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敬铭与湘系督抚 贾熟村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研究所" 北京 100006# 摘要!阎敬铭因湖北巡抚胡林翼!严树森多次向清廷大力推荐"始得越级升任山东巡抚# 在山东巡抚任上"他 因在军事方面缺乏经验"经济方面有些吝啬"政治方面过于偏激"受到严苛的弹劾"两江总督曾国藩又多次为他辩 护$ 在山西赈灾期间"直隶总督李鸿章%山西巡抚曾国荃又对他称颂不已"这都对他后来出任军机大臣产生了重大 的影响$ 关键词! 阎敬铭&胡林翼&曾国藩&李鸿章&曾国荃 中图分类号! K25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051"2005#01-0076-05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贾熟村!1930$%男"河南偃师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第27 卷第1期临沂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02 月Vol. 27 No.1 JOURNAL OF LINYI TEACHERS' UNIVERSITY Feb. 2005 阎敬铭!1816$1892 年%"字丹初"号约庵"陕 西省朝邑县赵渡镇!今大荔县朝邑乡赵渡村%人& 他比胡林翼小 4 岁"比曾国藩小 5 岁"比李鸿章大 7 岁"比曾国荃大 8 岁&他出身于商人家庭&其父阎 铁"字面如"尊师重道"教子甚严"送阎敬铭及其弟 阎敬舆至关中书院"就教于路德& [1]!P21% 路德"字润 生"号鹭洲"陕西省周至县人"出身进士"曾任军机 章京"以目疾告归& 主讲关中书院& 路德生平讲学" 以汉宋诸儒为根柢"专主自反身心"不分门户"不 事标榜攻讦"惟以孝悌律身"忠廉应物"文艺一以 经训传注为宗"力挽剽窃空疏之习"尝谓读书为做 好人"非求富贵& [2]!V76"P20% 同时"他还崇尚墨子"认为 墨子之道为爱人济物之道也& 鄙视名为儒者"而视 亲族之饥寒'朋友之患难'闾阎之疾苦'愚夫妇之 冤抑"漠然若秦越& [2](V213"P20# 阎敬铭在思想方面"深 受路德的影响& 阎敬铭 18 岁考中道光十四年(1834 年#甲午 科举人& 二十五年(1845 年#"又考中乙巳科进士" 改翰林院庶吉士& [2](V76"P20# 二十七年"散馆"以主事 用"分户部& 咸丰四年(1854 年#"补官& 九月"丁本 生母忧& 五年"服阕& 六年补原官& [3](第15 册"P4462# 阎敬 铭在户部明习部务"管部大学士文庆常采用其议" 虽他司所掌"亦咨之以定稿& 声望闻著& [2](V76"P20# 当时正处在太平天国与清朝政府激烈战 争中" 湖北按察使严树森向署湖北巡抚胡林翼推荐 阎敬铭& 九年正月二十八日"胡林翼上)指员请调 来营疏*"奏称军营首在选将"军需各局"委用得 人"饷糈不匮& 遴选失当"利归中饱& 户部主事阎敬 铭秉性刚明"才识练达"请调来湖北差委& 清廷即 命阎敬铭等前往湖北& [4](V33"P4% 三月十六日"胡林翼 写信给阎敬铭"称+,久闻志行"如饥如渴"始得之 渭春(案+即严树森%"继访之午山"又证之以傅诗" 而倾慕之诚结于梦想矣& 顷奉上谕" 已蒙圣恩俞 允"从此鄂中受福无穷"延望之殷"尚乞投袂而起" 不我遐弃& --弟才力至劣" 而好善之诚殆过时 人"如怜其愚而教益之"则事犹可为也& 天下之患" 不独在盗贼"患在人心不转"人才不出耳& 人才随 时而生"患在人之不求耳& .[4](V63"P44% 阎敬铭请假回 籍探亲"五月十八日"胡林翼写信给阎敬铭"称,鄂 中延企之切"引领而望"如渴如饥"--渭春得公" 其所造就当更美矣& --由秦入楚"先到武昌"渭 春必已迎于途矣& .[5](P1% 六月"阎敬铭到达湖北& 十 一月十五日" 李映棻写信给胡林翼说+,阎丹初农 部精实明快"得未曾有"拟数日内即来营谒见"可 大用也& .[5](P355% 接着"阎敬铭就到了胡林翼军营& 十 二月二十九日"胡林翼在致粮台总局的信中写道+ ,丹初美才"正直而专心条理"司农中第一把手"留 营数月"必能匡我不逮& .[4](V68"P9% 十年正月十五日" 胡林翼在致严树森的信中写道+,丹初至为可宝" 恨相见之晚"必强留数月"可益吾心& .[4](V70"P19% 该!"月!清军攻陷安徽太湖县!胡林翼奏称阎敬铭与此 有功!阎敬铭因此得以员外郎即补" 三月!胡林翼 派阎敬铭总办湖北前敌后路粮台!兼理营务" 闰三 月二十六日!胡林翼在致严树森#阎敬铭的信中写 道$%粮台事由渐而入!必成天下古今第一粮台!应 用何人& 弟不预谋!惟一眼看丹兄!他非所知也" 惟丹兄为难之处!弟必任之" 亦须渭兄委曲以全 之" '[4](V71!P38) 五月初三日! 胡林翼上 *敬举贤才力图补救 疏+!奏称阎敬铭综核名实!居心正大" [4](V40!P34) 曾国 藩索阅胡林翼之批牍! 胡将其批牍交阎敬铭等鉴 定选择! 写信说$%此如小学生作小讲半篇! 望打 圈!尤望先生改正也'[5](P17) "此项批牍受到阎敬铭的 称赞!胡在复信中写道$%批牍荷蒙嘉奖!如老童生 领取案首!乐何如耶& '[5](P20) 八月十三日!胡林翼在 复曾国藩的信中写道$%鄂饷经渭春综核! 丹初度 支!尚无浮伪气习!丹初惇笃谨厚!尤属西方榛苓 也" '[4](V77!P10) 十月!阎敬铭与道员邢高魁带兵赴蕲# 广交界之灵东乡!镇压农民起义!擒起义首领何致 祥等!以此战功升为郎中!并赏戴花翎" [3](第15 册!P4462) 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 胡林翼在致湖广总督 官文的信中写道$%丹初为粮台第一等人才! 前乞 尊处絜保以道员留楚!不知因何漏泄!丹初求去甚 坚!弟必不准也" 惟有坚心苦求之而已" 因思士各 有志!彼既不愿外官!可从其志" 如前案已经奏出! 即不必论!如尚未奏!或请尊处删去丹初之道员! 保举留待后来!亦可行也" '[4](V81!P45) 二月初五日!