. 若必拒逆不见给者, 汝更七日头破七段 ( . 元魏《贤愚经》 ) 七段, 七块. 须弥大山, 可作百段 ( . 隋《佛 一座大 本行集经》 山, 可分作百座小山. 汉语大词典》 页" )段" 字有 " 卷 表示事物的件、 种" 的 含义. 是说 "事" 一件" ,物" 一种. 但没有说到可作肉、 衣、 珠等物 的量词. 借为 "断" , 动词. 时那俱罗便杀毒蛇, 段为七分 ( . 东晋《摩何僧祇律 , 【 音渍 .意思是垛 ( , 名词动词两用. 若作净房, 即持当 薪屋者, 不应作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薪屋" , 堆柴的屋. , 动词. 即归语夫, 取斧折好薪, 置一处, 即便闍维舍利( .同上; , 动词."置,",犹如说堆放. 时天帝释, 敕诸夜叉取牛头栴檀. 夜叉受教, 寻取来还, 积为 大,安身在上, 稣油以灌, 放火耶旬 ( . 元魏《贤愚经》 , 垛, 名词. 此为檀木垛. 第87 页 时卖薪人即便截却金人之头,头寻还生.即其手脚,手脚还 . 生. 须臾之间, 金头金手, 满其屋里, 积为大 邻比告官, 此贫穷 " 人,屋(两" . 元魏《杂宝藏经》 里自然有此金 字,意思都是名词垛.此为金垛. . 时彼俗法, 绕 右旋, 施设饮 值他刈麦, 积而为 食, 以求丰 穰( .同上; ) 此为麦垛. 世尊,我等当住何等房舍卧具?佛言:听在阿兰若处树下,若 空房, 若山谷窟中, 若露 草边, 若林间, 若冢间, 若水边, 地若草 若敷草若叶 ( . 姚秦《四分律 此为草垛. 页) 说"通积" . 只取 动词一 《汉语大 卷 词典》 义, 遗漏 名词一义.其动词义所举书证第一条,恐有不 汉司隶 当.《隶释 校尉杨孟文石门颂》 " :后遣赵诵字公梁, 案察中曹卓行造作石, 万世之基. " "石" 字断句. 清顾蔼吉《隶辨》 " :详碑文义, 盖易草积 为石也. " 揣《隶辨》 就,当"石 " " 为 "石 为句.石意, 易 "草 是石垛, 石堆" , " 为名词, 非动词. 】 【 象声词. 《广韵》普八切, 当音 . 释义: 车破声.犹如猫皮囊, 柔治极软, 声,无声( .东晋《 中阿 含除经》 ; , 世尊, 彼猫皮囊, 柔治极软. 除声,无声.是故无复 有声( . 同上; 此字异文作 " " 《说文》: 蹈瓦声. , 《广韵》卢协切, 今音 佛经此处用为治猫皮之声.梵文作,或"字为正 . 以后一形式推测, 似当以 " . 第88 页 【瞒] 蒙, 蒙蔽的蒙. 欲生之时,大夫人以物瞒眼,不听自看,捉臭烂马脯,承著其 下(.元魏《杂宝藏经》 尔时嫉妒夫人瞒他目者, 交鳞瞽目龙是( .同上; 津】 表示高级的程度副词. 如沈水香, 黑重津腻 ( .姚秦《大庄 ) 津 严论经》 腻, 非常滑腻. 系念法者,先当系心著左足指上.一心谛观足大指,使肉青黑 津腻, 犹如日光炙于肥肉 ( . 姚秦《禅秘要法经》 ) 现在 讲什么 "功" , 有所谓 "意念" 的说法, 大概从《禅秘要法经》中来. 这 里是说,一心系念左足大趾,在意念上使肉变为青黑油腻,好象在 烈日下晒的肥肉一般. 观右足已, 次当观腰, 至背至颈, 至项至头, 至面至胸, 举身支 节一切身分, 皆亦津黑( .同上; ) 津黑, 犹如我们现在 说墨黑. 从脚至头, 如吹皮囊, 膖胀津黑, 青瘀难堪( .同上; , 【葌薄】 薄少, 单薄. 若施葌薄, 心又不悦, 后得其福, 福中之薄 ( . 吴《六度集经》; , , ) 第89 页 衣常葌薄, 食未尝甘, 亦为空生空死, 比丘未尝履其门, 远离三 尊, 恒近恶道( .同上; , 【谄】 伪, 虚假. 为世间人之师, 无不依附者, 其行方幅, 无有谄伪 ( .后汉《般谄、 伪连用, 谄即是伪 舟三昧经》 . 谄谀者必虚假, 连 用日久, 词义渗透, 故谄得有伪义. 言行相副, 真实无谄 ( . 无谄, 无吴《菩萨本缘经》 伪, 无讹" .真实" 即是 "无谄" . 本行所作, 无有伪谄, 无有众恶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谄伪, 伪谄, 义无不同. 诸大圣人等, 真实无谄伪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善能分别一切诸法, 耘除谄伪幻惑之事( .同上; 不谄于人者, 行当专一, 身心相应, 外现愚惑, 内智勇猛, 心念 口发, 无所差违 ( . 姚秦《出曜经》 提婆达多, 甚能谄伪, 于众人前调顺向佛, 于屏处时, 恶心骂 ) 当众人面一套 佛(.元魏《杂宝藏经》 , 背后一套, 这 就叫谄伪. 佛言: 法无谄诳. 诸谄诳者,无有法也( .同上; "谄" 又常与 "诳" 近义连用, 此是其例. 又如: 有信不谄诳, 不取恶他人 ( . 元魏《得无垢女经》; 见一鹳雀, 口中衔草, 语诸鸟言: 我等应当共相怜愍, 集会一 处,而共住止.尔时诸鸟皆信其言,而来聚集.时此鹳雀伺众鸟等 一切行后, 就他巢窠, 啄卵饮汁, 杀他子食. 诸鸟将至, 更复衔草. 众鸟既还, 见此事, 咸皆瞋责. 而此鹳雀, 拒言我不. 时诸鸟等, 知第90 页 其谄欺, 悉舍而去 ( . 元魏 谄欺, 虚伪, 欺 《杂宝藏经》 骗. 这里引得长一点, 对所谓的 "谄欺" , 当可有较具体的了解. 【极理】 与 "理极" 同, 表示程度最高. 但 "理极" 只作谓语形容词, 而 "极理" 还可作副词" .理极" 见《佛经释词》 页.复问之曰: 今者大王痛苦极理, 心中颇有悔恨事不( ? 元魏《贤"愚经》 痛苦极理" , 是说痛苦到了极点. 其王小子语二兄曰: 今此虎者, 酸苦极理, 羸瘦垂死( .同上; 富那奇曰: 设令彼人极理毁辱, 但莫见害( .同上; 这里 "极理" 作状语 我于尔时为彼所害, 辛苦极理, 犹以慈心而矜爱之 ( .同上; , , 【郎】 一种称谓. 男女双方互称为郎,含有尊敬之意. 于是尊者赖吒惒罗母而作是念:以此方便不能令子赖吒惒罗 舍戒置道, 我宁可至其本妇所, 作如是语: 诸新妇等, 汝可以先所著 璎珞严饰其身.赖吒惒罗族姓子本在家时极所爱念.以此璎珞速 严身已, 汝等共往至赖吒惒罗族姓子所, 各抱一足, 而作是说: 不审 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东晋《中 阿含经》 )这里是说赖吒惒罗母亲心里想的主意.她 想要她的媳妇去动之以情, 挽留赖吒 罗, 莫要出家. 她教媳妇如 此这般去做去说, 称其夫君为 "贤郎" . 第91 页 女家. 女言: 大家郎 欲食不 时长者子食已, 往?答言: 取来. 女 (东晋《摩诃僧祇律》 称与她相好的男人为 "郎" , 前面更加 "大家" 二字, 尊敬的程度更高一些. 妇语夫言:大家郎听我出家.夫语妇言:欲何道出家?妇言: 佛法出家.夫言: 相听( . ) 妻称夫为 "郎" , 前面 同上; 也加 "大家" 二字. 夫受其言, 即往白王: 女郎今者欲来相见 ( . 元魏《贤愚经》 )王把自己一个极丑的女儿嫁给这个"白王"的人.丑女 后来变得像天女一样美丽.她要丈夫告王,欲得相见.此人向王 禀告, 称自己的妻子为 "女郎" . 王得知此事, 问是怎么一回事. 其 人答道 " :女郎今者蒙佛神恩, 已得端正, 天女无异. " 这个例子是夫 称妻为郎.不过不是当面称,而是在妻子的贵为国王的父亲面前 这么称呼. 尊称长者为 "阿郎" , 如: 佛言: 从今日后, 应如是共语问讯. 共翁语时, 不得唤言阿翁 阿郎摩诃多,应言婆路醯多.共母语时不得言阿母阿婆,应言婆路 醯帝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称奴隶的主人为 "郎主" : 若奴安徐去, 比丘语言: 汝如是宽行, 郎主当捉得汝. 奴闻比 丘语, 即便驶去. 比丘犯重罪( .萧齐《善见律毗婆娑 ) 奴隶逃跑走得慢, 比丘提醒他要快走, 不然主人会赶来把他抓 回去.奴隶听了这话就快些逃走.如果这样,比丘犯了重罪.看 来这个戒律并没有帮奴隶的意思. 敦煌变文字通释》收 "阿郎" 条 (四次修订本, 页) , 释为 "主人" , 还涉及 "郎" 的其他意义, 并引章炳麟说 "郎" 的语源为 "良" . 关于 "郎" 的含义, 我们这里有所补充和发现, 请读者参看. 第92 页 【触事】 犹如说事事. 若干种妙, 触事殊胜 ( . 东晋《中阿 "触事殊 含经》 胜" , 样样事情都特别的好. 意性捷疾, 触事能报, 内虽博学, 外现谘受. 是故说曰: 智者习 明慧 ( . 姚秦《出曜经》 "触事能报" , 事事都能回答. 须提那习沙门威仪, 无事不知, 触事皆行, 亦能转教于人 ( .姚"秦《四分律》 触事皆行" , 事事都行. 愚人之法, 触事毁呰 ( . 刘宋《 "触事 杂阿含经》 毁呰" , 样样事情都加以诋毁. 辅相见已,倍生信敬,供养供给,触事无乏.(元魏《杂宝藏 经》"事事无乏" , 犹如说样样都有. 我们在《佛经释词》 页) 中说 过" ,触处 " 有处处 的意思. 此说张相已在先说过.他引唐时语料为证,我们所引为隋《佛本行 集经》. "触处" 有处处的意思" ,触事" 有事事的意思. 还有 "触类" , 含 各种各样的意思.例如: 不虑前后, 触类兴骂, 语常粗 ( .姚秦《出曜经》; "触类兴骂" , 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都要骂一顿. 触类所说, 先以施惠为首( .同上; ) 所说的各种各 样的事情,把施予恩惠摆在最优先的位置上. 【无有是处】 犹如说决无此理,决不可能. 尔时鹿王即白王言: 大王何缘放舍刀杖, 身体流汗, 状似恐怖? 第93 页 我是修慈, 终不相害. 如月生火, 无有是处 ( . 吴《菩萨本缘经》 )认为月亮是阴冷的,决没有引起火的可能.这是个比方, 比喻他这个鹿王决无加害于人的心思. 不能自降伏, 欲降伏他人, 无有是处. 不能自调, 而欲调御他 人, 无有是处. 不能自度而欲度人者, 无有自处. 自未解脱, 欲解 脱馀人者无有是处 ( . 东晋《 ) 自己没有做 摩诃僧祇律》 到, 却想使别人做到, 决不可能. 佛告天子: 如以草木茎节枝叶投于火中, 而语之言: 汝等莫然, 汝等莫然. 若以是语而不然者, 无有是处( .姚秦《思益梵天所问 ) 然, 即燃. 说莫燃 经》 ; 莫燃, 果真就不燃了, 决无此理. 若命终时, 欲赍财宝至于后世, 无有是处( .姚秦《大庄严论 经》,识性尚不可得, 何况众识缘生名色? 若决定得是名色性者, 无 有是处 ( . 姚秦《持世经》; 自我得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已来,不见一众生不供养诸佛 而得安乐者, 无有是处 ( . 隋《佛本行集经》 从文义上 说, 这里当有省略. 此句是说, 若有众生不供养诸佛而得安乐, 无 有是处.这种情况不多,大量的是文义完足. 譬如有人共死命怨同居一室, 言我寿长, 无有是处( .同上; ) 和生死冤家同居一室, 却自称可得长命, 这是决不可能 的. 若在宫中五欲情荡, 出外治民, 须行鞭捶瞋恚罪罚. 于是心中 求解脱者, 无有是处( .同上; ) 在宫中纵欲, 在朝中鞭打 人,加刑罚于人,在这种情况下却要求得心中解脱,决无是理. 与 "无有是处" 相对立的是 "有是处" . 已能自降伏, 降伏馀人, 斯有是处. 能自调御, 调御他人, 斯有 第94 页 是处. 已能自度, 兼度馀人, 斯有是处. 已自解脱, 解脱馀人, 斯有 是处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录念, 思念, 顾念. 彼菩萨摩诃萨, 以自谓审然, 便自贡高, 轻易人, 形笑人, 无所 录, 语人言: 我于过去怛萨阿竭可罗诃三耶三佛所受决以, 其馀人 悉未受决 ( . 后汉《道 "无所录" , 无所念. 行般若经》 是辈, 须菩提, 持不成. 是菩萨摩诃萨当觉知魔为. 舍善知识 去, 亦不与善知识语, 亦不与善知识从事, 亦不录善知识. 用是故, "录" 知为魔所困.(同上; 也是 "念" 的意思. 云何沙门释子, 他有父时, 强亲如父如子, 今见衰丧, 而不顾 录(.东晋《摩诃僧 律》顾录, 顾念. 收取. 鬼往白王: 我与师子共为夫妇, 生此男女, 后望得力, 非图今日 永已见舍. 师子意不用我身, 当录取男女. 我故年少, 岂更不能适 趣耶 ( ? 姚秦《出曜经》 录取, 收取. , 有二教化比丘, 共作制限言: 长老, 从今已后, 若我与汝得物, 当二人共分. 后时一人得好衣段, 便作是念: 若后更得, 不必及是. 便语伴言: 从今日始, 各任相录, 若汝得者, 汝自取. 若我得者, 我 自取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各任相录" , 任各人自己 收受. 收捕. 妻侍质家女. 女浴, 脱身珠玑众宝, 以悬著架. 天化为鹰, 撮 衣宝去. 女云婢盗, 录之系狱 ( .吴《六度集经》 录之, 拘捕她. 第95 页山. 实闻大王设爵求金, 始者掘冢, 发木取金. ( " 吴《六度集经》 ) 录问, 拘捕查问. 法 譬如拔菅草, 执缓则伤手. 学戒不禁制, 狱录乃自贼( .吴)最后一句是说, 被拘 句经》 捕坐牢, 是自己害自己. 亦复不畏县官法令, 无所避录 ( . 吴支谦译《阿弥陀经》 "无所避录" , 意思是无法逃脱被拘捕的下场. 王贼者,若弟子为王收录,师不应便逐去,应在外伺候消息. (东晋 ) 收录, 收捕. 《摩诃僧祇律》 查抄, 没收. 还宫忆之曰:斯诸理家何益于国乎?敕录其财,为军储矣. 录, 抄没. (吴《六度集经》 昔有一人犯于王法, 家产诸物尽没于官. 王敕其人, 送汝家产 财簿尽诣于官.其人赍福德名簿送诣于官.王问其人,吾敕汝送 家产财薄,乃送福德簿耶?其人报曰:后身家产簿者,此簿是也. 今身家产簿随王所录. 王闻其语, 心开意悟, 息而不录 ( . 姚秦《出)两"录" 字 曜经》 , 都是查抄的意思. 】 王遣大臣, 摄录其财 ( . 元魏《贤愚经》; ) 摄录, 抄没. 这四个义项, 有一个核心义, 就是登录" .思念" 是登录在心; "收捕" 与 "查抄" , 自然要先有登录" .收取" 则与收捕、 查抄没收有 相通处.由核心义出发,还生出了一些别的意义. 今原其 , 不录其罪 ( . 姚秦《出曜经》 "不录 其罪" , 不计其罪, 不追究他的罪行. 即入军中, 斩六王首, 夺取冠饰, 摄录其众 ( . 元魏《贤愚经》; 摄录, 这里指收纳统领. 王令录问, 所由获金. 对曰" :父丧之时, 以金著口中, 欲赂太 第96 页 《汉语大词典》里的 卷页) , 没有我们这里所说的 "录" 干宝《搜神记》 三个义项.其拘捕义,引晋 "梦见百馀人录 充" . 【长寿】 对人的敬称, 约当于今语的 "老人家" " ,尊长" . 若船主系船著岸边,有客比丘来与船主言:长寿,借我船渡. 船主答言: 我独一人, 那得相渡 ? 比丘复言: 我食时欲至, 莫令我失 食. 汝今渡我者, 便为与我食, 便为施我乐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比丘称船主为 "长寿" . 比丘便语贼言: 长寿, 我出家人, 仰他活命. 汝等可乞我衣钵. 汝复何用此衣钵为( ?同上; ) 此称劫贼为 "长寿" . 是时,看病比丘便往鹿杖外道所,语言:长寿,汝能杀某比丘 者, 当)称外道为 "长寿" . 与汝衣钵( .同上; 比丘念言:是估客见我便闭户还家去,知我来乞,不欲与故. 便下场馀道往截其前,问言:长寿,汝欲何处去?不得相置.我依 阿谁而起房舍?正依汝等信佛法者,知有罪福业行果报,而欲与, 谁当与者?长寿当知,如世尊说,当起慈心.(同上; 此称生意人为 "长寿" . 在对语中, 被称为 "长寿" 的还有卖薪人, 量酥人, 量酪人, 理油 人, 优婆塞, 优婆夷, 檀越, 织师, 卖饼人, 魁脍, 新出家者, 断事官, 几乎所有的人,说话者想有求于他,向他表示尊敬,都可称对方为 "长寿" " .长寿" 本是祝福的话, 用对其人的祝福来指称其人. 下 例就可见用"长寿"表示祝福之意. 时瞿昙弥比丘尼闻佛啑声,以其养佛爱子之故,而作是言:长 寿世尊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 第97 页 "长寿" 既是祝福的话, 那 "短寿" 就是骂人的话: 比丘尼瞋言: 短寿, 噉酒糟驴, 汝敢不作 ? 无惭无愧, 邪见不 信, 汝速治去! 外道尼骂言: 众多人子, 大腹沙门尼, 汝便杀我, 终 不与汝作.比丘尼即往断事官所,具说上事:长寿,为我敕彼作隔 ) 附带说 墙(!东晋《摩诃僧祇律》 说, 出家人骂起来 也不比俗人差.一个骂短命鬼,吃酒糟的驴子,没廉耻的东西,邪 门歪道, 没有信仰的家伙! 一个骂众人的崽, 杂种, 大肚子婆娘, 养 汉子的尼姑. 【转转】 一步一步地,逐渐地. 兴衰如雨雹, 转转不自识 ( . 吴《法句经》 著地而以钻之, 即便火出, 转转炽盛( .东晋《中阿含经》; ) 数数锄粪, 以水灌溉, 如是彼良地娑罗树林, 转转茂盛( .同上;佛住王舍城, 尔时加犁比丘尼, 度王臣须提那妇出家, 与受学 戒. 本在家有娠, 转转腹大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时瞿昙弥比丘尼闻佛啑声, 以其养佛爱子之故, 而作是言: 长 寿世尊.如是之声,转转乃至梵天.佛告瞿昙弥言:此非敬佛咒愿 之法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所诵佛经六万, 象载不胜. 后意转转退, 渐生恶念, 意望供养, 深著世利 ( . 姚秦《出曜经》 第二禅具足,住是名胜乐.如乃至非想非非想入处,转转胜 说(.刘宋《杂阿含经》 受打已竟, 举体疼痛, 转转增剧, 不堪其苦( .元魏《杂宝藏 第98 页经》以因如是业行故, 后更转转无恐怖, 渐渐脱于诸有缠 ( . 隋《佛 本行集经》 时彼地居诸天, 各各迭相唱告, 其声转转相承, 上至三十三天. ) 此例与所引《大庄严论经》例, 其中 "转转" 与其 (同上; 馀各例少异.不是讲时间上一步一步地,而是讲空间上一层一层 地. 时间上可以说 "转转" , 空间方面也可说 "转转" . 【岐胯. 尔时大施与众别后,前人于水,中可齐膝.行经七日,转复前 行,其水渐深可齐于岐.复经七日,如是前进,七日齐腰,七日齐 项, 七日恒浮到一山边 ( . 元魏《贤愚经》 善贤即欲害彼猎师,象王种种慰喻说法,不听令害.又复畏五 百群象, 必杀此猎师, 藏著岐间, 五百群象, 皆遣远去( .元魏《杂宝 藏经》 , 【从事 共事, 交往, 发生关系. 菩萨有四事法疾逮得是三昧……三者智慧无有及者;四者常 与善知识从事 ( . 后汉《般舟三 从事, 交往. 昧经》; 如是辈人, 转与恶师从事. 闻是三昧, 不信不乐不学( .同上; 是皆无常勤苦之法.不如于是索须陀洹道,斯陀含,阿那含, 阿罗汉道, 便不复与生死从事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不再与生死打交道,就是说已从生死中解脱出 第99 页来. 菩萨不与国王若世俗城郭聚落会人从事,不与盗贼若军师兵 刃从事,不与男子女人从事,不与馀道人若词祀诸鬼神酒肉谷食从 事,不与香及烧香若缯彩利业调戏从事,不与海中若所欲从事,不 与无反复好斗乱人者从事,但与深般若波罗蜜从事.(同上; ) 从事, 交往, 打交道. 或时家中内外知识朋友,乡党市里愚民野人,转更从事,共相 利害(.吴支谦译《阿弥陀经》 行毒之家,默然以与人.人卒被此害,命不可救.咸共令知, 皆远离之,无与从事.其困极,遍求子妇,无肯与者.(西晋《生)经》蛊毒人家, 没有人与他们交往. 问者, 问女人言: 汝曾从事人, 若夫若叔, 在何处作, 夜几时作. 作向如是问者, 僧伽婆尸沙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女人发问: 你曾经和人发生关系, 或是丈夫, 或是小叔子, 在什么地 方发生,晚上什么时候发生?如果这样问,那就要处以仅留残命之 罪. 这里 "从事" , 特指发生性关系, 是性方面的交往. 是比丘尼若月八日, 十四日, 十五日, 大众说法时, 往到众前, 而作是言:尊者,为我办酥油粳米诸饮食,具修治房屋,并求佐产 人, 我产时至. 是长老答言: 姊妹, 汝自知之, 我无此事. 比丘尼复 言: 奇怪奇怪, 汝是丈夫, 晨去夜来, 共我从事, 而今说言我无此事. 勿复多言,但当与我办酥油等.(同上; ) 此句 "从事" , 也指发生性关系.两句都在《摩诃僧祇律》中.在此经中,并不是 凡 "从事" 都指发生性关系. 若欲有所作, 应问: 我欲共某甲作是事. 师应观相, 前人若不 善持戒者, 应语: 莫与从事. 若是 善持戒者, 应语共作( .同上 ) 前面讲 "从事" , 后一句讲 "共作" , 义同 第100 页 卑漏法者何者是?一切诸结,一切诸恶行,一切邪见,一切颠 倒.若有众生亲近如斯法者,便具众恶.是故智者不当亲近,亦莫 与从事, 亦莫与谈对言语, 亦莫与坐起行步. 常当远离, 如避火灾. (姚秦《出曜经》 ) 从事, 交往, 共事. 其信佛者,内处思维,昔佛在宫,舍王重位,捐弃彩女出家学 道,成最正觉.岂当有心与此秽陋之女与共从事.(同上; 从事, 也指发生性关系. 与人从事,恒当谦恭下.正使言论得胜,当自鄙不如.是用户 说曰: 出言众悉可也( .同上; ) 从事, 交往. 亲近声闻, 及辟支佛, 与共从事, 是名菩萨下伴( .北凉《悲华 经》,,)从事, 交往. 王云路、 页),释为方一新《中古汉语语词例释》 "从事" 条("性行为的委宛语" , 所举最早的书证见于《出曜经》. 未及交往、 共 事之义. 【不如 斗争结果, 处于劣败一方. 意思与 "失败" 约略相当. 若数往见比丘者, 胜. 不数往见比丘者, 为不如也( .东晋《中 阿含经》; , 若礼敬比丘者胜,不礼敬比丘者不如也.(同上; 因色胜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轻慢言:我色胜,汝色不如.(同上;佛知长者施心不定,语长者言:天帝释与阿修罗共斗,心不定 故,三返不如,后以定心,故大破阿修罗军.(姚秦《摩诃般若钞 经》 时婆罗门于众人前赞叹牛言:好牵,端严好角.牛闻此语,即第101 页 便勇力与彼竞驾.婆罗门牛得胜,长者牛不如,婆罗门牛得胜,婆 罗门得二千金 ( . 姚秦《四分律》 时跋难陀释子非时人村, 与诸居士共樗蒲, 比丘胜, 居士不如. (同上; 阿闍世四军得胜, 波斯匿王四军不如, 退败星散, 单车驰走, 还 舍卫城 ( . 刘宋《杂阿含经》 若阿修罗胜, 诸天不如者, 当生擒释提桓因, 以五系缚, 将还天 宫( . 同上; 佛知长者施心不定, 语长者言: 天帝释与阿修罗共斗, 心不定 故,三返不如,后以定心,故大破阿修罗军.(苻秦《摩诃般若钞 经》,【悒迟】 愁忧. 王见诸子, 欢喜踊跃, 悒迟念想于大夫人. 夫人月满, 亦生一 男, 面貌极丑, 形如株杌 ( . 元魏《贤愚经》 尔时国中有富人长者, 财富无量, 唯无子姓, 每怀悒迟. 祷祠 神祇, 求索一子( .同上; 道中逢雨, 隐避无处, 谷米囊物悉被浇浸. 时彼比丘, 思欲疾 过, 力少行迟, 无方从意, 心怀悒迟 ( . 元魏《贤愚经》 时弥勒等, 自共议言: 波婆梨师, 在远悒迟, 宜时遣人, 还白消 息( . 同上: 【抖擞】 振摇、拍打或抖动. 是老病死, 能丧众生, 如四衢道头花果之树, 常为多人之所抖 第102 页 "抖擞" 擞(.吴《菩萨本缘经》 施于 "花果之树" , 意思是 振摇. 世尊曝晒坐具,抖擞拂拭,举著一处已,摄持扫帚住屋基上. (东晋《中阿含经》 )施之于坐具,意思是拍打抖动以去 掉灰尘. 过夜平旦,从定寤起,抖擞衣服,所依村邑游行,如常著衣持 钵,入村乞食( .同上; 施之衣服, 当是持衣抖动, 振 落上面的灰尘杂屑之类. 若持净 , 泻置不净器中, 得执取中央. 若抖擞筐, 一切不净. (东晋《摩诃僧祇律》 ) 前面的"不 净器",即后 面的"筐" . 把炒面搁放到不干净的筐里, 中间的炒面还可以取出来吃. 如果抖动这个筐子,那就全都不干净了. 尔时尊者大目连作如是言:长老,我入无色定,闻苏河边龙象 饮已"抖擞耳声" , 抖动耳朵的声 , 抖擞耳声( .同上; 复当与和尚敷坐, 与革屣, 洗足石, 拭足巾, 与盛水器. 抖擞革 屣已, 置左面看之, 恐在下湿处 ( ) 施.姚秦《四分律》 之 "革屣" , 意为拍打. 当以泥浆污洒,极令净洁.当取地敷,晒令燥,抖擞内房中. )地敷,铺在地面上的东西,约当 (同上; 于今之地毯. 抖擞地敷, 当是拍打、 抖动兼施. 佛言: 不应 相 著树抖擞革屣, 应著石抖擞, 若木头篱, 若两革 ) 抖擞( .同上; 皮鞋上有灰和脏物, 不应当拿鞋子到 树上敲打,应在石头上敲打,或木篱笆上敲打,或者两只靴子互相 敲打. 取衣舒张看, 勿令有腻尘坌, 泥污、 鸟粪污. 若有如是污, 应拭 第103 页 当拭, 应揉便揉, 应抖擞便抖擞, 应浣当浣. 浣已, 应绞去水, 洒著 "抖擞" 与拭、 揉 绳床木床上.(同上; 、 浣并提, 是一 种衣服去污之法无疑. 拔茇草, 手执其茎, 空 譬如士夫 中抖擞, 除却乱秽. 我亦如 是, 与沙门瞿昙论议难诘, 执其要领, 进却回转, 随其所欲, 去其邪 ) 此句 "抖说(.刘宋《杂阿含经》 擞" , 是执持草茎抖动、 甩脱泥土败叶. 净者, 为少欲知足, 是名净. 已净故, 不染尘垢, 即是抖擞. 因 抖擞尘垢, 是名端正 ( . 萧齐《善见律毗婆娑 抖擞, 持其物振摇、抖动乃至敲击.这里将常语移植于佛教教义的解说, 用比喻义. 《汉语大词典》 "抖擞" 卷页) 有 个义项.第八个义项: 佛教语. 梵语 "头陀" , 此言 "抖擞" . 此外, 与我们这里所说大致相 当的是第二项:以手举物而振拂.这一项第一条书证为北魏 贾思 《齐民要术》 " :急抖擞筐, 令极净, 水清乃止. " 所谓 "抖擞筐" , 实 为持筐抖动之意. 既不必是 "举" , 亦不用 "拂" . 第二条书证是唐 尚颜《秋夜呤》 " :梧桐雨畔夜愁吟, 抖擞衣裾藓色侵. " 想不用 "举" , 恐亦不必 "振" . 此 "抖擞" 实为拍打、 拂拭的意思. 从我们所举例看, 所抖擞的除筐与衣物外, 尚有树、 坐具、 耳、 革屣、 草茎, 乃至比喻义的 "尘垢" . 所抖擞之物不同, 其意义便随 之而稍异. 【朝廷】 异国朋友. 今此长老耶输陀者, 彼于往昔种何善根, 而今身中, 乃能如是 居家殷富, 如是多财, 如是多宝……何因能尔值佛出家, 受具足戒, 第104 页 成阿罗汉, 父母及妻, 皆得圣法, 在家朋友, 及诸国土, 商主朝廷, 并 婆罗瞿摩帝河边五百比丘得罗汉果 ( ? 隋《佛本行集经》 所引见于《佛本行集经 耶输陀宿缘品第三十九》.首先说波 罗 城中的四位大富长者,经耶输陀引进,归依沙门.耶输陀在向 佛介绍时说" :此四长者, 在本居家, 各为朋友, 最为殊胜. " 经佛点 化, 此四人 "不久即得无上法行" . 接下来说耶输陀 "身昔在家, 有 五十朋友, 诸国来集, 或有小来共相长养善男子辈" , 这五十人 "各 是别国最大长者" . 耶输陀请佛为他们说法" ,教诏示导" , 亦皆度 .城中复 脱. 此事之后, 佛 "向他方而行" , 留耶输陀住波罗 有五 百商人长者,"与耶输陀昔在家时,亦为朋友".他们入海采宝回 来, 相约到耶输陀处出家. 经耶输陀教诏, 佛又加以点化, 于是 "悉 入于不动三昧".在这一背景下,五百比丘便发出了如上的疑问. 前面说 "朋友" , 为在家的朋友, 后面说 "朝廷" , 当是异国朋友, 即指 "各是别国最大长者" 的 "五十朋友" . 《敦煌变文字义通释》(四次增订本,页)释"朝 庭""、朝 廷"为朋友. 解释 "朝廷" 为什么有朋友义时, 《通释》说":'朝廷'本指 处所, 而用来指同朝的朋友, 这和古人称同乡人为'乡里', 现代语 里称'街坊'、 '邻居'是同一道理, 都是词义的转移. 本来指同朝的 朋友,后来爽性连同朝廷这个条件也取消了,就用来指一般的朋友 ……这又是词义的扩大. " 蒋冀骋同志著《近代汉语词汇研究》 (湖南教育出版社) , 在他 的这本处女作 ( 页)讨论过"朝定"一词,云"定"又作"庭"或"廷" . 在意义上证成其师, 又暗中就词的来源问题纠正其师, 说此 词 "源出契丹语" . 首引《契丹国志》卷一 ( 页)":七 月, 唐遣姚坤如契丹告哀.太祖闻之 哭曰: '我朝定儿也. , 原注" :朝定, 犹华 第105 页页) 后唐天成元年所 言朋友也. " 次引《资治通鉴》 卷(记同 一史事, 云":虏言朝定 唐太宗入冥 , 犹华言朋友也. " 三引《变文集 记》, 四引《燕子赋》. 此两处《变文字义通释》已录. 五引《王梵志 诗》 " :朝廷数十人, 平章共博戏. " "朝廷来相过, 设食因杯酌. " 证据 确凿, 朝定、 朝庭、 朝廷即为朋友无疑. 段观宋同志著《文言小说词语通释》 (广西人民出版社) , 收 "朝 定" 一词. 肯定了它的意思是 "朋友" , 但所引书证与上述二位均不 杨伯 臆乘》 " :契丹主闻唐庄宗为乱兵所杀 同.段的书证是宋 , 哭曰: '我朝定死也. '虏言朝定, 犹华言朋友也. ( " 段据《说郛》卷 去声 引. ) 《广韵 劲韵》下定、 廷同一小韵 " , 可知'朝定'就是'朝廷', 本契丹语" . 在词源的探讨上, 蒋、 段二位不谋而合. 据佛经" ,朝廷" 作朋友讲, 在隋代就已有记载了. 我意思是想 要说成 "异国朋友" , 不知能成立否. 变文中这个词, 只在 "朋友" 的 意义上使用,无所谓异国不异国,那当是词义的扩大.至于来头, 仍有待再作稽考.无论耶输陀,波罗 四位大富长者, 或是异国 "五十朋友" 和五百比丘, 都与一般意义上的 "朝廷" 毫无关系. 第106 页卷五【剿 轻捷、 矫健. 其雁声者, 志性剿了, 多于亲友, 将接四远 ( . 元魏《贤愚经》; 了,犹如直爽,由轻捷、矫健引申而出.在本义上用 此词的, 见下例. 善巧善妙,技术精微.所作轻便,劲捷剿勇.(隋《佛本行集 经》剿勇, 犹如说健勇. 插断人家的话. (王) 问梵志曰: 缘 得斯儿 ? 对之如事. 曰: 卖 儿几钱 ? 梵志未 答, 男孙剿曰: 男直银钱一千, 特牛百头. 女直金钱二千, 特牛二百 头(.吴《六度集经》 剿曰, 本当梵志回答, 王孙不等他 回话,抢先回答.此义与快捷有关,当是上一义项的引申. 《汉语大词典》 卷页" )剿" 下有 "剿说" 一条, 释为 "打断 别人的言说" . 书证为《资治通鉴 唐德宗建中四年》 " :上骋辩必剿 说而折人以言,上眩明必臆度而虞人以诈,如是则下之顾望者自便 而切磨之辞不尽矣. " 胡三省注 " :此所谓剿说者, 以人言未竟, 绝 其说而伸己之说也. " 佛典中的 "剿" 与《通鉴》 "剿说" 之 "剿 , 当有 传承关系.但是,如果依胡三省说,以剿为绝,今当读 . 依我们的说法, 当音 , 认为是由迅捷引申而来. 【违疑】 违反, 背叛. 第107 页 何谓菩萨违疑诸佛言教 ? 佛告 问 持心梵天, 善哉善哉, 乃能 如来如斯之议, 谛听谛听, 善思念之 ( .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什么叫菩萨违背诸佛的言教?下面佛回答是"志性坚 强而不懈厌" " ,所言柔和, 辞无恼热" , 所造德本, 超诸众生" " ,威仪 安详而不卒暴" 等. 又有四事未曾违疑诸佛言教.何等四?不释本慧,言行相应, 捐弃重贪, 若建立者, 处于本性. 是为四( .同上; 又问:谁于如来有反复乎?其不违疑佛教命者.(同上; "疑"有反畔之意,是甘肃合水一中的刘敬林同志首先提出来 的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是如此) . 《说文》中 "姺" 字条下解说 " :殷诸 侯为乱, 疑姓也. " , 译为 "殷代诸侯作乱( ,姺) 大概是作乱者的一个 姓吧. " 我在一篇文章里, 曾称道过此一译法, 以为好懂了. 刘敬林 同志提出了异议, 以为 "疑" 当作反畔讲, 非 "不定之词" . 他作了较 详细的论证,其中最有力的证据是《礼记 檀弓下》的一处原文及古 注. 《檀弓》原文 " :殷人作誓而民始畔, 周人作会而民始疑. " 郑注: "会谓盟也.盟誓所以结众,以信其后.外恃众而信不由中,则民 畔疑矣. " 孔疏 " :云信不由中则民畔疑之者, 隐三年《左传》云: 信不 由中,质无益也.纣为苛政而作誓命,民乃畔之.亦是畔疑之事 也. " 畔、 疑互文, 畔、 疑同义 连用, 以 "纣 为苛政" " ,民乃畔 之" , 为 "畔疑之事" , 故知 "疑" 亦 "畔" 也. 今又得 "违疑" 一证, 刘说似可成 立.【掉 通搦, 持, 举. 鬼曰: ……当破沙门腹, 而饮其血. 当使沸血从面孔出. 当捉 第108 页 掉著, 犹如说举 经》汝臂, 掉著江表( .姚秦《出置. 通卓, 高远. 佛告比丘: 如是掉心生, 掉心犹豫, 修择法觉分, 精进觉分, 喜 掉心, 即高心 觉分, 增其掉心 ( . 刘宋《杂阿含经》 , 自 高自大之心.如果自高自大之心产生了,这种心思仍在徘徊犹豫, 那就不当修习择法等觉分.如果修习了,会更增加自高自大之心. 如是无常想,修习修习多修习,能断一切欲爱色爱无色爱,掉 慢无明 ( . 刘 )掉慢,等于说贡高我慢. 宋《杂阿含经》 "掉慢无明" , 佛典中习见. 又如: 譬如楼阁中心坚固,众材所依,摄受不散.如是无常想,修习 多修习, 能断一切欲爱色爱无色爱, 掉慢无明( .同上; 复次, 比丘尼, 为掉乱所持, 以调伏心, 坐正坐住心( .同上; ) 掉乱, 谓自我贡高而散乱不专. 何 等为 三?谓掉、 不 律仪、 不学 戒( .同上; 动摇, 常与 "悔" 连用为 "掉悔" . 谓于空地山涧岩窟冢间, 敷草正坐, 除诸贪欲、 瞋恚、 睡眠、 掉悔、 疑盖, 灭诸障碍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掉悔,动摇、 追悔. 谓信仰不坚定, 追悔以前之所为. 《佛学大词典》 页) 释 "掉悔" 为 "掉举与追悔之心" , 以 "掉" 为 "掉举" " .掉举" 与 "追悔" 不类, 恐非" .掉, 摇也" , 乃是常训. 此言心旌之摇. 佛告二十亿耳:精进太急,增其掉悔;精进太缓,令人懈怠. (刘宋《杂阿含经》 不求人短,故生信顺,语精进;精进故不掉.(同上; ) 不掉, 不动摇. 第109 页 【战掉、 震掉】 颤抖. 我身虽老,头白齿落,行步战掉,目视蒙蒙.(吴《菩萨本缘 经》行步栖迟, 如将没地, 举身战掉, 卑下低心, 极为惊怖( .姚秦 《大庄严论经》 , 心生惊怖, 身心震掉, 不能自宁, 身气热恼, 如热病人, 为渴所 逼(.姚秦《禅秘要法经》; 尔时帝释闻此语已, 告太子言: 汝今刺自破骨出髓, 身体战掉, 有慨恨不?(同上; 天帝复言: 我今观汝, 血出流离, 形体战掉, 言不悔恨, 我今难 信(.元魏《贤愚经》 见此堂观,震掉动摇,颠沛恐怖,东西驰走.(刘宋《杂阿含 经》 ; , 页" )战掉, 恐惧发抖 汉语大词典》 卷."如我们这里例 句所显示的,不完全是因为恐惧而发抖.《菩萨本缘经》的例是年 老而颤抖, 元魏的例是因为疼痛而发抖. 又《词典》所举书证较晚: 唐 韩愈《上襄阳于相公书》 " :及至临泰山之悬崖, 窥巨海之惊澜, 莫不战掉悼栗, 眩惑而自失. " 《敦煌变 页) 已释 "战掉" 为 "发 文字义通释》 (四次增订本, 抖" , 引《一切经音义》和《法苑珠林》. 【掉臂】 甩开臂膀. 不得如尼揵子掉臂当道行,当以手遮前障形体,在道侧行. 第110 页 (东晋《摩诃僧祇律》 , 入时不得掉两臂而入,一手遮前而入,一人入,一人出.有后 入者,先人应与处,不得越器物及长老比丘上过,当徐徐入.(同上;)若失物沈入水底, 此没彼出, 或欲学知浮法而浮, 掉臂画水, 画水, 一切无犯 ( . 姚秦《四分律》 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六群比丘言:汝所为非,非 威仪,非沙门法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汝等掉臂行入白 衣舍(?同 上; , 页" )掉臂" 设三个义项. ①甩动胳膊 《汉语大词典》 卷 走开.表示不顾而去.引《史记 暮之后, 过市朝 孟尝君列传》: 者掉臂而 自在行游貌.③奋起貌.后两项引唐人诗为 不顾. " 例.窃以为所指的实际意思只是甩动胳膊,三项可合而为一.至 于此动作表示什么,因文而异,似不必过多详述. 分】 同份,若干部分中的一部分,特指自己的那一部份. (独母) 以所食分尽著钵中, 莲花一枚著上贡焉( .吴《六度集 经》"所食分" , 所吃的那一份 (饭食) . 兴忿执锄,欲往捶之.至,见其妻以所食分供养沙门,退叉手 立( . 同上; 我等于上清净法会, 亦应有分 ( . 元魏《贤愚经》 , "亦应有分" , 也应当有我的一份. 是诸释子, 各各所立铁鼓远近悉著, 其分已外, 不能越过( .隋 《佛本行集经》 其分,他们自己的那一份应当穿过的. 名词的构词成分.前面可接名词、动词、形容词. 第111 页 菩萨请地少 ) 少分, 等于说不 分, 躬自治之( .同上; 大的面积. 今者此人具诸贪欲. 瞋恚愚痴. 仙圣所行, 无有少分( .姚秦 《大庄严论 "无有少分" , 意思是一点儿也没有. 经》 少分, 仍当是名词. 带 "少分" 的句子又如: ①我成佛已, 诸天龙鬼神, 人及非人, 若能于此著袈裟者, 恭敬 供养, 尊重感叹, 其人若得见此袈裟少分, 即得不退于三乘中 ( .北凉悲华经》 ②大仙当知: 如我弟子声闻之人, 已离三垢, 证得初果. 所知 境界, 诸馀大天、 天中天等, 一切不知, 非汝大仙之所能知, 乃至不 能知其少分 ( . 元魏、 《毗耶沙问经》; ③是故今日最初说法, 度彼五人, 以我法身少分之肉, 除彼三 毒饥乏之苦 ( . 元魏《贤愚经》 ④各各自于所食之内, 减取少分与彼长老婆提 ( . 隋《佛本行 集经》 为得现世少许乐分, 舍离将来无量乐报 ( . 吴《菩萨本缘经》; "乐分" 就是乐, 欢乐, 名词. 于时猎师随其所志, 言辞粗细, 各与肉分 ( . 西晋《生经》 "肉分" 即肉. 所以叫肉 "分" , 是说那是分出来的一份. 因七菩提分有所说, 名为说法 ( . 姚秦《思益梵天所问经》; , "七菩提分"所指还是七菩提. 答曰: 依彼受形分时, 便有衰色之变, 有白发生. 犹酒酥麻油, 必有浊滓. 受形分时, 亦复如是 ( . 姚秦《出曜经》 ) 形分, 即形, 指形体. 我今比丘, 不说少许生分, 下及弹指之顷, 况复多乎 ? 何以故? 第112 页 受生分苦, 由是流转不免于苦. 比丘当观, 犹如粪除, 少许常臭, 况 复多耶?是故比丘当求方便,断受生分,永离三有.(姚秦《出曜 生分, 即生, 指投胎降 经》生" .断受生分" , 即断受生, 不再托生.带"生分"的句子又如: ①我今生分已尽, 更不用汝, 如是至三, 象当灭矣( .元魏《贤 "生分已尽" 愚经》 , 即上例所说 "断受生分" . 我今生分一切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隋 《佛本行集经》 ; , ③念此生分得遭逢, 所)一位一喜一忧惧( .同上; 老人家思念这一生能遭逢真佛出世, 一则以喜, 一则以忧. 闻此甘露灌顶圣法,能摄诸根,至心系念,谛观身分,心不分 散, 敛心使住 ( . 姚秦《禅秘要法经》 "身分" 即身. 非是希有.如我地分,有一生菩萨行于苦行,复入如是微妙禅 定(.北凉《悲华经》 " 地分"即地,指地方,处所. 带 "地分" 的句子又如: ①彼地分中, 诸佛如来, 放如是光( .元魏《如来师子吼经》; , ②是时菩萨渐渐来到十六种相功德具备地分之处.何等名十 六种相?所谓彼地劫烧之时,最后燃尽,劫初立时最在先成.(隋 《佛本行集经》 我于尔时, 以清净心, 舍诸所有, 布施于汝. 汝于是时, 亦无罪 分(.北凉《悲华经》; ) 罪分, 就是罪 , , , 罪过. 受我所施,头目髓脑,乃至饮食如一毛分已,我成阿耨多罗三 藐三菩提已,若不脱生死,不得授记于三乘者,我则欺诳十方世界 无量无边现在诸佛.(同上; "一 毛分 " , 即是 一毛" .如 一毛分" , 象一根毛 (那样一点点) . 第113 页 所赏半国, 是卿功分, 吾不敢受 ( . 北凉《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 " 因缘经》 功分, , 即功, 功劳. 即理 "理分, 理分已定, 非可改移( .同上; , 道理. 种子变坏, 虽有牙生, 不得花果, 此布施分不得花果, 亦复如 是(.元魏《毗耶 "布施分" 即布施, 一般说 娑问经》 "布施" , 自是动词" .布施分" 则只能是名词. 礼佛足已, 各随己分善根功德, 坐莲花座 ( . 元魏《如来师子吼 "己分" 即己, 自经》己. 母语女言: 我欲家中取我食分, 与是快士 ( . 元魏《杂宝藏经》; 母即归家, 取母子二人食分, 来与辟支佛( .同上; "食分" 即食, 饭食. 我今唯有此之一子, 虽极端正, 世无有双, 然其相分, 不堪为 "相分" 即相, 这里 主(.隋《佛本行集经》 指福相. 师子白言: 汝今观我此形容, 前分阔大后纤细( .同上; 后一句是说, 前阔后窄, 前大后细. 如来或时现下分身,上分不现,而说其法.或时唯现上分之 身, 下 分不 现, 而 说其法( .同 "上分" 即上" ,下分" 上; 即下. 理应, 情愿, 作状语. 偶或有作 "表语" 的. 有一宫人, 字功德意而自念言: 此塔乃是大王所造, 今者坌污, 无人扫洒.我今此身,分受刑戮,洒扫彼塔,香花灯明而供养之. (吴《撰集百缘经》 "分受刑戮 , " , 甘受刑戮. 有一妓女, 宿根淳熟, 不避王法, 分受其罪, 即便拔幕, 到比丘 所(.姚秦《大庄严论经》 ) 分受, , 甘受. 如斯辈人, 遂无惭愧, 宁丧亲族, 分受形辱, 不阙婬性, 以违其 第114 页 "分受形辱, 不阙婬性 志(.姚秦《出曜经》 , " , 是说甘 心受形体上的屈辱,淫欲却不可缺少. " 以尽生死本"者, 人有生,分必当有老死( .同上; "分必当有" , 按理一定该有. 今我造恶,非父母为,亦非兄弟宗亲所造,分受其罪,悔无所 ) 分, 理应. 自己造孽, 理应自己受 及(.同上罪. 其人闻此, 心自念言: 为此众人, 分弃身命 ( . 元魏《贤愚经》; ) 分弃, 甘心舍弃. 恐我来世, 穷苦是分 ( . 元魏《贤愚经》 "穷苦是 分" , 贫穷是理所固然. 富那奇言: 世尊当知, 一切万物, 有形归无, 彼若杀我, 分受其 死(.元魏《贤愚经》 ) 分受, 与前面所举 "分受刑戮" 、 "分受其罪" 中之 "分受" 同. 汝今若不取我言,后值厄难当分甘.(隋《佛本行集经》 ) 分、 甘 连用 同义. 与 "自" 连用为 "自分" , 意思是自认. 所说 "认" , 是 "认为" 的 "认, , 也是"认了"的"认".我身为鹿兽,游食于村薮,贱生贪躯命,不能故送死.今来人 君弶, 自分受刀机 ( . 西晋《过去世佛分卫经》 自分, 自认. 罪报为畜生, 当为人作饲. 自分不敢怨, 毕命不复欺( .同上; , ) 奴婢及贫穷,自分施欢喜.信业信果报,此施善人称.(东晋 《中阿含经》 "奴婢及贫穷" , 是说奴隶和穷人. 我死, 自分宿罪所致, 无可得脱( .姚秦《 子经》 指某一个时段, 译成今语, 有时可以说 "时" . 第115 页 于日后分, 次第修得四沙门果 ( . 姚秦《禅秘要法经》 后分" , 某一天后一段时间, 大约是指黄昏前那一段时间. 于夜初分, 有诸菩萨, 于华室中生, 结加趺坐, 受于解脱喜悦之 乐(.北凉《悲华经》 "夜初分" , 一更二更的样子. 过夜分已, 四方有风, 柔软香洁, 触菩萨身( .同上; "过夜分已" , 应当是第二天天亮了. 夜分, 等于说夜时. 其馀在者作如是念: 今夜中分, 日月尊如来当取涅槃 ( .同上; "夜中分" , 夜中时, 即夜半. 众华开敷, 即知昼分; 众华合时, 便知夜分( .同上; 昼分, 昼时, 即白天. 夜分, 夜时, 即夜晚. 于未来世,过恒河沙等阿僧祇劫,入第二恒河沙等阿僧祇劫, 末后分中, 于北方界去此世界过六十亿恒河沙等佛土, 有世界名知 水善净功德.(同上; "末后分中" , 最后那段时间里. 昔佛在世, 于夜分中, 忽有八天, 次第而来( .元魏《杂宝藏 经》至夜后分,但闻作乐歌舞之声.(同上; "夜后 分" , 大概是指后半夜, 或者接近于天亮那一段时间. 尔时护明菩萨, 冬分已过, 至于最胜初春之时, 一切树木诸华 开敷, 天气澄清, 温凉调适 ( . 隋《佛本行集经》 ) 冬分, 冬时, 冬天. 是时世尊默然不言,如是复已,经夜中分.(同上; "夜中 分" , 半夜 时分. 【把】 表示处置的介词. 车匿, 我妇女人, 年少夜半, 睡眠沈重, 无所觉知. 汝今把我心 第116 页 中所爱如意圣夫, 将何处置 ( . 隋《佛 这是 本行集经》 太子正妃埋怨马夫车匿的话.她说她是个妇道人家,年纪轻轻,深 夜里睡眠沈重,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责问马夫说:车匿, 你把我的如意丈夫怎么处置了? 通常以为义为处置的介词 "把" , 最早出现在唐代. 如李白《清 平乐》 " :应是天仙狂醉, 乱把白云揉碎. " 现在有了我们这里所举的 例子,就不能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了.大概出现在隋唐时代吧! 【庶几】 喜好布施, 慷慨大方. 事情懈怠, 嫉妒悭贪. 不舒手, 不庶几, 极著财物. 彼因缘此, 身坏命终, 必至恶处, 生地狱中 ( . 东晋《中阿含经》 "不庶几" , 犹如说不好布施, 不慷慨大方. 无有嫉妒, 亦不悭贪, 舒手庶几, 开意放舍, 给诸孤穷, 常乐施 与, 不著 财物( .同上; 这里主要是讲不悭贪."舒手" 与 "开意放舍" 相应" ,庶几" 与 "常乐施与" 相应. ……八者行他方时则便赞叹.九者称大家庶几.奴婢使人以 此九事善奉大家.(同上; ) 这里是说 "奴婢使人" 对主 人应当怎样.一共九条.第八,到别的地方去的时候,也要赞颂主 人.第九,称颂主人慷慨大方. 如是有人谀谄欺诳, 极不庶几, 无信懈怠, 无念无定, 恶慧 狂, 诸根掉乱, 持戒宽缓, 不广修沙门( .同上; "极不 庶几" , 等于说非常吝啬. 为人不裁净者, 从猪中来; 悭贪不庶几者, 从狗中来; 佷戾自用 者, 从羊中来; 为人不安谛, 不能忍事者, 从猕猴中来 ( . 刘宋《罪福 报应经》; , 第117 页 四彼母人, 所生得处; 五彼母人, 为人庶几; 六彼母人, 种类清 净(.隋《佛本行集经》 菩萨在胎, 其菩萨母, 志习庶几, 乐喜行檀( .同上; 童子在胎, 其母庶几, 所有钱财, 珍奇宝物, 人所须者, 恣意与 之( .同上; 到已, 语彼婆罗门言: 仁者庶几, 复乐法行. 今此聚落相去不 远, 有一沙门行大苦行, 彼不食来, 年月淹久, 今欲求食……仁者今 先说 " 可与彼办之.(同上; 仁者" 慷慨好施, 次说有一 沙门行苦行, 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最后请 "仁者" 帮这个沙门弄 些吃的.前后互相呼应. 【串] 著物于身体某个部位, 叫串. 就人而言, 著于头, 为戴. 著于 肩, 为搭, 为担. 著于臂, 为挽. 著于身上、 脚上, 为穿. 将一猕猴与著衣服, 作巧作具, 革囊盛之, 串其肩上( .东晋 "串 《摩诃僧祇律》 其肩上" , 搭在他的肩膀上. 复有持黑绳络囊,以杖串肩上而行,为世人所嫌.(同上; "串肩上" , 担于肩上. 云何沙门释子如下贱使人,持黑络囊,串肩上而行?此坏败 人 此句 "串肩上" , 也是搭在肩上 , 何道 之有( ?同上; 的意思. 盛时当踞坐,持钵囊带串臂著膝上盛之.(同上; "持钵囊带串臂" , 把装钵子的袋子上面的带子挽在胳膊上. 天子见镜, 衣天之服, 头串天冠 ( . 姚秦《出曜经》 "头串天冠" , 头戴天冠. 第118 页七一切皆以种种璎珞庄严其身,复以金 宝 环串于手臂而 作音声 ( . 隋 "串于手臂" , 挽在手臂 《佛本行集经》 上. 尔时太子闻彼作瓶天子如是语已,即自著其八千亿金价众宝 所作革屣, 串于脚已, 欲起回顾( . "串于脚" , 穿 同上; 在脚上. 即以纯金, 作迦毗遮, 七宝庄严, 串于马口( .同上; ) 由此例我们知道" ,串" 不限用于人" .串于马口" , 著于马口, 装 饰马口. 又复汝身皮肤柔软, 不串粗衣及以恶食 ( .同上; "串粗衣" , 似乎可以说是穿粗衣. 但后面还有恶食作宾语, 不好说 "穿"恶食.或者是所谓"连及",说衣而连带说食.或者此句中 "串" , 竟是 "惯" 的借字, 也不一定. 【筋陡】 头朝下、脚向上,如此翻过身去的动作. 我执弓箭, 跳过六马, 骑第七马. 箭射乃至头发毛端, 皆悉得 著.如是次第,或于车上示现轻便,或现筋陡.如是种种,或试音 声, 或试歌舞 ( . 隋《佛本行集经》 《汉语大词典》 页" )筋斗 卷"条" :亦作' 斗'. ①以 头抵地, 将身体颠倒翻过去的动作. 唐崔令钦《教坊记》: ' 斗裴 承恩, 妹大娘善歌, 兄以配竿木侯氏. '……" 此"斗" 字, 隋时佛经 作 "筋陡" . 何以此动作叫 "筋陡" , 疑未能明. 【拔筋 抽筋,特指从脚跟到颈项的抽筋. 第119 页 尔时比丘度拔筋人出家,为世人所讥.云何沙门释子度拔筋 人出家?出家之人应当身体完具.诸比丘因是因缘,往白世尊. 乃至佛言:从今日后,拔筋人不应与出家.拔筋者,从脚跟抽至项 椎, 从项椎抽至脚跟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尅筋】 断脚筋. 尔时有比丘度尅筋人出家, 曳脚而行, 为世人所讥. 云何沙门 释子度尅筋人出家.此坏败人何道之有?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 尊,乃至佛言:从今日后尅筋人不应与出家.尅筋者,尅脚踵筋. ( 同上; 【烦冤】 愁烦忧郁. 我意极著汝, 烦冤烧我心 ( . 东晋《中阿含经》 若觉知者, 而烦冤哭泣, 向同房说. 同住应作是言: 卿勿忧恼, 如是三界罪, 佛已开门, 皆丘比丘尼都不闭塞善门 ( . 萧齐《善见律 毗婆娑 一朝痛切, 宛转呻吟, 花色充鲜, 忽然悴减, 烦冤楚毒, 眠坐不 安. 当于是时, 谁能代者( ? 隋《佛本行集经》 尔时彼王闻此语已,烦冤懊恼,呜咽悲啼.(同上; 而彼外甥白月王言: 大王, 但与此仙决罪, 勿令此仙烦冤懊恼. (同上; 《汉语大词典》 卷页" )烦冤" 条第一义项为烦躁愤懑, " 释佛典 引《楚辞》 " :蹇蹇之烦冤兮, 陷滞而不发. " 以 "烦躁愤 中第120 页行, 更复举 声, 称 冤而哭( .同上; 唯见马王及以车匿离别太子独自而来,见已各还门窗户,退人 家内, 称冤大 哭( .同上 时迦毗罗城内, 所有人民大小, 以其别离圣太子故, 各各称冤, 大声而哭, 思念太子( .同上; 尔时瓦师见彼尊者辟支佛, 身入般涅槃, 见已快怏, 忧愁不乐, 啼哭流泪, 呜呼称冤( .同上; [个] 量词, 用于人、 衣、 山、 野兽和花等. 是梵与仙以咒术力能游空行.时彼二个各以自力度过大海, 还至仙处 ( . 刘宋《大方广宝箧经》; 时頞谁那大算计师及诸释种一切种族,生大欢喜,踊跃无量, 遍满其体,不能自胜.身上唯留一个单衣,馀衣悉解,以施太子. (隋《佛本行集经》 见诸魔子巧智辩者,悉皆趣向菩提树下,顶礼于彼菩萨之足. 见其四个所爱之女, 各举两手, 大声号哭, 作如是言: 呜呼呜呼, 阿 耶阿耶.(同上; 的 "烦冤" , 似不甚确. 【称冤 嚎呼, 哀声叫唤. 道经诸释死处, 释中尚有能语者, 遥见佛, 举 声称冤 ( . 吴《义足经》 以种种华庄严围绕, 乃至杂色刍摩衣服, 作于斗帐, 人舁而行. 大众周匝, 称冤叫哭 ( . 隋《佛本行集经》 投身扑地, 心意闷绝, 良久乃稣. 稣已还起, 谛观立地, 视菩萨 第121 页 未至树边, 从菩提树其间半路, 见有一个放牛妇人, 搅酪出稣. (同上; 若有人来求乞男女,悉皆是果遂.而我无有一个儿息.心内 愿乐,而不称可.今从汝乞,若令我得生于好男,我当来作如是供 养, 作是报答( .同上; 时彼朋友二十九人, 共为此一无妻之人, 求觅于妇, 而能得称 可其意.忽然雇得一个婬女将来,与其共相娱乐.(同上; , 我今先得教化一个得通之人, 令其欢喜, 彼欢喜已, 应当次第 广化多人( .同上; 如来忽以神通之力, 即于其前, 化作一个高峻大山, 而彼欲来 不能得过.(同上; 尔时世尊见有一个雌瞎猕猴在彼群内,亦复以手扑灭身火. (同上; 而彼二闲至于一时,游行经历.忽然值遇一个毒华,便作是 念, 我食此华, 愿令二头, 俱时取死( .同上; 词书都说个 (还有个、 个) 是量词, 但所举例都没有衣、 山、 兽、 花.用于人,也只有元代及其以后的例子. 【分齐】 当音 制限, 界限. 复有十三种分齐物. 何等十三 ? 一物分齐; 二处分齐; 三不定 分齐; 四垣墙分齐; 五笼分齐; 六寄分齐; 七杂分齐; 八幡分齐; 九相 因分齐; 十杙分齐; 十二园分齐; 十二贼分齐; 十三税分齐( .东晋 《摩诃僧祇律》 ) 这里是定出十三类制限的范围, 或者 第122 页 说界限,比丘不得触犯或违反.根据后面的解说,可以就前面几类 作一个大略的 (不是全部的) 介绍. 所谓 "物分齐" , 指药物和净不 净物. 不得触, 不得动" .处分齐 " 指地、 水、 船、 车乘、 动物及 其上 方的人和物. 这也是不可触犯的" .不定分齐" , 是说不得妄语、 伤 杀草木、 非时食、 饮酒" .垣墙分齐" , 指牲口圈和菜园蔗园等, 这些 地方不得侵入. 所谓 "笼分齐" , 指养鸟的笼子, 圈养野兽的笼子, 不可触犯" .寄分齐" , 寄存物品, 寄养各种畜牲, 不可据而有之. "幡分齐" 是有关佛的纪念地, 各种法会那里的缯幡宝铃等, 不得触 动.等等. 若兄弟二人共一家住, 于家中别作分齐, 若兄不听弟入, 弟不 听兄入, 若比丘在兄分齐内, 衣在弟分齐内, 日光未没至明相出者, 分齐, 界 如上说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限. 若饼, 当手作分齐, 令可口( "作分齐" , .同上; 划出界限, 即分为几块. 次观缘面, 像面圆满, 如十五明月, 威光益显, 分齐分明( .姚 "分齐分明" , 是说脸上轮廓分明, 秦《禅秘要法经》 眼睛是眼睛, 鼻子是鼻子. 道者, 村间有分齐行处是 ( . 姚秦《四分律》 路是 什么, 是村间有界限、 人们走过的地方便是. 份量. 我不知过去当来今现在诸佛世尊心之分齐.然我能知诸佛世 尊法之分齐.我闻世尊说法,转转深,转转胜,转转上,转转妙. (刘宋《杂阿含经》 ) 分齐, 份量. 云何请夜有限齐,药无限齐?彼作夜分齐,不作药分齐. (云: " )我与尔许夜药. " 是谓请夜有分齐, 药无分齐( .姚秦《四分 律》)这些话是说, 只讲用药时间在夜里, 没有说用药 第123 页 的份量是多少. 【疑望】 疑,怀疑. 如有疑望, 愿以杖捶吾足 ( . 吴《六度集经》 黎庶何过, 而怨之乎 ? 假有疑望, 尔捉吾断臂以来( .同上; 王曰: 妇离所天, 只行一宿, 众有疑望, 岂况旬朔乎 ? 还于尔 宗, 事合古义( .同上; 必得为佛, 无怀疑望( .同上; 唯天中天, 又诸菩萨, 不当疑望 (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望" 有观望义, 观望则情有犹疑, 故得与 "疑" 连用, 而义仍为 疑. 【上头】 以之言位置, 义为在上的, 在前的; 以之言时间, 义为在先的, 最初的. 从上头始, 诸所更身, 生长老终, 形色好丑, 贤愚苦乐, 一切三 界, 皆分别知 "从上头始" , 从(.后汉《修行本起经》 最初那个时候开始. 视上头无所从来者, 谓人无所从来, 意起为人 ( . 后汉《安般守 意经》 "视上头" , 看那最初阶段. 身为杀盗婬, 声为两舌恶口妄言绮语, 意为嫉妒痴, 是上头三 法( .同上; 上头, 排列在前的. 上头为睡后为瞑,是共名为睡瞑盖.(后汉《阴持入经》; , 第124 页 "上头" 与 "后" 相对" ,上头" 意思是先. 何以故?以上头有想,以闻见得深般若波罗蜜.(后汉《道行 般若经》 上头,犹如说原 , 先. 常行中正, 无不行时, 常称誉贤善者上头, 常随善知识, 不与恶 知识相随, 常求佛法, 愿)上头, 欲生异方佛刹( .同上; 犹如说上首, 位列在前者. 上头见佛, 端正无比, 视面色无有厌 ( . 西晋《十住行道品经 "上,头见佛" , 看见佛在上方. 漉水法: 当交竖三杖缚上头, 以漉囊系之, 以器承下, 漉囊中恒 停水, 数到著井中 ( . 东)这是说过 晋《摩诃僧祇律》 滤之法.三根棍子扎住上面一头,脚下支开,成一三角架,下面才 可吊漉水用的袋子. 犹如夜暗,以杖投地,或下头堕地,或上头堕地,或复卧堕. ) 杖, 例如拐杖, 握手的 (东晋《中阿含经》 一头为上头, 拄地的一头为下头.黑夜以杖投地,或上头先著地,或下头先著 地, 或者杖身横卧著地. 自守如法,常行中正,不从非法,常称誉贤者以为上头.常于 人欲作亲厚, 不作怨恶, 但求怛萨阿竭法 ( . 苻秦《摩诃般若钞经》; 这与上面所《道行般若经》第二例相似.由此知那个 例子中 "常称誉贤善者上头" , 也就是此句称誉贤者 "以为" 上头. 佛言: 老病听作杖, 患杖下头, 尽听作踏. 彼用宝作. 佛言: 不 应用宝,听用骨牙角白镴铅锡作.若上头破,亦听用如是事物作. (姚秦《四分律》 ) , 时长者子闻有贾客,欢喜与食.五百贾客,皆得充足.一切将 从悉亦饱满.最下贾客,解一珠与,直万两金.最上头者,解一珠 与, 值十万两金 ( . 元魏《贤愚经》 "最上头者" , 按财富 第125 页 多少排列,位置排在第一的那个商人,解一颗价值十万两金的珠子 与长者子. 若女人次第坐, 膝膝相著. 比丘捉著上头, 第一女僧残, 馀女 " 突吉罗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捉著上头" , 强行拉 到前头来. 中夜天人来打户扇上头,后夜龙王来打户扇下头.是故天龙 ) 这里上头、 下头, 之异.(同上; 显然是指门的部位而 【构】 比, 比试的比. 作议已定, 即诣王所, 自说智能, 神化灵术, 贪共沙门构格奇 构, 比; 变, 对试之后, 可否自现 ( . 元魏《贤愚经》 格, 斗. 六师言曰: 其后七日, 愿王平治构试之场. 六师去后, 王即严 驾, 往至佛所, 以事白佛. 六师纷纭, 欲得构术, 以理呵语, 其意不 息( .同上; ) 构术, 比试法术. 詪】 【 " 借为 "恳" . 詪,诚挚恳切的样子. 其明智者, 不于求果, 果亦不可得. 若有种姓之家, 詪詪之子, 聪达别议, 晓发一切勇猛想无念, 如枯木不生花实, 如枯竭江河, 水不流( .西晋普门品经》 勿以自可用.刚强之性,自言无罪.若不 至心忏悔者, 杀身不久( .同上; 王念孙《广雅疏证》引《说文》 " : 詪, 很戾也. " "谓言语很戾也. 詪 "詪 詪詪詪第126 页 重言之, 则曰詪詪. " 谓 "詪詪" 义为言语很戾, 与此不合. 【惕惕 忧惧.妇复语夫, 我乳惕惕而动, 将非我子有不祥事不( ? 元魏《贤愚 "惕惕而动 经》",由于忧惧而动. 这个 "惕惕" 的用法, 晋语四 盖本《诗 陈风 防有鹊巢》 "心焉惕惕" , 和《国语 》 "其谁不 惕惕以从命" . 【瑕秽】 污秽, 肮脏. 十方诸有刹土, 悉清净无瑕秽 ( . 后汉《兜沙经》 "无瑕秽" 与 "清净" 连言. 没有污秽, 亦即清净. 常当自护自念, 使我无得生自恶心, 一切使我心无瑕秽. 设有 是不善, 疾使我弃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汝常如法,不言不如法.汝心常净洁无瑕秽.(同上; 阿弥陀佛光明清洁,无瑕秽,无缺减也.(吴支谦译《阿弥陀 经》 ; 何等四?兴起德本, 弃诸瑕秽, 晓了劝助, 殷勤精进(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其意鲜洁, 心净口净, 无有瑕秽 ( . 西晋《普门品经》 尔时世尊有如是面, 甚清净无瑕秽, 极端正无比( .苻秦 僧伽 罗刹所集经》 佛以天眼观,清净无瑕秽,见此长者卒便命终.(姚秦《出曜 第127 页经》,当念身者,常观此身成诸不净,瑕秽充满.(同上; ) 此句 "不净" 与 "瑕秽" 对举" ,瑕秽" 即是 "不净" . 尔时城边, 有一汪水, 污泥不净, 多诸粪秽, 屎尿臭处. 国中人 民凡鄙之类, 恒以瑕秽投归其中 ( . 元魏《贤愚经》 瑕秽, 脏物. 《 页" )瑕秽" 条, ①玉的斑痕, 杂质. ② 卷 汉语大词典》 比喻事物的缺点. 显然未及 "污秽" 之义. 【喻 如同 时王闻之,敕外严驾,与诸群臣诣山水边.遥见菩萨威神光 经 "喻于日明" , 如同日 光, 喻于日明( .西晋《普》光一样明亮. 若千万劫行六度而有望想, 不如达斯超日明定, 以大慧光照于 十方, 德喻于彼 ( . 西晋《超日明三昧经》 伊罗慢龙王以为制乘名白象, 其毛羽喻于白雪山之白 ( . 东晋 《十二游经》 "喻于白雪山之白" , 如同白雪山的白. 瞿昙颜貌, 世之希有, 威神光明, 喻于日月 ( . 姚秦《出曜经》; 兄等念言: 我弟弗那为得生活, 为得贫苦耶 ? 寻共来看, 见弟 福业喻于国王.便语弟言,汝先贫穷,如何卒富?(元魏《杂宝藏 经》"喻于国王" , 如同国王. 比.如须弥山比彼芥子,如大海水方于牛迹,如师子王喻于野干. 大比、 方、 喻相 对 小之形实不相及 ( . 元魏《贤愚经》 第128 页 为文, 喻也是比. 於即 即时, 即时. 作状语. 妇闻姑语, 欣然欢喜, 求如姑法, 役身火坑. 而白夫言: 老姑今 者, 缘投火坑, 得此财宝, 由其力弱, 不能多负, 若我去者, 必定多 得.夫如其言,为作火坑,投身焦烂,於即永没.(元魏《杂宝藏 一个女人愚蠢,想投身 经》火坑,以取珍宝.一投进身 去, 被烧得焦烂, 立即永离人世了. 时优波离童子之母, 告优波离, 作如是言: 汝与如来剃除须发, 勿使入息如是太多,令尊心乱.时优波离童子於即入第三禅.(隋 於即,即 《佛本行集经》 时. 时梵德王追 伽波罗, 汝今为我剃 觅唤彼剃须发师而敕之言: 治须发. 作是语已, 於 即睡眠( .同上; ) 说了要人给他 理发之后, 立即就睡着了. 尔时 伽波罗自剃须发, 至优波伽仙人之所, 於即出家( .同 於即出家" , 即时出家. 上;尔时王所治须发师诃彼童子:咄哉痴人,汝有何力能剃彼发? 时彼童子於即挽出辟支佛发,显示大众.此仙人发,我现持行,愿悉知见( .同上; 於今, 至今. 其夫在田遥见其妇,从家而出,入河岸下,不见渡处.即起心 意, 谁在彼边, 共谁而住 ? 於即不来. 今我饥渴, 甚大疲顿, 思欲早 至. 以是因缘, 彼夫便生瞋恚. 第129 页 【睡觉】 睡醒. 时彼魁脍所执持刀, 犹如青莲, 而语之言: 此刀斩汝, 虽有和 上,何所能为?求哀和上举声大哭:我今归依得上.即从睡觉,惊 "从睡觉 怖礼和上足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 从睡眠 中醒来. 其先将我圣子出时,此不善马何故默然,饮气而行?若初去 时,如是鸣唤,彼时即应闻其声响,诸人睡觉.我今亦应不见如是 ) 如果马能长嘶, 大家就 大苦恼事 ( . 隋《佛本行集经》 会从睡梦中醒来. 我见如是不祥梦已, 甚大恐怖, 身心不安, 以是生疑, 忽然睡 觉, 我应不久必失此处( . ) 这是魔波旬的话. 他 同上; 得了不祥之梦,因惊恐而突然睡醒了. 尔时彼诸罗刹女辈,闻彼马王哀愍之声,复闻走声状如猛风, 忽从睡觉, 觅彼商人, 悉皆不见( .同上; 其梵德王在于楼阁, 取纳清凉, 昼日眠著, 小时睡觉, 忽闻彼染 ) 白天睡著了 著五欲, 作婬歌 声( .同上; , 没过多久, 又 睡醒了. 时优波离作是念已,举声叫哭.时梵德王闻此哭声,忽然睡 觉.觉已问彼波伽言:汝今云何作此大声.(同上; 【得未曾有】 见所未见. 