胡 林翼致信阎敬铭说$%忧边无术!结病已深!与公申 约!弟朝死公夕行!始终不违前议也" 诚求笃恳!弟 固无情可诉!惟有求情而已" ,,弟面色如白纸! 神彩如槁木!两鼻孔日夜翕张!盖喘息粗而神明已 竭矣" '[4](V81!P46) 二月初八日!太平军英王陈玉成部 占领湖北黄州!武昌城内!人逃一空!各粮台#军火 总局闻惊!人员散尽!阎敬铭呼唤不灵!愤极自尽! 几乎断气!为朋友发觉救下!两个时辰后方苏醒过 来" [6](第6册!P206) 二月十八日!胡林翼在复阎敬铭的信 中写道$%前闻老兄日夜勤劬!忧郁过人!弟为社稷 爱惜忠荩! ,,弟久已默念老兄不愿久居危邦! ,,弟欲强溷诸贤!并辱我兄!弟之罪大矣" 兄一 人独居省中!弟心何安& 弟亦残忍矣哉- 惟粮台事 大!近日司会计者!无此正大光明!精微笃实之粮 台" ,,窃欲与公约定!公如视弟为不屑教诲之小 人!则去就不可相强!如尚谓可教也!则弟与公当 同命!,,兄可俟弟尽命而去" '[5](P45) 该月!阎敬铭 以阻击安徽怀#桐太平军援军出力!清廷命他以四 品京堂候补!先换顶戴" 三月!胡林翼奏称阎敬铭 公正廉明!实心任事!为湖北通省仅见之才" 自接 办粮台以来!删浮费!核名实!岁可节省钱十余万 缗!请以湖北两司简用!若异日署理巡抚!敢保其 理财用人!必无欺伪" 四月!清廷命阎敬铭以按察 使候补" [3](第15 册!P4462) 四月十一日!胡林翼在复城守 粮台公局的信中写道$%丹初兄久无书来! 闻其忧 危至忘寝食!须知时事艰难!吾辈所做之事!皆是 与气数相争!然成败之数!盈虚之数!有无命焉!非 忧思即能稍减也" 幸为鉴纳" '[4](V83!P67) 官文驭下不 严!用财不节!胡林翼与阎敬铭言!恐误疆事!阎敬 铭曰$%公误矣- 本朝不轻以汉大臣专兵柄" 今满# 汉并用!而声绩炳著者多属汉人!此圣明大公刬除 畛域之效" 然湖北居天下要冲!朝廷宁肯不以亲信 大臣临之& 夫督抚相劾!无论未必胜!即胜!能保后 来者必贤耶& 且继者或厉清操!勤庶务!而不明远 略!未必不颛己自是!岂甘事事让人& 官文心无成 见!兼隶旗籍!每有大事!正可借其言以伸所请" 其 失仅在私费奢豪!诚于事有济!岁糜十万金供之! 未为失计" '[7](第38 册! P11716) 胡林翼大悟!曰$%向吾以 公为廉能善理财人也!今而知乃天下士也" '由是 督抚交欢!湖北之治甲天下" [2](V78!P23) 该年八月!胡林翼病死于武昌" 已经署理湖北 按察使的阎敬铭!感其知遇!请胡林翼的幕友汪士 铎编著*胡文忠公抚鄂记+!%以为后世则" '[8](前言) 同时! 他还请汪士铎编辑胡林翼遗集" 十二月十一 日!曾国藩复信给阎敬铭!称阎为%同年'(两人均 于道光十四年考取举人)!信中写道$%润帅(案$胡 林翼字润之) 遗集稿本已就绪否& 此事端赖梅村 (案$汪士铎字梅村)兄为主" '[9](书信!3!P2372) 同治元年六月! 新任湖北巡抚严树森奏称湖 北按察使阎敬铭综核精密!守堪砺俗!才可救时! 于刑律则准情酌理!于粮台则弊绝风清!胡林翼荐 其堪以大任!实为湖北第一贤能" 惟杜弊严!斯小 人怨.植节峻!则同官猜" 流俗之讥评!究无损于清 严" 可综握湖北用人理财之大纲" 八月!清廷命阎 敬铭署理湖北布政使" 九月!丁本生父忧" 清廷赏 假百日!回山西临晋县寄寓治丧" [3](第15 册!P4463) 方宗 诚赞扬阎敬铭主持湖北粮台!撙节核实!使东征之 军!赖之以济" 任湖北按察使!兼总粮台!旧例实任 官兼办粮台者!于本任廉俸外!仍支薪水!阎独辞 之" 冠服敝陋如老诸生" 署湖北布政使!丁本生父 忧!不受同官奠分!负债千余金" 回籍后!鬻所藏书 ! " 画!衣服及署中所自制器具偿焉" 同官欲共助之# 坚谢不受" [10]$V2#P19% 该年十月#清廷命阎敬铭署山东盐运使" 接着 又赏给二品顶戴#命署山东巡抚" 诏称&'山东现当 捻!幅!棍!教各匪纷乘#地方极关紧要#军务吏治# 整顿需人" 阎敬铭前任鄂省监司#办理诸务#均能 认真妥协" 今朝廷破格用才#((该署抚膺特达之 知#自必能矢金革毋避之义#移孝作忠#感激驰驱# 以图报效" )[3]$第15 册P4463% 经胡林翼!严树森多次举 荐#阎敬铭在三年内七次升迁#由六品主事跃为二 品巡抚" 二年四月#阎敬铭到山东任#派总兵率队开往 新泰!邹县!曲阜镇压教军!捻军!幅军" 自己亲自 督师攻陷淄川" 派山东按察使丁宝桢率部赴东昌# 镇压宋景诗起义" 十一月#服阕#正式担任山东巡 抚[3]$第15 册#P4463% " 三年六月#曾国藩部湘军攻陷天京#太平天国 起义宣告失败" 清廷给曾国藩赏加太子太保衔#封 一等侯爵" 阎敬铭写信祝贺" 八月二十日#曾国藩 在复信中写道&'敬惟荩绩日隆#蕃厘川至#帲幪齐 鲁#清!慎!勤久已交推*神化丹青#德!功!言并垂 不朽+ )[9]$书信#7#P4703% 给阎敬铭以极高的评价" 四年四月#僧格林沁在山东曹州被捻军击毙# 清廷大为震惊# 命两江总督曾国藩督率各军赴山 东镇压捻军#由江苏巡抚李鸿章署理两江总督" 阎 敬铭写信请曾国藩速来山东# 曾国藩复信说&'承 贵治官绅士民殷殷企望之意#((一俟少荃$案&即 李鸿章%中丞到来#接守金陵#即便起程赴东" )[9]$P5047% 六月十八日# 曾国藩在复李榕的信中又赞阎敬明 在山东'励精讲武#纠吏禁虣#大有造于东人" )[9]$P5194% 接着#阎敬铭屡遭参劾#清廷命曾国藩确查" 七月 二十八日# 曾国藩在复李鸿章的信中写道&'丹初 所与敝处函牍#均属诚恳#不涉虚伪" 闻其居官亦 极廉正耐苦#而谤议朋兴#几于烁金销骨" 寄谕交 敝处确查者二次#一密一明#所抄参折#皆肆口丑 诋#至不忍读" 恶正丑直#古今同慨+ 阁下与琴轩 $案&指淮军大将潘鼎新#时正率部在山东镇压捻 军%通信#请嘱其无尽信官场谤辞#遂疑丹帅难与 共事" )[9]$书信#7#P5267% 八月初四日#李鸿章在复曾国藩 的信中写道&'丹初廉正耐劳#实有长处#惟器局少 偏#劾州县近百人#均为交代#其交代亦无实际#属 员总视上司趋向#崇雨舲旧人固不可用#亦奚必尽 参#此怨谤所由来也" )[11]$朋 僚函 稿#V6#P40% 十月初五日# 曾国藩在致其弟曾国潢! 曾国荃的家书中写道& '东抚阎丹初与此间水乳交融#豫抚吴少村多所抵 牾" )[9]$家书#2#P1222% 十二月二十八日#曾国藩上,查复山 东抚藩参款折-#奏称僧格林沁死后#远近震动#阎 敬铭应该进驻汶上!