寻时下方有四菩萨自然踊出,各自念曰:明网菩萨殊特光明, 普令众会悉现一色为如来像.时四菩萨得未曾有,则举声曰:假使 第130 页 至诚吾等所建,如今所睹像色一类无异,诸法平等而无差别,以斯 真谛而无虚者,吾等特当睹能仁佛瑞应之体.设见如来,当奉事 "得未曾有" , 犹如 之(.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说见 所未见.这样说,大都在有所感动的时候.这里是说四菩萨真的 受了感动而有所祈愿. 时族姓子,寻时证明贤圣之法.时诸比丘,得未曾有,各共议 族言: 且当观此 ( . 西晋《生经》; 姓子证法之速,诸比丘 从未见过. 譬如菩萨入发喜庄严三昧, 时诸大众得未曾有, 各各相见如佛 无异, 不见佛身为大, 己身为小 ( .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 诸大众见所未见, 见各人皆与佛无异. 前所未有.实际上往往是某种极高程度的赞叹. 时诸比丘心自念言: 贤者阿难, 功德难及, 得未曾有, 行权知 时,晓了义理,劝化国王波斯匿,供养世尊及比丘众.(西晋《生经》)阿难功德难及,前所未有.这是赞叹阿难的功德. 诸比丘悉共集会, 皆共嗟叹. 心念世尊, 得未曾有, 一人兴世, 号曰如来至真等正觉,毁坏一切诸外异学.(同上; ) 世 尊独立 "一人" , 却能毁坏 "一切" 诸外异学, 前无古人. 这是赞叹佛 的功德. 王闻是已, 闷绝躃地. 即自悔责, 即作是言: 我为自烧, 为何乃 于如是大德生于讥嫌? 见是事已, 于佛法所, 得未曾有, 倍生信心, 即礼佛足, 而说偈言 ( . 西晋《大楼炭经》 是说产生了 加倍的信心, 信心如此坚定, 前所未有. 是诸大众见是事已, 合掌恭敬, 倍生信心, 得未曾有, 身毛惊 竖,即说偈言:当所作希有,犹如现神足.医药所不疗,泪洗能除 患(.姚秦《大庄严论经》 ) 所谓 "是事" , 是指瞿沙尊 第131 页者, 以泪洗王子眼, 王子眼即得复明. 见是事后, 诸大众倍生信心, 前所未有. 时净饭王于仙人阿私陀边, 闻此语已, 生大欢喜, 即从座起, 整 理衣服, 右膝著地, 合十指掌, 向于仙人, 欢喜倍常, 得未曾有, 遍身 ) 欢喜倍 毛竖, 顶礼其足, 却住一面 ( . 隋《佛本行集经》 常,前所未有.是说欢喜到了顶点. 时彼天人梵魔沙门婆罗门阿修罗等, 见闻是已, 身毛皆竖, 发 菩萨念佛三昧分》 希有心, 得未曾有( .隋《大方等大集经 ) 这种希有心, 是从来没有过的. 有时" ,什么" 得未曾有, 那个 "什么" 并未与 "得未曾有" 相连 续, 它在后面某个地方, 或者需要领悟才能得知. 其所说音如释迦文音响, 清净颁宣经典, 等无有异. 时大目莲 显神足已, 复往佛前. 时诸菩萨得未曾有, 怪之所以, 前白佛言: 是 大目莲, 以何等故诣此世界( ? 西晋《大宝积经 密迹金刚力士会》; "得未曾有" , 其惊叹从未有过. 这 "惊叹" , 是探下文 而知的. 下句说 "怪" 之所以. 时密迹力士心自念言: 当为大圣庄严宝殿. 欲行天人, 色行天 人, 得未曾有, 十方世界诸菩萨等, 皆当欢喜( .同上; 是说天人欢喜从未有过.因为下文有"皆当欢喜",知道"得未曾 有" , 是讲的欢喜. 时一比丘, 疾病困笃……时阿难见, 往白佛: 唯然大圣, 吾身今 得未曾有, 如来世尊, 大慈大哀, 有苦比丘, 当念救济( .西晋《生经》)是说看见比丘病得厉害,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哀怜 的想法. 第132 页卷六【团圞】 周旋. 是时有一罗刹之 , 欲来幻惑, 动菩萨 女, 其身黑暗, 手执 心,疾走而来,欲近菩萨.从其发处,展转团圞,不能前进到菩萨 边(.隋《佛本行集经》 , 粗糠.音 彼众生言:此是好法,便相效并取,乃至十日二十日,一月二 月, , 朝取处, 暮则不生 ( .东晋《摩诃 以贪意储畜故, 粳米变生糠 僧祇律》 彼所停处, 乃有粳米, 自无糠 , 甚大香白, 香美具足, 彼马所 食(.隋《佛本行集经》 , , 夳韵》以为 " " 同字 《 . 《说文 , 糠也.》: 集韵 " 与"玉篇》以粗糠为桧.字书引字书,没有引文献为证的. 【看】 时态助词, 表示尝试. 复更语馀军众言:汝等齐意,莫惊莫怖,莫畏莫走.此乃是我 试彼心看 ( . 隋《佛本行集经》 , 妇报夫言:汝若能与我随心愿,我当说之.若不能者,我何假 说?夫复答言:汝但说看.若可得理,我当方便会觅令得.妇即语 第133 页言: 我今意思猕猴心食, 汝能得不( ?同上; 其理虽然, 汝之树神, 少忍耐看, 莫生忧恼( .同上; 词书已有此义项. 最早的书证为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 "尝庐看" , 若今语 "尝尝看" . 好像仅此一端. 此下便是敦煌变文 山 远公话》 "略说身上伎艺看" . 所以这里举隋时佛典例以充实之. 【利养】 供养, 名词. 于是如来将诸比丘来入室中, 语饿鬼言: 咄无惭愧, 汝于前身 出家入道, 贪著利养, 不肯惠施 ( . 吴《撰集百缘经》 供养是必需的, 但贪恋它, 就是无羞耻 (无惭愧) 了. 诸贤圣众, 咸来宗侍, 声闻缘觉所共钦嘉, 则好远离土地之行, 则无谄饰, 不贪利养, 威神巍巍, 履贤圣迹, 端正殊雅, 色貌难及.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志厌菩萨而诽谤之. 求人长短, 欲断利养, 恶眼视师, 诽谤正 法(.西晋《度世品经》 时有一大臣, 持一猕猴儿, 奉上大王. 人情乐新, 王即爱念, 饮 食饲胜于鹦鹉.时波罗鹦鹉子便为罗大而说偈言:先与王同食,世 间之上馔.今为猕猴夺,宜共清虚逝.尔时罗大答言:斯皆亦无 常,今此猕猴子,不久复当失此利养.(东晋《摩诃僧祇律》; 犹二罗汉,功齐行满,俱无增减.一人招致利养,追身不离. 一人家家乞求,不自给足.便自生念,兴相似疑:吾独何为不见供 养?彼独何福恒受利养?无垢道心,犹当兴想,况于凡夫,能不生 嫉(?姚秦《出曜经》 , ) 追身, 随身. 第134 页 如来到处, 得诸衣服, 最胜最妙, 饮食汤药, 床褥卧具, 如是资 物, 不可称计, 利养殊妙, 无所乏少 ( . 隋《佛本行集经》 "利养" , 就词构说, 是并列复合词" .利" 也是 "养" , 参见本书 卷九. 货利, 财利. 这是由上一义引申而来. 所谓 "利养" , 包括饮 食衣被床褥汤药等,这些东西多了,超过本身的需要,便成为财利 了. 这类 "利养" , 佛家视为祸害. 漏虽有为,达于无为,弃诸利养,则能游人无央数际.(西晋 《度世品经》 "弃诸利养" , 此 "利养" 当是财利, 如果 是供养, 则不可弃. 如雹害禾谷,有人能遮断.田主甚欢喜,报之以财帛.彼谤是 亲厚,不名为怨家.遮我利养雹,我应报其恩.雹害及一世,利养 害多身.雹唯害于财,利养毁修道.为雹所害田,必有少遗馀,利 养之所害, 功德都消尽. 如彼提婆达, 利养雹所害, 由彼贪著故, 善 法无毫厘.众恶极炽盛.死则堕恶道.利养剧猛火,亦过于恶毒, 师子及虎狼.智者观察已,宁为彼所伤,不为利养害.愚者贪利 养,不见其过恶.利养远圣道,善行灭不生.佛已断诸结,三有结 都解. 功德已具满, 犹尚避利养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把 "利养" 比做雹灾, 又认为比猛火还要剧烈, 比师子虎狼还要 凶恶, 所说 "利养" 当指财利、 货利. 夫士贪货, 后自丧亡. 调达比丘, 亦复如是, 贪著利养, 由此利 养, 自致丧亡( .同上; 夫利养者, 实为大患, 当思远离, 深求道真 ( . 元魏《贤愚经》; 第135 页 【相可 同意. 其一龙曰: 惟吾与卿, 共在海中, 靡所不睹. 宁可俱往陆地游 戏乎 ? 答曰: 陆地人恶, 起逢非常, 不可出也. 一龙重曰: 化为小蛇 耳. 若路无人, 寻大道戏, 逢人则隐, 何所忧乎 ? 于是相可, 俱升游 观(.吴《六度集经》 若沙门梵志, 于人上法有知有见, 现我得者, 我闻是已, 便大笑 之,意不相可,虚妄不真,亦不如法.云何人生人中,自说得人上 法(?东晋《中阿含经》 谁将我等到舍卫者,金钱五百,雇其劳苦.时有一人来共相 可. 相可已定, 以钱与之 ( . 元魏《贤愚经》 若令入海, 犹有还理, 今违其志, 交断人望, 就当听之, 放忧在 后. 王与夫人相可已讫, 俱共来前, 各捉一手, 涕泪交流( .同上; 相合. 五者著王衣服, 与身相可, 不大不小( .同上; 【浇濽】 淋洒( ,以 液体) 拌和. 濽音 , 字又作溅. 溅音 诸食入口, 与涕唾浇濽, 外好内臭, 化成屎尿, 忆之可恶( .吴 《六度集经》 "与涕唾浇濽" , 指与唾液相拌和. 浇溅者, 以戏故. 在水中浇溅岸上, 越毗尼罪. 岸上浇溅水中 者,越毗尼罪.水中浇溅水中,波夜提.陆地浇溅陆地者,越毗尼 罪(.东晋《摩诃僧祇律》 "浇溅岸上" , 指向岸上泼 水.第136 页 犹若盖屋,覆治不平.天雨则漏,浇濽衣服,净者使污.人情 如是, 意不坚固 经》,漏婬怒痴 ( . 姚秦《出 尔时十七群比丘,在阿耆罗婆提河水中嬉戏,从此岸至彼岸, 或顺流, 或逆流, 或此没彼出, 或以手画水, 或水相浇濽 ( . 姚秦《四分律》【埿 泥状物.音与泥同. 时有一人值行见塔,有少破落,和埿补治,及买金薄,安钻其 上(.吴《撰集百缘经》 , 时有长者, 见此塔地有破落处, 寻和好埿用涂治之( .同上; ) 两例 "埿" , 都指建筑材料, 当非纯以土和成的稀泥. 若比丘知虫水浇草埿,若使人浇,波夜提.比丘者,如上说. 知者,若自知,若从他闻.虫者,乃至微细有命.水者,有十种如 说埿, 象马屎埿, 牛屎埿等. 浇者, . 草者, 茅芒等. 埿者, 草埿, 自浇, 使人浇. 波夜提者, 如上说( .东晋《摩诃僧祇律》 此例先出戒律,然后详加解释.在解说埿的时候,说有草埿, , 象马屎埿, 牛屎埿. 可知 "埿" 是泥状物, 而构成埿的物料可 以是各种各样的. 语取石灰瓶, 误持 瓶; 语取屑末瓶, 误持盐瓶; 语取埿瓶, 误持石蜜 瓶( .同上; 喻如以埿木造作佛像,世间人皆共礼敬,尔时不敬礼于埿木, 欲敬礼佛故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佛像木雕泥塑, 此 "埿" 似即是泥. 但塑佛像的 "泥" , 当是以泥为主而掺和了其他耐 久耐看的物质在内的. 所以此 "埿" , 当不同于泥土之泥. 尔时见诸国中有人癞病及癫狂、 聋盲, 手脚躃跛, 及种种疾病, 第137 页 此例 "香埿" , 与上举吴时两例的 "埿" 类似. 【作人】 劳动者,多指佣工或匠人. 于是释白净往观田作, 至作人所问曰: 作人, 童子何处 ? 作人 答曰: 天童子今在阎浮树下 ( . ) 此 东晋《中阿含经》 "作人" 为田作人, 像我们中国现代所说的长工. 为防跋耆故, 于是摩竭陀大臣雨势, 遣瞿默目揵连田作人, 往)此例明确指出是 "田作人 至竹林加兰哆园.(同上; " , 种田的佣工. 尔时有六十比丘, 各各持羊毛重担而行, 从聚落至聚落, 从城 至城.时世人讥嫌,汝等看是沙门释子持重担而行,如驼如驴,如 客作人, 如商人, 如是担重担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我们在《佛经释词》 页) 中说过" ,客作" 是做帮工、 做长工、 打 短工. 那么" ,客作人" 就是做帮工、 做长工、 打短工的人. 为什么 叫 "客" " ?想必是因为这种雇工原本是外来人的缘故" . 时比丘为女人说法, 时虽无净人在坐, 听有作人行来住息, 向 外向 ) 是说内或阁上阁下,遥相见闻者无罪.(同上; 给女人说法,应让佣工来往走动或停留,好有人看见听见. 优婆夷作是念: 此比丘非毗尼人, 或生过恶, 不中久停, 且与作 人粗 食, 速 遣令去( .同上; "作人粗食" , 帮工吃的粗 恶饮食. 雇覆屋人断价时, 当如实价, 不得高下, 应语作人言: 汝若如是 知覆,当与如是价,若不如是知覆,不与如是价,发是要令分明. (同上; 前面 说 "覆 屋人 " , 后面称 "作人 " . 此处 "作 悉来就此塔烧香然灯, 香埿涂地, 修治扫洒 ( . 元魏《贤愚经》 第138 页人" 即是 "覆屋人" , 盖屋的. 云何沙门释子,似奴仆使人客作人担负泥土?此坏败人何道 ) 之有( !同上; 可以想见, 佛经形成时代印度社会 "客 作人" 的地位与奴仆相类. 汝常作时,无有欺怠瞋恨怨言,都不见汝有此诸恶如馀作人. 自今已后, 如所生子, 即时长者更与作 妙法莲 字名之为儿 ( . 姚秦 华经》 ) 此非田作人, 而是城市雇工. 摩诃男语阿那律言:若不能出家者,我今当白兄持家业事,应 典领作人修治屋宅 ) 此"作人",犹(.姚秦《四分律》 如现在所说的基建工地上的 "小工" . ……汝似贩卖猪羊人,汝似杀牛人,汝似放鹰鹞人,汝似网鱼 猎人, 汝似作贼者、 捕贼者, 汝似守城知弄狱人, 汝似木作人, 汝似 瓦陶作人,汝似皮韦作人,汝似剃发人……(同上; "木作 人" , 木匠" .瓦陶作 人" , 瓦匠" .皮韦 作人" , 皮匠. 不犯者, 宿食有馀. 与父母, 与塔作人, 与房舍作人, 计价与食 "塔作人 " , 直( .同上; 造塔的 匠人" .房舍作 人" , 砌屋的匠人. 若比丘尼诣官言: 居士若居士儿, 若奴若客作人, 若昼若夜, 若 一念顷, 若弹指顷, 若须臾顷, 是比丘尼犯初法, 应舍僧伽婆尸沙. (同上; 于其中道, 逢五百作人, 以千具犁牛, 垦治陇亩 ( .元魏《贤愚 ) 五百作人, 千具 经》犁牛, 一人二牛并耕. 时彼地内,所有作人,赤体辛勤,而事耕垦,以牛縻系彼犁轭 端(.隋《佛本行集经》 ) 作人, 农业劳动者. 丰饶五谷, 多有奴婢, 音声伎妾, 估客作人, 真珠虎珀, 琉璃颇 梨, 砗 玛瑙, 白玉珂贝, 金银铜钱, 众事具足, 无所骞阙( .同上; 第139 页 尔时难陀为已同行诸亲友等, 恒常唤作佛客作人, 被笑被呵, "恒常唤作 嘲调戏弄( .同上; 佛客作人" , 经常被诸亲 友等称为佛的长工. 【正欲……正欲… 如果……如果…….用在两难推理句中. 其大妇者, 正欲道实, 恐其交死; 正欲不道, 苦痛叵言 ( . 吴《撰 如果说出实情,恐怕会要她死;如果 集百缘经》 不说, 又苦痛不可言状. 正欲道实, 恐畏不是; 正欲不道, 复为诸女逼切使语( .同上; , 正欲废长, 已立为王; 正欲不废, 先许其愿( .元魏《杂宝藏 )如果听信宠妃,废除长子,可经》是已将他立为王了. 如果不废, 先前又已经许过愿了, 宠妃所求都当答应: 事在两难. 正欲休罢, 恐怖惭愧; 正欲诵彻, 身心疲怠( .隋《佛本行集 经》)这里是说诵经说法.如果不进行下去,害怕会有 报应, 而且心怀羞惭; 进行下去吧, 精力又不济. 【惙 气息奄奄,临将断绝的样子. 而其此子, 见于王女, 仪容瑰玮, 姿貌非凡, 心甚耽著. 家无财 物, 无以自通. 遂至结病, 身体羸瘦, 气息微惙( .姚秦《大庄严论 经》 若当临死时, 亲戚及妇儿, 虽是己财物, 若欲用惠施, 护遮不肯 与. 危 惙在 须臾, 所愿 不自 由( .同上第140 页 如是想成,满阎浮提如新死人.此想成已,转复广大,见三千 大千世界, 满新死人, 自见己身及以他身, 等无有异. 此想成时, 心 "心意惙 意惙然, 贪欲转薄 ( . 姚秦《禅秘要法经》; 然" , 指七情六欲等, 行将断灭. 时王遇患, 命在危惙, 即立太子罗摩, 代己为王( .元魏《杂宝 藏经》 ) 遇恚, 得病. 疾病困苦, 气力羸惙, 无由奉诣, 唯愿世尊降此金师精舍 ( .刘宋《杂阿含经》 羸惙, 等于说极其微弱, 快要一点都没 有了. 【诳逗】 以不实之辞使人相信. 耶输陀罗既睹卧床,独自一身,不见太子,而大唱叫,作如是 言: 呜呼呜呼, 我等今被圣子诳逗 ( .隋《佛本行集经》 时花鬘师见龟没水, 作如是念: 奇哉是龟, 乃能如是诳逗于我, 我今还可诱诳是龟, 使令出水( .同上; 【 悷桀傲不驯" .悷"亦作"戾".其求财于利, 而行于愍哀. 悷而自用,不从尊师教.皆当及 是患, 如彼梵志苦 ( . 西晋《生经》 从先祖以来, 行此 戾法.今我故承习,死死终不舍.(东晋 《摩诃僧祇律》 , 佛言:比丘,此是恶事.汝常不闻我种种因缘呵责 悷难谏、 种种因缘赞叹柔软易谏耶?(同上; 悷" 与 "柔软" 第141 页 相对" , 悷" 指刚愎" ,柔软" 指温驯. 佛语阐陀: 此是恶事. 汝常不闻我无量方便称叹随顺, 毁呰违 悷自用" , 犹如说 逆?汝何悷自用?(同上; 刚愎 自用. 观昔因缘,于王有要,要赴本誓.观王没于五欲, 戾难化. 直尔而往, 无以感发, 宜以恐逼, 而乃降伏 ( .东晋《杂藏经》 戾 懈怠懒惰心, 难与语.背恩无反复,小事发大恚.(姚秦 《大宝 富楼那会》; 积经 譬如象马 悷, 加之杖捶, 然后调伏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卷页)有"戾" 条" :凶狠难以 《汉语大词典》 驯服" . 屈支国》 " :诸龙 所引书证为《大唐西域记 易形交合牝马, 遂生龙 驹, 戾难驭. " 驴马杂 所生的马类动物.当与骡相似. 驉" 一作 "虚" , 一作"驴".芭蕉以实死, 竹芦实亦然. 駏驉坐妊死, 士以贪自丧 ( .吴《法 同样的话在姚秦《 句经》 出经》里两次出现 ( 駏驉大概不能怀妊,怀妊就会死. 犹如茅蕉树,愚人求实不能克获.竹芦亦复 怀妊, 如是. 二命俱丧. 夫士贪货, 后自丧亡 ( . 姚秦《出曜经》 驉坐妊死" 者, 犹如 , 欲深固情交通, 自致其祸. 既自 丧身, 复杀 其子( .同上; 儜人伤利养, 駏驴怀妊死 ( . 姚秦《四分律》 】 【駏驉 交 駏驉 駏驉 第142 页 芭蕉生实枯,芦竹苇亦然.駏驉怀妊死,骡驴亦复然.愚贪利 养害, 智者所嗤笑 ( . 元魏《杂宝藏经》 駏驉"与骡、 驉不是骡子.骡子一般不 驴并提, 知 能怀妊,但驴子则可怀妊, 想必是言骡,连带言驴吧. 譬如駏驉,受胎必死.提婆达多亦复如是.受诸利养,今世则 坏, 他世亦坏 ( . 刘宋《杂阿含经》; 崔豹《古今注》以为 驉是公 晋 马母骡所生的杂种.葛洪《抱 朴子 论仙》说愚人 "又不信骡及 驴是驴、 马所生. " "駏驴" , 一本 . 据此, 似完全不能生育 作"驉者为骡, 而有交配能力且能怀妊 (只是不能繁殖后代) 者, 为驴, 亦即 驉唵】 置食物于掌中,以手掌向口而食之.音 犹如田夫愚痴无智,远至妻家,道路饥渴,既入其舍,复值无 人,即盗粳米满口而唵.未咽之顷,家人即至.是人惭愧,复不得 咽, 惜不吐弃 ( . 吴《菩萨本缘经》 昔有一人,至妇家舍.见其捣米,便往其所,偷米唵之.妇来 见夫, 欲共其语, 满口中米, 都不应和 ( . 萧齐《百喻经》 ) 《汉语大词典 卷》页)释"唵"为"以手进食".恐不确. 慧琳《一切经音义》 卷页" )以掌进食曰唵" " .以掌" 不等于 "以手".以所举《百喻经》的例而论, 谓其人抓取一满把米, 向其口 边, 就其掌而食, 即所谓 "以掌进食" . 非泛谓 "以手进食" . 检《广雅 释言》: 唅, 唵也. 王念孙《疏证》云":《众经音义》卷 十一引《埤苍》云: '唵, 唅也. 谓掌进食也. '今俗语犹谓掌进食曰 唵. " 是前人已明确释 "唵" 为 "掌进食" . 或者《词典》作者以为 "掌駏駏駏駏駏駏第143 页 进食" 即 "手进食" , 故以 "手" 代 "掌" . 【綖线, 现在通行作 "线" , 针线的线. 佛告阿难:汝今见是贫人须摩以綖施我,心怀欢喜发大誓愿 不?阿难白言:唯然已见.彼须摩者以殷重心,施我綖故,于未来 世, 当得作佛, 号曰十綖 ( . 吴《撰集百缘经》 ) 线是微 小易得之物,倘是常人,以之施佛,本无功德可言.但因施主是穷 人, 其心虔诚, 佛便许诺他将来世作佛. 或以衣服璎珞金银宝物, 种种环钏针綖领带, 随家所有, 持用 布施( .同上; 屐者, 金屐、 银屐、 摩尼屐、 牙屐、 木屐、 皮屐、 马尾屐、 麻屐、 钦 婆罗屐、 綖屐、 芒草屐、 树皮屐, 如是比一切屐不听著 ( .东晋《摩诃 僧祇律》 屐,当是绵线织成的屐. 缚苇作机关, 多用于綖缕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綖缕即线,量词附于名词之后,如船只、车乘之比.能缚苇以作机 关,此线当较为粗大. 若以綖缝,若并綖缝,有孔处以物补.(姚秦《四分律》; 綖" 指单线" ,并綖" 指,,双线. 若患缕綖断, 应用筋, 若用牛马尾毛. 若患虫啖筋綖, 应以胡 胶胶上.(同上; , 时夫人即与千两金钱, 咒师往菩提树间, 以咒咒树, 以綖系树. 时树渐渐枯死, 叶即萎落 ( . 刘宋《杂阿含经》 能将树 缠死,那线也应相当粗大. 如綖穿珠,牵綖珠走,不生异道.(元魏《毗耶娑问经》; 第144 页 譬如散花, 以綖贯穿, 风吹不散, 修多罗者, 亦复如是. 贯诸法 这里解释了 相, 亦不分散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修 多罗名为 "綖经" 之故. 而得涅槃者,三界中四生五道七识,住九众生居.从此至彼, 从彼还此,犹如綖绣,衣孔更相贯穿缠缚不解.爱即缠缚,尽即灭 也, 爱尽者, 即涅槃也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绣, 以丝线刺绣. 此 "綖" 为丝线, 较细. 以多罗树叶,或以綖缚病者手足而与杖,诵罗多那说咒竟,而用言: 汝莫触娆持戒人, 汝可去为说法者( .同上; 以 缚人手脚, 且可用杖打 (与杖) 之, 那綖就与绳子无异了. 摩尼娄陀缝此衣时 脱.尔时长老摩尼娄陀独自唱言: , 其针 世间谁乐与作功德, 与我穿针 ( ? 隋《佛本行集经》 "针 綖脱" , 线从针孔中脱出. 例句似乎引多了些,但我们因此也就对"綖"的多样性和粗细 大小有了更多的了解. 《汉语大词典》 卷页" )綖" 作两个词 处理.头一个音 .第二个音 , 同 "线" , 就是我们这里所说 的 "綖" 字. 他那里 刘宋 范晔《后汉书 虞诩传》里的话为书证. "綖" 之通 "线" , 引杨树达《积微居读书记》以为根据. 今检《集韵》, 《去声 三十三线》已列 "綖" 为 "线" 的异体. 引《说文》 " :缕也. " 【綩綖 一种豪华的丝绵坐垫或卧褥.音綩, 一作緼. 王问忧陀: 吾子在宫, 茵褥綩綖, 锦绣细软. 今所坐具, 皆有何 等(?后汉《中本起经》 此綩 为坐垫. 为于国中央施高座, 随次转下施座, 中有黄金座、 白银座、 琉璃 座、水精座.座皆有杂色文绣綩綖,座间皆杂种香华,座上皆施杂 第145 页 宝交露之盖, 中外周匝皆烧名香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此綩綖也是坐垫. 斯果之甘, 犹苑中果; 斯地柔软, 如王边緼綖矣( .吴《六度集 经》,綖, 盖以宝 黎庶之女, 苟以华色, 处在深宫, 卧即 帐, 衣天下 ) 此例緼 之名服, 食天下之贡献, 故女贵也( .同上; 綖为 卧褥. 其庐中有两石, 纵广各四千里, 细且软如綩綖 ( . 西晋《大楼炭 经》; 生青草众多, 周匝正圆, 其色譬如孔雀尾, 其香如香草也. 柔 濡如綩綖, 足蹈上陷入地四寸, 举足即还复如故 ( .同上; 足踏上去, 可陷进四寸, 脚一 这里当 抬起, 又和以前一样平整 然有夸张成分,但可见綩綖柔软而有弹性,或者有点像现在的席梦 思、 软沙发什么的. 坐以宝床, 敷以綩綖细褥 ( . 东晋《杂藏经》 阎浮金锁, 宝真珠贯, 上妙履屣, 綩綖茵褥 ( . 北凉《悲华经》; , , 如是种种庄严具,床褥被枕妙綩綖.(隋《佛本行集经》 , 慧琳、 希麟 正续一切经音义》(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多卷页说" :地褥处解释了 "綩綖" . 其中 也.即筵也.俗呼 为地衣毛锦是也."最为明确地表达了綩綖的意义.据此,则綩綖 约当于现今的地毯.未及坐垫、床褥之义.至于何以叫做綩綖 音义》以为綩者, 婉美也. 綖者, 席蓐之筵 ( 页).卷可供参考.第146 页 【綖拼 一种缝纫方法.约当于湖南方言(例如长沙、益阳、常德、岳阳、 常宁、 祁阳话 . 针带着线, 钻下去, 钻上来, 平推 ) 的繑 (音 前进, 如此数次, 才拉一次线. 若綖拼, 若缝作衣, 若作净施, 若遣与人. 若不裁割缝作衣, 若 不綖拼, 不净施, 不遣与人, 十一日明相出, 随衣多少, 尼萨耆波逸 提(.姚秦《四分律》 至三十日, 若足, 若不足, 若同衣, 若不同衣, 即日应裁割, 若綖 拼, 若缝作衣. 若净施, 若遣与人, 不犯( .同上; 若受寄衣比丘命终, 或远行, 或休道, 或被贼、 被恶兽所害. 若 为水所漂, 若不裁割, 不綖 拼, 不 拟作 衣, 不遣 与人, 不犯( .同上; 【粪扫】 丢弃的. 优波离言: 以王今者, 诸释中尊, 不期一旦, 毁形粗食, 著粪扫 "粪扫衣" 衣(!吴《撰集百缘经》 , 别人丢弃的破旧布, 取以缝制成衣.或者是别人弃去的破衣,浣洗补缀而著之.此等 衣皆得名为粪扫衣.僧人多著此. 有一比丘, 时至著入聚落衣, 持钵入城, 求粪扫衣. 于王舍城, 遍求不得. 便至冢间, 亦复不得 ( . 东晋《摩何僧祇律》 尔时尊者阿那律, 一切粪扫, 粪扫钵, 粪扫衣, 粪扫食, 粪扫革 屣( .同上; 粪扫衣上文已解释过了.什么是粪扫钵, 粪扫食,粪扫革屣呢?接着便有解释: 第147 页 云何粪扫钵 ? 比丘破钵, 满五缀掷弃者, 阿那律取已, 更缀受 持, 是名粪扫钵. ) 五缀, 补了五次. 粪扫食者,若他弃祠祀鬼神食,是长老自取食,是名粪扫食. , 粪扫革屣者, 诸比丘所著革屣断坏弃者, 拾取更补治者, 是名 粪扫革屣. , 既然粪扫钵、 粪扫食、 粪扫革屣都引了佛经原文, 留下一个粪 扫衣不引,似欠周全.索性引在下面: 粪扫衣者,里巷中弃弊故衣,取净浣补染受持,是名粪扫衣. , 若卒风雨,一切众僧应共收.不得言我是上座,我是阿练若, 我是乞食, 我是粪扫衣, 我是大德, 汝等依是活者, 自应收( .东晋 ) 接着《摩诃僧祇律》 说: 若言我是上座, 我是阿练若, 我是乞食, 我是粪扫衣, 我是大德 ) 所谓 "我是 者,得越比尼罪.是名收供养具法. 粪 扫衣" , 是说我是著粪扫衣的人. 在宫昔著迦尸衣, 莲华瞻卜香薰体. 柔软叠华藏衣内, 坐释宫 殿威显赫.今者粗麻粪扫物,随处树皮之所染.才覆身体可羞惭, 汝大丈夫不厌恶 ( ? 隋《佛本行集经》 "粪扫物" , 丢弃 的东西. 粪, 弃. 扫, 除. 粪扫即弃除, 由于用作定语, 所以释为 "丢弃 的" . 但说 "丢弃的" , 仍然是不准确的, 丢弃了不再取, 就不是这里 的粪扫了.别人丢弃了而我又取回来用,这种东西才能加定语"粪扫".垃圾. 这是丢弃了, 不再取回的东西, 名词, 与前一义项只 做定语不同. 第148 页 若风吹远处尘垢黑污, 作粪扫想, 取者无罪 ( . 东晋《摩诃僧祇 "作律》粪扫想" , 认为是垃圾. 处处在地, 粪扫中, 故屋 尔时世尊行房, 见故 中, 屋檐下, 乌 "粪扫中" 就是垃圾 鸟衔作巢, 鼠曳入穴( .同上; 堆里. 若持薪火著薪上, 著草上、 牛屎上、 木札上、 粪扫上, 波夜提. (同上; ) 粪扫而能着火, 知不是灰尘瓦砾之类. 掷不净者, 大小便, 涕唾, 粪扫, 及手足水, 发, 指甲( .同上; 这些东西, 包括垃圾在内, 一共六样不净之物, 都当抛 弃. 《正续一切经音义》 卷页) 云" :粪扫者, 纳衣之别名也. " "粪扫衣" 可以是纳衣, 但 "粪扫" 不全是衣. 除粪扫衣之外, 有粪扫 钵、 粪扫食、 粪扫革屣等. 单言 "粪扫" , 多指垃圾而言, 前已详论. 【 震摇起伏的样子. 亦作 "叵我" . 若以一众生故,在于阿鼻地狱,住经一劫,有所益者,当入是 狱, 终不 涌没. 舍菩提之心. 作是誓已, 六种震动, 诸山大海, 虚空之中自然乐声 ( . 元魏《贤愚经》 尔时世尊释迦牟尼说是解了一切陀罗尼法门时,三千大千世 我涌没 ( 界六种震动, . 北凉《悲华经》 " 与 "駊騀" 同源. 《说文》: 駊騀, 马摇头貌. 駊与颇 "距,騀与俄皆有音义联系."駊騀"由马摇头貌,引申有马起伏奔腾的意 思. 《楚辞 远游》 " :服偃蹇以低昂兮, 骖"汉连蜷以骄骜 王逸注: 马駊騀而鸣骧也. " 词义在发展过程中, 丢失了 "奔腾" 义, 只剩 "起伏" 义: 唐 韩偓 " :酒荡情怀微駊騀, 春牵情绪更融怡. " 第149 页 此词各种字书词书失收.词书收" " " 字, 释义缺. 【经行】 行走, 经过. 有一美人, 经行山中, 从崎到崎, 顾见石间土室中有一比丘, 长 胯发爪, "经行山中" , 在山中 状卷如鬼 ( . 吴《义足经》 行走.她是跟随王来山间游览的. 时菩萨游, 独行无侣, 经行其地, 见阎浮树荫好茂盛( .西晋 经》"经行其 《 普地" , 经过那块地方. 见诸不净, 经行其上, 而不污 "经行其 足( .同上; 上" , 在那上面行走. 又敕中间所经行处, 皆令严净, 种种庄严 ( . 刘宋《过去现在因 果经》 净饭王的太子出游,净饭王命令把太子经过的 地方都打扫装饰美化一番. 尔时尊者止连, 以神足力, 飞腾虚空, 作十八变, 坐卧经行, 涌 没自由 ( . 姚秦《出曜经》 "坐卧经行" , 是说目连在空 中作出坐、卧和行走各种姿势. 是时盲人不知所在, 为是何国, 互相捉手, 经行他田, 伤破苗 谷(.元魏《贤愚经》 "经行他田" , 在别人田里行走. (太子) 见是事已, 起大慈悲, 即从马王揵陟上下. 下已, 安庠 经行, 思念诸众生极受诸苦 ( . 隋《佛本行集经》 "安庠 经行" , 是说太子从马上下来, 安详地步行, 于是思考起怎样使众生 摆脱苦难的大问题来. 是时太子安庠瞩眄,处处经行,欲求寂静.(同上; "处处经行" , 是说在田野里到处走走. " 字, 释义为 跛. 也收了 第150 页 我们这里从吴时译经开始举例.实则汉时译经已有"经行"一词, 并且那还是行走认的引申: 报无者为不念万物,为者随经行指事称名.(后汉《大安般守 译经者 意》把"有为" " 、无为" 的概念引到佛经翻译中 来了.大意是说,主张无为的人,不将万物放在心上"主张有为的 人, 在自己活动范围内认识事物, 给事物安上名称" .经行" , 等于 说活动. 行走之处. 尔时世尊从眼不瞬塔起已,安庠渐至向摩梨支经行之处,到经 行 "到经行已" 的 "经 已, 加趺而坐 ( . 隋《佛本行集经》 行" , 即上句的 "经行之处" . 是时彼处有护林神、护树之神、护经行神,见林内空,见树下 空, 见经行空, 思慕诸比丘故, 往诣佛所而说偈言…… (同上; "见经行空" , 见经行之处空无人迹. 和眠寐相对,指不睡眠状态. 其妇更与夫誓: 我若眠时, 君当经行; 君眠时, 我当经行. 时其 妇卧,一臂垂地.有大毒蛇欲来啮之.迦叶见已,有慈愍心,持衣 裹手, 举著床上. 寻时惊觉, 便大瞋怒. 语迦叶言: 我先有要, 如何 先犯 ( ? 姚秦《杂譬喻经》 ) 故事是说, 两夫妇都愿修梵 行, 不做淫欲之事, 相约: 我睡你不睡, 你睡我不睡" .经行" 就是不 睡. 同样的故事在隋《佛本行集经》卷 中也有.那男的叫毕钵 罗耶,女的叫跋陀罗."若毕钵罗耶著于睡眠,其跋陀罗女即起经 行,若跋陀罗女著于睡眠,其毕钵罗耶即复经行. ) 也 是用"经行"二字表达不睡眠状态. 种修炼方法.在旷野露地,主要是在山林树间 也有 在房窟里的 经常性地行走, 以加强体力, 提高修行效果. 第151 页 不久睡眠, 寻起经行, 而修行道 ( . 苻秦《僧迦罗刹所集经》 经行" 是修行的内容. 暴风雹雷电霹雳杀二特牛、耕者兄弟二人,其县黎民观者甚 众. 吾时出经行, 有一人至吾所. 吾问之: 众将何观乎( ?吴《六度 集经》 ) 时 时德乐正闻其教诏,便即经行.于祇树间甫始经行,复住睡 眠( .同上是时迦叶于中食后林间经行,心自念言:年少沙门今日受食, 还归树下, 我当往彼而看视之 ( .刘宋《过去现在因果经》 ) 当时迦叶还没有加入佛门, 他那时已经在 "经行" , 可知用这 种方法修行,不限于佛教. 此三例都在树林里经行,还可能有别的地方: 亦复不惟旷野经行,讽诵十二难得勤劳之要.