东平以定众志#不宜暂回省城 以惑军心#此军事阅历太少之失也" 至将家眷装扮 民妇送往齐河县署#捻匪向不攻城#岂有舍省垣巩 固之区#趋旁邑弹丸之地" 阎敬铭自负清正#往往 以不肖待人#僚属怨其刻核#但对僧格林沁则倾心 敬服#固一无所吝也" 山东布政使丁宝桢带勇恩多 于威#诚不免于骚扰#然并无淫掳重情" 阎敬铭重 其才而思全其名# 将所部改隶他将# 饬回藩司本 任" 丁宝桢心地光明#办事结实#山东官民实无闲 言" 阎敬铭应如何量予处分#恭候钦定" [9]$奏稿#8#P5084% 同一天#曾国藩还另上,密陈阎敬铭吴昌寿情形不 同片-#奏称'阎敬铭治事极勤#条理秩然#清操自 矢#节俭过于寒素" 然自恃其勤廉#动辄疑人之贪# 绳人之短#参劾各官#刻意查核库款#勒令赔缴" 他 事亦失之苛细" 其不协乎舆论#惟属员怨者极多# 绅士次之#百姓则尚无怨言" 其治军专尚节省#凡 薪粮正项#搬运杂费皆从删减#与宽则得众#惠则 足以使人之训相背#故士卒不乐为之用" 而朴诚待 人#故将领尚感服" 全才难得#皇上若爱惜阎敬铭# 请于山东帑项稍宽假之#嘉其廉而戒其吝啬#嘉其 勤而戒其偏迫" 圣诲所被#德量日宏#阎敬铭当不 失为封疆之贤员耳" )[9]$奏稿#8#P5093% 五年正月#阎敬铭 以荐举贤能失察#降为三品顶戴留任" 阎敬铭因病向清廷辞职#二月初七日#曾国藩 在复阎敬铭的信中写道&'此间近事# 曾嘱申夫 $案&即李榕%略达鄙忱#方期同舟共济#力极时艰# 比闻疏请谢事#深抱嗛衷#耿耿莫释" )[9]$书信#8#P5601% 清 廷给阎敬铭休假两月" 二月十二日#曾国藩在复信 中写道&'接初三日惠书#伏审玉躬尚未全愈#钦奉 温谕#予假两月#既惬东人之愿#尤慰歉仄之忱" 伏 希安心调摄#勿药遄喜#不俟期满#即行销假#尤足 上契宸廑#俯答民望" )[9]$书信#8#P5606% 四月初七日# 阎敬铭与曾国藩一起由济宁出 发#查勘运河#阎敬铭督同文武将领克期兴工#无 论河深河浅#均增高墙深濠以辅之#其沙地及民圩 不能掘濠者#立木栅以补之#[9]$奏稿#9#P5305% 借以阻止捻 军的运动" 四月二十三日# 曾国藩在复阎敬铭的信中写 道&'尊体新痊#百事躬亲#耐劳实过于鄙人#惟心 境弦急时#尚望宽以居之#导迎群下之善气#即所 以养护吾辈之德量" )[9]$书信#8#P5697% 阎敬铭表示接受曾 ! " 国藩的建议! 四月二十九日" 曾国藩在复信中写 道#$前陈刍言"仰蒙垂纳"撝谦过当"弥增悚仄"然 吾两人同心一力"群僚已易于图功矣% &[9]'书信"8"P5705( 阎敬铭)曾国藩与直隶总督刘长佑会商"认为 直隶)山东两省防兵互相掺杂"心志不齐"不如画 分汛地"各有专责"决定自豆腐店以下"如张秋)东 阿等处"统归阎敬铭派兵设防% 曾国藩奏称#运河 北路堤墙"经阎敬铭督饬修筑"甚为坚实% [9]'P5314( 八月"捻军乘夜由开封附近破墙东去"急趋山东% 该 月二十三日"曾国藩上*密陈防河无成捻匪合股东 窜请宽宥有关抚臣徐图补救片+"奏称#$此次捻匪 全股东窜"出于各处所不及料"远近震惊% 山东必 有非常之风波"中外必有纷腾之议论% 微臣主持防 河之策"办无成效"分应引咎自责% ,,抑臣更有 请者"本年三月"贼窜山东"臣会同抚臣阎敬铭堵 御运河"幸无贻误% 现在贼众锐意东趋",,万一 又如同治二年竟窜东岸青)莱等府"议者以春能守 而秋不能守"必归咎于阎敬铭",,惟春间兵力较 厚"警信稍缓"此次兵数既单"贼去尤速",,倘果 抢窜运东" 阎敬铭必自请议处" 亦求圣恩稍予宽 假"保全廉吏"徐图补救% &[9]'奏稿"9"P5362( 捻军攻巨野" 阵亡数百人"又攻扑运河濠墙"自二十七日至三十 日"长达五昼夜之久"未能成功"从巨野东南退去% 十月十三日"曾国藩上*密陈山东抚藩阎敬铭丁宝 桢吏治军务情形请旨开复处分折+"奏称#-本年八 月十六日"贼自河南全窜山东"迥出意计之外% 臣 深虑贼数太多"为时太骤"运河或难固守% 九月十 八日"贼又回窜"猛扑堤墙至五昼夜之久% 抚臣阎 敬铭于援兵未到之先"实力防堵"将士用命"竟能 转危为安"保全运东完善之区% 查上年十二月二十 八日" 臣于查办复奏折内附片密陈阎敬铭清操自 矢"治事极勤% 本年春)夏"臣驻军济宁"并查阅黄) 运两河"目睹各处吏治崇尚朴实"一洗浮滑积习" 益信该抚察吏之精% 即办理运河防务"修筑堤墙" 屹若坚城"视官事如家事% 臣令淮军修堤皆以东军 为法"用能屡遏寇氛"保境息民% 该抚于本年正月 间奉旨降为三品顶戴"此次如果再将东贼击退"可 否特降谕旨开复处分之处"出自天恩% &[9]'奏稿"9"P5400( 阎敬铭因镇压肥城黄崖教军" 清廷赏还其二 品顶戴% 不久"因病赏假一月% 十一月"奏请开缺% 复赏假三月% 六年二月"再请开缺"清廷准其开去 山东巡抚缺% 十月"清廷召其来京"以疾辞% 八年" 补工部右侍郎"仍以疾辞% [3]'第15 册"P4469( 光绪三年'1877 年("华北地区大旱重灾"当时 的直隶总督是李鸿章" 山西巡抚是曾国藩之弟曾 国荃% 清廷命阎敬铭稽查山西赈务% 九月十七日" 李鸿章在复曾国荃的信中写道#-阎丹初侍郎避地 蒲州"奏特'旨(派查察赈务"能否出预是役. 此公 清介绝伦"各牧令闻风当更警动% &[11]'朋僚函稿"V17"P26( 十 月二十八日" 又在另一封复信中写道#$东省仅借 十万"与此间所料适符"式帅'案#指山东巡抚文式 岩(应已出奏",,倘敝处代陈"仍一毛不拔"东粮 八万"实在不敢过问"应由吾丈会同丹翁顶奏"以 东款运东粮"名正言顺"朝廷必可允行% 丹丈据稚 璜'案#即丁宝桢(山中语入告"更为确证% 乐山在 津"势难遽离",,尊意俟丹翁奏调人员"令其分 任是役"最为得力"丹翁功德在东"属吏尚多"呼应 必灵% &[11]'朋僚函稿"V17"P36( 十一月十二日"李鸿章复信给 曾任山东巡抚之丁宝桢"他写道#$秦)晋)豫荒旱 异常"而晋灾尤重且广"四面粮路不通"沅帅'案# 即曾国荃(谆请代筹"奚敢稍分畛域% ,,丹初先 生清介坚苦"牵拉出山"方倚借拨东款三十万"购 粮济急" 式帅仅允十万" 尚不敷转运东漕八万之 费"更不能分给丹翁% 若我公在东"必不忍坐视沟 壑而不为援手也% &[11]'朋僚函稿"V17"P36( 十一月十四日"李 鸿章在复文式岩的信中写道#$沅翁请假六十万" 系惑于从前东库富有之说"不知今昔情形不同"即 丹翁亦以为仍是去任时库藏也% 惟东漕八万"实非 十万两所能运到"此外亦无可筹拨"不得不渎求台 端"蒙允添五万"尚不知承办者能否踊跃. 