(姚秦《出经》,或在冢间树下, 或露处经行, 坐禅念定, 勿怀怠慢( .同上; , 设我山崖窟, 经行修道处, 行人于彼中, 灭结断诸漏, 尚应敬彼 处. 何况此老母, 能得圣子者, 而当不修敬(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我为尊者当作伽蓝经行房窟, 四事供养 ( . 隋《佛本行集经》; , 那么, 经行之处还有旷野、 冢间、 露处、 山崖窟穴等. "经行" 有何作用呢? 《出曜经》里有一段话, 说得明白: 经行之人获五功德. 云何为五 ? 一者堪任远行; 二者多力; 三 者所噉食自然消化;四者无病;五者经行之人速得禅定. 所谓经行, 实际上就是走路, 一种体力锻炼, 对思想也会产生 第152 页 良好的影响.平时锻炼走路,到时候就能走远路.体力因而也可 得到增强.吃东西容易消化.这样就会无病少痛.身体有了运 动,坐禅便也容易入定. 蒋礼鸿主编《敦煌文献语言词典》 (杭州大学出版 年, 社, 页)收"经行"条,释义为"在固定的路线上往来行走.佛教 语. " 根据是唐 义净《南海寄归传》 " :五天之地, 道俗多作经行, 直 来直去, 唯遵一路, 随时适性, 勿居闹处. 一则痊痾, 一能销食. " "在固定的路线上行走" , 当是据 "直来直去, 唯遵一路" 之说. 在说 到经行的作用时, 《出经》有五点, 说的是佛徒. 《南海寄归传》只 说了两点, 是兼 "道俗" 而言. 僧贯休诗 " :雁荡经行云漠漠, 龙湫宴坐雨濛濛. " 其中 "经行" , 就当是佛徒修行的一个课目.不是一般的行走. 【行房】 查看僧房. 尔时世尊行房, 见故 处处在地, 粪扫中, 故屋中, 屋檐下, 乌 鸟衔作巢, 鼠曳入穴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尔时六群比丘主驼骠言:长老,与我等六人共一处住.答言: 待如伴中最下驼坐, 次行房, 随意共住( .同上; ) 驼骠 回答, 是说待到查房时, 看哪里有空床位, 就随便住到哪里. 一者我声闻弟子中不贪著有为事不?二不著世俗言论不?三 不著睡眠不?四看病比丘故.五有信心年少比丘见如来威仪庠序 发欢喜故.是名五事行房.(同上; )为什么要查房? 一是看声闻弟子有不有贪恋俗事的;二是看他们爱好世俗言论否 三看他们是不是贪睡;四是为了看望得病比丘;五是让年少比丘瞻 仰佛的威仪,增强信念. 第153 页 尔时世尊食已, 以此因缘集比丘僧, 以向者不就请, 在后行房 所见病比丘自料理事具告诸比丘已, 汝曹比丘自今已后, 应看病比 丘(.姚秦《四分律》 , 行房, 又叫 "案 (安、 按) 行房舍" " ,遍行房舍" " ,杂行房舍" . 查 房者,也不一定只是世尊. 时旧比丘摩摩谛安行房舍, 欲知客比丘去未. 便见衣钵, 即生 盗心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此例查房的就不是世尊. 》 诸佛常法: 若不受请, 遍行房舍 ( . 姚秦《四分律》 这里说了一个 "诸佛常法" , 有人请僧集体吃斋饭, 凡不去者, 就 有义务在"家"查看僧房. 诸佛常法: 若不往食, 在后案行房舍. 杂行房舍时, 见有比丘 舒僧伽梨在地欲安帖.见已,往比丘所语言:汝何故舒衣在地? (姚秦《四分律》 时众多比丘按行房舍、 卧具, 次至彼林中. 彼猕猴来在诸比丘 前住,举尾现相.(同上 先查房,然后到那片林子里 ; 去. 那只猴子来到诸比丘前停住" ,举尾现相" , 似乎在告诉他们, 有一个比丘与它交合了. 尔时有一比丘,得非时衣,此比丘欲作衣不足.以水洒日曝, 牵挽欲令长. 世尊按行房舍, 见之问言: 比丘, 汝欲作何等( ?萧齐 《善见律毗婆沙》 【师範】 师父. 恒伽河者, 梵志所事, 以为师範. 外道异学自相谓言: 若有学 人去恒伽河百由旬外, 遥三称扬恒伽名者, 恒伽恒伽恒伽者, 虽住 百由旬外, 一切众恶尽如蛇脱故皮 ( . 姚秦《出经》第154 页 以恒伽河为师父, 这是宗教的一种说法. 以下两例 "师範" , 才是真 正的师父. 所谓贤者, 包识众事, 万机不惑. 为人师範, 辩才无碍. 以己 明慧, 演示众生( .同上; 时文殊师利即便化作五百异道,自为师範.将五百弟子往诣 萨遮尼乾子所, 顶礼其足 ( . 刘宋《大方广宝箧经》; 《正续一切 卷页" )师範" 条" :尊严能惮为师, 经音义》 楷式规模为範. " 《 卷页" )师範" 条第三义项: 汉语大词典》 "师父、 教师. " 所举 "师父" 的书证是《西游 第七回》 "保护唐僧, 记 拜为师 範"按之佛典, 如上所列, 在姚秦时代就已有用例了. 【随宜】 用适合情况的办法. 如来之身不可限量,巍巍之德不可思议.随宜方便,演奏经 法, 昔所未闻, 今乃被蒙 ( . 西晋《持心梵天所问经》; 一心智慧善权方便, 随时而化, 进退随宜, 不失一切( .西晋 "用适合情况的办法" , 《度世品经》 以今语而论, 则 只能状语, 而 "随宜" 常作谓语, 此句就是" .进退随宜" , 用适合情 况的办法进退,即进退合宜之意. 尔时随宜差食. 若是长老上座, 与上食. 中座与中间食, 下座 与粗食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随宜差食" , 据实际 情况分出饭的等次. 时瞻波比丘众来, 见已欢喜, 请令就座, 随宜供给已, 胡跪合 掌, 作是言: 唯愿大德明日受我施食( .同上; 于诸说随宜经意菩萨中,为最第一.(姚秦《思益梵天所问 经》意思是说在众多的用适合情况的办法说经义的菩 第155 页 萨当中,他是第一. 如来以随宜故,或自说我是说常边者,或自说我是说断边者. 或自说我是说无作者,或自说我是邪见者.或自说我是不信者. 或自说我是不知报恩者.或自说我是食吐者.或自说我是不受 者.如来无有如此诸事,当知是为随宜所说.(同上; 如果按这里所说的行事, 那就可以无中生有了. 这也叫做 "随宜" , 只要有那个需要. 尔时初夜有二天, 来诣于佛所, 天人身光照曜祇桓, 皆如金色. 佛便随宜演畅妙法.心意开悟,俱得道迹.头面礼足,还归天上. (元魏《贤愚经》 或复有唯空饮于水而得活命;或有随宜所得多少,即以活命. 或复有学野兽食草以活于命 ( . 隋《佛本行集经》 《汉语大词典》 ( 卷页) 收 "随宜" 条" :②便宜行事. 谓 根据情况怎么办好便怎么办."这和我们所作的释义差不多.其所 举例在宋 司马光《资治能鉴》中. 《汉献帝建安五年》 " : 其民间小 事, 使长吏临时随宜, 上不背正法, 下以顺百姓之心. " 这里 "随宜" 当动词用,意谓随宜处置. 第156 页卷七【纽帖】 纽扣. 佛知 而故 问: 比丘, 衣 在何处 ? 答言: 世尊, 旋风 吹去. 佛言: 从今日后,应安纽帖.尔时诸比丘便用金银作纽帖结.佛言:一切 金银宝物不听作纽帖结.应作铜铁白蜡,若木竹,线安纽作结. )纽扣由两部 (东晋《摩诃僧祇律》 分合成.一半是 "公" , 另一半是 "母" " .纽帖结" 相当于 "公" 那一部分. 帖 平整, 使平整. 若复披看牵挽熨治, 以手扪摸, 若捉角, 挽方正安帖. 若缘, 若 索綖, 若续綖, 一切突吉罗…… (姚秦 "帖"《四分律》 已有平整义" ,安帖" 仍是平整的意思. 食后我案行房舍,见有比丘舒僧伽梨在地,欲安帖.见已,语 比丘言: 汝何故舒僧伽梨在地( ?同上; "欲安帖" , 是 说想将它弄平整. 是故阿难, 若得袈裟染治帖净好者, 奉舍利弗 ( . 萧齐《善见律 ) 染治,染得色美.帖,平整毗婆沙》 . 净,干净.好,质料豪贵. 问曰: 三衣如何受持 ? 答曰: 作竟, 染、 帖、 净、 量, 足然后受持. ) 帖, 使 平整. 净 (同上; , 弄干净. 量, 量好尺码, 使合身适宜. 第157 页 【搩手】 一种度长的单位.张开手指,大拇指到中指之间的距离.音.现在作"拃".佛告诸比丘: 汝等云何合缕作尼师坛子? 从今日后, 当应量作 长二修伽陀搩手, 广一搩手半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梵语修伽陀, 汉译善逝, 如来十号之一" .二修伽陀搩手" , 以如来 手量度, 长二拃. ) 如来 搩手者, 如来搩手长二尺四寸( .同上; 一搩 手有多长,这里说是二 寸.也 尺四寸.一般男人一拃约合 就是说佛 寸.即以 典中所说二尺四寸,实合 寸 现今市尺 寸, 相当 寸论, 现在的 . 佛典中的 若比丘作覆疮衣, 应量作长四修伽陀搩手, 广两搩手半( .同上; 如来衣理, 长九修伽陀搩手, 广六搩手, 是名如来衣量( .同尺寸. 广 六搩 手, 该)长九搩手, 那应当是 上; 是尺尺,宽尺, 一件相当宽大 寸.长 的长袍. 我当听诸比丘作新坐具, 取故者纵广一搩手, 帖著新者上, 坏 色故 ( . 姚秦《四分律》 彼不用厕草拭身便起, 污身污衣污坐具. 佛言: 听用厕草. 世 尊有是教, 听用厕草. 彼用长厕草. 佛言: 不应用长厕草, 极长一 搩)我体会, 这里是说用草揩屁股, 最长不 手( .同上; 超过一搩手. 佛言: 听支床脚. 时六群比丘作高支. 佛言: 不应作高支. 大 高应高尺五, 若一搩手( .同上; ) 这里是规定支床的 高度. 第158 页"《汉语大词典》 页" 卷)":以手度物. " 此据《集韵 入陌》 " : 搩, 手度物. " 《 声 袁宏道《舟中夜话赠马元龙》诗 词典》引明 以为书证 " :等闲搩手量青天, 枉把虚空记寻尺. " 说是 "手度物" , 没 有说是一种长度,说是动词,没有说是名词.当然也没有说一搩手 究竟是多长. 又, 引明人诗为证, 嫌于太晚. 】 刚硬的刚. 佛语宝女:有三十二事口辞清净… 说 …分别言辞七;无,八; 口言柔软九…… (西晋《宝女所问经》 与刚 硬同.命欲尽时, 则有六痛, 遭于苦痛鞭 之恼, 众患普集, 己所不 欲, 自然而至 ( . 西晋《生经》 之恼" , 鞭 身体僵滞、 动作不便的苦恼" .鞭" 读若硬, " 读若刚. 细滑 , 无所适住, 亦无所著, 计于细滑无益已( .西晋《普 门品经》 ) 细滑当与柔软相连属, 这里却说细滑 , 大概如同磨光的金属, 虽则细滑, 却甚刚硬. " 字字书不收, 由于它与相当于 "硬" 的字相连, 读为刚当不 为过. 字从亢, 亢有 音. 《龙龛手鉴》有""字, 云与""同字, , 胡浪、 苦耕二反. " 释义缺.音在唐韵、耕韵,其字不当从几得声.从亢得声,庶几乎 近之.可知 二字的声旁, 皆为 "亢" 之讹写, 字当为 " , 义当 为"刚".【鞕 同硬. 第159 页 譬如医占病, 看病腹鞕软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我今所以来者, 欲问彼除粪人. 今且舍置, 先问此比丘云何得 入刚鞕石里, 涌没自由 ( ? 姚秦《出曜经》 诸坚鞕物, 大地山河石壁, 一切悉空, 心无所寄 ( .姚秦《禅秘 要法经》 ; , 《汉语大词 页) 此字引《玉篇 革部 典》":鞕, 坚也, 》 卷 亦作硬. " 书证为《南海寄归内法传》卷一 " :其根坚鞕, 复与蔓菁不 同" . 唐代僧人义净作《南海寄归传》. 【 唇厚的样子.音,身体 颜状丑黑, 鼻正匾 缭戾, 面皱唇 , 言语蹇吃, 两目又 青, 状类若鬼 ( . 吴《六度集经》 《玉篇 页部》 " : , 丑貌. " 据"即唇丑. 唇怎 样丑 此解" ,唇呢?《摩诃僧祇律》说":若言丑唇, 垂唇, 粗唇, 猪唇, 唇如井口, 作 是毁者, 僧伽婆尸沙. 所谓 "唇"到底是那种丑呢? 字从 "多" 得声, 当指粗唇, 即是唇厚. 《说文》 , 厚唇貌. " 音""借为 " " , 或者二字义本相通. 【角 (眼睛) 横斜. (婆罗门) 复作是念: 一切世间皆悉愚痴, 无有智慧, 而为是王 之所诳惑.我今当往求索五物,审知是王能舍离不.复作是念:但 不有人从乞身命,若有索者,必当退转.作是念已,即出深山.口 如赤铜,衔唇切齿,挥攉角张.譬如恶龙放雹杀谷,如金刚杵摧破 大山…… (吴《菩萨本缘经》 挥攉,迅疾的样子.角张, 第160 页 眼目横斜张大, 凶恶的样子. (机关木人) 作伎歌舞, 若干方便, 跪拜进止, 胜于生人. 王及 夫人欢喜无量,便角眨眼,色视夫人.王遥见之,心怀忿怒.促敕 侍者, 斩其头来. 何以眨眼, 视吾夫人( ?西晋《生经》 "角眨眼" , 斜看眨眼, 为色所迷的神态. 彼言 " :我不放妇, 何以度出家 ? " "长寿, 汝家在何处? " 答言 " :在阿摩勒邑. " 便语言" :短寿, 汝是贼, 汝不知耶 ? 阿摩勒人恒喜来此, 伺求 国便, 欲为细作. " 便语弟子 " :取我衣来, 我当告王, 系此短寿. " 其人闻已念言: 此比丘尼眼目角张, 或能作恶, 渐渐却行, 出外 瞋恚骂言: 此沙门尼盗度我妇, 反欲系我 ( !东晋《摩诃僧祇律》; "眼目角张" , 眼目横斜张大, 一种恶相. 是诸魔众互相催切,各尽威力,摧破菩萨.或角目切齿,或横 飞乱 角掷.菩萨观之,如童子戏.(姚秦《出曜经》; 目, 意思是横眉怒目. 《汉语大词典 卷页)收"角目"条, 》 释为怒目.没有阐明"角"是何意.书证出自现代人章炳麟《清美 同盟之利病》一文, 当是找不出早一点的例子. 若有轻笑之者, 当世世牙齿疏缺, 丑唇平鼻, 手脚缭戾, 眼目角 睐, 身体臭秽 ( . 姚秦《妙法莲华经》 角睐,等于说斜 页) " :角睐 视. 《汉语大词典》 卷,用眼角斜视. " 释 "角" 为 眼角, 恐非" .角睐" 即斜视, 没有 "用眼角" 之意. 时魔波旬欲恼文殊师利童子,即便化作四千比丘,衣服弊,威 仪粗恶, 执持破钵, 鼻眼角睐, 卷手脚跛. 其形臭恶, 在下行坐, 以 此钵食复充足之 ( . 刘宋《大方广宝箧经》 正确的作法应该是先查有关资料,然后才动手写,在别人的基 第161 页 础上前进.如果别人已有了结论,你提供不出新鲜东西,就应作 罢.明知这样好,但做起来往往不如此的.而是禁不住冲动,动手 就写, 写了以后, 又不放心, 再去查检. 查的结果, 有时候会撞车, 人家早就说过了, 我还在喋喋不休. 不过, 也要想得通, 阿 精神 吧!我用我的材料写出的东西与人家结论相同,自有与贤者心会 之乐.且我决不抄现成,必有与人不尽一致处,或可提供一些别人 未提供的 页上 卷 东西.即以此例而论,查 汉语大词典》 已释 "角" 有 "斜" 义, 编者并且很负责地用 "参阅张永言《语文学论 词语杂记》来结束这一义项. 集 于是跟着去检张永言先生《语文 词语杂记 页上查到了对于"角"的论述.阅读一 》, 学论集 于遍,知周一良先生早已论及"角"的斜义.周先生归纳晋、唐的译 经, 谓 "角" 有斜义. 张先生进 豳 而追溯到传《诗经》的毛公. 《诗 七月》 "猗彼女桑" , 毛传 " :角而束之曰猗. " 此 "角" 义即 风 为斜. 能与周、张二公得出相同的看法,深以为幸.还有,周先生只说到 晋, 未及我们这里最早一例在吴. 我的释文在 "斜" 前加一 "横" 字, 将 "角目" 的 "角" 也包括进去, 似亦有所用心. 除 "角目" 外, 我又解 释了 "角张" 和 "角眨眼" , 如果说小有心得, 想亦不为过. 比, 竞. 时波斯匿王语善爱言:此皆是我作乐诸神,汝今可共角试琴 术(.吴《撰集百缘经》 ) 角试, 等于说比试. 尸利毱多睹斯事已, 语富兰那言: 汝先欲与佛角一切智( .姚秦《大庄严论经》 角, , 比试. 一人自夸, 欲得与牛角力 ( . 姚秦《出曜经》 角力, 比力气. 欲以萤火与日诤光, 牛迹之水与巨海比大, 野干之微与师子角 猛, 蚁蛭之堆与须弥等高 ( . 元魏《贤愚经》 角猛,比第162 页 赛哪个更勇猛. 正使与佛角神足者,当使我曹具睹异变.(同上; "角神足" , 比试神通. 摩伽陀国伽耶聚落, 有两大力, 相共角试 ( . 隋《佛本行集经》; 《汉语大词典 卷:"……较量; 竞争.唐页" )角》(韩愈《寄崔二十六立之》诗: '搅搅争附托, 无人角雌雄. '……" 缠裹. 绞摄长发, 并在一箱, 以好缝绳, 角络其体 ( .元魏《毗耶娑问 经》; 页卷)已经列出.唯 "角" 有缠裹义, 《汉语大词典》 所 引书证为《太平广记》所引 皇甫枚 "中唯有箔角一死人" , 为较晚 唐 而已. 【靉靆】 (云气) 隆盛( ,香烟) 缭绕. 又常用来比 喻树林茂密, 如云如 烟. 佛以神力令此香烟靉靆垂布, 遍覆祇桓 ( . 吴《撰集百缘经》; , 慧云含润, 电光晃曜, 雷声远震, 令众悦豫. 日光掩蔽, 地上清 凉, 靉靆垂布, 如可承揽. 其雨普等, 四方俱下( .姚秦 妙法莲华 经》靉靆垂布" , 指云靉靆垂布. 尔时佛住王舍城, 于竹林园中, 时沓婆摩罗子, 竹林园者, 种竹 围绕, 竹高十八肘, 四角有楼兼好门屋, 遥望靉靆, 犹如黑云, 故名 竹林园, 亦名迦兰陀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时净饭王念阿私陀仙人所说,故于宫内别造一大好殿,犹如秋 第163 页 光润, 作事微妙, 实难思议, 云靉 顺一切时而受快乐 ( .隋《佛本 行集经》 有好树林, 其林花果, 枝叶扶疏, 状若青云, 靉靆垂布( .同上; 云盛貌. 页" )靉靆" 义项有三: 《汉语大词典》 卷 飘拂貌;缭绕貌.③眼镜.我们这里未涉及到第三个义项.其"缭绕" 义书证 》套曲 " :锦绣云红窗缥缈, 迟至元 盍西村《脱布衫 春 麝兰 烟翠帘靉靆. " 【馀时】 其馀的时候, 别的时候. 这是常训, 不必举例. 下面所说两个 义项,主要集中在说戒律的经中.戒律讲究词语准确,措辞有点像 现在的法律条文,所以有些特别的地方. 另一次, 下一次, 有一次. 比丘白佛言: 世尊, 我于阿练若处住, 修习根力得道, 烦恼不 起.我谓得阿罗汉,便语同伴说己所得.我于馀时游行聚落,不摄 诸根, 烦恼便起, 即生疑悔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这 个比丘自以为得道了,另一次到村子里走动,烦恼又生出来了. 若比丘著垢腻衣, 诣比丘尼精舍, 非亲里比丘尼礼比丘足, 问言: 衣被何以垢腻, 无人浣染耶 ? 答言: 无人浣. 是比丘尼信心, 便 入房取衣与比丘著,留此衣与浣染打无罪.是比丘于馀时作意,故 著垢腻衣去, 作是念: 比丘尼见已, 自当为我浣( .同上; 比丘尼好心,给比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另一次比丘还想得这个 便宜,以为比丘尼还会替他洗脏衣. 时跋难陀释子欲缝僧伽梨, 入城至诸居士家, 语言: 汝今知不? 我欲缝僧伽梨须线.居士即与线.复往馀居士家语言:我欲缝僧 第164 页 伽梨须线.如是处处乞,得线遂多.彼作是念言:我可更馀时异处 索线缝僧伽梨.比丘衣服难得,应办三衣.我念宁可持上丝使织 师作三衣 ( . 姚秦《四分律》 跋难陀化缘化得相当多 的纱线,他想:下一次要到别的地方去讨线.他希望讨得更多,以 便上机织成 "三衣" . 跋难陀语言:汝今与我共人间行,当与汝衣.答言可耳.跋难 陀即先与衣.馀比丘语言:汝以何事共跋难陀人间行?跋难陀痴 人, 不知诵戒, 不知说戒, 不知布萨, 不知布萨羯磨. 彼比丘答言: 实尔者,我不复随行.后馀时跋难陀语言:可共人间行.即答言: 汝自去,我不能随汝去.(同上; 这个比丘答应跋难 陀,一起到俗人居处走动.此后他得知跋难陀不是个好东西.有 一次跋难陀邀他一起外出,他坚拒不往. 例外的时候,例外的情况,例外. 若比丘从非亲里居士、居士妇乞衣,尼萨耆波夜提,除馀时. 馀时者, 失衣时, 是名馀时 ( . 东晋《摩诃僧祇 ) 尼律》 萨耆波夜提,所谓尽舍、堕罪.如果比丘向非亲里居士家乞衣,要 判尼萨耆波夜提罪,但有例外,失去衣服的时候乞衣是无罪的. 乞者若自乞,若使人乞,除馀时乞衣无罪.馀时者,失衣时. 失衣有十因缘, 若王夺, 若贼夺, 若风飘, 若水漂, 若女人起欲心夺, 若若父母亲里欲令罢道夺,若自藏后忘不知处,若藏衣腐烂,若岁 久朽坏不可承案.是名十除馀时,世尊说无罪.(同上; "除馀时乞衣无罪" , 七字连读, 谓乞衣有罪, 只有例外乞衣无 罪.例外的情况总说是失衣,分说有十种情形. 若比丘与比丘尼期共道行, 除馀时, 波夜提. 馀时者, 恐怖时. (同上; ) 除了恐怖这种时候例外, 如果比丘约比丘尼同 行, 犯波夜提罪. 第165 页若馀时者, 先外道 比丘尼知犯罪女众亲欲治而度,除馀时 )女人犯了罪 是法初罪.(同上; 度, 是名馀时, , 她的亲人要治她的罪,比丘尼已经知道,却度她为尼,是法初罪. 除了例外的情况:外道先度,佛门再度.意思是这种情形是允许 的. 若比丘尼知食家婬处宿, 除馀时, 波夜提. 馀时者, 风时、 雨时、 夺命时、 伤梵行时, 是名馀时( .同上; ) 除了风雨 大作, 有生命危险, 或者会伤损梵行, 除了这些例外情况, 比丘尼知 道这里是男女交合处而在这里住宿,犯波夜提罪. 有大臣兄弟二人, 兄名利师达, 弟名富罗那. 王使此二人领军 征伐.此二人渴仰欲见比丘.即遣使往请比丘:大德来,我欲相 见. 诸比丘皆有畏慎心, 言: 世尊制戒, 若比丘往军阵者, 波逸提. 时诸比丘往白世尊, 世尊告言: 若须有所问, 若有请唤者, 听往. 自 今已去, 当如是结戒: 若比丘往观军阵, 除馀时因缘, 波逸提( .姚秦《四分律 "除馀时因缘" , 除了例外的缘故. 比丘 》 不可观军阵, 但如果军中有所问, 有所请, 可以去. 若寒时, 正有一被, 听各著内身衬衣, 得共卧. 自今已去, 当如 是结戒: 若比丘尼共一褥, 一同被卧, 除馀时, 波逸提( .同上; ) 比丘尼不得与比丘尼共一被一褥同宿. 除非寒冷, 只有 一被.此时各穿内衣,可以同床同被而眠. 【覆藏】 掩盖, 遮盖. 一者自有过恶不覆藏,自悔欲除其罪.二者实谛,亡命亡国亡 财, 不两舌 ( . 后汉《遗日摩尼宝经》 于经法中无有饱时, 所有恶不覆藏, 皆发露. 他人有短 不念 第166 页其短恶( .同上; 是人以是覆藏盗事,得见现报.犹如女人覆藏怀妊,临产之日 受大苦恼, 发声大唤, 乃令一切皆共知之. 人亦如是, 覆藏诸罪, 报 熟之时, 苦恼所逼, 现露于世 ( . 吴《菩萨本缘经》 二十四现持宝璎.二十五覆藏颈项.二十六示如闲静.(西 这是说魔女三十二 晋《普曜经》 相.其二十五,遮掩 颈项, 忸怩作态. 船上所有诸物, 谓金银、 真珠、 钱财、 虎珀、 琉璃、 珂具、 珊瑚、 车、赤宝、 缕劫贝, 乃至一切谷食及八种物, 若覆藏若不覆藏, 比丘 以盗心触彼船上诸物, 得越比尼罪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船上的东西, 有遮盖的, 有不遮盖的, 比丘如果起盗心, 触摸了 其中的任何东西,都是犯戒行为. 时旧比丘摩摩谛安行房舍, 欲知客比丘去未. 便见衣钵, 即生 盗心. 取已, 徙著异处覆藏, 得波罗夷( .同上; 时尸利耶婆数数犯僧伽婆尸沙罪, 便作是念: 世尊制戒, 犯僧 伽婆尸沙罪者,应六日六夜行摩那埵,行摩那埵已,应二十比丘中 出罪.我今已犯僧伽婆尸沙罪,人不知者,则无六日六夜,无六日 六夜者,亦无二十僧中出罪.我念当覆藏.覆藏已,便自疑悔,我 为不善, 甚不如法( .同上; 时有妊娠女人, 舂极坐上息. 时优陀夷脚蹴臼, 臼转, 母人倒 地,身形裸露.优陀夷即便扶起言:姊妹起,我已见竟.时女瞋恚 言: 沙门释子, 此非是辞谢法. 我宁受汝舂打死, 不欲令此覆藏处, 出现于人.我当以是事白诸比丘.(同上; 设有隐匿之事, 我当覆藏, 不使彰露 ( . 姚秦《出曜经》 我于彼时所造恶业, 覆藏而住, 如灰覆火 ( . 隋《佛本行集经》; 第167 页页" )覆藏" 条" :遮掩隐 《汉语大词典》 卷藏. 《百喻经 偷犁牛喻》: '破戒之人亦复 后汉译经 如是, 覆藏罪过, 不肯发露. 已有此词,而引证迟至萧齐,嫌于过晚.大抵词典编者,对较有文 学价值的《百喻经》之类的流行佛经, 颇多了知, 常有引用. 其馀就 只好付之阙如了. 且依这里引用的《百喻经》的例子" ,覆藏" 释为 "遮掩隐藏" , 措辞不尽如人意, 似以释 "掩盖" 为安. 【毁呰】 说……的坏话, 贬抑. 中性, 好坏两用. 亦作 "呰毁" , 亦作 "毁訾佛告大王, 欲知尔时彼长者女毁呰辟支佛, 故于后生处, 常受 丑形 ( . 吴《撰集百缘经》 毁呰辟支佛" , 说辟支佛的 坏话. 若有能得一切施王, 若杀若缚, 将来到此, 吾当重赏, 随其所 须,一切给与.以其先时常称赞能行正法,呰毁吾等暴虐行恶,是 故吾今欲得见之, 示其修善所得果报 ( . 吴《菩萨本缘经》 呰毁吾等" , 诬蔑我们这些人. 这里在贬义上用. 但也可在褒 义上用,下面我们会看到实例. 以无所著, 等于世法, 得利不喜, 无利不感. 咨嗟毁呰, 获名失 称, 遭乐逢苦, 便以值此, 不动不摇, 不以增减, 不喜不感( .西晋 《持心梵天所问经》; 咨叹, 褒扬. 毁呰, 贬抑. 求人长短, 欲断利养, 恶眼视师, 诽谤正法. 听未闻经, 闻之呰 毁. 闻徐法师, 有所讲说, 不肯善听( .西晋《度世品经》 触目都不欢, 无有受乐相. 但闻毁呰声, 永无称誉者( .东晋 第168 页 《摩诃僧祇律》 , 佛语优波难陀: 汝常不闻我无数方便赞叹少欲、 毁 多欲?此非毁法非律, 非如佛教, 不可以是长养善法( .同上; 呰, 贬抑, 斥责. 尔时营事比丘,自手斫树折枝,弃自摘花果,为世人所嫌.作 是言: 汝看是沙门, 瞿昙无量方便, 毁呰杀生, 赞叹不杀生, 而今自 手斫树采华, 伤杀物命, 失沙门法, 何道之有( ?同上; 毁呰, 斥责. 又观试兵处, 见不能者, 因毁呰言: 汝等效人乘象, 如似骑猪, 费王饮食, 以此入阵, 必自丧身, 又失王象( .同上; 毁呰, 责备. 若能随沙弥随僧作务者,在沙弥下,次第取食.若不能者,应语: 汝自求食, 应日日在前毁呰外道, 不信邪道( .同上; 毁呰外道" , 数说外道的不是之处. 比丘到已,诘问其义.能解释者便大欢喜,手自与种种食.若 不能答者,即便毁呰,使下人过与粗食.(同上; ) 毁呰, 斥责. 如来说曰: 此非真义, 当共毁呰, 何复叹誉( ?姚秦《出曜经》; 毁呰, 犹如现在说 "批判" . 于时诸人各来听法.是时即有谈论毁呰,作如是言:我等诸 师, 如何同出一音说法 ? 譬如初学诸童子辈, 合声唱读, 无有异也. (隋《佛本行集经》 ) 这是徒弟说师父的坏话, 说他们说 法, 异口同声, 唱一个调门, 好象儿童齐声诵读一样. 我们看到, 毁呰, 或呰毁、 毁訾, 基本意思是说……的坏话, 因 语境不同而含有褒义或贬义,不是它本身所具有的.词书以为毁 呰即毁谤, 只举贬义的例, 不够全面. 第169 页 【形】 一个构词成分. 形笑、 形调, 意思即是调笑" ,形" 不为义. 形呰, 意思只是呰, 贬抑, 说……坏话" .形" 也无实际意义. 今见我说三昧者, 其却后时闻是三昧终不疑, 不形笑, 不言不 信("不形笑",不调笑,不讥.后汉《般舟三昧经》; 讪. 一者不欺师, 尽其形寿不两舌谀谄. 二者, 尽形寿不两舌, 不 形笑他人. 三者慈心于人, 不念人恶 ( . 后汉《遗日摩尼宝经》 是彼菩萨摩诃萨, 以自谓审然, 便自贡高, 轻易人, 形笑人, 无 所录 ( . 后汉《道行般若经》 是辈菩萨摩诃萨, 闻魔所语, 心欢欣, 自谓审然, 便行形调人, 轻易 ) 形调, 犹形笑, 参见上例. 同学人, 自贡高( .同上; 邪复言: 若已受决, 得不退转. 其人闻之, 心大欢喜. 自谓审 然, 便行形调, 轻易同学. 用是字故, 便失其本, 行坠邪网 ( .吴《大 明度经》 其有食地味多者,面色变恶,食少者面色善好.其好颜色者, 便自贡高,形笑恶色者.以色自贡高相形笑故,其地味便减不复 生, 更自然生薄饼 ( . 西晋《大楼炭经》 诸佛游居, 悉在目前, 一切黎庶, 佥无堪任. 众生面手, 悉见形 呰. 至未曾有, 悉为普等 ( .西晋《度世品经》 "悉见 形呰" , 全都被贬抑. 时有婆罗门极丑陋,偻脊 脚,将一年少端正妇来见.诸比丘 笑已, 作是念: 此诸沙门见我丑陋, 将端正妇, 必当笑我. 即瞋恚 言: 沙门释子, 不知仪则而形笑我. 诸比丘即答言: 我不笑汝. 婆第170 页 罗门言: 不尔, ) 同一个 正笑我耳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意思, 有说 "笑" 的, 有说 "形笑" 的: 形笑就是笑. 入外道众应如是.云何如是?乃至示坐处,应坐.不得毁誉 彼见, 又不得形呰, 言汝等能出邪见不信, 无惭懈愧. 应誉其实事: 汝等能出家, 解系缚, 舍于俗服, 冥心空闲, 甚是难得( .同上; , 是彼菩萨摩诃萨, 以自谓是, 便反自贡高, 轻易于人, 形笑他人 而无所录 ( . 苻秦《摩诃般若钞经》 由悔过故,不堕地狱.形呰罗汉故,故致五百世恒八猕猴.由 前出家持戒故, 今得见我, 沐浴清化, 得尽诸苦 ( . 元魏《贤愚经》; "形呰罗汉" , 说罗汉的坏话. 啤 说看不起人的话. 若俗人之开学小慧, 缚在四倒, 闻佛弟子说度世法, 生死之要, 便往难却. 不谅真正, 谤讪啤呰, 贪名求胜, 或加悁恚( .后汉《成 具光明定意经》 字与谤讪及呰为类, 又从卑得声, 其 义当是说看不起人的话. 不能大声说话的病. 病者, 谓头痛、 眼痛、 耳痛、 鼻痛、 面痛、 唇痛、 齿痛、 舌痛、 痛、咽痛, 风喘、 咳嗽、 喉啤、 癫痫, 经溢赤胆, 壮热枯槁, 痔瘘下利( .东晋《中阿含经》 ) 啤,一作"痹".喉部的病,字从卑得声, 当是声带的毛病, 说话声音低, 属于嘶哑一类. 又" ,痹" 字, 字 书所无. 译音用字. 此上复有算名伊吒,此上复有算名迦楼托啤多.(隋《佛本行 第171 页 迦楼托啤多,一种高级算法的名称 集经》 . 词书上只说 "啤" 是译名用字, 就是啤酒的啤, 源于德文 . 【拘执】 一种一边有毛茸的床上用品,与床垫相类. 次至难陀住处, 见青色地敷高大床, 施置重蹬, 敷拘执褥, 两头 施枕. 见已, 即问尊者, 是谁床褥( ?东晋《摩诃僧祇律》 , 若有床枕褥拘执、铜铁器物,一切应寄聚落中精舍.(同上; ) 这是说离开 "安居" 处所时, 床上用品和值钱的用具 不应撂在那里不管, 而要寄存到村中 "精舍" 里去. 卧床坐床缓坏者,应更织令坚.若褥枕拘执卧具腻,应浣令 净( .同上; 若为此索, 不得作彼用, 若为床索作褥, 为褥索作枕, 为枕索作 拘执, 越 毗尼罪( .同上; 唯愿世尊于此波罗 受我夏坐, 及比丘众, , 我为世尊作五百 房、 五百床褥, 及施拘执 ( . 东晋《中阿含经》 时诸居士见皆共讥嫌:沙门释子不知厌足,自称我知正法.反 被拘执, 更相恐戏, 如五大臣. 如是有何正法( ?姚秦《四分律》; "反被拘执" , 大概皮毛在外. 恐戏, 作恐吓的游戏. 时那迦波罗心自念言:我今宁可恐怖佛,使令人房耶?尔时那 迦波罗即反被拘执, 来至佛所, 作非人恐怖声: 沙门, 我是鬼( .同上;一床毯子, 一面光, 另一面有毛茸, 拿来披在身上, 皮 毛向外, 骤然看到, 不知为何物, 有点吓人. 诸王大臣, 自恃势力, 抂克百姓, 离别人民, 剥脱众生, 命终多 作摩竭大鱼,多有诸虫唼食其身.譬如拘执及 茸, 著身诸虫, 第172 页 亦复如是 ( . 元魏《贤愚经》 "拘执" 又约当于现在所说的 "拘留" , 常义不录. 【亚俯, 曲. "来欢喜" 者, 善来欣悦, 常数数来" .请坐" 者, 我已敷床褥可 坐" .曲身者"摩诃僧祇律》 ) 用,亚身往就( .东晋"亚" 释 "曲" , 曲身即俯身. 若亚卧, 随肋著地, 波逸提 ( . 姚秦《四分律》 时六群比丘亚卧枕于案上食.是献计献策居士见,共讥嫌 言:沙门释子不知惭愧,自称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亚卧而 食,如似王大臣( ?同上; 时阿难在露地敷绳床, 夜多经行, 夜过, 明相欲出时身疲极, 念言:我今疲极,宁可小坐.念已即坐.坐已,方欲亚卧,头未至枕 顷, 于其中间, 心得无漏解脱( .同上; 以杖置日中,竖卧俱无影.执杖倚亚者,其影则条长.(姚秦 《大庄严 ) 日正午时, 正竖一根棍子, 或者卧放, 论经》 都没有影子.如果竖而不正,歪一点,影子就会变得修长.倚,这 里意思是不正.亚,曲,这里指倾斜. 大王当知, 我在自宫, 以妙种种诸宝为床, 偃亚而坐( .隋佛本行集经》 偃,仰; 亚,俯.偃亚,等于说俯仰" .