现咨商 丹)沅二公"或由晋另派大员前来",,至丹翁此 次强起急难"闻颇指望尊处如数筹借"有一请再请 之说"倘荷格外设法"移缓就急"于三万外添筹一 倍"免致饶舌"亦省许多笔墨% &[11]'朋僚函稿"V17"P38( 十一 月二十四日"李鸿章致函阎敬铭"函中写道#$自丙 寅'案#指同治五年(冬间通问后"想望丰采"忽忽 十余年"每念时事日艰"若长者强起应召"必有起 衰振敝之功% 偶在朝右与当轴历数并世人才"佥推 执事如翔鸾威凤" 可企而不可及% 今三晋凋瘵至 此"乃举吾丈于草莽之中"畀以督查之责"叠读大 疏"幅幅流民图"辄为掩袂屑涕% 沅翁请假山左六 十万"势非得已"无如东库经数任挥霍"情形大不 如昔"稚璜兄所称未知果合前后事勘验实在否. 式 翁谨司筦龠"前允十万"似歉过少"鸿章从旁复竭 诚推挽"冀稍助执事艰危于万一"顷得复书"录呈 沅帅"欲全数拨至尊处"或多运购两万石之粮% &[11]'P41( 十二月十三日"李鸿章又在复阎敬铭的信中写道# $连奉手教"仁心厚德"真气至诚"流溢于楮墨间" ! " 所处时地之穷!鸿章未能效毫末之助!夙夜愧疚! 乃蒙长者奖藉逾分! 惶悚无地" 东省续拨运费五 万!本与沅丈约!一俟解直!即转解台端应用" 嗣未 准拨解明文! 适王鼎丞赴东禀求增益! 恐无可再 增!即留此项添补来春东漕道口以上之费" 昨又缄 商沅丈!如本地捐项有余!即先酌拨抵解!倘晋中 无从拨抵!当请沅老另筹他项!必不落空" 周口采 买!先有五万应急!随买随运!当可陆续指用也" 海 内困穷已极!理财又难得其人!尚不如咸同初年气 象" 晋#豫如此奇灾!论理应发帑数百万拯救民命! 而内外库储俱竭!部款固无可请!即江#浙#闽#粤# 川#楚财赋素雄者!今皆寅支卯粮!毫无储积" 沅丈 借拨各省!仅五万!犹以捐项作抵!窃虑未尽照办" 至捐项取之商富!近来口岸愈添!生意愈淡!华商 本利俱微!佥知晋人相食!乐于为善!或多力不从 心!敝处募捐!报数约十余万!以之购运赈粮!仅两 三万石!遍地饿莩!从何救起$ 吾丈空拳赤手!其竭 蹶更当何如$ %[11]&朋僚函稿!V17!P42' 咸丰后期和同治初期! 阎敬铭受到湖北巡抚 胡林翼#严树森的极大尊敬!高度评价!多次向清 廷举荐!使阎敬铭得以越级升任山东巡抚" 在山东 巡抚任上!由于他在军事方面缺乏阅历!经济方面 有些过于节省!政治方面流于偏激!因而使许多部 下对他颇多怨言!甚至出于严苛的弹劾!两江总督 曾国藩奉命调查他被参条款!又一再复奏!为阎敬 铭辩护!赞扬其在山东的政治业绩#军事成效" 在 山西赈灾期间! 直隶总督李鸿章! 山西巡抚曾国 荃!又对他称颂不已!高度赞扬!如此等等!都对他 后来升任户部尚书#军机大臣#大学士产生了不可 忽视的影响" 阎敬铭的一生!在与湘系督抚的关系 方面!是很值得重视!很值得研究的" 参考文献! [1] 常青.封建清官阎敬铭述论[A].韩学儒!吴永涛.三秦近 代名人评传[C].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88. [2] 宋伯鲁.续修陕西省通志稿[M].西安(陕 西省通志馆!1934. [3] 刘承干.清史列传[M].上海(中华书局!1928. [4] 胡林翼.胡文忠公遗集[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 [5] 杜春和!等.胡林翼未刊往来函稿[M].长沙(岳麓书社! 1989. [6] 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Z].上海( 中华书局!1963. [7] 赵尔巽.清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77. [8] 汪士铎.胡文忠公抚鄂记[M].长沙(岳麓书社!1988. [9] 曾国藩.曾国藩全集[M].长沙(岳麓书社!1994. [10]方宗诚.柏堂师友言行记[M].北京:京华印书馆!同治三 年木刻本. [11]李鸿章.李文忠公全书[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 Yan Jing-ming and Governor-general and Inspector-general of Xiang Group JIA Shu-cun (The Research Institute of Modern History,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 Beijing 100060,China) Hubei Circuit Inspector Hu Lin Yi and Yan Shusen recommended Yan Jingming, so he was prompted to Shan- Dong Circuit Inspeltor. When he was at service, he lacked experience in strategy, was stingy in economy and was radical in poli- tics. Although he was impeached greatly, Zeng Guofan defended him many times. When relieving the people in stricken Shanxi, he was spoken high of by Li Hong Zhang and Zeng Guoquan. All this has great impact on him when he was miliary governor lat- er. Yan Jingming; Hu Linyi; Zeng Guofan; Li Honzhang; Zeng Guoquan. 责任编辑!孙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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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敬铭与湘系督抚 贾熟村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研究所" 北京 100006# 摘要!阎敬铭因湖北巡抚胡林翼!严树森多次向清廷大力推荐"始得越级升任山东巡抚# 在山东巡抚任上"他 因在军事方面缺乏经验"经济方面有些吝啬"政治方面过于偏激"受到严苛的弹劾"两江总督曾国藩又多次为他辩 护$ 在山西赈灾期间"直隶总督李鸿章%山西巡抚曾国荃又对他称颂不已"这都对他后来出任军机大臣产生了重大 的影响$ 关键词! 阎敬铭&胡林翼&曾国藩&李鸿章&曾国荃 中图分类号! K25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051"2005#01-0076-05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贾熟村!1930$%男"河南偃师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第27 卷第1期临沂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02 月Vol. 27 No.1 JOURNAL OF LINYI TEACHERS' UNIVERSITY Feb. 2005 阎敬铭!1816$1892 年%"字丹初"号约庵"陕 西省朝邑县赵渡镇!今大荔县朝邑乡赵渡村%人& 他比胡林翼小 4 岁"比曾国藩小 5 岁"比李鸿章大 7 岁"比曾国荃大 8 岁&他出身于商人家庭&其父阎 铁"字面如"尊师重道"教子甚严"送阎敬铭及其弟 阎敬舆至关中书院"就教于路德& [1]!P21% 路德"字润 生"号鹭洲"陕西省周至县人"出身进士"曾任军机 章京"以目疾告归& 主讲关中书院& 路德生平讲学" 以汉宋诸儒为根柢"专主自反身心"不分门户"不 事标榜攻讦"惟以孝悌律身"忠廉应物"文艺一以 经训传注为宗"力挽剽窃空疏之习"尝谓读书为做 好人"非求富贵& [2]!V76"P20% 同时"他还崇尚墨子"认为 墨子之道为爱人济物之道也& 鄙视名为儒者"而视 亲族之饥寒'朋友之患难'闾阎之疾苦'愚夫妇之 冤抑"漠然若秦越& [2](V213"P20# 阎敬铭在思想方面"深 受路德的影响& 阎敬铭 18 岁考中道光十四年(1834 年#甲午 科举人& 二十五年(1845 年#"又考中乙巳科进士" 改翰林院庶吉士& [2](V76"P20# 二十七年"散馆"以主事 用"分户部& 咸丰四年(1854 年#"补官& 九月"丁本 生母忧& 五年"服阕& 六年补原官& [3](第15 册"P4462# 阎敬 铭在户部明习部务"管部大学士文庆常采用其议" 虽他司所掌"亦咨之以定稿& 声望闻著& [2](V76"P20# 当时正处在太平天国与清朝政府激烈战 争中" 湖北按察使严树森向署湖北巡抚胡林翼推荐 阎敬铭& 九年正月二十八日"胡林翼上)指员请调 来营疏*"奏称军营首在选将"军需各局"委用得 人"饷糈不匮& 遴选失当"利归中饱& 户部主事阎敬 铭秉性刚明"才识练达"请调来湖北差委& 清廷即 命阎敬铭等前往湖北& [4](V33"P4% 三月十六日"胡林翼 写信给阎敬铭"称+,久闻志行"如饥如渴"始得之 渭春(案+即严树森%"继访之午山"又证之以傅诗" 而倾慕之诚结于梦想矣& 顷奉上谕" 已蒙圣恩俞 允"从此鄂中受福无穷"延望之殷"尚乞投袂而起" 不我遐弃& --弟才力至劣" 而好善之诚殆过时 人"如怜其愚而教益之"则事犹可为也& 天下之患" 不独在盗贼"患在人心不转"人才不出耳& 人才随 时而生"患在人之不求耳& .[4](V63"P44% 阎敬铭请假回 籍探亲"五月十八日"胡林翼写信给阎敬铭"称,鄂 中延企之切"引领而望"如渴如饥"--渭春得公" 其所造就当更美矣& --由秦入楚"先到武昌"渭 春必已迎于途矣& .[5](P1% 六月"阎敬铭到达湖北& 十 一月十五日" 李映棻写信给胡林翼说+,阎丹初农 部精实明快"得未曾有"拟数日内即来营谒见"可 大用也& .[5](P355% 接着"阎敬铭就到了胡林翼军营& 十 二月二十九日"胡林翼在致粮台总局的信中写道+ ,丹初美才"正直而专心条理"司农中第一把手"留 营数月"必能匡我不逮& .[4](V68"P9% 十年正月十五日" 胡林翼在致严树森的信中写道+,丹初至为可宝" 恨相见之晚"必强留数月"可益吾心& .[4](V70"P19% 该!"月!清军攻陷安徽太湖县!胡林翼奏称阎敬铭与此 有功!阎敬铭因此得以员外郎即补" 三月!胡林翼 派阎敬铭总办湖北前敌后路粮台!兼理营务" 闰三 月二十六日!胡林翼在致严树森#阎敬铭的信中写 道$%粮台事由渐而入!必成天下古今第一粮台!应 用何人& 弟不预谋!惟一眼看丹兄!他非所知也" 惟丹兄为难之处!弟必任之" 亦须渭兄委曲以全 之" '[4](V71!P38) 五月初三日! 胡林翼上 *敬举贤才力图补救 疏+!奏称阎敬铭综核名实!居心正大" [4](V40!P34) 曾国 藩索阅胡林翼之批牍! 胡将其批牍交阎敬铭等鉴 定选择! 写信说$%此如小学生作小讲半篇! 望打 圈!尤望先生改正也'[5](P17) "此项批牍受到阎敬铭的 称赞!胡在复信中写道$%批牍荷蒙嘉奖!如老童生 领取案首!乐何如耶& '[5](P20) 八月十三日!胡林翼在 复曾国藩的信中写道$%鄂饷经渭春综核! 丹初度 支!尚无浮伪气习!丹初惇笃谨厚!尤属西方榛苓 也" '[4](V77!P10) 十月!阎敬铭与道员邢高魁带兵赴蕲# 广交界之灵东乡!镇压农民起义!擒起义首领何致 祥等!以此战功升为郎中!并赏戴花翎" [3](第15 册!P4462) 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日! 胡林翼在致湖广总督 官文的信中写道$%丹初为粮台第一等人才! 前乞 尊处絜保以道员留楚!不知因何漏泄!丹初求去甚 坚!弟必不准也" 惟有坚心苦求之而已" 因思士各 有志!彼既不愿外官!可从其志" 如前案已经奏出! 即不必论!如尚未奏!或请尊处删去丹初之道员! 保举留待后来!