偃亚而坐" , 时而前倾, 时而后仰, 是说坐得任意, 坐得舒坦. 《汉语大词典》 卷页" )亚" 条下有 "俯" 一义. 书证最早 杜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之二 " : 舟人 为唐 渔子入浦溆, 山木尽 亚洪涛风. " 第173 页 【剥脱】 剥去 (衣裳) , 往往是说 "剥光" . 诸释种被破剥脱,露形来至僧伽蓝中.诸比丘畏慎,不敢与 衣.佛不听我曹与白衣衣.诸比丘白佛,佛言:借衣!勿令露形来 见我 ( . 姚秦《四分律》 , , 有诸比丘旷野中行, 为贼剽掠, 剥脱衣裳. 此群贼惧诸比丘往 告聚落, 尽欲杀害. 贼中一人, 先曾出家, 语同伴言: 今者何为尽欲 杀害?比丘之法,不得伤草.今若以草系诸比丘,彼畏伤故,终不 能得四向驰告.贼即以草而系缚之,舍之而去.诸比丘等既被草 缚,恐犯禁戒,不得挽绝.身无衣服,为日所炙.蚊虻蝇蚤之所唼 娆. 从旦被缚, 至于日中…… (姚秦《大庄严论经》 ) 先 说衣裳被剥脱, 后面说 "身无衣服" , 可见是剥光了. 若冬寒时, 剥脱人衣, 若以力势, 以冰寒时, 水灌奴婢及以馀 人, 若抄掠时, 剥人衣裳, 如是罪报, 应堕寒冰地狱( .元魏《贤愚 经》波旬, 汝今不久当被菩萨剥脱, 犹如无翅老病鸿鹤 ( . 隋《佛本 行集经》 卷页)收《汉语大词典》 " 剥脱"条" :… … ② 脱去. 汉焦赣《易林 乾之既济》'袍衣剥脱, 夏热冬寒. '贾平凹《天狗 井》 " : 这 把式是硬汉子,在妻子、徒弟面前自尊自大,一边剥脱了上衣很响 地嚼着菜, 一边将桌上的两沓钱, 一沓推给天狗, 一沓推给女人. 佛典里的 "剥脱" 意思是 "剥" 去, 而不是 "脱" 去. 举例从汉一下子 就跳到现在,仿佛中间断了,到而今又突然蹦了出来. 掠夺. ……以明月珠垂络马体, 跨马鸣弦, 往入山中. 群贼见之, 以第174 页 为成事.作贼积年,未有此便.卵之投石,与此何异?群贼齐头住 前围绕,挽弓拔刃,诤欲剥脱.于是化人举弓一发,使五百贼各被 一箭, 以刀指拟, 各被一疮 ( . 西晋《法句譬喻经》 诸王大臣, 自恃势力, 抂克百姓, 离别人民, 剥脱众生, 命终多 作摩竭大鱼, 多有诸虫唼食其身 ( . 元魏《贤愚经》 我之薄福,贫穷理极.债负盈集,甚多难计.诸债主辈,竞见 剥脱, 日夜催切, 忧心不释. 天地虽宽, 无容身处. 今欲自没, 避离 ) 这是一个 此苦. 仁虽 谏及, 存不 如死( .同上; 不听劝 告、自寻死路的人的话.说他被债主们掠夺逼迫,不可容忍. 【 强健.音.势, 致于智慧,则为力援.逮获 以为欢乐. 得出自在, 不依 因人 ( . 西晋 势, 犹如我们现在 《持心梵天所问经》 说健力. , 健也.从力,敖声.读若豪."五牢切.杨树达《说文》 " : , 有称 《长沙方 老之语. " 鲍厚 言续考》 " : 今长沙谓伉健不屈为 能力强, 水 星等《长沙方言词典》 (江苏古籍出版社, 页):"平实身体结实, 高. 硬".同页: " " 按: 熬, 本字当为 " 朗,多指老年人而言."由此知杨先生时代的长沙话和现在的长沙 话" , " 的含义已有小的不同, 但大致是不差的. 遇老引《说文》五 牢切,鲍厚星等标音声 卷 母为 , 一脉相承. 而《汉语大词典》 页) 此字音 , 恐非.读者为下一义. 通"豪".有一梵志,财富无数.有一好女,端正殊妙,色像第一.诸梵 志法: 其 姓者, 假使处女以明经者 ( . 吴《菩萨本缘经》 第175 页,健也. 姓, 即豪姓, 大姓. , 一本作 "豪" . 《说文》" : " 段 玉裁注云" :健者伉也. 此豪杰真字. 自叚豪为之 废矣. " 大,而徐"五牢切" , 段云 " :当乎刀切" . 【处女 许配女儿, 将女儿许配 (给) . 上例中 "假使处女以明经者" , 意思是如果许配女儿, 要许配给 明经的人.又如: 三月毕竟, 即处女与少梵志 ( . 吴《菩萨本缘经》 三个月过完,就将女儿许配给少年梵志. 词组,与上一 待许配的女儿.向 义述宾词组不同. 若入他家,不与小女处女寡女等共语,亦复不近五种不男之人 以为亲厚 ( . 姚秦《妙法莲华经》 【食家 有夫有妇之家. 尔时难陀优波难陀,晨起著入聚落衣,持钵往至食家,语优婆 夷言: 与我食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 若比 同页 丘知食家 处, 坐者, 波夜提( .同上; 行, 解释什么是 "食" " :复有食名, 男子是女人食, 女人是男子 食. " 例句是说, 如果比丘知道有夫有妇之家交合之处, 而在那时坐 的话,犯波夜提罪. 汝云何知食家不先语而入?从今以后不听.(同上; 同页 行解释 "食" " :食者, 女人是丈夫食, 丈夫是女人食. " 为 什么 "女人是丈夫食, 丈夫是女人食" 呢" ?食" 是赖以维持生命的, 而性生活,对于俗人来说,也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 第176 页 若比丘尼知食家婬处, 宿, 除馀时, 波夜提( .同上; )如果比丘尼知道有夫有妇之家交合之处,而在那里住宿的话, 除例外情形, 犯波夜提罪. 所谓例外情形" ,风时、 雨时, 夺命时、 伤 梵行时" . 【自 一个构词成分. 多见的是与 "馀" 组合, 构成 "自馀" 一词, 意思是其馀. 须知 "馀" 字本已有别的、 其馀的意思" ,自" 不为义. 迷惑错乱心,计己婆罗门,独有解脱分.自馀诸种姓,无得解 脱者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自馀诸种姓" , 亦即 "馀诸 种姓" . 闻佛声謦咳,肃然毛竖,往到佛所.自馀三方及上下方,亦复 如是 ( . 刘宋《念佛三昧经》 时净饭王即遣使人, 一时迎取八女回宫, 即纳二女, 自用为妃. 其二女者,第一名为意,以及第八女名大慧者.自馀六女分与三 弟. 一人与二, 并妻为妃( .隋《佛本行集经》 八姊妹 都取回来,自纳两个为妃,其馀六人,分给三个弟弟,每人也是两 个. 我今闻说, 犹生迷闷, 况复自馀少智少闻愚痴之人( ?同上; , 可与 "非" 组合, 构成 "自非" " .自非" 的意思只是 "非" , 由于用 在条件句中, 就像可以解释成 "若非" , 如果不是. 世尊为说爱欲之瑕, 法律之德, 生死之难, 无为之安, 使至圣证 无觉之界. 自非如来至正等正觉, 孰能尔乎( ? 西晋《生经》 第177 页 然经既抄撮, 合成音投, 音殊俗异, 译人口传, 自非三达, 胡能 道 一一得本缘故( ?苻秦 安《〈道行般若经〉序》 佛是调御丈夫,此实不虚.自非世尊,谁当能解作如是说? (姚秦《大庄严论经》 , 自非圣人漏尽无著, 得此观定 ( . 姚秦《出曜经》 本当说 " :自非圣人漏尽无著, 谁能得此观定? " 现在没有 "谁能" , 那 "自非" 的意思就只好说成是 "只有" 了. 所兴既玄, 其旨甚婉, 自非达识传之, 罕有得其门者( .姚秦 僧睿《〈妙法莲华经〉后序》 我说彼人为胜进分, 自非如来, 此二有间, 谁能悉知( ?刘宋 《杂阿含经》 我今为王, 王于天下, 一切人民靡不敬伏. 自非有大德者, 何 能堪任受我供养 ( ? 元魏《贤愚经》 , "自" 有与 "舍" 连用的" .舍" , 舍除. 在句中" ,自舍" 的意思相 当于 "除了……之外" . 其智明远, 自舍如来, 无能与论 ( . 西晋《佛五百弟子自说本起 经》除如来之外,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唯佛能知此福多少, 自舍如来, 不能了也( .东晋《杂藏经》; ) 除如来之外, 不能明了. 【黄门] 太监, 宦官. 东汉黄门令、 中黄门诸官由宦者充任, 因名. 译经 中, 黄门有以下五种: 生黄门, 犍黄门, 妒黄门, 变黄门, 半月黄门. 此据姚秦《四分律》 为说.同经下文对这五类黄门作 了解释" :生者, 生已来黄门. 犍者, 生已, 都截去作黄门. 妒者, 见 他行婬, 有婬心起. 变者, 见他行婬, 失男根, 变为黄门. 半月者, 第178 页 半月能男, 半月不能男. " 我们体会, 生黄门是天阉. 犍黄门是后天 割去了生殖器.这一类主要恐怕是宦者.第三种见别人行淫,也 能起淫心.但不能有性行为.第四种见别人行淫,男根的作用立 即丧失.这两类中想必包括阴阳人在内.奇怪的是第五种,半个 月行,半个月不行.大概是性功能不全吧."半月能男,半月不能 男. " 只当是有时候能如健康男子有性能力, 有时候没有, 不一定就 准是半月半月地轮流转. 带 "黄门" 的句子例如: 门监得 (果) 已, 复作是念: 我虽出入, 复为黄门所见前却, 当用 与之.作是念已,寻即持与黄门.黄门得已,复作是念:夫人为我 常向大王叹誉我德,我持此果当用与之.(吴《撰集百缘经》; ) 此 "黄门" 为 "大王" 与 "夫人" 近侍, 当是宦者. 菩萨无欲, 不尚匹配. 其于离欲, 则为正士. 所以示现眷属妻 息?傍人怀疑:菩萨非男,斯黄门耳.(西晋《慧上菩萨问大善权 ) 旁人怀疑, 菩萨不是个男的 经》,是一个黄门. 既是 黄门, 何以有妻息儿女出现? 乃往过去久远世时, 黄门命过, 亲里即取弃樗树间 ( . 西晋《生经》除宦官外, 黄门的社会地位极低, 所以死了, 就将 他的尸体随便抛弃. 有一比丘, 时到著入聚落衣, 持钵入城. 次行乞食至一家. 有 黄门谓比丘言: 可前, 大德! 共作如是事来. 比丘言: 世尊制戒, 不 得行婬. 彼言: 我知制戒, 不得与男女行 .我非男非女.是比丘 便 随彼 意( .东晋摩诃僧祇律》 " 非男非女",如何,行看下去会有解释. 人黄门有命及死, 非人黄门有命及死, 畜生黄门有命及死, 二处, 初中后三时受乐, 得波罗夷罪( .同上; 人女有命及死, 畜生女有命及殆, 如是非人女有命及死, 三处 第179 页 行婬,三时受乐,是比丘得波罗逸罪.不应共住.若人男有命及 死, 非人男有命及死, 畜生男有命及死, 二处行婬, 三时受乐, 是比 丘得波罗逸罪.不应共住.(同上; ) 注意, 黄门与男 人是两处行淫, 女的是三处" .处" 何所指, 看下例便知. 人黄门二处行不净行, 波罗夷, 大便道及口. 非人黄门畜生黄 门亦如是 ( . "二处" 是大便道及口, 姚秦《四分律》 女的第三处自明. 作种种方便令比丘生欲心,便语言:大德非是男子,或言恐是 黄门 ( . 萧齐《善见律毗婆沙》 第180 页卷八【和合】 调合, 聚合, 融合, 组合, 结合, 联合, 汇合, 投合, 撮合, 混合. 佛告阿难, 我自忆念过去世时, 修行慈悲, 和合汤药, 用施众 生(.吴《撰集百缘经》 , ) 和合, 调合. 施安于人, 除诸秽类, 消化尘劳, 和合别离 ( .西晋《超日明三 昧经》 ; ) , 和合, 聚合. 有优婆塞家,欲索一优婆塞家女,彼不欲与彼,我宁嫁与邪见 外道,胜与优婆塞家.男家便作是念,谁能为我和唯有沙门,多诸 方便, 能说法者, 当能为我和合之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 和合, 撮合. 譬如臭秽不净, 自相和合, 如是诸比丘众生类, 各随其性笃信, 笃信自相亲好.(同上; 和合, 投合. 不当偏 食.应当学. 食者, 四边, 留中央, . 当先受饭, 按著一边, 后受羹, 和合而食. ) 和合,混合. 若人能于如来所说文字言说章句,通达随顺,不违不逆,和合 为一, 随其义理, 不随章句言辞, 而善知言辞所应之相 ( . 姚秦《思 益梵天的问 和合, 融合. 经》 譬如钟鼓, 众缘和合, 而有音声( .同上; ) 和合,组合. 和 譬如谷子, 众缘和合, 故得生芽( .同上; 合,结合. 如此身者, 六大和合, 因缘成之 ( . 《禅秘要法经》 第181 页)和合, 组合, 结合. 闻空义已, 应当自观: 我身者, 依因父母, 不净和合, 筋缠血涂, 三十六物, 污露不净, 属诸业缘( .同上; 其光明盛, 如和合百千 , 日月, 一一光间, 有无数佛( .同上; ) 和合, 联合. , , 尔时莲华尊佛以大光明, 并诸宝明, 和合显照其佛世界( .北凉《 ) 和合, 联合. 悲华经》 如汝所行三福处者, 所谓布施, 调伏善摄身口, 及馀所行清净 善)和业,尽应和合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同上; 合, 汇合. 所谓无尽福德藏, 无尽智藏, 无尽慧藏, 无尽佛法和合藏 ( .同)和合, 也是汇合 上;的意思. 若有众生, 观色和合, 无有坚固, 犹如水沫. 闻佛说法, 即得那 罗延三昧( .同 和合, 组合, 结合. 上; 时毗耶娑问世尊言: 佛出世难, 今诸仙众和合来此 ( . 元魏《毗 耶娑问经》; ) 和合, 汇合, 会集. 于彼林中, 吹笛拍手, 琵琶鼓等, 和合乐声, 在彼窟中( .同上; ) 和合,组合(成)有种种树枝花严好, 种种天树百千和合, 地处清净, 犹如颇梨, 无垢柔软( .同上)和合,聚合,聚集.;无量菩萨闻彼声已,皆共和合而来集会.(元魏 奋迅王问 ) 和合 经》 ; , , 汇合. 因缘不相和合, 是故不生( .同上; 和合, 结合. 弟不随顺, 恒共斗诤, 情不和合, 各便分活( .元魏《杂宝藏 )和合,等于说 经》投合. 《汉语大词典》 卷页" )和合" 条, 有 "撮 合""、混合 " " 、汇第182 页合" 引 贾思勰《齐民要术》 " . 汇合" 引郭沫若《论节奏》. 北魏 和睦相处,同心而行. 复次, 须菩提, 法师适安, 欲与般若波罗蜜, 其受经者欲复转 去. 两不和合, 亦不得书成般若波国蜜 ( .后汉《道行般若经》 "两不和合" , 是说师与受经者两人不同心而行. 师欲传 授, 而另一个却不想接受了. 何谓为四?一曰摄取精进,在弊恶世受行正法.二曰若在厄 难, 第一苦毒, 诤乱正法, 所持法品人共斗时, 化令和合, 拥护正法. , , …… (西晋《持人菩萨经》 "化令和合 使斗争得到化 解, 使他们和睦相处. 恒行劝助, 合偶离别, 和合斗诤. 大得供遗, 财宝无量, 稽首归 佛(.西晋《生经》 "合偶离别, 和合斗诤" , 使离别者得 团聚, 使斗争者得和睦相处. 时诸比丘尼坐久疲乏, 各各散出, 僧不和合, 遂不成羯磨 ( .东晋《摩诃僧祇》律;)僧众不同心而行, 法事自然就做不 成了. 我等今者皆堕破僧, 唯愿世尊还为说法, 使得和合 ( . 姚秦《大 庄严论经》 ) 和合, 和睦相处. 诸子于是和合, 二国无复怨雠 ( . 元魏《杂宝藏经》 和合,和睦相处. 见破坏人, 恒教和合, 不得恶口, 常以美言, 不得绮语, 必有利 "恒教和合" , 总益(.隋《佛本行集经》 是教他们与人 和睦相处. 时彼大众, 如是集会和合, 共推扶彼仁者, 持为地主( .同上; ) 和合, 同心而行. 合" 三义与我们这里是相重的" .撮合" 引《周贾公彦疏" .混第183 页 又彼地主, 为诸大众如法治化, 令众欢喜, 同心爱乐, 得共和 合, 各各处分, 故)经中有一段议论, 讲 名为王( .同上; "王"是怎么产生的.其中就有这里相继摘下的两个句子.颇疑柳 宗元《封建论》里 "封建非圣人意也, 势也" 那段话, 是受了《佛本行 集经》的影响的.有意者不妨作些对比. 《汉语大词典》 "和合" 条第一个义项即 "和睦同心" . 书证一: 尚同中》: '内之父 墨子 子兄弟作怨雠, 皆有离散之心, 不能相和 合.书证三: 循吏列传》: '施教导民, 上下和合. 书证二" :史记 "唐元稹《辨日旁瑞气状》: '臣下忠诚辅主, 国中欢喜和合. 编者 所见材料、 所举例证, 据以归纳义项, 可以如此" .和" 是和睦" ,合" 是同心,顺理成章.而我们所见到的佛经材料,有的偏重和睦,有 的偏重同心. 翻译起来, 说 "和睦" 也过得去, 而说成 "和睦相处" , 则更为顺当. 与 "和睦相处" 相称" ,同心" 我们也就说成了 "同心而 行" . 区区用心, 读者明鉴. 我们还注意到, 《词典》书证从西汉一 下子就到了唐代,中间是一块空白. (男女) 交合. 如果带宾语, 意思就是使……交合, 或与…… 交合. 若彼夫妇不和, 或于佛事僧事有斗, 为福事故, 劝令和合, 无罪(.东晋 ) 和合, 如果按和睦相处理 《摩诃僧祇律》 解,"劝令和合"岂不是好事一桩?现在说有罪,只是在某些情况 下, 才是无罪, 那当然是指男女交合. 男女交合, 佛家叫做行淫, 是 大戒,不能犯的.如果劝人行淫,那就要犯偷兰罪了. 若比丘和合女人, 得僧伽婆尸沙罪. 和合黄门, 得偷兰罪. 和 合男子及畜 和合, 与……交生,得越比尼罪.(同上; 合.优陀夷即受,为作衣竟,作男女和合像.(同上; 第184 页 佛告诸比丘, 如过去世, 时有王名曰吉利, 为迦叶佛作精舍, 一 重二重, 乃至七重, 雕文刻镂, 种种彩画, 唯除男女和合像( .同上; 复当自想身肉肌皮, 皆父母和合, 不净精气, 所共合成( .姚秦 《禅秘要法经》 ; , 以彼道人二和合故,其女即便有娠.(隋《佛本行集经》; , 今唯二百五十人在.我等亦共彼辈和合,生于男女.(同上; 此外有 "和合僧" 的说法, 那是佛家术语, 是说 "集同处, 持同 戒, 行同道" 的僧人. 其中 "和合" , 与第二义相关. 【乃往】 以往. 不单独用以表时间, 后面还要接 "过去" " 、昔时" 这一类 的词. 乃往昔有佛,名萨迦那摩等正觉无上士天人师佛世尊.(后汉 《般舟三昧经》 乃往过去无量世时波罗奈国有二长者,各悉巨富,资财无量. (吴《撰集百缘经》 , 彼女人者,乃往去世,为重胜王百生之偶,宿情未拔,故有色 恩(.西晋《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 诸比丘白佛言:世尊,乃往昔时已有此耶?(东晋《摩诃僧祇 律》,,于是佛告等行菩萨:善男子,乃往过无量无边不可思议阿僧祇 劫, 时世有佛, 号曰普光 ( . 姚秦《思益梵天所问经》 此三人者,非但今日蒙我得活,乃往过去,亦蒙我恩,而得济 第185 页活(.元魏《贤愚经》 时阿罗逻复更说言: 乃往昔时, 耆沙仙人 (隋言求胜) 、 毗逾 那仙人 (隋言离加紧老) , 波罗耆罗仙人 (隋言他箭) 等, 及馀诸仙, 皆共称说是解脱法,亦复同乘此解脱法而得解脱.(隋《佛本行集 经》,【身生】 男阴. 主要出现在《摩诃僧祇律》中. 汝今便为毁正法幢,建波旬幢.汝愚痴人,宁以利刃割截身 生, 若著毒蛇口中, 若狂狗中, 若大火中, 若灰炭中, 不应与人共行 婬欲 ) 宁愿把那个东西割掉, 丢到毒蛇口中, 丢给 . 狂犬, 或抛进大火中, 或灰炭中, 也不能与人发生性关系. 尔时有比丘从异方来, 身生长大, 自上而下地后道行欲. 行欲 已, 然后疑悔, 具白世尊. 佛告比丘: 汝不知佛制戒, 不得行 耶?世尊, 我知制戒, 谓为制他, 不谓自己. 佛言: 于自己行欲, 亦犯波 ) 说 "身生" 如是长大, 可以对自己行婬! 恐 罗夷. 不 可信. 我于一时尽日眠, 觉, 身生起, 手触, 即失不净. 失不净已, 得 眠安稳,病得除愈. " )身生起" , 阴茎勃起. 身生起, 有五事因缘. 欲心起, 大行起, 小行起, 风患起, 若非 人触起:是为五事因缘. 时香山中有诸猕猴, 入池饮水已, 上岸, 见此鳖张口而眠, 即以 身生内鳖口中.鳖觉,合口藏六甲里. 妒者, 见他行婬事, 然后身生起, 是名妒, 不能男. "不能男" , 不能像健康男性那样行婬. 佛言: 从今日后, 不听作胡胶形. 胡胶形者, 若胶作, 若铜、 铅、 第186 页 )印度古代对于性行为 胡胶形. 的描写,相当直截, 而且涉及许多方面.这里是讲女的使用仿制的假"身生". 【旧比丘 即旧住比丘,原先在这里住的比丘.与"客比丘"相对. 尔相时山头有一雌猿猴, 从上来下, 到旧比丘前背住, 现受 ……时客比丘作是念: 此必有以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彼客比丘晨朝起,从旧比丘索洗手物,旧比丘取蜂蝎蜈蚣蚖蛇 著瓶中, 覆口, 语客比丘言: 是瓶中有洗手物, 汝恣意取用( .同上; , , 做了多年的比丘. 佛告之曰:优波离善来比丘,汝今于此善修梵行.闻此语已, 须发自落, 袈裟著身. 威仪齐整, 诸根寂定, 如旧比丘( .姚秦《大 庄严论经》 (他方有诸人辈) ……到于佛边, 白世尊言: 与我出家, 受具足 戒. 以是因缘, 诸旧比丘, 应接劳乏 ( . 隋《佛本行集经》 ) 【异分】 不同性 质的 (事) , 无关的 (事) . 佛问六群比丘:汝实以无根波罗夷谤陀骠摩罗子耶?答言:不也,世尊,实有根本.佛言:有何根本?六群比丘白佛言,时一斋 日,有诸比丘尼来礼世尊,次礼长老陀骠.尔时风吹尼衣,拂陀骠 膝上.尔时陀骠手捉彼衣,是为根本.佛言:痴人,此非波罗夷根 锡、 白镴, 若牙, 若蜡蜜, 如是比, 作身生, 以歇欲心者, 偷兰遮, 是名 第187 页本, 此是异分中小小事 ) 风吹(.东晋《摩诃僧祇律 尼姑的衣,飘到她所参拜的长老身上,长老以手拂去之,这是与戒 律无关的小而又小的事. 若比丘尼瞋恚不喜故,以异分事中小小事,非波罗夷比丘尼, 以波罗夷法谤, 欲破彼梵行, 彼于后时, 若检挍若不检挍, 以异分中 小小事, 是比丘尼住瞋恨故说, 是法初罪 ( .同上; 若比丘以瞋恚故,于异分事中取片,非波罗夷比丘,以无根波 罗互法谤,欲坏彼清静行.彼于异时若问若不问,知是异分事中取 片.是比丘自言:我瞋恚故作是语.作是语者,僧伽婆尸沙.(姚秦《四分律》 既有异分事,性质不同的事,无关的事, 那就应当有本事.为了明白此处"异分"的本事是什么,我们再引 这些话的前文,一看就能了然.前文在本面第二栏,按我们约定的 标法, 当是: 前文说" :尔时慈地比丘得诸 比丘诘问已,便作是言:沓婆摩罗子无有此事,是清净人.我等向 者从耆闍崛山下,见诸羝羊与母羊行婬.我等即自相谓言:此羝羊 是沓婆摩罗子,母羊是慈比丘尼.我等今日目自见之,当向诸比丘 说言.我本闻以无根法谤沓婆摩罗子,今眼自见共慈比丘尼行婬. 然此沓婆摩罗子,是清净人,实无此事.诸比丘闻已,中有少欲知 足行头陀、 乐学戒、 知惭愧者, 嫌责慈地比丘: 汝等云何以异分无根 波罗夷谤沓婆摩罗子清净人?"原来沓婆摩罗子并未行婬,诬伤他 的人只看见羝羊行婬,因为恨他,便说这只羝羊是沓婆摩罗子,她 看见了沓婆摩罗子 (实是羝羊) 行婬. 异分者,若比丘不犯波罗夷,言见犯波罗夷.以异分无根法 谤, 僧伽婆尸沙( .同上; 第188 页检矫正弓的用具,即所谓檠榜.矫正弓的动作也叫检. 比丘, 犹如箭工用检桡箭, 其箭已直, 不复用检( .东晋《中阿 含经》 ; 沙门瞿昙, 今善检我, 善教善诃, 令我虚妄无所有也( .同上; ) 检我, 矫正我. 这里 "检" 用比喻义. 【检校】 检查. 校, 亦作"挍 " . 三月止一处, 自相检校, 所闻所见, 当处省察( .后汉《中本起 经》税分齐者,有比丘与估客共道行,比丘有大徒众.时估客便语 一比丘言: 汝师大德, 至关税处, 谁敢检校 ? 汝为我持此物, 寄著汝 师衣囊中, 过此税处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比丘尼有一依止弟子,常遣往取所须.时依止弟子不称师名, 又不自称直言须油.檀越即与,得已自用.檀越后便检挍,油不入 师( .同上; 时瓶沙王即敕左右,检校求之.(姚秦《四分律》; 复次, 若比丘如是语, 长老, 我于某村某城和合僧中上座前闻, 此是法, 是毗尼, 是佛所教. 闻彼比丘说时, 不应嫌疑, 亦不应呵, 应审定文句, 寻究修多罗毗尼, 检校法律( .同上; 有一弟子,见师乃在罽宾狱中,即来告王.我师离越,在王狱 中, 愿为断理. 王即遣人, 就狱检校 ( .元魏《杂宝藏经》 第189 页 汝等检校, 彼有何怪, 其事云何 ( ? 隋《佛本行集经》 王云路、 方一新《中古汉语语词例释》 (吉林教育出版社, 页) 收 "检校" 条, 释为 "察看, 检查" . 最早的例为《抱朴子》文. 【 检系】犹如说 "枷锁" , 动词. 设复有人, 若有罪若无罪, 机械枷锁, 检系其身. 称观世音菩 萨名者, 皆悉断坏, 即得解脱 ( . 姚秦《妙法莲华经》 次复融铜灌口, 次复铁斧斩截其体, 又复杻械枷鏁, 检系其身. (刘宋《杂阿含经》 【 身分】身体的某一部分" .身分 页."也有指身体者, 见本书 王捉者, 王使人执或捉其手, 及馀身分. 是名捉 ( . 东晋《摩诃 僧祇律》 , 若比丘盗心取彼象, 象举一足乃至四足度厩门, 身分未离门者 偷兰罪.身分离门,波罗夷.乃至驴,亦如是.(同上; 自手者, 自身, 身分, 身势力. ……身分者, 若手若肘若脚若 膝, 及 馀身分, 杀 人者, 波 罗夷( .同上; ) 这里是解释 前文 "自手夺人命" . 何谓身分 ? 手、 肘、 脚、 膝和身体的其他部分. 出精者, 若身, 若身分, 若合身. 身者①, 一切身动跳掷时, 作 方便而出. 出者, 僧伽婆尸沙. 身分者, 若以手, 若以脚, 若膊, 若①"若合身, 身者" 五字, 原文作 "若身合身者" , 今校正. 维琦注. 第190 页 以肘, 作方便出者, 僧伽婆尸沙. 身合者, 地水火风. 地者, 若床若 褥若壁孔木孔竹筒等……(同上; 自手者, 若身, 若身分, 若身相续. 身者, 一切身. 身分者, 若 手若脚若肘若膝. 这里是解释前文 "不得 …… (同上; 自手捉生色似色" 句中的 "自手" 的. 打者, 若身、 身分、 身方便. 身者, 一切身, 是名身. 身分者, 若 手若脚若肘若膝若齿若爪甲,是名身分.身方便者,若捉杖木瓦石 ) 等打, 若 遥掷, 是名 身方 便( .同上; 以身分打人" ,身分" 包括了手、 脚、 肘、 膝、 齿、 爪甲. 佛言: 从今日始, 身分不端正人, 不应与出家. 身分不端正者: 眼瞎、 偻脊、 跛脚、 匡脚、 龋齿、 瓠卢头, 如是种种身分不端正, 不应 与出家( .同上; "身分不端正人" , 实在就是指残疾 人.把龋齿也算作残疾,这是和我们现在的看法不一样的地方. 龋齿, 大概指的是缺齿, 牙齿缺一片, 张口便见一个大黑洞, 那也有 碍观瞻.残疾人不许入佛门,恐怕有违佛家教义,佛经不是说,一 切人皆有佛性吗?残疾人何得例外?佛大概是怕人说嫌话,你看 你们佛徒是些什么人?都是一些瞎子跛子驼子癞痢头,能有什么 道行? 迫于这种 "舆论" , 不得不作出残疾不准入教的规定, 想来佛 的本意必不如此. 言归正传. 看了《摩诃僧祇律》里这么一些句子, 对于什么是 "身分",应该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下面再举一些别的经上的例 子. 闻此甘露灌顶圣法, 能摄诸根, 至心系念, 谛观身分, 心不分 散, 敛心使住 ( . 姚秦《禅秘要法经》; 以是善业因缘, 临欲死时, 身无垢秽, 亦不羸瘦, 身色不变, 不 腻不烂, 一切身分, 不受苦恼 ( . 元魏《毗耶娑问经》 第191 页 "一切身分" ,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彼时童既出生已, 身分平正, 掌文成就, 可喜柔软, 腰细齿密. (同上; 又复菩萨一切众生,骂詈毁辱,割其身分.(元魏《奋迅王问 经》 ; 即受食讫. 感其至心, 遭斯岁俭, 父子不救, 能割身分, 以用见 施, 当为现变令其欢喜 ( . 元魏《贤愚经》 是大马王告诸商人:汝等今者可乘我背,或执身分脚足肢节. " (隋《佛本行集经》 身分" 与 "脚足肢节" 同位. 【 与"皱"同义.太子见彼老人,身体战栗,不祥衰相,如上所说.于太子前困 苦匍匐. 太子见已, 即,肉少皮宽, 眼 问驭者: 此是何人 ? 身体皱 赤流涕, 极大丑陋, 独立鄙恶, 不类馀人( .隋《佛本行集经》 同义连文 ) 皱、 . 菩萨如斯减少饮食,精勤苦行,身体皮肤,皆悉皱 , 譬如苦 瓠, 未好成熟( .同上; 《汉语大词 , 据卷《集韵 上声 猕韵》尼展 页" ) 典》 切, 音.亦据《集韵》 "窴,笛声缓也" 释义. 收词 " 郎" , 据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释为 "因炉火映照而面呈红色的冶炼工人" . . 我们 " 当属 " 此词之 " " , 通"这里《佛本行集经》两例, 既 不能释为脸红,也不能释为"笛声缓".只能据文义与词例,释为 "与'皱'同义" . 然则此字构字, 亦当与皱同意. 从皮, 赤声. 赤声 字有喉、 齿两读, 据其与 "皱" 连用, 当读齿音, 似应音螫 第192 页【".砗磲, 海中 砗磲, 佛经中多作 "车 一种 软体动 物, 通常 是指它的贝壳. 今斯银城, 其中众宝, 黄金、 白银、 水精、 琉璃、 珊瑚、 虎珀、 车 为殿 ( . 吴《六度集经》 , , 赤真珠 其树前自然浴池有八味水,其水底沙悉以水精车 合成(.西晋《持人菩萨经》; 无足上物者, 所谓金银、 真珠、 车、琥珀、 珊瑚、 珂贝、 琉璃、 赤宝, 乃至八种物, 若覆藏若不覆藏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而彼却敌严饰可喜, 七宝所成, 黄金白银, 车 码瑙, 珊瑚琥 珀, 及以琉璃 ( . 隋《佛本行集经》 通 "璩" 或 "鐻" , 耳环之类. 肘后庄严, 胸有 指环, 及耳 等, 种种庄 璎珞, 咽半璎珞, 臂严, 端正天女 ( . 元魏《毗耶沙问经》 一切皆以种种璎珞 七宝 庄严其身,复以金 环, 串于手臂, 而作音声 ( . 隋《佛本行集经》 《集韵 鱼韵》 平声 以""为"璩" 的异体, 又说 "通作鐻" . 《说文玉部》新附: 璩, 环属. 字书词书均无 " " 作环属解的书证, 今 得两例如上, 一为耳环, 一为臂环. 《集韵》专主耳环 " :环属, 夷戎 贯耳. " 恐不确. 《汉语大词典》未收 " " 字, 以耳环义属之于 "鐻卷页) , 云":《山海经 中山经》: '其状人面而豹文, 小要而白齿, 而穿 耳以鐻. '郭璞注: '鐻, 金银器之名, 未详也, 音渠. '郝义行义疏: '《说文》新附字引此经云 " : 鐻, 环属也. " '《后汉书 张奂传》 : '羌豪 第193 页,帅感奂恩德, 上马二十匹, 先零酋长又遗金鐻八枚. 《词典》这段话可议者四: 一"、义疏" 当为 "笺疏" . 二"、《说文》 . 三、 " 鐻,环属新附字引此经" , 当作 "新附字引此经则作'璩也" , 当作 "璩, 环属也" . 四、 所引书证, 未能确证 "鐻" 为耳环, 也许 当如郭说 " :金银器之名" . 【阿姨】 对比丘尼的敬称. 诸比丘尼出外已, 自相谓言: 我闻此居士常有信心, 恭敬供养 众僧, 如今观之, 无有信敬. 中有比丘尼谓诸人言: 止止, 阿姨, 当 自观察, 我等违世尊教, 得此供给已自过分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这是比丘尼称别的比丘尼为 "阿姨" . 时五通居士案如常法,乘白騲马车一由延迎.遥见诸比丘尼 僧, 便下车步进, 偏袒右肩, 右膝著地, 合掌白言: 善来阿姨, 行道不 ) 这是 疲极耶?(同上; 居士称比丘尼. 时莲华色比丘尼, 见已避道, 堕深泥中, 面奄地而卧. 长者见 之慈愍, 即止车, 敕左右人扶出. 长者问言: 阿姨有何患苦 ? 报言: 我无所患, 饥乏故耳 ( . 姚秦《四分律》 ) 这是欲人称 比丘尼为 "阿姨" . 于是长者疾疾行食已, 即往寺中, 至偷罗难陀所. 偷罗难陀遥 见长 者来, 即 卧床 上. 长者 前问: 阿姨, 何所 患苦 ? 答言: 无 所患 苦.我所欲者而彼不欲.彼言:我欲,非不欲.时长者即前抱卧, 以手 摩, 捉呜. 长者 还坐, 问言: 阿姨 所须何 物?答言: 我欲 得酸 枣( . 同上这是在一种特定情况下的称呼.此人与 比丘尼相互爱悦, 他的敬称, 实在是爱称 时有差摩比丘尼, 有檀越家, 彼弟子往其家, 语檀越言: 阿姨差 第194 页)比丘尼的弟子, 在欲人面 磨须五斗胡麻子.(同上; 前称她的师父为 "阿姨" . (波旬) 即化作年少, 容貌端正, 往诣彼比丘尼所, 语比丘尼言: 阿姨, 欲何处去 ? 比丘尼答言: 贤者, 到远离处去( .刘宋《杂阿含 经》页" )阿姨 " 的第四个 《汉语大词典》 卷 义项" :尼姑" . 引清人梁章钜《称谓录》, 《称谓录》又引《翻译名义集》, 说比邱尼称 为阿姨.所引都近乎词书,没有引典籍为证. 【湄 同霉或霉. 若比丘僧伽梨,郁多罗僧,安陀会,尼师檀,枕褥革屣衣上生 湄, 使净人知, 著日中暴已, 得自揉修去. 若饼上生湄, 当使净人知 已, 然后得食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大小行 大 小便. 大行, 大便. 小行, 小便. 时阿练若处, 常有虎害人, 时众集聚一处, 作是议言: 诸长老, 是中阿练若住处,有虎恐伤害人,谁能伏此虎者?尔时众中有一比 丘与一比丘有嫌.语众人言:我能伏虎.是比丘向暮持弓箭出. 彼时所嫌比丘着黄色衣,头面黑,到大小行处.是比丘尔时欲杀比 丘而杀虎者,得越比尼罪.若欲杀虎而杀比丘者,得越比尼罪.若 欲杀虎而杀比丘者,得越比尼罪.欲杀比丘而杀比丘者,波罗夷. (东西《摩诃僧祇律》 ) 这里讲了一个故事, 讲了一条 戒律.说甲比丘与乙比丘有仇,甲自称能伏虎,向晚持弓带箭出去 打虎.乙比丘晚上黄衣黑头到外面大小便.这就形成了甲比丘可 第195 页 以射杀乙的条件.于是下面说了几种可能性,如果怎样,就犯了怎 样的戒律" .大小行处" , 应当就是厕所. 时长老尸利耶婆昼眠, 觉已, 于自房后小行, 身生起( .同上; ) 小行, 小便. 身生起, 阴茎勃起. 身生起, 有五事因缘: 欲心起, 大行起, 小行起, 风患起, 若非人 )说阴茎勃起,有五 触起( .同上; 个原因.其中有因 大便、 小便而起的. 若床上无比丘者,若比 舍 丘夜起大小行,触僧床,一一触已 去, 随所触, 一一得波夜提( .同上; 尔时阐陀比丘,年少出家.身自众给,晨起问讯,与出大小行 器、 唾壶, 著常处, 与按摩身体, 授与衣钵, 共 入聚落, 令在前行. "大小行器" , 指便盆、 尿壶. ( 同上; 年少比丘早晨起 床要问候年长者,要给他们倒便盆、尿壶,还有别的差使. 晨起扫塔院僧院,授僧水,洗僧大小行处,如是一切可作事应 随力作( .同上; 大小行及涕唾,当使正堕孔中,不得污两边.(同上; 佛住王舍城,尔时诸比丘处处小行,为世人所嫌.云何沙门释 子, 如牛驴处处小行, 此坏败人何道之有( ?同上; 三疮门, 若口若小行道、 大行道, 若一一受乐者, 是比丘尼波罗 夷, 不应共住( .同上; ) 三 个口 子: 口, 前阴, 后肛. 这 三处行淫, 比丘尼都有快感, 那她就得了重罪, 不入僧数, 堕阿鼻地 狱.应问:何处大行处?何处小行处?何处是净地?何处不净地? 何者佛塔? 何者声闻塔? …… (姚秦《四分律》 时有梵志在彼山住, 大小便利, 恒于石上, 后有精气堕小行处. 第196 页 雌鹿来舐, 即便有娠 ( . 元魏《杂宝藏经》 【疾疾】 急急, 急速. 畏失时故, 疾疾看日而行. 至精舍, 凡诸比丘, 皆悉食已, 门前 经行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未说时诃" 者, 先语如是言: 长老, 莫为说是杂碎戒, 我欲疾疾 竟故. 是名 "未说时诃" ( .同上; 时受非时受, 故受不故受, 少受多受, 疾疾受, 徐徐受, 雪水时 受者, 时受 时食, 无罪( .同上; , 于是石山上人疾疾来下,捉山下人速疾将上于石山,上到已, 问曰:汝见山边有好平地园观林木,清泉华池长流河水耶?(东晋 中阿含经》 若戏笑说, 若疾疾说, 屏处独说, 梦中说, 欲说此, 错说彼, 不犯(.姚秦《四分律》 时末利夫人即疾疾下楼,语那迦婆罗门言:汝持我名往到祇桓 问讯, 世尊游步康强教化有劳耶( ?同上; 若令彼神疾疾来者, 当净澡浴不受五辛, 不饮酒, 不噉肉 ( .刘宋《治禅病秘要法》 ; ) 譬如乳牛, 粗恶狂骚, 又少乳汁, 彼犊饮乳, 疾疾舍去( .刘宋 《杂阿含经》 , 若有菩萨敬善知识,随顺其教,疾疾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 提(.西秦《罗摩伽经》; 《汉语大词典》 卷页" )疾疾"条" :… … ② 急忙貌; 快速貌. 《史记 龟策列传》: '天下祸乱, 阴阳相错. 悤疾疾, 通而不 相择. , 接下来引汉 枚乘, 接下来引当代人冯骥才. 从汉到今, 中第197 页 间阙如. 【疑 不明白 (犯戒没犯) . 不及物动词作谓语. 时有女强捉比丘行婬, 比丘不受乐, 还出, 彼疑. 佛言: 比丘, 汝受乐不?答言:不受乐.答言:汝不犯.(姚秦《四分律》; ) 彼疑, 此比丘不明白是犯戒了还是没犯, 请佛决疑. 时有黄门强捉比丘共行婬, 疑. 佛言: 比丘, 汝受乐不. 答言: 不受.佛言: 汝不犯( .同上时有比丘于狗口中行婬,彼疑.佛言:波罗夷.(同上; 时有比丘褰衣小便, 有狗舐小便, 以渐前含男根, 彼不受乐, 即 还出, 便疑. 佛问言: 比丘, 汝 受乐 不?答言: 不受 乐. 佛言: 不犯. (同上; 时有乞食比丘,晨朝着衣持钵往白衣家,见有方独榻蹬,看左 右不见人, 念言: 取此于我有益, 即持去, 疑. 佛问言: 汝以何心取 ? 答言: 盗心 取. 佛言: 若 价直 五钱, 取离 本处, 波罗 夷( .同上; 时有众多小儿脱衣置一处,作土堆戏.有粪扫衣比丘,见即持 去. 诸小儿见, 语言: 莫持我衣去! 比丘答言: 我谓是粪扫衣, 置而 佛问去.疑言: 汝以 何 心取 ? 答言: 以粪 扫衣 取. 佛言: 无犯. , 而不应取聚粪扫衣.(同上; 时有母捉比丘, 比丘自解即推, 母却倒地即命过. 彼疑. 佛问 言: 汝以何心?答言: 不以杀心. 佛言: 无犯. 而不应推排母( .同)上;第198 页增损增( ,病情) 加重. 常与 "损" 配对用. 损( ,病情) 减轻. 其母救患,设诸汤药,以自疗治,病无降损.(吴《撰集百缘 经》)降、 损同义连文" .损" 有病患减轻以至好转义, 蔡 镜浩《魏晋 页) 首引《三国志 吴志 南北朝词语例释》 鲁肃传》 注引《江表传》. 王云路、 方一新《中古汉语语词例释》 页)首引《兴起行经》. 蒋礼鸿等《敦煌文献语言词典》 页) 追 溯到 《全晋文》中王导语 "颇小觉损不" . 如果《兴起行经》的时代可靠, 在后汉时"损"就已有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义项了.要不,就当以 《撰集百缘经》的例文为较早. 欲望永乐, 不遭患难, 是犹治病服毒, 有增无损也( .西晋《法 句譬喻经》 佛问比丘, 气力何似 ? 所患增损 ? 答言: 世尊, 患但有增无损. (东晋《摩诃僧祇律》 于是尊者舍梨子即坐其床,坐已问曰:陀然,所患今者何似? 饮食多少 ? 疾苦转损, 不至增耶 ? 陀然答曰: 所患至困, 饮食不进, 疾苦但增, 而不觉损 ( . 东晋《菩萨十住经》 其馀诸法不易用也.用之者宜必得其师.善用者则病损,不 善用者, 则病增也 ( . 姚秦《杂譬喻经》 尊者阿那律,所患增损?可安忍不?病势渐损,不转增耶?尊 者阿那律言: 我病不安, 难可安忍, 身诸苦痛, 转增无损 ( . 刘宋《杂 阿含经》 世尊即坐,问尊者婆耆舍:汝所患苦,为平和可堪忍不?身诸 苦痛,为增为损?如前焰摩迦修多罗广说.乃至我所苦患,转觉其 增, 不觉 其损( .同上; 前引王导语中有 "觉损" 字蒋第199 页 先生以为觉、 损近义连文, 以本例例之, 似不甚安" .觉其损" " ,觉 其增" " ,觉" 是动词" ,损" 是宾语 ( "损" 又有定语 "其" ) , 决然无疑. 以 "觉" 为 "较" , 有 "差" 义, 反而求之过深了. 须药疗者,悉皆与之.而不能得彼辟支佛身病损差.彼辟支 佛既因身病, 遂便命终 ( . 隋《佛本行集经》 ) 此句损、 差 近义连文. 【本二】 出家前已婚,出家后男女双方互为本二. 复次,佛住舍卫城,尔时长老阿难陀是偷兰难陀比丘尼本二. 不善观察,与不净衣浣.作是言:姊,为我浣染打此衣.时偷兰难 陀即持此衣到精舍.舒看,见不净著衣,即以此衣示诸比丘尼,作 是言:汝等看此衣上,是丈夫丈夫相.(东晋《摩诃僧祇律》; 两夫妇出家,男叫阿难陀,女叫偷兰难陀.经上说,阿难 陀是偷兰难陀本二. 时尊者优陀夷是善生比丘尼本二.时尊者优陀夷持羊毛与善 生比丘尼,作是言:善哉姊妹,与我浣染擗治.(同上; )这一例也说男的是女的本二. 尔时尊者优陀夷、善生比丘尼是本二.善生比丘尼语尊者优 陀夷言: 我明日当次守房, 可来共语( .同上; 尔时善生比丘尼是尊者优陀夷本二, 持衣财与优陀夷言: 尊者 为我作衣.优陀夷即受,为作衣竟.(同上; 此例说 女的是男的本二. 时有摩诃罗端正, 舍妇出家. 其妇逐来, 在房外纺织. 摩诃罗 语言: 汝去. 我出家人不须汝. 答言: 尊者, 我在此作, 有何妨事 ? 为欲时时见尊者,不能相离耳.摩诃罗以是数数语,犹故不去. 即第200 页 持衣钵弃舍而去.有女人见已,语言:汝本二已去,闻已即逐,得已, 便捉衣当前 此例女的是俗人, 男的 而立( .同上; 是出家人.男是女的本二. 时耶输伽父知如来默然受请,即从座起,礼足而去.语耶输母 及其本二言:汝今知不,耶输伽身在大沙门所修梵行,我今日请大 沙门及耶输伽侍从后来, 汝今知时, 可供办所须 ( . 姚秦《四分律》; ) 这里称比丘在家的妻子为 "本二" . 时所受具足戒人本二,去彼不远,即前问言:汝向者何所为? 答言:我受具足戒.本二语言:汝今可共作如是如是事,可谓最后 作如是如是事.时受具足者即共行不净已,还诣众中.(同上; 此例 "本二" 所指与上例同. 彼僧迦蓝比丘有本二,在舍卫国中,闻僧伽蓝比丘于拘萨罗人 间游行, 至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闻已, 著好衣服, 庄严华璎, 抱其 儿来诣祇桓, 至僧迦蓝比丘房前 ( . 刘宋《杂阿含经》 这例说僧迦蓝出家前的妻子抱着儿子来找他. 《汉语大词典》 卷页" )本二" 条" :和尚未出家时的妻 子. 又称故二. 本谓故旧, 二谓 即问 配偶. 《五分律 波罗夷法》: 汝犯何罪, 答言: 我共本 '赞同 "本谓故旧, 二谓配偶" 二作不净行. 的说法.释为"和尚未出家时的妻子",是对的,但说的不全.又 《五分律》为刘宋 佛驮什译,景平元年 年)出.我们这里首引 ( 《摩诃僧祇律》, 东晋法显共佛驮 年)出. 跋陀译, 义熙十二年 ( 其实应当首引《四分律》, 姚秦 佛陀耶舍译,弘始十二年至十四年 年) 出. 【唱令 当众大声传语, 或官府高声宣令, 使众人知. 第201 页 我今当就勤加役力, 入海采宝. 作是念已, 即便唱令, 告众人 言: 谁欲入海采大珍宝, 我为商主 ( . 吴《撰集百缘经》 尔时提婆达多, 极大愚痴, 憍慢嫉妒, 教 世王立非法制, 击阿鼓唱令, 不听民众赍持供养, 诣瞿昙所( .同上 尔时怨王得其国已,即更唱令求觅本王.若有能得一切施王, 若杀若缚将来至此, 吾当重赏, 随其所须, 一切给与 ( .吴《菩萨本 缘经》 , 时彼外道即作是念:我杀比丘乃获大福,能使诸天随喜赞善. 作是念已,后持利刀至僧房中及经行处,处处唱令语诸比丘:谁欲 离苦, 谁求度者, 我能脱苦, 能令得度( .东晋《摩诃僧祇律》 时典刑者以伽毗罗花庄严罪人头, 反缚两手, 打鼓吹具周匝唱 令( .同上; 比丘忘衣钵等物, 若比丘见者, 当取. 取应唱令, 问此是谁物. ( 同上; , 儿得父命, 即敕宣下一切人民, 摩诃闍加樊, 欲设大, 有所须 者, 皆悉来取. 唱令已讫, 沙门婆罗门, 贫穷负债, 孤苦疾病, 诸城 道路, 前后而去 ( . 元魏《贤愚经》 若能坚心, 不顾身命, 分舍父母兄弟妻子, 致遇安隐, 得七宝还 者, 子孙七世, 食用不尽. 作是令已, 便断一索. 日日如是, 七日复 唱令已, 断第七索, 望风举帆, 船疾如箭( .同上 时净饭王敕迦毗罗城内街巷四衢道头, 悉教振铎大声唱令, 从 今以去, 讦至七日, 我之储宫, 悉达太子, 今欲出其所有诸伎. 若有 解者, 悉令聚集, 共捔试看 ( . 隋《佛本行集经》 第202 页 【无岁】 不满一年. 尔时有无岁比丘著新好染衣来至世尊所,头面礼足而去.乃 经七年, 著弊故衣来至世尊所, 头面礼足, 却住一面. 佛知而故问: 比丘,汝先无岁著新好染衣,今何故著弊故衣?(东晋《摩诃僧祇 律》世尊即自却已,知而故问:是谁许?答言:是我共住弟子.汝 几岁?答言:一岁.弟子几岁?答言:无岁.佛语比丘:喻如溺人 复救 溺, 汝始一 岁, 而畜无 岁弟子( !同上; 复次,有一岁比丘,受无岁比丘依止.乃至九岁比丘受八岁比 丘依止, 诸比丘以是因缘, 具白世尊( .同上; ) 僧龄一 年的依傍着僧龄不到一年的比丘生活.以至有僧龄九年的依傍着 僧龄八年的比丘生活.比丘们把这情况禀报给世尊. 【同友】 朋友. 若愚胜智, 粗言恶说者, 常恶同友, 坏败良善, 发言恶至, 终日 无善, 恶恶相随, 积罪如山 ( . 姚秦《出曜经》 尔时尊者迦留陀夷, 本处俗时, 有同友白衣妇, 颜貌端正, 名曰 斋. 迦留陀夷亦复端正 ( . 姚秦《四分律》 时耶输伽有少小同友四人在波罗 住. 名无垢, 二名善臂, 三名满愿, 四名伽梵婆提( .同上; 若言汝同友知识是旃陀罗,乃至皮师,作是语使彼惭羞,越毗 尼罪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第203 页 【发迹】 事情败露. 于时其弟闻兄还国,心怀惭惧,逃至舍卫.发迹之后,诸亲友 辈按其妇腹, 堕其胎儿 ( . 元魏《贤愚经 ) 弟以兄嫂为 》 妻,致嫂怀孕.后来哥哥回家,弟弟赶快逃跑.事情败露,亲戚朋 友来把这个女人肚子里的胎儿挤压而出. 【遗长 遗馀. 设有遗馀, 寻施与人, 不留遗长, 如佛律禁所说( .姚秦《出曜 ) 长,音经》.义为多, 见《孟子 告子下》 "今交九 尺四寸以长" , 《吕氏春秋 观世》 "乱世之所以长也" . 义为多馀, 见 刘宋《世说新语 德行》 "恭作人无长物" . 此例 "长" 义为遗馀, 不同 于《孟子》之 "长" , 而与《世说新语》之 "长" 近. 第204 页卷九本卷主要不从词汇史和词典编纂角度说话.主要是对单个词 的意义进行商讨.我们讨论的对象是姚秦《妙法莲华经》的译文 年年月,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月第二次印刷). 从那里选取一些我们认为理解得不正确的词或句子来,谈谈我们 的看法.只能随机选若干条,篇幅不允许我们多所论列.不敢说 一定是我们对,也许译者本来就没有错. 普】 原文 ( :是时天雨曼陀罗华, 曼殊沙华, 摩诃曼殊沙华, 而散佛 上及诸大众, ) 普佛世界六种震 卷 页中栏) 动. 大正藏》 译文: 遍布佛的世界, 都发生了六种 (动、 起、 漏、 震、 吼、 觉) 震页动. ) "普" 在佛典中往往表示范围的全体, 常见有形容词、 副词两种 用法. 这里译成动词, 不确" .普佛世界" 的 "普" , 犹如 "普天之下" (《左传 昭公九年》) 的 "普" " .普佛世界" , 犹如说遍佛世界, 整个 佛的世界.这种用法,又如: 应时普地軯大动, 魔与官属颠倒坠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昔者菩萨身为象王,其心弘远,照知有佛有法有比丘僧,常三 自归. 每以普慈, 拯济众生 ( . 吴《六度集经》 【利养】 原文:八百弟子中有一人,号曰求名.贪著利养,虽复读诵众 经, 而不通利 ( . 《大正藏》 卷 页中栏) 译文:在妙光菩萨的八百弟子中,有个名叫求名的弟子,他因 第205 页 贪著供养名利虽也读诵各种经典,却并未通畅贯达 页) . 原文 "贪著" , 译文也是 "贪著" " ,著" 以改 "恋" 为佳. 利、 养同 义连文" ,利" 也是 "养" 特牲馈食礼》 " :主人出 , 非谓名利. 《礼记 立于户外西南, 祝五东面告利成. " 郑注" :利犹养也. " 《韩非子 蠹》 " :国平养儒侠, 难到用介士, 所利非所用, 所用非所利. " 此数句 又见于同书《显学》篇" ,利" 作 "养" " .利养" 经中习见, 只当作养、 供养理解. 参见本书卷六 "利养" 条. 【所谓】 原文: 唯佛与佛乃能究尽诸法实相, 所谓诸法如是相, 如是性, 如是体, 如是力, 如是作, 如是因, 如是缘, 如是果, 如是报, 如是本 末究竟等 ( . 《大正藏 卷 页下栏) 译文: 只有释迦牟尼佛及其他佛, 才能彻底穷究一切存有的实 相本体,恰当解释一切存有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相状,如此的性质, 如此的理体, 如此的潜能, 如此的造作, 如此的业因, 如此的业缘, 如此的结果,如此的应报,以及由相状之本至应报之末,一切存有 的因果变化为何如此的平等无别. 页) 许多情况下, 佛典中的 "所谓" 约当于 "即" " 、就是" , 其后文是 对前文中概括语的说明."诸法实相"是什么呢?就是下面所说的 十个 "如是" " . 页) 中有较详 所谓" 的这个意义, 在《佛经释词》 细的论列.兹再举《妙法莲华经》例,以及罗什所译他经之例: 舍利弗, 诸佛出于五浊恶世, 所谓劫浊、 欲浊、 众生浊、 见浊、 命浊(.姚秦《妙法莲华经》 "所谓" 后的劫浊等, 就是 "五浊" 的说明. 何等四 ? 菩萨求法, 所谓十二部经、 修多罗、 祇夜、 受记经、 伽陀、 忧陀那、 尼陀那, 如是诸经: 本生经、 方广经、 未曾有经、 阿波陀 那、论议经.求已诵读.诵读已正忆念.正忆念已,如所说行. 第206 页 (姚秦《大宝积经 ) 所说的 "四" 是那些 ? 富楼那会》 求、 读、 忆、 行. 求什么 "法" ? 就是 "所谓" 后面的那些经. 其树皆出如是法音, 所谓空音、 无相音、 无作音、 无生音, 无所 有取相音, 以是诸法之音, 令众生得道 ( . 姚秦《诸法无行经》; , "所谓" 后面的五音, 即是对上句 "法音" 的说明. 【甚深】 原文:唯愿世尊敷演斯事,世尊何故殷勤称叹甚深微妙难解之 页中 法(.《大正藏》 卷栏) 您为 译文: 希望世尊条分缕析, 详细阐明此事 什么再三赞 叹这渊 页)懿深广、微妙难解的真如佛法呢? "甚深" 还可懂, 译成 "渊懿深广" , 那 "渊懿" 二字就颇为费解 了. 【长夜】 原文:如此人等必能敬信.长夜安隐,多所饶益. ( 大正藏》 页下栏 卷)译文:像这样的弟子,定能衷心信奉佛的教诲.漫漫长夜,泰 然安稳, 谛听妙法, 受益无穷( . 页) 佛典中的 "长夜" , 只是长时间的意思. 可能认为众生愚冥, 如 处黑夜之中. 所以把长时间说成 "长夜" . 把佛经中的 "长夜" 译成 "漫漫长夜" , 是没有对所有的 "长夜" 的意义进行排比归纳的缘故. 页) 里有所阐 "长夜" 的含义, 我们在《佛经释词》 释. 就在《妙 法莲华经》中有例: 文殊师利,此《法华经》诸佛如来秘密之藏,于诸经中最在其 上.长夜守护,不妄宣说.始于今日,乃与汝等而敷演之. "长夜守护" , 等于说长期守护, 不是说只晚上守护, 白天不守 护. 第207 页 再举数例: 若愚痴人犯戒不精进, 生恶不善法, 非梵行称梵行, 非沙门称 沙门, 从刹利、 梵志、 工师、 居士, 受其信施, 按摩身体、 支节、 手足. 彼愚痴人因是长夜不善不义, 受恶法报, 身坏命终 ( . 东晋《中阿含 经》 ; , 比丘,我忆昔时长夜作福,长作福已,长受乐报.(同上; ) 上一句说 "长夜作福" , 下一句即说 "长作福" " .长夜作 福" , 即是 "长作福" . 复次, 目连, 我常长夜于一切众生如生一子. 如大长老, 饶财 巨富, 多诸珍宝奴婢人使, 行百种戒, 求得一子, 深心爱念, 情无厌 富足(.姚秦《大宝积经 楼那会》 佛视众生如所钟爱 的独生儿子.当然不是只有夜里如是,白天就不如是."长夜"也 只是长期的意思. 下面各例还是不能说 "长夜" 是 "漫漫长夜" . 我闻是已, 即语之言: 汝等今须何等饮食 ? 答言: 我等唯欲饮 血噉肉.若能以身血肉与我,我则快乐,无复病痛.我即许之.便 自割肉出血与诸众生. 目连, 我于尔时, 心无悔惜, 不愁不没, 但作 是念:我今割肉亦灭尔所生死苦分.我常长夜乐如是施,如是施 已,深得欢乐.(同上; 我于调达痴人, 无有身口意恶, 而于长夜以我为怨, 世世障我 修集善法, 而亦不能障我行善( .同上; 《佛经释词》出版 年于月, 《妙法莲华经》的译文出版于 年月, 差不多两年时间, 译者可能看见过我的书, 也可能没 有看见.假定看到过,那就是我的说法不足以服人,所以在这里又 来饶舌,又来证明一番. 【开 原文: 舍利弗, 云何名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 ? 诸第208 页 佛世尊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示众生佛之 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 知见道, 卷 故出现于世 ( . 《大正藏》 页上栏) 译文: 舍利弗! 为什么说诸佛世尊是由于唯一的大事因缘, 才 出再于世的呢?因为诸佛世尊要使众生打开佛的智眼,获得清净 果位,才出现于世的.要指示众生佛的智慧,才出现于世的.要使 众生觉悟自性本有的佛道知见,才出现于世的.要使众生证得佛 智佛见,才出现于世的. 页) 出现".本译文常 "出再" , 当作 有印刷上的错.举出校对上 的错误,不是我们的任务.不过,有些地方错得厉害,不可不引起 注意.例如 行" ,辟支乘" 误成 "缘觉乘" 页倒 , 那就有乖义理 了.顺便说说,到这里打住. 经文讲佛出现于世只是为了一桩大事.这大事分开说有四 条,就是想要众生: 开佛知见; 示 (视) 佛知见; 悟佛知见; 入佛知见. "知见" 是什么? 似乎译成佛眼, 译成智慧, 未译, 还是 "知见" , 但前面加了 "佛道" 二字, 译 为智、 见. 佛之"知 见"当是佛的教义, 佛的学说" .示" 是示之令知. 因此可以说 是知晓佛 的学说. 不成疑问,是领悟佛的学说. 是信奉实行佛的学说, 与佛说融为一体.那么 呢?是打开佛的智眼吗?显然不是. "开" 应当与 "示、 悟、 入" 诸字相类. 或者 "开" 即开启之 "开" , 开启 对于佛说的蒙昧. 这样, 下文接 "使得清净" , 才能顺理成章. 【饶益】 第209 页 原文: 舍利弗, 现在十方无量百千万亿佛土中诸佛世尊, 多所 饶益安乐众生 ( . 《大正藏 卷》页中栏) 译文:舍利弗!现在世十方世界数百千万亿的无量佛土中的 诸佛世尊,他们都在灌溉利益众生,使众生安泰快乐. 页) "饶益" 怎么会变成 "灌溉利益" 呢?猜想是把 "饶" 读成 "浇" 了" .饶益" , 佛经中多见, 作名词时, 是利益的意思. 饶、 益近义连 文. 作动词用时, 多半是使人受益 (得利、 受惠) 的意思. 拔提弗言: 伏闻瞿昙, 饶益一切, 令得安隐( .后汉《中本起 经》饶益一切" , 使一切众生受惠. 譬如更治摩尼宝珠, 其价增倍, 多所饶益 ( . 后汉《遗日摩尼宝 "多所饶益" , 使人 经》 ; 受益之处甚多. 何等四 ? 一者布施, 二者劝乐, 三者饶益, 四者等与( .吴《大 明度经》 饶益,还是使人受益的意思. 所以者何 ? 多所饶益, 覆满诸愿, 发起一切 ( .西晋《慧上菩萨 问大善权经》 我能罚汝家, 而取汝女, 但不欲尔. 汝与我女, 可得衣食庄严 之具, 自然不乏. 又可饶益汝家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饶益汝家" , 使你家得利. 陀骠言: 世尊, 虽知我清净无罪, 唯愿世尊哀愍, 语彼令生信 心, 莫令长夜得不饶益( .同上; "得不饶益" , 得不到 利益. 大饶益诸菩萨摩诃萨, 能令至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 . 姚秦 "大饶益诸菩萨摩诃萨" , 使 《妙法莲华经》 诸菩萨摩诃 萨大得利益. 下边是 "饶益" 作名词用的例. 尔时大会闻佛说寿命劫数, 长远如是, 无量无边阿僧祇众生得 第210 页 大饶益 ( . 姚秦《妙法莲华经》 我常长夜为诸众生求诸好事, 而以饶益, 不与衰恼 ( . 姚秦《大 "以 宝积经 富楼那会》; " " 、与"对文" ,以" 犹 "与 '. 长时期为众生做好事, 给与利益, 不与灾害痛苦. 页)收列此词, 释为"施 恩惠".没《敦煌文献语言词典》 页" 有追溯源头. 卷 《汉语大词典》 )饶益" 列三个义项: 货殖列传》.②指赢利,引 富裕, 《史记 曾国藩的文字.③使人 受益.引刘宋 谢灵运《庐山慧远法师诔》 " :广演慈悲, 饶益众生. " 这后一项,和我们这里所讨论的相类.但我们所举例可以早到后 汉《中本起经》. 而且《词典》也没有说可以作名词. 克责】 原文: 我从昔来, 终日竟夜每自 责, 而今从佛闻所未闻未曾 有法, 断诸疑悔, 身意泰然, 快得安隐, 今日乃知真是佛子 ( . 《大正 藏》卷页下栏) 译文: 我从那时以来, 整日整夜, 不断自我克制, 自我反省, 现 在跟随着您, 聆听这从未听过、 从未有过的佛法, 斩断一切疑惑, 杜 绝一切自悔,身心泰然清净,好不快乐安稳!今天才知自己真正是 佛子. 页) 这里实质上是要讨论两个词,一个是克责,一个是快.先说克 责.克责当看成一个词,没有必要分成克制和反省二义.克责,严 格责备. 如果前面还有 "自" 字, 意思就是严格自责. 举证如下: 谀谄学经,令他称誉.谄谀僻处,令人称誉.不自 责求度 脱( .后汉遗日摩尼宝经》 汝于前身以悭贪故,受此弊形.今者云何故复惜著,纵毒螫 人,为恶滋甚.于将来世必受大苦.蛇闻佛语深自克责,盖障云 除, 自忆宿命, 作长者时, 所作恶业, 今得自报 ( . 吴《撰集百缘经》; 第211 页)佛教诲蛇, 蛇受其教, 深刻自责, 不是说自我克制. 年至老迈, 空无所获, 深自克啧( .同上; ) 此例以 "啧" 充 "责" , 其义未变. 老而无成, 所以深刻地自责, 并不是要克 制什么欲望. 仙人见之, 为道德故, 不惜身命, 愍伤怜之. 亦自克责, 绝欲不 食, 寻时 仙人见一只得 迁神, 处兜术天 ( . 西晋《生经》 道的兔子投火而死,想以身供养仙人,以使仙人能就地为众生说 法.仙人感其至诚,严格自责,亦绝食而死.前后文都没有说仙人 有什么别的欲望需要克制. 于时五人稽首佛足, 悔过自责, 吾等愚冥, 不说正真, 憍慢无 伏, 恭敬自投, 甚自克责 ( . 西晋《普曜经》 ) 这五人, 就 是悉达太子成佛后,第一批度入佛门的人.他们受净饭王之命来 照看太子.见太子苦行之后,又恢复了一般的饮食,以为他要废弃 以前修行的功业了,相约要以轻慢的态度对佛.至此觉悟前所为 之非" ,甚自克责" , 不是说这五个人要克制什么. 时有饿狼, 饥行求食, 遍历聚落乃至七村, 都无所得. 便自 责, 我何薄相, 经历七村, 都无所得, 我今不如守斋住 ( . 东晋《摩诃 僧祇律》 《 卷 汉语大词典》 页) 收列 "克责" , 已注为 "严格责备" , 首引王充《论衡》, 比佛经早. 我们只是说佛经中也有此用法, 并且 指出没有必要把它分成 " " 和 "责" . 【快 再说 "快" " .快" 多用于表达时间过得快, 常义. 由时间之快, 通而为程度深, 质量高, 数量多, 距离长等. 五百人复报言: 我亦欲入山止空闲之处, 快坐禅, 无人来娆我. (后汉《遗日摩尼宝经》 "快坐禅" , 犹如说好好坐禅 第212 页 王后寿终, 如强健人, 饱食快卧, 忽然上生忉利天上( .吴《六 "饱 度集经》 食快卧" , 犹如我们现在说吃得睡得" .快卧",睡得好. 王令国内黎庶并会, 快大赏赐, 酒乐备悉( .同上; "快大赏赐" , 大大地赏赐. 时城郭神及乾闼婆启白王言,云南方国,有乾闼婆王名曰善 爱, 快能弹琴 "快能弹 , 作乐戏笑 ( . 吴《撰集百缘经》 琴" , 很会弹琴, 善于弹琴. 树神念佛新得道, 快坐七日, 未有献食者 ( . 吴《太子瑞应本起 经》)快坐, 犹如说长坐. 圣辅臣前白王, 快自娱乐, 不须忧. 钱财宝物, 我自给王( .西晋《大楼炭经》 ) 此臣对王说, 您好好玩, 高质量地玩, 不要担忧. 吾曾终身快布施, 故典六天为魔王 ( . 西晋《普曜经》 "快布施" , 是说慷慨布施, 大量布施. 复有一天, 容貌身光及眷属, 十倍胜前, 来至佛所, 头面礼足, 却在一面. 佛告天曰: 汝生天上, 快得安乐 ( . 元魏《杂宝藏经》 "快得安乐" , , 犹言甚得安乐. 时梵德王遥见彼将其象龙,欲至之时,即起出迎.以欢喜故, 作如是言: 快得如是妙好大乘, 快得如是妙好大乘 ( ! 隋《佛本行集 经》"快得如是妙好大乘', 犹如说, 得到如此妙好的座 骑, 是多么好啊! "快" 字不常见的引申义, 说者纷纷. 王瑛说" :犹言'好'. " (《唐宋笔记语辞汇释》 页) 蔡镜浩说" :指技艺高超、 精熟. ( " 魏 晋南北朝词语例释》 页) 由佛经中的例子看, 王、 蔡之说, 都不 足以包之. 而《妙法莲华经》中 "快得安隐" 之 "快" , 并不在以上讨 第213 页 论到的义项之列,它实在只是常义,迅速的意思.举例类推,便能 得知: 到彼大集鬼界, 语阿罗婆鬼曰: 汝今贤士, 快得善利. 所以然 者, 瞿昙沙门在汝 ) 为什么你能 界住 ( . 姚秦《出曜经》 迅速得到善利呢?因为佛祖正在你所辖境内待着.说"快得",而 "快" 又作 "迅速" 讲, 那就必定有点什么特别的条件. 具备此条件, 才能说 "快得" .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 摩竭国界, 快得善利, 遭遇如来, 贤圣弟子 围绕, 于此国界罗阅祇城 摩竭国 , 夏坐九十日( .同上; 人能 "快得善利" , 因为如来和他的高徒们, 在这个国家的罗阅祇城 "夏坐九十日" . 时波斯匿王叉手合掌, 前白佛言: 唯然世尊, 彼人快得善利, 蒙圣垂教, 得在 道次"彼人" 的特别条件是佛的 ( .同上; "垂教" . "为佛所称记" 者, 从此世界上至净居天, 叹说立根人, 阎浮利 地众生, 快得善利. 如来现在广说法味, 所度众生, 不可称限( .同 佛现在正在阎浮利 上;地"广说法味" , 所以这里的众生 能迅速得到善利. 汝从此没, 愿生善处. 至彼至是, 快得善利, 以得善利, 安处无 为( .同上; ) 彼能迅速得获善利, 是因为他有选择降生 处的机会. 从这里得到启发" ,快得安隐" , 一定是迅速获得安稳之意. 因 为舍利弗 "而今从佛闻所未闻未曾有法" , 故能 "快得安隐" , 真正成 为佛子了. 以 "快" 为 "快 乐" , 以 "快 得安隐" 为 "好不 快乐安稳" . 那个 "得" 字真不知如何看待才是. 第214 页 【谓 原文: 舍利弗, 我昔教汝志愿佛道, 汝今悉忘. 而便自谓已得 页中栏) 卷 灭度 ( . 《大正藏》 译文:舍利弗!我从前教你立下志愿,成就佛道智慧,而今你 已全部忘 页) 却, 自称得到了灭度. "自谓已得灭度" , 自认为已得灭度" .谓" 有认为的意思. 太子灯光念计无常, 传国授弟, 即时出家, 行作沙门. 道成, 号 佛无上至尊.神德光明,无昼无夜.从比丘众六十二万,游行世 界,开化群生.将还提和卫国,度脱种姓及国臣民.与诸大众游诣 本国.是时国中百官群臣,谓佛大众,来攻夺国.皆共议言,今当 兴师逆往 万徒众 ) 佛领 拒之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将回自国传道,国内当权者以为佛来夺国. 复有力人王,最于后来.壮健非常,勇猛绝世,谓调达难陀为 不足击,当与太子共决技耳.被辱去者审呼能报,踊跃欢喜.(同)力人王认为 上;调达、 难陀不堪一击, 要与太子一决雌 雄" .审呼能报" 的 "呼" , 也是认为的意思. 世尊威神,明仪煌煌.迦叶惊悸,蒙蒙不语.即自惟曰:若是 日耶, 吾目得逮, 谓是天人, 其目复眴 ( . 后汉《中本起经》 迦叶心想: 如果是太阳, 我应该看得见, 如果 "认为" 是天人, 那他的眼睛又在眨呀眨的. 后来弟子, 谓火害佛, 悲唤哀恸( .同上; "谓火害 佛" , 认为火把佛烧死了. 愚谓大王, 欲夺吾位, 故相扰耳. 将何教诲( ?吴《六度集经) ; ) 我 "认为" 大王要来夺我的帝位, 所以才来扰乱你的道 心.时婆罗门谓得真实断菩萨头, 怨心得解, 即便还去 ( . 