亦可行也" '[4](V81!P45) 二月初五日!胡 林翼致信阎敬铭说$%忧边无术!结病已深!与公申 约!弟朝死公夕行!始终不违前议也" 诚求笃恳!弟 固无情可诉!惟有求情而已" ,,弟面色如白纸! 神彩如槁木!两鼻孔日夜翕张!盖喘息粗而神明已 竭矣" '[4](V81!P46) 二月初八日!太平军英王陈玉成部 占领湖北黄州!武昌城内!人逃一空!各粮台#军火 总局闻惊!人员散尽!阎敬铭呼唤不灵!愤极自尽! 几乎断气!为朋友发觉救下!两个时辰后方苏醒过 来" [6](第6册!P206) 二月十八日!胡林翼在复阎敬铭的信 中写道$%前闻老兄日夜勤劬!忧郁过人!弟为社稷 爱惜忠荩! ,,弟久已默念老兄不愿久居危邦! ,,弟欲强溷诸贤!并辱我兄!弟之罪大矣" 兄一 人独居省中!弟心何安& 弟亦残忍矣哉- 惟粮台事 大!近日司会计者!无此正大光明!精微笃实之粮 台" ,,窃欲与公约定!公如视弟为不屑教诲之小 人!则去就不可相强!如尚谓可教也!则弟与公当 同命!,,兄可俟弟尽命而去" '[5](P45) 该月!阎敬铭 以阻击安徽怀#桐太平军援军出力!清廷命他以四 品京堂候补!先换顶戴" 三月!胡林翼奏称阎敬铭 公正廉明!实心任事!为湖北通省仅见之才" 自接 办粮台以来!删浮费!核名实!岁可节省钱十余万 缗!请以湖北两司简用!若异日署理巡抚!敢保其 理财用人!必无欺伪" 四月!清廷命阎敬铭以按察 使候补" [3](第15 册!P4462) 四月十一日!胡林翼在复城守 粮台公局的信中写道$%丹初兄久无书来! 闻其忧 危至忘寝食!须知时事艰难!吾辈所做之事!皆是 与气数相争!然成败之数!盈虚之数!有无命焉!非 忧思即能稍减也" 幸为鉴纳" '[4](V83!P67) 官文驭下不 严!用财不节!胡林翼与阎敬铭言!恐误疆事!阎敬 铭曰$%公误矣- 本朝不轻以汉大臣专兵柄" 今满# 汉并用!而声绩炳著者多属汉人!此圣明大公刬除 畛域之效" 然湖北居天下要冲!朝廷宁肯不以亲信 大臣临之& 夫督抚相劾!无论未必胜!即胜!能保后 来者必贤耶& 且继者或厉清操!勤庶务!而不明远 略!未必不颛己自是!岂甘事事让人& 官文心无成 见!兼隶旗籍!每有大事!正可借其言以伸所请" 其 失仅在私费奢豪!诚于事有济!岁糜十万金供之! 未为失计" '[7](第38 册! P11716) 胡林翼大悟!曰$%向吾以 公为廉能善理财人也!今而知乃天下士也" '由是 督抚交欢!湖北之治甲天下" [2](V78!P23) 该年八月!胡林翼病死于武昌" 已经署理湖北 按察使的阎敬铭!感其知遇!请胡林翼的幕友汪士 铎编著*胡文忠公抚鄂记+!%以为后世则" '[8](前言) 同时! 他还请汪士铎编辑胡林翼遗集" 十二月十一 日!曾国藩复信给阎敬铭!称阎为%同年'(两人均 于道光十四年考取举人)!信中写道$%润帅(案$胡 林翼字润之) 遗集稿本已就绪否& 此事端赖梅村 (案$汪士铎字梅村)兄为主" '[9](书信!3!P2372) 同治元年六月! 新任湖北巡抚严树森奏称湖 北按察使阎敬铭综核精密!守堪砺俗!才可救时! 于刑律则准情酌理!于粮台则弊绝风清!胡林翼荐 其堪以大任!实为湖北第一贤能" 惟杜弊严!斯小 人怨.植节峻!则同官猜" 流俗之讥评!究无损于清 严" 可综握湖北用人理财之大纲" 八月!清廷命阎 敬铭署理湖北布政使" 九月!丁本生父忧" 清廷赏 假百日!回山西临晋县寄寓治丧" [3](第15 册!P4463) 方宗 诚赞扬阎敬铭主持湖北粮台!撙节核实!使东征之 军!赖之以济" 任湖北按察使!兼总粮台!旧例实任 官兼办粮台者!于本任廉俸外!仍支薪水!阎独辞 之" 冠服敝陋如老诸生" 署湖北布政使!丁本生父 忧!不受同官奠分!负债千余金" 回籍后!鬻所藏书 ! " 画!衣服及署中所自制器具偿焉" 同官欲共助之# 坚谢不受" [10]$V2#P19% 该年十月#清廷命阎敬铭署山东盐运使" 接着 又赏给二品顶戴#命署山东巡抚" 诏称&'山东现当 捻!幅!棍!教各匪纷乘#地方极关紧要#军务吏治# 整顿需人" 阎敬铭前任鄂省监司#办理诸务#均能 认真妥协" 今朝廷破格用才#((该署抚膺特达之 知#自必能矢金革毋避之义#移孝作忠#感激驰驱# 以图报效" )[3]$第15 册P4463% 经胡林翼!严树森多次举 荐#阎敬铭在三年内七次升迁#由六品主事跃为二 品巡抚" 二年四月#阎敬铭到山东任#派总兵率队开往 新泰!邹县!曲阜镇压教军!捻军!幅军" 自己亲自 督师攻陷淄川" 派山东按察使丁宝桢率部赴东昌# 镇压宋景诗起义" 十一月#服阕#正式担任山东巡 抚[3]$第15 册#P4463% " 三年六月#曾国藩部湘军攻陷天京#太平天国 起义宣告失败" 清廷给曾国藩赏加太子太保衔#封 一等侯爵" 阎敬铭写信祝贺" 八月二十日#曾国藩 在复信中写道&'敬惟荩绩日隆#蕃厘川至#帲幪齐 鲁#清!慎!勤久已交推*神化丹青#德!功!言并垂 不朽+ )[9]$书信#7#P4703% 给阎敬铭以极高的评价" 四年四月#僧格林沁在山东曹州被捻军击毙# 清廷大为震惊# 命两江总督曾国藩督率各军赴山 东镇压捻军#由江苏巡抚李鸿章署理两江总督" 阎 敬铭写信请曾国藩速来山东# 曾国藩复信说&'承 贵治官绅士民殷殷企望之意#((一俟少荃$案&即 李鸿章%中丞到来#接守金陵#即便起程赴东" )[9]$P5047% 六月十八日# 曾国藩在复李榕的信中又赞阎敬明 在山东'励精讲武#纠吏禁虣#大有造于东人" )[9]$P5194% 接着#阎敬铭屡遭参劾#清廷命曾国藩确查" 七月 二十八日# 曾国藩在复李鸿章的信中写道&'丹初 所与敝处函牍#均属诚恳#不涉虚伪" 闻其居官亦 极廉正耐苦#而谤议朋兴#几于烁金销骨" 寄谕交 敝处确查者二次#一密一明#所抄参折#皆肆口丑 诋#至不忍读" 恶正丑直#古今同慨+ 阁下与琴轩 $案&指淮军大将潘鼎新#时正率部在山东镇压捻 军%通信#请嘱其无尽信官场谤辞#遂疑丹帅难与 共事" )[9]$书信#7#P5267% 八月初四日#李鸿章在复曾国藩 的信中写道&'丹初廉正耐劳#实有长处#惟器局少 偏#劾州县近百人#均为交代#其交代亦无实际#属 员总视上司趋向#崇雨舲旧人固不可用#亦奚必尽 参#此怨谤所由来也" )[11]$朋 僚函 稿#V6#P40% 十月初五日# 曾国藩在致其弟曾国潢! 