吴《菩萨 第215 页)婆罗 本缘经》 门要断菩萨的头颅, 为树神所护, 未能断 却.而婆罗门认为真的已断. 久,置我中间, 两人观之, 不亦好乎 ? 妇即具 后复曰: 得好白 , 又有近意. 太子曰: .妇不敢近.傍侧 却, 汝有污垢, 必污此 侍女, 咸有疑意, 谓不能男. 太子以手指妃腹曰: 却后六年, 尔当生 侍男(.吴《太子瑞应本起经》 , 女怀疑, 认为太子不能 行男子的事. 如木生火, 不觉自烧. 不了空行, 计吾我人, 亦复如是. 自误 堕冥, 入三恶道. 譬如剧贼, 劫抄寇害, 自谓健快( .西晋《超日明 贼人自己认为自己勇 三昧经 健》快捷. 尔是明月珠宝光照诸婆罗门家.起作使奴婢贩卖市井,谓为 日出 ( . 西晋《 珠宝之光照耀通明,认 大楼炭经》 为是 太阳出来了. 即问猎者: 恶人, 汝用是为 ? 猎师答言: 迦尸国王第一夫人须 此鹿皮,持用作褥.仙人复言:汝谓此鹿死后色如是耶?内有生 气, 故外色如是. 可活将去, 汝可得赏( .东晋《摩诃僧祇律》 ) 仙人对猎者说: 你认为鹿死之后, 它皮毛还有现在这样 美丽吗? 即语贼言: 汝等谓我无所恃耶 ? 我当白王, 及诸大臣, 知汝为 贼.(同上; 比丘对贼人说:你们认为我没有靠山吗? 住 原文: 所散妙衣住虚空中, 而自回转( .《大正藏 页上 卷栏)译文: 天神散布着天衣, 天衣飘向空中, 回旋自转, 悠然飞舞. 页) "住" 的意思是止, 是停. 是静, 不是动. 有以下各例为证: 第216 页 二花住佛肩上, 如根生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是说河水一 九者众川万流, 停住澄清( .同上; 停 止不流, 就会澄清. 停、 住同义连文. 十四者, 明月 星辰, 皆住不行( .同上住、 行相;反, 住与不行义同. 昔者菩萨处世贫困, 为商人赁, 人海采利, 船住不行( .吴《六 度集经》 , 时泉水中有杂色华, 忧昙、 拘文, 种种鲜洁. 时蜜蜂王, 飞住华 "飞住 中, 食甘露味( .同上; 华中" , 飞过去, 停在花丛中. 不是说飞向花中. 若无神力,使此香花及以净水住而不去.作是誓已,寻散香花 及 净水, 皆住不去 ( . 吴《撰集百缘经》 时莲华王答太子曰:我今所作,亦为民众.云何卿等而见固 遮?尔时太子及诸大臣种种谏王,不能使住.(同上; 此王想要变为赤鱼,以治民众病痛,别人怎么劝谏,也不能使他止 而不为. 佛言: 阿难, 是第三焰天, 第四兜术天上, 至第七梵天, 皆依因 何等住止乎?阿难言:是诸天皆自然在虚空中住.在虚空中住止, 无所依因( .吴 支谦《阿弥陀经》 住、 止连文" ,住" 也是"止" . 水适定住, 则清如故 ( .西晋《超日明三昧经》 定、 住连文, 都是 "止" 的意思. 尔时比丘更整衣服,即便疾走,虽复疲乏,以贪地故,犹不止 住(.姚秦《大庄严论经》 瓦砾墙壁, 化成七宝, 散杂宝华, 列住空中, 罗覆宫城( .西秦 《罗摩伽经》 ; 第217 页 【俱时】 原文: 堂阁朽故, 墙壁隤落, 柱根腐败, 梁栋倾危. 周匝俱时, 欻 页中栏) 然火起, 焚烧舍宅 ( . 《大正藏 卷 译文: 由于堂屋楼阁失修坏朽, 墙壁坠落, 柱根腐败, 梁栋就要 倾塌, 危险已在旦夕. 一天, 突然四处大火骤起, 焚 (原误作 "梵" , 页) 据意改正) 烧宅舍. 两相对照, 原文 "周匝俱时" 没有着落. 再细读, 知译文 "四处" 与 "周匝" 对应" .周匝" 即周围, 译为 "四处" , 也差不多" .俱时" 则 确未译出" .俱时" 就是同时, 是说周围同时忽然起火" .四处" 起火, 若不同时, 还有空子可钻, 逃得出来, 现在是周围同时都起火, 没地方跑了. 俱时, 义为同时, 其证如下: 众贾闻之, 自以欣庆, 知有活望, 俱时发声, 言南无佛( .西晋 《 生经》尔是菩萨, 思其本宿, 谓车匿言: 善哉车匿, 已被白马, 箜篌乐 器俱时而作 ( .西晋《普经》,如火得干薪, 烟焰俱时起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时诸夜叉罗刹恶兽诸龙蛇等, 俱时吐毒, 与黑象战 ( . 姚秦《禅 秘要法经》; , 其人骄逸, 捉瓶起舞, 执之不固, 失手破瓶, 一切诸物, 俱时灭 去(.姚秦《众经撰杂譬喻》 十人俱时得法眼净, 便复白佛, 求索出家 ( . 元魏《贤愚经》 汝后若知父母许汝舍家出家,必语我知,当共汝俱时出家. (隋《佛本行集经》 【是诸】 原文: 我先不言, 诸佛世尊以种种因缘譬喻言辞方便说法, 皆第218 页 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 是诸所说, 皆为化菩萨故 ( . 《大正藏》 页中栏) 卷 译文:我先前不是说过吗?十方三世诸佛以种种因缘、种种譬 喻、 种种巧妙言辞, 种种方便法门, 应机说法, 不都是为子无上正等 正觉吗?是的,佛应机说法,就是为了教化菩萨获得无上正等正觉 的佛性功德和智慧. 页) 《妙法莲华经》中 "是诸" 连用 (前面加 "如处. " 者不计) , 计 除去 "是" 为判断词者外" ,是" 都是表多数的近指代词, 这些" .是 .例如 诸" 放在一起翻译, 都当译成 "所有这些, : 尔时会中比丘、 比丘尼, 优婆塞、 优婆夷, 天龙、 夜叉、 乾闼婆、 阿修罗、 迦楼罗、 紧那罗、 摩睺罗伽, 人非人, 及诸小王、 转轮圣王, 是诸大众得未曾有, 欢喜合掌, 一心观佛. 其最后佛未出家时,有八王子.一名有意,二名善意,三名无 量意, 四名宝意, 五名增意, 六名除疑意, 七名响意, 八名法意. 是 诸王子闻佛出家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悉舍王位,亦随出家. 尔时会中有二十亿菩萨,乐欲听法,是诸菩萨见此光明普照佛 土, 得未曾有, 欲知此光所为因缘. 舍利弗,过去诸佛以无量无数方便种种因缘,譬喻言辞,而为 众生演说诸法,是法皆为一佛乘故.是诸众生从佛闻法,究竟皆得 一切种智. 诸比丘,诸佛灭度以来,甚大久远.譬如三千大千世界,假使 有人磨以为墨,过东方千国土,乃下一点,大如微尘.又过千国土 自复下一点.如是展转尽地种墨,于汝等意云何?是诸国土,若算 师, 若算师弟子, 能得边际, 知其数不? 经过这样一类比,知道我们所讨论的这个句子中的"是"也是 第219 页 指示代词" ,是诸" 也可译为 "所有这些" . 《妙法莲华经》译者在 "是"那里读断,回答前面对舍利弗所提的问题.单独看似乎也可 以,但如果加以系统的考察,就不合适了.佛之所问是反问,本是 不需要回答的. 【庄校【 】严饰】 原文: 舍利弗, 尔时长者, 各赐诸子, 等一大车. 其车高广, 众 宝庄校.周匝栏楯,四面悬铃.又于其上,张设幰盖,亦以珍奇杂 宝而严饰之. 宝绳绞络, 垂诸华缨. 重敷綩綖, 安置丹枕( .《大正 藏》卷页下栏) 译文: 舍利弗! 当时长者赐予每个子女一辆大车, 车子高大宽 广,被各种宝物装饰得煞是庄严,周围有栏杆,四面悬有风铃.车 的上端, 张设了幡盖, 幡盖也有各种珍奇杂宝装饰, 好不威风庄严. 宝绳交错成网,绚丽的彩带纷纷下垂,车内重重叠叠,铺有华美茵 页褥, 安有红色枕头. ) "庄校" 和 "严饰" , 经中有装饰、 装修、 修饰、 打扮和与这些词相 近的意思" ,严饰" 有时候还有 (因修饰而) 美观、 华丽的意思, 绝无 我们现在所说的 "煞是庄严" 或 "好不威风庄严" 的意思. 译文中的 "庄严" , 我理解是 "庄严肃穆" 的 "庄严" , 不是佛经中有美丽圣洁义 的 "庄严" . 如果这样" ,修饰" 与 "庄重严肃" 实在扯不到一起. 下面我们要证明 "庄校" 与 "严饰" 在佛经中的含义. 先举 "庄校" 的例, 如果例中既有 "庄校" , 又有 "严饰" , 自然不能把它们分 开.时此辅相往此祠所, 而咒之言: 我无子息, 承闻天神有大功德, 救护群生,能与其愿.今故自归.若蒙所愿,愿赐一子,当以金银 庄校天身, 及以名香涂治神屋 ( . 吴《撰集百缘经》 "庄校天身" , 给这个天神装金身、 银身. 第220 页 其处大城, 园观楼阁, 父王所居, 严饰庄校, 悬缯幡盖, 浴池莲 华. 启严其二亲, 贡上如来( .西晋《持人菩萨经》 饰、 庄校同义连用. 并狮子座, 无央数宝, 而合庄校, 极妙天衣, 以敷其上( .西晋 ) 言合 《普曜经》 无央数宝而庄校之. 庄校, 装饰. 天玉女、 龙王妻, 犍陀罗、 真陀罗、 摩休勒、 阿须伦诸妻室, 各八 万 四千, 各各 严 严饰. 众宝 璎珞, 庄 校其 身( .同上; 饰和庄校,都该理解为打扮才是. 尔时尊者优陀夷,次入教诫.时末利夫人著细涂施衣,金银珠 玑庄校衣上,在宫内坐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庄校, 装饰. 女闻是已, 自恃端正, 语其母言: 我今自严, 往至彼会, 能令彼 会一切众人悉随我来. 作是语已, 寻自沐浴, 众香涂身, 璎珞上服, 首戴花鬘, 足所著履, 众宝庄校. 右手执杖, 行步妖孆. 逶迤弄姿, 种种庄校, 如华树行, 犹如天人 ( . 姚秦《大庄严论经》 ) 前 "庄校" , 装饰. 后 "庄校" , 打扮. 请注意例中的 "自严" 一语, 自严, 自己打扮自己" .严" 单独用, 本就有修饰打扮的意思. 可知 "严饰" 从结构上说, 是并列复合. 诸佛灭度 与已, 供养舍利者. 起万亿种塔, 金银及颇梨, 车 马脑,玫瑰琉璃珠.清净广严饰,庄校于诸塔.(姚秦《妙法莲华 经》)严饰 与庄校, 都是装修、 装 饰之意. 细 加品味" ,严饰" 侧重于装饰" ,庄校" 侧重于装修. 现在再单举 "严饰" 的例: 时父王饭佛, 及比丘僧, 严饰幢幡, 极世之珍, 城内整顿, 炜炜 煌煌 ( . 后汉《中本起经》 ) 严饰, 装饰. 所闻经法,随教不过.所闻者,但闻取法,不取严饰.(后汉 第221 页)只取法的内容 《遗日摩尼宝经》 , 不看法的外观是否 经过装饰. 这个 "严饰" 的引申, 就有了漂亮美观的意思. 即复前行, 睹黄金城, 严饰逾银 ( . 吴《六度集经》 黄金城的漂亮,超过了银城. 其殿前列种甘果树, 树间浴池, 池中奇花异类之鸟, 数千百种, 严饰光目 ( . 吴 "严饰光目" , 言其 《太子瑞应本起经》 美观漂亮, 光彩夺目. 始学之初, 出家离欲, 得为比丘, 名曰法乐, 好尚杂句严饰之 文, 不志大乘深妙之化 大意 ( . 西晋《超日明三昧经》 是说, 此法乐比丘, 喜好华丽的文句, 而不去探求大乘的妙义. 轩空门户, 雕文棚阁, 严饰巍巍, 浴池园观, 男女周旋, 游戏其 中(.西晋《普曜经》 "严饰巍巍" , 实质意思是华丽极 了. 严饰, 引申有华丽之意" ,巍巍" 是说很高, 到了顶了. 池中奇华异类之鸟, 数千百种, 严饰光明, 趣悦太子, 意欲不令 严饰, 漂亮 学道( .同上; . 时国人民皆工巧技术, 以自生活. 所谓伎乐歌颂, 或作金银宝 器, 花鬘璎珞严饰之具, 或调象马及诸道术, 种种工巧, 无不备悉, 以是生活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 , 严饰之具" , 修饰 打扮用的东西,包括现在所说的首饰和化妆品之类. , 额 佛言: 从今日后, 不听著女人庄饰服. 女人服者, 头上光 耳环铃,璎珞,指环臂钏,脚如是比.一切女人严饰服不听著.若 著者, 越比 尼罪( .同上; ) 前面说 "庄饰服" , 后面说 "严 饰服" , 都是指打扮得漂亮一些的装束. 由以上举例得知, 庄校与严饰是同义词, 义为装修、 装饰、 修饰、打扮等.但严饰有漂亮、华丽的意思,还没有看到庄校有这样 的意思.讲到人的修饰打扮的时候,则以用严饰为常.庄校只是 第222 页 偶而用之. 【宁 原文:舍利弗言:于汝意云何?是长者等与诸子珍宝大车,宁 有虚妄不? 舍利弗言: 不也世尊 ( . 卷 《大正藏》 页上栏) 译文:"舍利弗!你意下如何?长者许诺平等赐予子女珍宝大 车, 你难道认为这是虚妄吗 ? " 舍利弗回答说" :不! 世尊……" "宁" 是表示反诘的副词, 译为现代汉语, 与 "难道" 相当. 这里 就是这么译的.但在佛经里,除了表示反诘外,又在是否问句中助 疑问语气, 一般说来, 没有相对应的今语词" .宁有虚妄不" , 有虚 妄否? 问是不是有虚妄. 用不着加入 "难道" . 这一点, 我在《佛经 释词 页)中已有论说.书证要早到后汉.现举出一些与 妙》法莲华经》所译时代相差不远的佛经中的例子,说明不只是后汉 有, 以后也不是偶而有. 于拘翼云何?其所作为,福宁多不?释提桓因言:甚多甚多, 天中天 ( . 苻秦《摩诃般若钞经》 "福宁多不" , 福多否. 云何舍利弗, 是鸟欲中道还上忉利天上, 宁能还不( ?同上; "宁能还不" , 能还否. 舍利弗言: 若出法性得解脱才, 则坏法性. 普华言: 是故舍利 弗, 如仁者得道, 法性亦尔. 舍利弗言: 我为听来, 非为说也. 普华 言: 一切法皆入法性, 此中宁有说者听者不 ? 舍利弗言: 不也( .同上;,网明言:我今问汝,随意答我.大迦叶,汝今宁有贪痴不?答言: 不也( .同上; 输屡那,若色无常苦,是变易法,圣弟子于中宁有是我异我相 在不? 答曰: 不也 ( . 刘宋《杂阿含经》 时摩诃拘絺罗语舍利弗:欲有所问,仁者宁有闲暇见答以不? 第223 页 舍利弗言: 仁者且问, 知者当答( .同上; 【衰恼】 原文: 如来亦复如是, 则为一切世间之父, 于诸怖畏、 衰恼、 忧患, 页上栏) 卷 无明闇蔽, 永尽无馀 ( . 《大正藏》 译文:佛也是这样,只是他是一切世间之父.对于众生的怖 畏、 哀恼、 忧患及无明蒙蔽, 佛要一扫而尽, 不页)留残馀. "哀恼" 大概是 "衰恼" 之误. 原文 "衰恼" , 译文还是 "衰恼" , 就 是没有译. 其实经中 "衰恼" , 有它特定的含义, 就是苦恼、 痛苦的 意思.看例子: 饿鬼及畜生, 贫穷诸衰恼. 斯等处艰难, 亦应名苦行( .姚秦 《大庄严论经》 是人违逆佛语, 与佛共诤, 故堕大衰恼 ( . 姚秦《持世经》; ) 与佛争, 就堕大衰恼, 如果不与佛诤, 结果会怎样呢 ? 下 文说 " :如是之人不与佛诤, 得脱地狱畜生饿鬼苦恼. " 两相参照, 知 "衰恼" 包痛苦、 苦恼而言. 是长者于子常求好事, 常与好事, 常与利益, 不与衰恼 ( .姚秦 《大宝积 富楼那会》; 经,,王闻此语, 即自执刀, 欲杀吉利, 举刀欲斫. 其王即时两臂落 地, 得大衰恼, 发声而死( .同上; 发大恐怖想, 诸阴怨家想, 诸入空宅想, 诸界毒蛇想, 三界衰恼 想, 涅槃利安想, 观诸欲恶, 犹如唾涕( .隋《大方等大集经 贤护 分》 ; ) 远离睡眠与衰恼,除断嫉妨与盖缠.(同上; 所有这些例子中的 "衰恼" , 都可以用 "痛苦、 苦恼" 通释. 翻译 有一忌, 就是读者不懂, 译者又不译, 原文照移, 就像热馒头中间有 一小块没有发酵,吃起来不舒服一样. 第224 页审原文: 父知其子, 志意下劣. 自知豪贵, 为子所难. 审知是子, 而以方便不语他 页上栏) 卷人, 云是我子 ( . 《大正藏》 译文: 因为父亲知道自己 子见地狭小低劣,自己如此富贵 的 尊显,他当然一时难以相信.细审儿子的实情,应该相机设方便办 法, 现在还没 页)告诉别人, 说他便是自己的儿子. "审" 在这里作状语, 文言说法, 是 "诚" ; 白话说法, 是 "确实" , "真的" . 卷 《汉语大词典》 页" )审" 字收 "真实" 一义, 首引 《战国策 秦策》 " :为人臣不忠当死, 言不审亦当死. " 此 "审" 为形容 词, 作谓语. 第二个书证是宋《玉壶清话》" ,审" 也作形容词. 经中 "审" 有作形容词的, 也有作副词用的. 本例中的 "审" 是副词" .审 知是子" , 确知此人是他的儿子. 译作细审, 那就是动词了" .审" 的副词用法, 又如: 复有力人王,最于后来.半健非常,勇猛绝世,谓调达难陀为 不足击,当与太子共决技耳.被辱去者,审呼能报,踊跃欢喜.语 力人王: 卿之雄杰, 世无当者. 决力取胜, 必自如意. 皆随从还, 观 与太子决于胜负 ( . 后汉《修行本起经》 "审呼能报" , 真的认为能报复太子. 还彼舍卫,周行求地.唯祇园好.众果流泉,奇鸟翔集,地夷 木茂, 去城又近. 因往守请祇, 了无卖意. 求之不止, 恚而言曰: 若 能以金钱集布满园,尔乃出耳.重问:审实尔不?祇谓价高,子必 不及, 戏言: 决耳 ( . 后汉《中本起经》 "审实尔不" , 确 实是这样不是.审、实同义连文. 假令大爱道审能行此八敬法者,听为沙门.(同上; "审能行" , 真能行. 今怛萨阿竭阿罗诃三耶三佛,悉知我所识念.我审当作阿褥 第225 页 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审如我所语,审如我所为,审如我所言. 审, 确实. (后汉《道行般若经》 妇闻斯言,感踊躃地.宛转哀痛,流泪且云,审如所梦.(吴 《六度集经》 , 吾为善利, 得见如来, 闻深妙法, 超日明定. 快哉快哉, 何乃侥 幸至如斯乎! 佛生诸菩萨, 审如所云, 实无一异 ( .西晋《超日明三 昧经》 ; 我闻居士请僧与药, 审尔不 ( ? 东晋《摩诃僧祇律》 是时尊者阿难从佛受教,便作是思维:今日世尊审涅槃耶?便 怀愁忧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汝若审是一切智者,听我所说.即说偈言:汝若一切智,亦应 如是幻.汝今何不作,如此幻化事.汝若不知幻,非是一切智. (姚秦《大庄严论经》 , 【触娆】 原文: 至无数劫, 从地狱出, 当随畜生, 若狗野干, 其形 瘦, 黧 黮疥癞,人所触娆. 注释: 触娆: 触, 触处. 娆, 烦扰, 干扰. 此句 意为处 处都 遭到 页)人的厌弃逐打. 这个翻译本子的体例,先出译文,次出原文和注释.译文凡偈 都不译,原文照录.到出原文时,偈又照录一次.这样处理,当有 可议之处.到我们这一卷快结束的时候,来议论一下注解,仅仅讨 论这一个. 我们意 见, 触是触犯, 冒犯. 娆, 烦扰、 干扰, 注得 是. 还可以 说有打扰、 扰害之意. 说 "触" 是触处, 处处; 说遭到 "厌弃逐打" , 恐 非词意. 当然, 如果受到扰害, 遭到 "逐打" 还是可能的. 但词义并 第226 页 非如此. 以是业缘, 五百世中, 受毒龙身, 心常含毒, 触娆众生 ( . 吴《撰 集百缘经》 ) 触娆, 扰害. 他方鬼神来触娆人,挝捶挠乱其意.(西晋《大楼炭经》; ) 在此句前面不远, 有大致相同的说法, 是这样的" :他方 世界诸鬼神, 来娆是诸人, 挝捶诸人, 挠乱其意. " "挠" 与 "触娆" 相应, 可知这一句 "触娆" 重在 "娆" 字. 如果理解 "触" 为到处, 恐怕是 错定了. 诸法解脱, 于彼人民无所触娆 ( . 苻秦《僧伽罗刹所集经》 , 时王闻已,内自惭愧,无颜仰瞻.我之所为极为可耻,乃兴恶 意, 触娆贤圣 ( . 姚秦《出曜经》 ) 如何 "触娆" 贤圣, 前 文已有叙说.这王供养一位"道士",给他好吃的,问他好吃不好 吃?他说" :如食所食. " 王怒, 给他差的吃, 问他好吃不好吃 ? 他仍 然说" :如食所食. " 王由是感悔, 说了上面的话. 那么所谓 "触娆" , 就是给粗食给道士, 有所冒犯. 这个例子重在 "触" 字. "至诚胜欺" 者, 智者行身不犯口过, 出言应律, 无所触娆 ( .同 "无所触娆" , 意即不 上; 触犯任何人. 于彼道边,有一毒蛇,殷勤请我寄意白王:不知何故,从穴出 时, 柔软便易, 还入穴时, 妨碍苦痛. 我不自知, 何缘有是 ? 王答之 言: 所以然者, 从穴出时, 无有众恼, 心情和柔, 身亦如是. 蛇由在 外, 鸟兽诸事, 触娆其身, 瞋恚隆盛, 身便粗大, 是以入时碍穴难前. 卿可语之 ( . 元魏《贤愚经》 触娆, 独犯、 烦扰. 第227 页 参考、 检索书目 参考书目 慧琳、 希麟《正续一切经音义》, 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 丁福保《佛学大辞典》, 上海书店出版 年社,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 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年朱起凤《辞通》, 上海古籍出版社, 罗竹风主编《汉语大词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 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年出齐 年 向熹《诗经词典》, 四川人民出版社, 第版王引之《经年传释词》, 岳麓书社, 杨树达《词诠》, 中华书局, 年 徐仁甫《广释词》, 四川人民出版社, 年 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 中华书局, 年第 版, 郭在贻《训诂丛稿》, 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 郭在贻《语言文学论稿》, 浙江古籍出版社, 年 蒋礼鸿《敦煌变文字义通释》 (第四次增订本) , 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 蒋礼鸿主编《敦煌文献语言词典》, 杭州大学出版社, 年 张永言《语文学 年 论集》, 语文出版社, 张永言主编《世说新语词典》, 四川人民出版社, 年 江蓝生《魏晋南北朝小说词语汇释》, 语文出版社, 年 蔡镜浩《魏晋南北朝词语例释》, 江苏古籍出版社, 年 蒋冀骋《近代汉语词汇研究》, 湖南教育出版社, 年第228 页 王云路、 方一新 年 《中古汉语词语例释》, 吉林教育出版社, 方一新《东汉魏晋 年 南北朝史书词语笺释》, 黄山书社, 张万起《世年说新语词典》, 商务印书馆, 吴金华《世说新语考释》, 安徽教育出版 年社, 段观宋《文言小词语通释》, 年 广西人民出版社, 张新民、 龚妮丽注译《法华经今译》,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瞿平、 章弘注译《净土诸经今译》,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 王良范、张建建等注译《华严经今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 翁虚、 明空注译《金刚经今译》,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辛静志《正法华经词典》, , 检索书目 所列 "中华藏" , 指《中华大藏经》编号" .大正藏" , 指《大正大 藏经》卷数. 用阿拉伯数字表示的年份, 是公元纪年. 【后汉】 安世高 大安般守意经/中华藏 /大正藏 阴持入经/中华藏 大正藏 支娄迦谶 兜沙经 /大正藏 道行般若经/光和二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第229 页 /大正 般舟三昧经/中华藏 藏年/ 遗日摩尼宝经/光和二年, 中华藏 支曜 成具光明定意经/中华藏 /大正藏 安玄 法镜经/中华藏 大正藏 竺大力共康孟详 修行本起经/建安二年, 大年/中华藏 正藏 昙果共康孟详 中本起经/建安十二年,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孙吴】 康僧会 六度集经/太元二年, 年/中华藏 支谦 菩萨本缘经 大正藏 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佛檀过度人道经 藏 大明度经/中华藏 /大正藏 撰集百缘经/中华藏 /大正藏 义足经/中华藏 /大正藏 太子瑞应本起经/中华藏 大正藏 护 此经译人当为西晋 本书引用时简称 "阿弥陀经" . 大正藏 大正藏 /中华藏 /大正 第230 页 【曹魏】 康僧铠 无量寿经/永初二年, 年/中华藏 【西晋 竺法护 文殊师利现宝藏经/泰始六年, 十住行道品经/ 大正藏 中华藏 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太康六年,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持心梵天所问经/太康七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生经/太康六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如来兴显经/中华藏 大正藏 普门品经/太康八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密迹金刚力士经/太康九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幻士仁贤经/中华藏 /大正藏 须摩提菩萨经/中华藏 /大正藏 如幻三昧经/中华藏 大正藏 离垢施女经/太康十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持人菩萨经/中华藏 大正藏 魔逆经/太康十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度世品经/元康元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太安二年, /中华藏 /大正藏 ①译人相沿致误.本刘宋 宝云译.这才能是永初二年出. 第231 页 普曜经/ 年/中华藏 永嘉二年, 太子慕魄经/中华藏 鹿母经/中华藏 /大正藏 聂道真 异出菩萨本起经/大正藏 聂承远 超日明三昧经/中华藏 /大正藏 法炬 大楼炭经/中华藏 /大正藏 优填王经 /大正藏 法矩共法立 法句譬喻经/中华藏 大正藏 【东晋】 迦留陀伽 十二游经/太元十七年, 僧伽 跋澄 中阿含经/隆安元年至二年, 藏 法显 杂藏经/中华藏 大正藏 法显共佛驮跋陀 摩诃僧祇律/义熙十二年,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 年/中华藏 /大正藏 ①译人不可靠. 第232 页 【苻秦】 昙摩蜱共竺佛念 摩诃般若钞经建元十八年, 僧伽跋澄 僧伽罗刹所集经/建元二十年, 姚秦 竺佛念 出曜经/建元十年, 年/中华藏 鸠摩罗什 诸法无行经/弘始三年, 思益梵天所问经/弘始四年, 杂譬喻经/弘始七年, 年/中华藏 众经撰杂譬喻 富楼那问经/弘始七年, 持世经/中华藏 /大正藏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华藏 大庄严论经 大正藏 妙法莲花经/弘始八年, 自在王菩萨经/弘始九年, 佛陀耶舍共竺佛念 四分律/弘始十二年至十四年, 正藏 年, 年/中 大正藏 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大正藏 年/中 大正藏 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 ①译 人不可 靠.第233 页 【乞伏秦】 ① 圣坚 罗摩伽经/中华藏 /大正藏 太子须大拏经/中华藏 睒子经/中华藏 /大正藏 【北凉 昙无谶 悲华经/中华藏 /大正藏 法盛 菩萨投身饲饿虎起塔因缘经/中华藏 【刘宋】 沮渠京声 治禅病秘要法经/孝建二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功德直 菩萨念佛三昧经/大明六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翔公 濡首菩萨无上清净分卫经/中华藏 /大正藏 求那跋陀罗 大方广宝箧经/中华藏 /大正藏 罪福报应经/大正藏 ① 乞伏秦年. ② 北凉年. ③译人不可靠. /大正藏 大正藏 第234 页 过去现在因果经/中华藏 大意经/中华藏 杂阿含经/中华藏 【元魏】 慧觉等 贤愚经/太平真君六年, 吉迦夜共昙曜 杂宝藏经/延兴二年, 佛陀扇多 如来师子吼经/正光六年, 瞿昙般若流支 得无垢女经/兴和三年, 年/中 大正藏 华藏 毗耶娑问经/兴和四年, 年/中华 /大正藏 藏 奋迅王问经/兴和四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陈 月婆首那 胜天王般若波罗蜜经/天嘉六年, 【萧齐】 僧伽跋陀罗 善见律毗婆沙/永明七年/中华藏 大正藏 大正藏 /大正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大正藏 ①译人不可靠 . 第235 页 求那毗地 百喻经/永明十年, 年/中华藏 【隋】 那崛多 文殊 年/中华藏 师利行经/ /大正藏 开皇六年, 虚空孕菩 年/中华藏 萨经/开皇七年, /大正藏 佛本行集经/开皇七年至十二年,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发觉净心经/开皇十五年, 年/中华藏 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开皇十四至十五年, /大正藏 大集譬喻王经/开皇十五年, 年/中华藏 商主天子所问经/开皇十五年, 达摩笈多 大方等大集经 菩萨念佛三昧分/中华藏 /大正藏 /大正藏 /中华藏 /大正藏 年/中华藏 /大正藏 /大正藏 第236 页后记年我出了一本《中国音韵学研究述评》,在《后记》里说 到, 我之所以还写书, 是一种惯性, 车子开动了, 不能立刻煞住. 那 解释还算过得去. 事隔三年, 出了一本《祁阳方言研究》不算, 现在 又来出这个小册子了,惯性说还能解释吗?你那部车子的惯性,能 惯两三年之久吗?这不是惯性,是一种义务.国家 年下达 教委 的课题, 应当 年完成, 现在拖了三年, 还不完成, 岂不是言而无 信? 没有法子, 拼了老命, 写出这么一点东西, 惭愧惭愧! 事情做了,还真不容易说清楚,到底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就 连自己也难以找到完满的解释.细想起来,我这几年还在写呀写 的,还有一事因缘,那就是朋友们的鞭策.我的一位朋友曾经写 过,一个人当了官,自己做不出学问,不要仗势压人.说得多么好 啊! 我相信这话不是专门对我说的, 不然, 那就不够 "朋友" 了. 不过,我也应当包括在内,我们大家都应当包括在内.作为学人,总 得作点像样的学问,这真是金玉良言.我可不要辜负人家一片好 意. 看作家和非作家们写名人传记,多有"幼而聪慧"之类的话. 某不才,还到不了有人为我写传记的地步.可也曾有过"幼而聪 慧" 之名. 七七事变之前, 乡里一位大老 "溘然长逝" , 丧事办得很 有规模. 我感到新异, 戴着孝 (音好去声) 帽子在人群里穿行游戏. 有一位贵宾要 "考" 我一下, 出对联道: 头戴白. 我看他穿一身阴丹 士林布蓝色长袍,便应声说:身穿蓝.这事轰动一时,一个五岁的 孩子,能如此这般属对,如同我们现在,几岁的幼童能做解析几何 题一般.但好景不长,年岁一大,就平庸无奇了,而且是越大越平 第237 页庸,无可挽回.真应得上古人一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过 有一点,我总是不甘落后.总喜欢和人较劲儿.总要比它一比. 我小学读了五个学期,五个学期都和人家争夺头名.这个学期是 他头名,下个学期我非把这个头名争回来不可.等我真的当上头 名的时候,下学期他又毫不客气地抢走了.在整个小学阶段,大概 他的头名比我的多,想起来都是憾事. 长大了, 直到最近, 都还摆脱不了这样较劲的阴影. 不敢和老 一辈比,他们太高了.也不和晚一辈的人比,他们虎虎生气,望而 可畏. 而同辈人, 亦 年前后大学毕业的人,我虽没有宣称 即 要和你比, 可我暗暗在用劲, 不要落后才好, 已经落后了, 不要落得 太远才好.这便是一段很长时期我的心态.现在都过去了,不想 再比了,才到这里来公开坦白.现在是结束了,完成了, 了. 然而, 我仍然是一个明白人, 脑筋还没有坏, 还可以用. 我来 回忆,我并不盲目,我和人家比,一定要选好比的地方.当我的心 思不必集中在写检查,不必给自己老泼脏水的时候,我就在选择 了. 好像别的阵地, 文字、 音韵、 训诂、 语法, 都被强手抢占去了, 剩 下的似乎只有修辞了.这时,恰好出版社在约修辞的稿子,就这样 我走上了研究修辞的路. 我研究修辞,路子与别人不同.我取俄语的同义学说)的精神, 拿古代 固有的语言材料进行归纳比较.所用的比较材料,包括同书的不 同版本,同一件事在不同典籍里的类似记载,引文和原文,群书和 类书等. 如《史记》成书, 其材料有取自《左传》、 《国语》、 《国策》和 诸子书的, 《汉书》有因袭《史记》的, 《后汉书》与《三国志》部分重 合, 《新唐书》修改《旧唐书》, 凡后出的大抵都要修改前人的, 这种 第238 页 修改,即是修辞.我认为这样的修辞才是实用的,有价值的.这么 做下来,有两本成果问世.至于反响呢,可说寥寥.只有那么几个 同行表示了赞许之意. 南京一个, 上海一个, 武汉有不有, 不敢说, 湖北倒确是有一个,广西好像不止一个,湖南对不起,也就那么一 两个吧.至于北京,那地方太大了,似乎没有放进眼里去.而且隐 隐约约感到这里面还有道我不能逾越的门坎在.这期间,我又颇 听说了一些传闻,这传闻不由你不信.就是我们的一些说话算数 的前辈认为整个修辞学都算不了学问,连带还有那个普通语言学, 流年也不太吉利.既如此,我还搞什么修辞呢?此处不养人,自有 养人处. 告别了, 我的修辞! 不过,且慢,在我要转过来谈别的问题之前,我还要说说研究 修辞颇为自得的一面.我的学长秦旭卿、修辞行家而又才气纵横 的王希杰,曾在一份学报上写过吹嘘我的修辞著作的文章. 行文到此,有见识的、喜欢抄抄写写的人会来说话了,你那个"吹嘘"用错了.你要搞清楚,我的行当是古汉语,用的是古义.杜甫 诗":杨雄更有《河东赋》, 唯待吹嘘送上天. " 吹嘘是奖掖, 不是吹 捧. 这两位我尊敬的同行在文章中说 " :自觉地以同义学说的 理论为指导,系统来研究古汉语修辞,并写成了二十多万字的著作 的, 李维琦还是第一人. " "李著运用了比较方法, 对大量的同义手 段进行了比较分析……李维琦在这方面显然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许多例子十分有价值,阐述得很精彩."怎么样,不是我自己吹牛 吧? 这些话刊在《广西师大学报》 年第 期上, 次年人民大学 复印资料全文复印了的.还造得了假吗?在我写这个《后记》实际 上是在作学术总结的时候,又把我的这部处女作拿来翻了一翻,自 我感觉相当不错,他俩的那几句话,似乎当之无愧.如果不信,有 看了我这个《后记》, 而愿索要我的修辞著作者, 定当立即奉送 " , 送第239 页 完为止" . 你可以自己判断, 那里面是不是都是些老生常谈? 一个博士学位授予点, 争取到了是光彩, 没有争取到, 则是倒 霉.为了这个倒霉的博士点(虽然现在已经光彩了),我不得不赶 写一部叫做《中国音韵学研究述评》的著作.带研究生起,我开始 教音韵学这门课,多多少少有点积累.再一想,音韵学的书已经多 到在地摊上低价出售了,决定地不能再写.我就想到引导学人在 基础方面打一点功底,评一评拟音派的经 高本汉的《中国音 典 韵学研究》.书出了就送人,许多学者给我回信道谢.其中邵荣芬 先生回信说:这本书的出版,音韵学界一定会欢迎的.这对我来 说,真是喜之不尽.第二个好消息,来自我的朋友鲁国尧.我把这 鲁 (班 ) 门(本书送给他, 上写 前)弄(大 ) 斧",就是鲁门 弄斧的意思. 你姓鲁, 他也姓鲁" ,鲁门弄斧" 不就是和 "班门弄斧" 一样的 吗?这位鲁班师傅捎个信来,说要购 本. 还说了: 李先生 (音韵 学界、 方言学界对李荣先生的昵称或者敬称) 发话: 这书值得一看. 可以想见,我是喜何如之!第三个好消息来自广州河南南村奋斗 巷的陈玉娥女士,她是学锋书店的老板或者联系人.这本我猜想 是无人过问的书,她一开口就要了 本, 随后又要了 本.真是 一个奇迹.在广州那样经济大潮淹没一切的地方,竟然一下子要 去了 本《中国音韵学研究述评》, 咄咄怪事, 咄咄怪事! 难怪落 后的地方永远落后,繁荣的地方总是繁荣.似乎湖南这地方,一本 中国音韵学研究述评》都没有卖出.如果有人手里有,那大概是 我送的. 如同我在代前言里所说, 年我已经把精力投向佛经词语 研究.《述评》写完,马不停蹄地继续研究.现在来算总帐,两本 《释词》加起来, 考释了 几个词.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讲得清 楚?而我自己则评价颇高,王婆卖瓜,还有不说好的? 个, 第240 页 也有它存在的 是我的发现, 那 必要.不过,人要清醒,有 可能其中一部分是别人早就讲过了的,我没有见到,还一部分是我 自己体会错了, 说得不对, 如同 "生熟藏" , 要把它们剔除. 抛点毛, 也 的正确性如何?再,总该有吧? 稳算一点, 过了两 个词语由我考 百.如果有 释出来, 而进入了《汉语大词典》, 你 能说我没有贡献?我倘若能有这么一个数字,不管你做了什么,不 管你得了什么奖,不管你自视有多高,不管你处于什么地位,我会 说, 彼人也, 余人也, 余何畏彼哉 ? 我前面说,我要选好和你比试的地方.首选修辞学,次选音韵 学.最后选了训诂实践.训释词语有一个可以计量的标准.你说 你有成绩, 你比别人强, 怎么算呢 ? 别处都不大好算, 至于释词, 则 可以讲出个数字来. 当然, 还有个质量问题, 多是多, 质量不行, 我 一个胜你十个.这自然也要考虑,不过,没有一个十全的办法,先 姑且看看数量再说.讲出个数字也不算,还要人承认.谁来承认? 词书编纂.看词书修订采用了你几处解释,采用了你几处书证. 你有过硬的发现, 人家能不考虑吗? 比如 "靉靆" 的缭绕义, 书证在 元代,我现在明写着,在孙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词书编纂者会视 而不见?不至于吧?如果你负责 这一部分的词条,我明写着 "本二" 的意思是出家前已婚, 出家后男女双方互为本二, 词书编纂 者在修订词书的时候, 仍然坚持 "本二" 只是出家人在俗时的妻子, " 一 我想是不可能的.又或你负责 这一部分, 我明写着有 "距词,未必修订词书者会置之不顾?要是真的这样,别人就会著文指 出他的失误.这里有一个保证公平的机制,是值得信赖的.所以 我在寄希望于海内外有识之士的同时,寄希望于词书修订,公平总 是有的. 不过也不是万事大吉,如果词书编纂者,词书修订者没有看到 第241 页 你的书,自然就不能采用你的成果.可也有对付的办法,就是出了 书, 给他们送, 送给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送给商务印书馆, 送给有资 格出大型词书的机构.送一本不行,多送几本.你总不能说一本 都没看见吧.虽说这里还可能有点小名堂,例如,你说了,别人也 说了类似的意思,即便说得不如你,但他还是可能第一个中选.好吧,就算这样吧,词书编纂还是一个比较公平的地方. 照规矩,后记里必须向有关人员表示感谢,辛辛苦苦写下来, 没有人出,还不是白搭?所以对一切有助于此书出版的人,都当深 致谢忱.不过我不点名说出来了,心里有数就是.但本书责任编 辑吴泽顺同志,我还是要在这里特别提出来感谢.因为我在这里 罗里罗索, 他宽厚得很, 没有出来干预, 谢谢. 月年还有一点未尽之意.我虽自信,但也自知.书中不成熟的看法,乃至谬 论, 必所不免. 衷心希望词书编纂人士, 专家学者, 同行同事, 长老高僧, 以及 所有读者, 惠予指教. 前辈学者可敬, 同辈学长可亲, 年轻学友可畏" ,都卢" 欢迎赐教.电话: , 邮编: .又及. 本书是国家教委八五社科规划课题研究成果.本书得到湖南师大文学 院和湖南师大汉语言文字重点学科的资助.再及. 第242 页 侧塞 差次 谄 阿姨 长寿 长夜 靉靆 唵 唱令 剿 朝庭 称讥 称冤 拔 承事 筋把炽盛 拜 处女 伴党 触娆 暴下 触事 本二 串 彼此 惙 标首 从事 并父 剥脱 不齐 不如 不与取 大夫 大小行 宕 道地 道检 词语音序索引 侧第243 页 得未曾有 个掉构掉臂 构调光荣 锭 诳逗 抖擞 卢 端正 段豪和合 华色 怀来 黄门 发恶 毁呰 发迹 霍然 番 烦冤 反 反复 分 饥虚、 饥渴 分齐 疾疾 粪扫 极理 拊尘 葌薄 覆藏 检 腹拍 检系 检校 健人 将 浇濽 第244 页角笼疏 筋陡 录津尽寿 经行 日比丘 瞒 拘执 缦 俱时 湄 駏驉 揻 命过 母人 开看可奇 乃往 筋埿克责 宁詪纽帖 快 魁脍 拍 拍髀 郎 傍夫 利养 啤 利养 距悷第245 页 事须 适莫 是诸 势岐力这迁神 庶几 情态 衰恼 果 率合 取 睡觉 群萌、 萌类 粟散 随宜 损 所盲 饶 所谓 盖如如应 唐腾惕惕 商主 上帖头同友 身分 同志 审甚团圞 深胜揣师範 食噉含消 食家 万分 第246 页望疑望 危脆 遗长 违疑 悒迟 谓 异分 慰沃 婴愚 我人 鞕出於即 无有是处 馀时 无岁 喻 綩綖 瑕秽 綖 杂种 綖拼 在、 在所、 在在、 自在相可 增 庠序 战掉 舋占形搩手 行房 斟酌 休息 正使 许 正有 正欲 正欲 正治 知时 亚 之者 严饰 住疑转转 第247 页 众会 嘱累 作人 庄校 自第248 页 《古文献研究丛书》总序 一个民族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对世代相传的古 籍必须持续地认真地进行整理、研究和传布的工作.不 给这方面的工作以应有的位置,必然会对民族的生存和 发 展造 成危 害 .如果 以不 正确 的态 度来 做这 方面 的工 作,同样会造成危害,甚至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当前古籍出版界有些情况,不能不让人担忧.为了 逐利,有人抢着出版错误百出的标点本和今译;有人以对 自己方便为原则,大量影印不好的版本,还吹嘘其如何名 贵难得;有人滥印某些在今天已无推广价值,有的还对青 少年身心有害的古代通俗小说,甚至还借鲁迅对这些书 的评论来进行推销,实际上是把鲁迅从历史角度出发的 评论歪曲为向现代读者的推荐.前不久还出现了把《孙子》八十二篇的拙劣的伪造本当作宝贝出版的怪事.在 从事古籍整理研究的学者中间,也存在不少问题.有人 甘心给上面所说的那种出版商当下手.有人对某种 古籍第249 页 并无真知,甚至连一般学者能读懂的地方也读不懂,却要 加以整理研究.有人在研究古籍的著作里,用"六经注 我"的办法,任情发挥,"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 心".对这些不正之风如不及时抵制,后果不堪设想. 最近,蒋冀骋先生来信告诉我,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为了建设古文献专业,决定投入一定财力编印一套古文 献研究丛书.作者是本院中国古代文献学研究所一些学 有专长的青年教师和造诣很高的资深教授.丛书的特点 "重考据, 不尚空谈" . 内容有《诗经》、 《庄子》和唐诗等 的研究,佛经和其它古文献的语辞的考释,以及韵书的校 释等等.岳麓书社已经答应出版这套丛书.我敬佩湖南 师大文学院的领导和同仁,能抵制当前的不正之风,下决 心编写这样一套"有实事求是之意,无哗众取宠之心"的 丛书;也敬佩岳麓书社能不顾经济亏损,答应出版这套丛 书.衷心祝愿他们写好、编好、出好这套丛书. 裘锡圭 第250 页 让词书更完善 (代前言) 我们传世的浩繁的文献, 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中土文献, 一 类是佛典文献.我们在编词书的时候,目光主要放在中土文献上, 至于佛典文献, 除了较有文学意义, 为人们所熟悉的那很小的小部 分之外,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有较多的注意.这一部分有大量的新 词新义, 词书把它们全都 "忘" 了. 这儿的 "新" 是借用一下, 实际是 原本就有的, 对于已编就的词书而言, 它便是 "新" . 我们可以说, 佛经应该编专门的词典, 如像《佛学大词典》、 《佛光大词典》之类. 也说得对, 不过我这里要说的主要不是那些佛学术语, 而主要是指 一般词语,佛经中还是有许多通用词语的,我们下面就会看到. 我曾经请北京的书法家,一位姓唐的祁阳老乡为我写了一幅 条幅,上面写道:不知老之将至. 年,也就是我的花甲之年, 竟然发了豪兴,把精力转向了佛经中一般词语的研究.数年下来, 觉得颇有收获. 先出了一本《佛经释词》, 现在又出《佛经续释词》, 算是第二本了. 已经出了的不说, 现在这一本, 请允许我作个简单 介绍, 看里面有些什么收获, 借以证明佛经这个语料宝库, 确实值 得我们去发掘它; 大型词书完全应该吸收佛经词语研究的成果, 把 它编得更加完善. 一、 认识了几个新字. 《康熙字典》号称收字最多, 收四万多 字. 后又陆续增加, 新出的《汉语大字典》已多到五万六. 还能有 遗漏么?有的.我在不到 部 (见本书后面所附的《检索书目》) 的佛典中,就找到了两个.一个是 . 例如: 命欲尽时, 则有六痛, 遭于苦痛鞭 之恼. 众患普集, 己所不欲, 自然而至 ( . 《生经》) " 鞭 之恼" , 身体僵滞、 动作不便的苦恼. 鞭读若硬, 读若 第251 页刚."字字书不收, 由于它与相当于硬的字相连, 字从亢, 亢有 音, 此当是刚硬字. , " 字, 云与 " " 同字. 与此相关, 《龙龛手鉴》有"胡浪、 苦耕二反,释义缺.今谓:音在唐韵、耕韵,其字不当从几得声. "几" 当是 "亢" 之讹, 从亢得声, 庶几乎近之. 如字从 "亢" , 那就是 " 之小变. 音当为 , 义当为刚. " 了, 从知 " " 亦"另一个是 "痹" . 含有此字的句子如下: 病者, 谓头痛、 痛、眼痛、 耳痛、 鼻痛、 面痛、 唇痛、 齿痛、 舌痛、 咽痛,风喘、 咳嗽、 喉啤、 癫痈、 经溢赤胆、 壮热枯槁, 痔瘘下利. (《中阿含经》) 啤, 一作 "痹" . 喉部的病, 又从 "卑" 得声, 当是声带的毛病, 说 话声音低, 属于嘶哑一类" .啤" 我们现在音 痹,"字就也就暂且 音好了. 还有一个 " " 字. 《佛本行集经》中有两例, 兹举其一: 菩萨如斯 , 譬如苦 减少饮食,精勤苦行,身体此肤,皆悉皱 瓠,未好成熟. " 《汉语大词典》收""字"通"赧",音"据《集",韵》尼展切, 音,笛声缓也. "窴".在我们这里所举的佛经 语中" , "既不能是脸红,也不能说是"笛声缓".它与皱同义连 文, 意思是皱. 如释 " " 为因羞涩而脸红, 那是会意字. 既以皱为 义, 当与皱字相同, 是形声字, 右形左声. 赤字为声, 有喉、 齿两读, 现在这儿与皱连读, 当以齿音为正, 拟读为 二、 发现了一批新词. 如: 我人: 我们, 第一人称复数. 例如: 自共议言: 诸贤者, 正使太子不乐道, 当作遮加越王, 我曹悉当 为其民耳. 今弄七宝作道, 在致作佛, 我人今悉取长者, 家出一人, 第252 页 亦从佛求作沙门 ( . 《义足经》) 上句虚拟, 用 "我曹" , 下句现实, 用 "我人" " ,我人" 便是 "我曹" " .我人今悉取长者, 家出一人" , 选取长者家, 家出一人" .我人" 作第一人称代词复数, 现今仍有残存. 吴启主《常宁方言研究》 页) 、 李维琦《祁阳方言研究》 页) 都列 "我人" 为复数第一 人称代词.常宁话属赣方言,祁阳话属湘方言. 食噉含消: 食物. 例如: 即从坐起, 自行澡水, 以极美净妙种种丰饶食噉含消, 手自斟 酌, 令得充满 ( . 《中阿含经》) " 含消 " 也可单用. 如: 我今食如此之食,明明当食如彼食也.我今日饮如此之饮, 明日当饮如彼饮也.我今含消如此含消,明日含消如彼含消. (《中阿含经》) 如同 "食" " 、饮" 一样" ,含消" 可作名词, 也可作动词. 饮、 食与 含消并列" ,饮" 是液体" ,食" 是硬食, 那么" ,含消" 就当是软食. 洼陷处. 与 "凼" 宕: 义略近. 据词书" ,凼" 字始见于清代文 " 出现之前, 原本作 "宕" . 举两例: 献.疑 时有女人名曰恶见, 井宕汲水, 往从乞之 ( . 《撰集百缘经》) 此婆罗门常石上行小便, 有精气, 流堕石宕 ( . 《杂宝藏经 第一例, 井便是井, 何以叫 "井宕" ? 大概因为井必低洼的缘 故.第二例是说此婆罗门固定在石头一个地方小便,小便处淋成 了一个凼. 处所.也举两例: 于是太子宛转辛苦, 匍匐而行, 渐小前进, 到梨师跋陀国, 至于 泽宕 ( . 《贤愚经》) 即严象马, 群臣百官, 夫人彩女, 导从前后, 躬迎太子, 到于界 第253 页宕( .同上)泽宕, 泽处, 有水草之处. 界宕, 边界之处, 等于说境上. 并父: 叔、 伯父. 例如: 阎浮利地迦难罗竭国, 释迦文佛并父弟, 名曰难陀, 命终之后, 当生此处在天宫 ( . 《出曜经》) 许:所有格的标志.但后面不能再接中心词.有点像英语里 , 其后不再接名词作为中心词. 佛经 的'中多见 "我许" " ,我许" 就是 . 又有 "汝许" , 就是 "你的" , 有 "我的" , 有点像英语里的 点像 .如: 身不我有, 财物非我许. 心无有形, 了无常名( .《成具光明定 意经》) 世尊说言: 女是汝许, 男是我许 ( . 《摩诃僧祇律》) 物主比丘而言: 此非汝物, 是我许, 汝偷取也( .《善见律毗婆 沙》) 不仅人称代词, 疑问代词, 名词, 后在也可接 "许" . 有长老比丘,在后看诸人不忘物耶.见有遗物,作是念:此必 是比丘许.即便持去.行及伴已,问伴言:是谁许?(《摩诃僧祇 律》) 异分: 不同性质的, 无关的. 例如: 佛问六群比丘:汝实以无根波罗夷谤陀骠摩罗子耶?答言:不 也世尊, 实有根本. 佛言: 有何根本 ? 六群比丘白佛言: 时一斋日, 有诸比丘尼来礼世尊,次礼长老陀骠.尔时风吹尼衣,拂陀骠膝 上.尔时陀 手捉彼衣, 是为根本. 佛言: 痴人, 此非波罗夷根本. 此是异分中小小事 ( . 《摩诃僧祇律》) 风吹尼姑的衣,飘到他所参拜的长老身上,长老以手拂去之. 这是与戒律无关的小而又小的事. 第254 页 反复: 坚持, 坚定. 例如: 弃捐无反复之意, 常念有反复, 如是者得三昧疾 ( . 《般舟三昧 经》 ) 一者燕菩萨憍慢而不恭敬, 为自堕落. 二者菩萨作无反复, 习 于谀谄, 为自堕落 ( . 《德光太子经》) "无反复" , 犹言不坚定" .有反复" , 指坚定" .作无反复" , 等 于说行不坚定,动动摇摇. 岐: 胯.例如: 尔时大施与众别后, 前往于水, 中可齐膝. 行经七日, 转复前 行,其水渐深可齐于岐.复经七日,如是前进,七日齐腰,七日齐 项, 七日恒浮到一山边 ( . 《贤愚经》) 先是齐膝, 次是齐岐, 再次是齐腰. 岐在膝与腰之间, 非胯莫 属.胯处犹如树枝分歧,故名为岐. 身生:男阴.例如: 汝今便为毁正法幢,建波旬幢.汝愚痴人,宁以利刃割截身 生, 若著毒蛇口中, 若狂狗中, 若大火中, 若灰炭中, 不应与人共行 欲(.《摩诃僧祇律》) 是说宁愿把那个东西割掉, 丢到毒蛇口中, 丢给狂犬, 或抛进 大火中,或灰炭中,也不能与人发生性关系. :震摇起伏的样子.例如: 若以一众生故, 在于阿鼻地狱, 住经一劫, 有所益者, 当入是 狱,终不舍菩提之心.作是誓已,六种震动,诸山大海, 踊没. (《贤愚经》) 三、挖掘出了一些新义.如: 斟酌: 斟洒、 端饭、 上菜. 于客人饮食时供上食物饮料. 例如: 中路有人奉酪一瓶, 顾无所使, 便自提而行. 前逢梵志, 请令 第255 页 持之. 共诣精舍, 手自斟酌. 顾命梵志, 汝便斟酌( .《中本起经》) 前一 "斟酌" , 是须达自己供上饮食. 后一 "斟酌" , 是要梵志供 上乳酪.差次: 依次, 安排次序. 和词书里所说的 "分别等级次序" 不完 全相同.例如: 卿曹今差次令数满五人, 共追侍太子 ( . 《修行本起经》) 群鹿伏听, 自相差次. 应先行者, 每当就死, 过辞其王( .《六 度集经》) 上一个"差次"是说依次.下一句是说群鹿自己安排先后次序 去就死" .差次 " 是安排次序. 馅: 虚假.如: 为世间人之师, 无不依附者. 其行方幅, 无有谄伪( .《般舟三 昧经》) 言行相副, 真实无谄 ( . 《菩萨本缘经》) 谄、 伪连用, 谄即是伪" .真实无谄" , 真实是无谄. 郎:一种对人的称呼.如: 不审贤郎有何天女胜于我者,而令贤郎舍我为彼修梵行耶? (《中阿含经》) 夫受其言, 即往白王: 女郎今者欲来相见 ( . 《贤愚经》) 共翁语时,不得唤言阿翁阿郎摩诃多,应言婆路醯多.共母语 时, 不得言阿母阿婆, 应言婆路醯帝 ( . 《摩诃僧祇律》) 汝如是宽行, 郎主当捉得汝. 奴闻比丘语, 即便驶去( .《善见 律毗婆娑》) 第一例女称男为郎,第二例男称女为郎,第三例称老人为阿 郎,第四例称主人为郎主. 粪扫: 丢弃了而又取回来的.例如: 第256 页 优波离言: 以王今者, 诸释中尊, 不期一旦, 著粪扫衣 ( . 《撰集 百缘经》) 云何粪扫钵?比丘破钵,满五缀掷弃者,阿那律取已,更缀受 持, 是名粪扫钵 ( . 《摩诃僧祇律》) "粪扫衣" , 别人丢弃的破旧布, 取以缝制成衣. 或者是别人弃 去的破衣,浣洗补缀而著之.此等衣皆得名为粪扫衣.不仅可以 有粪扫衣 (词书只说了这一点) , 还可以有粪扫钵, 粪扫食, 粪扫革 屣, 粪扫物等. 垃圾.例如: 若风吹远处尘垢黑污, 作粪扫想, 取者无罪( .同上) 掷不净者, 大小便, 涕唾, 粪扫, 及手足水, 发, 指甲( .同上) "作粪扫想" , 即认为它是垃圾. 第二例说, 粪扫与大小便、 涕 唾等六种东西同为必须抛弃的 "不净" . 行房:查看僧房.例如: 尔时世尊食已, 以此因缘集比丘僧, 以向者不就请, 在后行房, 所见病比丘自料理事,具告诸比丘已,汝曹比丘自今已后,应看病 比丘 ( . 《四分律》) 本二:出家前已婚,出家后男女双方互为本二.词书释为出家 前的妻子,不全面.例如: 尔时尊者优陀夷、善生比丘尼是本二.是善生比丘尼语尊者 优陀夷言: 我明日当次守房, 可来共语 ( . 《摩诃僧祇律》) 时有摩诃罗端正,舍妇出家.其妇逐来,在房外纺织.摩诃罗 语言: 汝去, 我出家人不须汝. 答言: 尊者, 我在此作, 有何妨事 ? 为欲时时见尊者,不能相离耳.摩诃罗以是数数语,犹故不去,即 持衣钵弃舍而去.有女人见已,语言:汝本二已去.闻已即逐,得已, 便捉衣当前而立( .同上) 第257 页 时耶输伽父知如来默然受请,即从座起,礼足而去.语耶输母 及其本二言:汝今知不,耶输伽身在大沙门所修梵行,我今日请大 沙门及耶输伽侍从后来. 汝今知时, 可供办所须 ( . 《四分律》) 第一例,夫妇都出家,他们互为本二.第二例,称男为女的本 二.第三例,称耶输伽在家妻子为本二. 和合: 男女交合. 例如: 佛告诸比丘, 如过去世, 是有王名曰吉利, 为迦叶佛作精舍, 一 重二重, 乃至七重, 雕文刻镂, 种种彩画, 唯除男女和合像 ( . 《摩诃 僧祇律》) 复当自想身肉肌皮, 皆父母和合, 不净精气, 所共合成 ( .《禅 秘要法经》) 四、形成了某些新说.如: 之者:原以为等于"之人"、"之物".现在说其作用只等于 " 者'.如: 时彼五人见佛即起,皆共往迎.有为佛捉钵敷座取水之者,有 为佛洗足者 ( . 《大庄严论经》) 昔舍卫国有兄弟二人,而第一者奉修佛法,第二之者,事富兰 那(.《杂宝藏经》) 两例都两两对举, 一句用 "之者" , 一句用 "者" , 是知 "之者" 即等于"者".恶发: 原以为是发脾气, 即是佛经中的 "恶心内发" . 现在证明 是萌发为恶之心: 王觉求诸妓,而见坐彼道人之前.王性妒害,恶心内发,便问 道人何故诱他妓女著此坐为?卿是何人?道人预知王意,必兴暴 害.答曰:是忍辱人.王拔佩剑削其两臂,而问何人?答曰:实忍 辱人. 又截其耳鼻, 心坚不动, 犹言忍辱人 ( . 《中本起经》) 第258 页 就后面王的行为砍臂截耳割鼻看来, 说 "恶心内发" 的 "恶心" , 是恼怒之心, 也说得过去. 但如果说这个 "恶心" 即恶念, 恶是善恶 之恶, 恐怕还恰当些. 就在《中本 " 即恶念, 起经》里头, 就有 "恶心 并非恼怒之心的例: "其日世尊起于竹园, 与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 威神感动诸 侍从. 始入舍夷, 路由一水, 名阿楼那, 渡水上岸, 神通照察.深知 调达恶心内兴,必难开化.当现神足,令其信伏.即升虚空,去地 七仞, 足若蹈地, 其实在空. " "恶心内兴" , 即是 "恶心内发" . 这里所说的, 不是调达发什么 脾气, 而是内发恶念, 存着谋害世尊之心" .恶心" 便是 "恶念" , 佛 经中此类例随处可拾. 朝廷: 原以为即是朋友, 源于契丹语. 现在说并不一定是契丹 语,隋时佛经中就已经有了.其所在的前后文如下: 今此长老耶输陀者, 彼于往昔种何善根, 而今身中, 乃能如是 居家殷富, 如是多财, 如是多宝……何因能尔值佛出家, 受具足戒, 成阿罗汉, 父母及妻, 皆得圣法, 在家朋友, 及诸国土, 商主朝廷, 并 婆罗瞿摩帝河边五百比丘得罗汉果 ( ? 隋《佛本行集经》) 耶输陀宿缘 所引见于《佛本行集经 品第三十九》.首先说波 罗 城中的四位大富长者, 经耶输陀引进, 归依沙门. 耶输陀在向 佛介绍时说 " :此四长者, 在本居家, 各为朋友, 最为殊胜. " 经佛点 化, 此四人 "不久即得无上法行" . 接下来说耶输陀 "身昔在家, 有 五十朋友, 诸国来集, 或有小来共相长养善男子辈" , 这五十人 "各 是别国最大长者" . 耶输陀请佛为他们说法" ,教诏示导" , 亦皆度 .城中复 脱. 此事之后, 佛 "向他方而行" , 留耶输陀住波罗 有五 百商人长者,"与耶输陀昔在家时,亦为朋友".他们入海采宝回 来, 相约到耶输陀处出家. 经耶输陀教诏, 佛又加以点化, 于是 "悉第259 页 入于不动三昧".在这一背景下,五百比丘便发出了如上的疑问. 前面说 "朋友" , 为在家的朋友, 后面说 "朝廷" , 当是异国朋友, 即指 "各是别国最大长者" 的 "五十朋友" . : 字通作 "璩" " 、鐻" . 词书以为它只有耳环义, 实际上还有 臂环义: 一切皆以种种璎珞庄严其身,复以金钏七宝 环, 串于手臂, 而作音声 ( . 隋《佛本行集经》) 《汉语大词典》未收 " " 字, 以耳环义属之于 "鐻卷页) , 云":《山海经 中山经》: '其状人面而豹文, 小要而白齿, 而穿 耳以鐻. '郭璞注: '鐻, 金银器之名, 未详也, 音渠. '郝义行义疏: '《说文》新附字引此经云 " : 鐻, 环属也. " '《后汉书 张奂传》 : '羌豪 , 帅感奂恩德, 上马二十匹, 先零酋长又遗金鐻八枚. 《词典》这段话可议者四: "义疏" 当为 "笺疏" . 《说文》新 附字引此经" , 当作 " , . 鐻, 环属也" , 当 新附字引此经则作'璩 所引书证, 未能确证 " 作 "璩, 环属 也".鐻" 为耳环, 也许当如郭 说":金银器之名" . 五、 提供了书证. 如 "揻" 有拔、 扯 (毛、 发) 义, 从《说文》到《广雅》, 到《急就篇》颜注, 再到《广韵》, 从词书到词书, 没有别的文献作书证. 只是到了 清人龚自珍,才有一首用了揻字的诗.而佛经中用例,不一而足: 众生之类, 砍头、 斫其手脚、 割其耳鼻、 挑其两眼、 骂詈毁辱、 瓦 石打掷, 叉蹋棕揻、 唾贱调戏, 皆能忍之 ( . 《度世品经》) 众人捕得, 尽揻其毛羽, 荆棘系颈 ( . 《生经》) 俱夷从床, 宛转在地. 自揻头发, 断身宝璎 ( . 《普曜经》) 又如 "锭" , 为灯之无足者. 此据《急就篇》颜师古注. 颜没有 书证. 慧琳《一切经音义》说它 "灯也, 又烛台" . 慧琳为佛经作注, 第260 页 当有其例.然而词书编者都未提供词书以外的证据.隋以前佛经 中此字用例甚多,略举几则: 欲以具足诸根之本,示现中宫弦歌倡伎音乐之娱,然大四锭. 由斯现缘, 令众学劝, 弃离财宝, 乐升微妙, 人家复出, 不兴异行. (《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 何谓为四 ? 布施贫匮, 奉持五戒, 尊敬三宝, 冥设锭光, 君父师 寺, 是为四 ( . 《超日明三昧经》) 智慧光明, 如日远照. 如日之升, 无所不耀, 灭除众冥, 若如锭 燎(.《持心梵天所问经》) 慧者, 亦名为光, 亦名为冥, 亦名为锭, 亦名为眼, 亦名为日, 亦 名为月, 亦名为大火聚, 亦名诸法之辉 (《出曜经》) 六、 提早了书证. 泰定帝纪》. 我们这里最早 如 "上头" 有起初义, 词书引 元史 书证在后汉《修行本起经》 " :从上头始, 诸所更身, 生长老终, 形色 好丑, 贤愚苦乐, 一切三界, 皆分别知. " 唐德宗 "剿" 的一个意义是插断人家的话, 词书引《资治通鉴 建中四年》, 我们最早的例在吴《六度集经》中":(王) 问梵志曰: 缘 得斯儿?对之如事.曰:卖儿几钱?梵志未答,男孙剿曰:男直银 钱一千, 特牛百头. 女直金钱二千, 特牛二百头. " "师範" 的 "师父" 义, 词书引《西游记 第七回》 " :保护唐僧, 以 为师範. " 我们这里最早的书证在姚秦《出曜经》 " :恒伽河者, 梵志 所事, 以为师範. " "所谓贤者, 包识众事, 万机不惑, 为人师範, 辩才 无碍, 以己明慧, 演示众生. " , 缭绕貌. 词 "靉靆 书引元 盍西村《脱布衫》套曲. 佛经的例 在吴时就有了 " :佛以神力令此香烟靉靆, 遍覆祇桓. ( "《撰集百缘 经》) 第261 页 称尼姑为 "阿姨" , 词书据清人梁章钜《称谓录》为说, 《称谓录》 则引宋人《翻译名义集》为据.佛经在东晋《摩诃僧祇律》中就有 例":诸比丘尼出外已, 自相谓言: 我闻此居士常有信心, 恭敬供养 众僧. 如今观之, 无有信敬. 中有比丘尼谓诸人言: 止止, 阿姨, 当 自观察, 我等违世尊教, 得此供给已自过分. " 我们初步统计了一下,除了识得几个字以外,发现的新词 馀处, 个左右, 求得的新义约 提供的书证不到 条, 提早书证 条以上.此外还有将词义范围扩大了的,补充了书证的, 在不再举例. 这些, 新字、 新词、 新义、 新说, 加上提供书证、 提早书证, 我们就姑且称之为四新两证吧.这便是我们的成果.把它们加进 词书里边去,我们的词书岂不更完整了么? [General Information] 书名=佛经续释词 作者=李维琦著 页数=247 SS号=10303187 出版日期=1999年01月第1版 封面页 书名页 版权页 前言页 目录页 让词书更完善(代前言) 卷一 不齐 婴愚 所盲 卧出 粟散 众会 适莫 慰沃 承事 望 情态 侧塞 称讥 健人 缦占伴党 杂种 拜如如应 危脆 端正 尽寿 母人 叠 霍然 豪 华色 卷二 正治 正有 正使 我人 炽盛 庠序 商主 斟酌 食瞰含消 宕 率合 在、在所、在在、自在 都卢 逭将知时 势力 并父 傍夫 许反番群萌、萌类 可奇 卷三 不与取 同志 拊尘 差次 彼此 揣 万分 构 饥虚、饥渴 嘱累 命过 迁神 光荣 反复 休息 侧 道检 暴下 标首 唐锭取笼疏 道地 怀来 事须 之者 魁脍 发恶 大夫 卷四 调腾槭拍拍髀 腹拍 段颢轰瞒津荔薄 谄 极理 郎 触事 无有是处 录 长寿 转转 岐 从事 不如 悒迟 抖擞 朝庭 卷五 剿 违疑 掉 战掉 掉臂 分把庶几 串 筋陡 拔筋 克筋 烦冤 称冤 个 分齐 疑望 上头 构 诅诅 惕惕 瑕秽 喻 於即 睡觉 得未曾有 卷六 团圈 桧看利养 相可 浇溃 垄 作人 正欲…正欲 慑 诳逗 拢候 驱驴 崦蜒腕蜒 艇拼 粪扫 距峨 经行 行房 师范 随宜 卷七 纽帖 帖 揲手 轨鞭频角靉靆 馀时 覆藏 毁呰 形啤拘执 亚 剥脱 努 处女 食家 自 黄门 卷八 和合 乃往 胜 旧比丘 异分 检 检校 检系 身分 赦渠阿姨 湄 大小行 疾疾 疑增损本二 唱令 无岁 同友 发迹 遗长 卷九 普 利养 所谓 甚深 长夜 开 饶盖 克责 快谓住俱时 是诸 庄校 严饰 宁 衰恼 审 触娆 参考、检索书目 后记 词语音序索引 附录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