曾国荃的家书中写道& '东抚阎丹初与此间水乳交融#豫抚吴少村多所抵 牾" )[9]$家书#2#P1222% 十二月二十八日#曾国藩上,查复山 东抚藩参款折-#奏称僧格林沁死后#远近震动#阎 敬铭应该进驻汶上!东平以定众志#不宜暂回省城 以惑军心#此军事阅历太少之失也" 至将家眷装扮 民妇送往齐河县署#捻匪向不攻城#岂有舍省垣巩 固之区#趋旁邑弹丸之地" 阎敬铭自负清正#往往 以不肖待人#僚属怨其刻核#但对僧格林沁则倾心 敬服#固一无所吝也" 山东布政使丁宝桢带勇恩多 于威#诚不免于骚扰#然并无淫掳重情" 阎敬铭重 其才而思全其名# 将所部改隶他将# 饬回藩司本 任" 丁宝桢心地光明#办事结实#山东官民实无闲 言" 阎敬铭应如何量予处分#恭候钦定" [9]$奏稿#8#P5084% 同一天#曾国藩还另上,密陈阎敬铭吴昌寿情形不 同片-#奏称'阎敬铭治事极勤#条理秩然#清操自 矢#节俭过于寒素" 然自恃其勤廉#动辄疑人之贪# 绳人之短#参劾各官#刻意查核库款#勒令赔缴" 他 事亦失之苛细" 其不协乎舆论#惟属员怨者极多# 绅士次之#百姓则尚无怨言" 其治军专尚节省#凡 薪粮正项#搬运杂费皆从删减#与宽则得众#惠则 足以使人之训相背#故士卒不乐为之用" 而朴诚待 人#故将领尚感服" 全才难得#皇上若爱惜阎敬铭# 请于山东帑项稍宽假之#嘉其廉而戒其吝啬#嘉其 勤而戒其偏迫" 圣诲所被#德量日宏#阎敬铭当不 失为封疆之贤员耳" )[9]$奏稿#8#P5093% 五年正月#阎敬铭 以荐举贤能失察#降为三品顶戴留任" 阎敬铭因病向清廷辞职#二月初七日#曾国藩 在复阎敬铭的信中写道&'此间近事# 曾嘱申夫 $案&即李榕%略达鄙忱#方期同舟共济#力极时艰# 比闻疏请谢事#深抱嗛衷#耿耿莫释" )[9]$书信#8#P5601% 清 廷给阎敬铭休假两月" 二月十二日#曾国藩在复信 中写道&'接初三日惠书#伏审玉躬尚未全愈#钦奉 温谕#予假两月#既惬东人之愿#尤慰歉仄之忱" 伏 希安心调摄#勿药遄喜#不俟期满#即行销假#尤足 上契宸廑#俯答民望" )[9]$书信#8#P5606% 四月初七日# 阎敬铭与曾国藩一起由济宁出 发#查勘运河#阎敬铭督同文武将领克期兴工#无 论河深河浅#均增高墙深濠以辅之#其沙地及民圩 不能掘濠者#立木栅以补之#[9]$奏稿#9#P5305% 借以阻止捻 军的运动" 四月二十三日# 曾国藩在复阎敬铭的信中写 道&'尊体新痊#百事躬亲#耐劳实过于鄙人#惟心 境弦急时#尚望宽以居之#导迎群下之善气#即所 以养护吾辈之德量" )[9]$书信#8#P5697% 阎敬铭表示接受曾 ! " 国藩的建议! 四月二十九日" 曾国藩在复信中写 道#$前陈刍言"仰蒙垂纳"撝谦过当"弥增悚仄"然 吾两人同心一力"群僚已易于图功矣% &[9]'书信"8"P5705( 阎敬铭)曾国藩与直隶总督刘长佑会商"认为 直隶)山东两省防兵互相掺杂"心志不齐"不如画 分汛地"各有专责"决定自豆腐店以下"如张秋)东 阿等处"统归阎敬铭派兵设防% 曾国藩奏称#运河 北路堤墙"经阎敬铭督饬修筑"甚为坚实% [9]'P5314( 八月"捻军乘夜由开封附近破墙东去"急趋山东% 该 月二十三日"曾国藩上*密陈防河无成捻匪合股东 窜请宽宥有关抚臣徐图补救片+"奏称#$此次捻匪 全股东窜"出于各处所不及料"远近震惊% 山东必 有非常之风波"中外必有纷腾之议论% 微臣主持防 河之策"办无成效"分应引咎自责% ,,抑臣更有 请者"本年三月"贼窜山东"臣会同抚臣阎敬铭堵 御运河"幸无贻误% 现在贼众锐意东趋",,万一 又如同治二年竟窜东岸青)莱等府"议者以春能守 而秋不能守"必归咎于阎敬铭",,惟春间兵力较 厚"警信稍缓"此次兵数既单"贼去尤速",,倘果 抢窜运东" 阎敬铭必自请议处" 亦求圣恩稍予宽 假"保全廉吏"徐图补救% &[9]'奏稿"9"P5362( 捻军攻巨野" 阵亡数百人"又攻扑运河濠墙"自二十七日至三十 日"长达五昼夜之久"未能成功"从巨野东南退去% 十月十三日"曾国藩上*密陈山东抚藩阎敬铭丁宝 桢吏治军务情形请旨开复处分折+"奏称#-本年八 月十六日"贼自河南全窜山东"迥出意计之外% 臣 深虑贼数太多"为时太骤"运河或难固守% 九月十 八日"贼又回窜"猛扑堤墙至五昼夜之久% 抚臣阎 敬铭于援兵未到之先"实力防堵"将士用命"竟能 转危为安"保全运东完善之区% 查上年十二月二十 八日" 臣于查办复奏折内附片密陈阎敬铭清操自 矢"治事极勤% 本年春)夏"臣驻军济宁"并查阅黄) 运两河"目睹各处吏治崇尚朴实"一洗浮滑积习" 益信该抚察吏之精% 即办理运河防务"修筑堤墙" 屹若坚城"视官事如家事% 臣令淮军修堤皆以东军 为法"用能屡遏寇氛"保境息民% 该抚于本年正月 间奉旨降为三品顶戴"此次如果再将东贼击退"可 否特降谕旨开复处分之处"出自天恩% &[9]'奏稿"9"P5400( 阎敬铭因镇压肥城黄崖教军" 清廷赏还其二 品顶戴% 不久"因病赏假一月% 十一月"奏请开缺% 复赏假三月% 六年二月"再请开缺"清廷准其开去 山东巡抚缺% 十月"清廷召其来京"以疾辞% 八年" 补工部右侍郎"仍以疾辞% [3]'第15 册"P4469( 光绪三年'1877 年("华北地区大旱重灾"当时 的直隶总督是李鸿章" 山西巡抚是曾国藩之弟曾 国荃% 清廷命阎敬铭稽查山西赈务% 九月十七日" 李鸿章在复曾国荃的信中写道#-阎丹初侍郎避地 蒲州"奏特'旨(派查察赈务"能否出预是役. 此公 清介绝伦"各牧令闻风当更警动% &[11]'朋僚函稿"V17"P26( 十 月二十八日" 又在另一封复信中写道#$东省仅借 十万"与此间所料适符"式帅'案#指山东巡抚文式 岩(应已出奏",,倘敝处代陈"仍一毛不拔"东粮 八万"实在不敢过问"应由吾丈会同丹翁顶奏"以 东款运东粮"名正言顺"朝廷必可允行% 丹丈据稚 璜'案#即丁宝桢(山中语入告"更为确证% 乐山在 津"势难遽离",,尊意俟丹翁奏调人员"令其分 任是役"最为得力"丹翁功德在东"属吏尚多"呼应 必灵% &[11]'朋僚函稿"V17"P36( 十一月十二日"李鸿章复信给 曾任山东巡抚之丁宝桢"他写道#$秦)晋)豫荒旱 异常"而晋灾尤重且广"四面粮路不通"沅帅'案# 即曾国荃(谆请代筹"奚敢稍分畛域% ,,丹初先 生清介坚苦"牵拉出山"方倚借拨东款三十万"购 粮济急" 式帅仅允十万" 尚不敷转运东漕八万之 费"更不能分给丹翁% 若我公在东"必不忍坐视沟 壑而不为援手也% &[11]'朋僚函稿"V17"P36( 十一月十四日"李 鸿章在复文式岩的信中写道#$沅翁请假六十万" 系惑于从前东库富有之说"不知今昔情形不同"即 丹翁亦以为仍是去任时库藏也% 惟东漕八万"实非 十万两所能运到"此外亦无可筹拨"不得不渎求台 端"蒙允添五万"尚不知承办者能否踊跃. 现咨商 丹)沅二公"或由晋另派大员前来",,至丹翁此 次强起急难"闻颇指望尊处如数筹借"有一请再请 之说"倘荷格外设法"移缓就急"于三万外添筹一 倍"免致饶舌"亦省许多笔墨% &[11]'朋僚函稿"V17"P38( 十一 月二十四日"李鸿章致函阎敬铭"函中写道#$自丙 寅'案#指同治五年(冬间通问后"想望丰采"忽忽 十余年"每念时事日艰"若长者强起应召"必有起 衰振敝之功% 偶在朝右与当轴历数并世人才"佥推 执事如翔鸾威凤" 可企而不可及% 今三晋凋瘵至 此"乃举吾丈于草莽之中"畀以督查之责"叠读大 疏"幅幅流民图"辄为掩袂屑涕% 沅翁请假山左六 十万"势非得已"无如东库经数任挥霍"情形大不 如昔"稚璜兄所称未知果合前后事勘验实在否. 式 翁谨司筦龠"前允十万"似歉过少"鸿章从旁复竭 诚推挽"冀稍助执事艰危于万一"顷得复书"录呈 沅帅"欲全数拨至尊处"或多运购两万石之粮% &[11]'P41( 十二月十三日"李鸿章又在复阎敬铭的信中写道# $连奉手教"仁心厚德"真气至诚"流溢于楮墨间" ! " 所处时地之穷!鸿章未能效毫末之助!夙夜愧疚! 乃蒙长者奖藉逾分! 惶悚无地" 东省续拨运费五 万!本与沅丈约!一俟解直!即转解台端应用" 嗣未 准拨解明文! 适王鼎丞赴东禀求增益! 恐无可再 增!即留此项添补来春东漕道口以上之费" 昨又缄 商沅丈!如本地捐项有余!即先酌拨抵解!倘晋中 无从拨抵!当请沅老另筹他项!必不落空" 周口采 买!先有五万应急!随买随运!当可陆续指用也" 海 内困穷已极!理财又难得其人!尚不如咸同初年气 象" 晋#豫如此奇灾!论理应发帑数百万拯救民命! 而内外库储俱竭!部款固无可请!即江#浙#闽#粤# 川#楚财赋素雄者!今皆寅支卯粮!毫无储积" 沅丈 借拨各省!仅五万!犹以捐项作抵!窃虑未尽照办" 至捐项取之商富!近来口岸愈添!生意愈淡!华商 本利俱微!佥知晋人相食!乐于为善!或多力不从 心!敝处募捐!报数约十余万!以之购运赈粮!仅两 三万石!遍地饿莩!从何救起$ 吾丈空拳赤手!其竭 蹶更当何如$ %[11]&朋僚函稿!V17!P42' 咸丰后期和同治初期! 阎敬铭受到湖北巡抚 胡林翼#严树森的极大尊敬!高度评价!多次向清 廷举荐!使阎敬铭得以越级升任山东巡抚" 在山东 巡抚任上!由于他在军事方面缺乏阅历!经济方面 有些过于节省!政治方面流于偏激!因而使许多部 下对他颇多怨言!甚至出于严苛的弹劾!两江总督 曾国藩奉命调查他被参条款!又一再复奏!为阎敬 铭辩护!赞扬其在山东的政治业绩#军事成效" 在 山西赈灾期间! 直隶总督李鸿章! 山西巡抚曾国 荃!又对他称颂不已!高度赞扬!如此等等!都对他 后来升任户部尚书#军机大臣#大学士产生了不可 忽视的影响" 阎敬铭的一生!在与湘系督抚的关系 方面!是很值得重视!很值得研究的" 参考文献! [1] 常青.封建清官阎敬铭述论[A].韩学儒!吴永涛.三秦近 代名人评传[C].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88. [2] 宋伯鲁.续修陕西省通志稿[M].西安(陕 西省通志馆!1934. [3] 刘承干.清史列传[M].上海(中华书局!1928. [4] 胡林翼.胡文忠公遗集[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 [5] 杜春和!等.胡林翼未刊往来函稿[M].长沙(岳麓书社! 1989. [6] 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Z].上海( 中华书局!1963. [7] 赵尔巽.清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77. [8] 汪士铎.胡文忠公抚鄂记[M].长沙(岳麓书社!1988. [9] 曾国藩.曾国藩全集[M].长沙(岳麓书社!1994. [10]方宗诚.柏堂师友言行记[M].北京:京华印书馆!同治三 年木刻本. [11]李鸿章.李文忠公全书[M].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 Yan Jing-ming and Governor-general and Inspector-general of Xiang Group JIA Shu-cun (The Research Institute of Modern History,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 Beijing 100060,China) Hubei Circuit Inspector Hu Lin Yi and Yan Shusen recommended Yan Jingming, so he was prompted to Shan- Dong Circuit Inspeltor. When he was at service, he lacked experience in strategy, was stingy in economy and was radical in poli- tics. Although he was impeached greatly, Zeng Guofan defended him many times. When relieving the people in stricken Shanxi, he was spoken high of by Li Hong Zhang and Zeng Guoquan. All this has great impact on him when he was miliary governor lat- er. Yan Jingming; Hu Linyi; Zeng Guofan; Li Honzhang; Zeng Guoquan. 责任编辑!孙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