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年第 1 期 总第 7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2005, №1 Serial №7
关于语句的意向功能与句子的情态意义
孙淑芳
(黑龙江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摘 要：本文分析了语句的意向功能与句子的各种情态意义之间的相互关系，前者属语用语言学概念，后者 属功能语义和语法范畴概念。我们认为，意向功能与情态意义的相互关系构成情态范畴分类的基础。 关键词：语句；意向功能；句子；情态意义；交际类型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0 引言 语句（высказывание）的构成受不同语用因素的作用，这些语用因素包括交际情景、说 话人关于世界的知识和概念、对受话人的了解、遣词造句的目的、受话人对语句目的的认知 等。言语行为、逻辑哲学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使得语言学家们热衷于探讨在具体语境中说话 人言语行为的真正目的。 俄罗斯语言学家对源于西方的言语行为理论有了非常深入的研究。Е.В. Падучева(1996: “在构造语句时，说话人同时实施两重行为：言说行为和意向行为，如表达肯定、 226)认为， 许诺、请求、感谢、劝告、命令、提问——总之，实现说话人的交际目的。 ”言语行为理论 的主要研究对象是意向功能（иллокутивная функция） ，即语势（иллокутивная сила）或语 句 的 意 向 类 型 （ иллокутивный тип высказывания ） （ Е.В. Падучева 1996: 226 ； Н.Д. 。 Арутюнова 1990: 421） Т.В. Булыгина, А.Д. Шмелев(1997: 243)将意向功能称之为 “意向情态 意义” （иллокутивная модальность） 。Б.Ю. Городецкий(1986: 5)根据言语行为理论的研究对 象，赋予该理论更加具体的名称，他称之为“意向语义” （иллокутивная семантика） 。语势 的核心概念就是说话人的交际目的（意图、意向） 。在言语行为理论中，意向功能起初被看 作与日常语言中表示肯定 （утверждать） 许诺 、 （обещать） 请求 、 （просить）询问 、 （спрашивать） ，或由动词派生的相应名词形式 утверждение, просьба, совет, 等意向动词（施为动词） предложение, предостережение, вопрос 等不可分开的范畴 （详见 Дж.Остин 1986: 88） 晚些 。 时候，塞尔认为，意向功能有着非常复杂的语义结构。如果把言语行为作为分析单位，就会 有 5 种使用语言的一般方式，它们至少在 12 个方面是彼此不同的。 （Дж. Серль 1986：172 －174）意向功能是一个言语行为区别于另一个言语行为的标志，言语行为目的是其分类的 主要标准， 即说话人说出语句的目的以及受话人认知的目的。 语句的意向功能与传统的句子 交际类型之间关系怎样？ 1 语句的意向功能与句子的交际类型 语句的意向功能与句子的交际类型(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ый тип предложения)或称句子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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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类型，其间有着某种内在联系。众所周知，传统语法把句子分为陈述、疑问、祈使 3 种交 际类型，但这种分法并不能完全表达语句的每个具体交际目的，如命令、请求、劝告、警告 等。语句“Рисуйте хорошо!”并不简单表达祈使意义，在一定具体的言语情景中，它只能 表达上述语势的一种。 传统语法无法 的这类问题， 可以借助言语行为理论的语势概念分 析说话人的各种交际意图。В.Б. Касевич （1988: 71）写道： “根据意向功能对语句进行分类 包括两部分内容：一方面指语法分类（根据句子的交际目的） ；另一方面，即与此平行的是 语用分类。语用分类除比语法分类更为详细外，它不严格局限于语法类型，而是根据语境的 实际交际功能进行的。 ”语势能够进一步明确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即说话人的言语意向。与 传统语法把句子分为陈述、疑问、祈使相比，意向功能的分类可以包括像许诺、请求、感谢、 威胁、发誓、劝告等交际意图。 应该注意的是，意向功能是语句的语义特征，是言语单位；而语法交际类型是句子的 形式特征，是语言单位。根据语句的目的，可以把句子语法类型的语义部分理 “意向使 命”(иллокутивное предназначение)，即句子的意思成素，它可能表达这种或 意向功能。 Е.В. Падучева（2001：31）是这样 意向功能与意向使命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关系的： “语 句的意向功能是构造语句的言语行为类型， 一些句子因自身的结构可以用在各种言语行为类 型中；而另一些句子则用在较单一的言语行为中。 ”换言之，意向使命进入句子的意思中， 而意向功能只有语句才具备，它通常用在一定上下文中。对脱离于语境的句子而言，只涉及 意向使命或意向潜能（иллокутивный потенциал） 。因此，从言语行为理论角度看，句子分 为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和感叹句的语法分类指的是从“使命”角度对具有某种意向功能 的言语行为进行的分类。 （Е.В. Падучева 2001：30） 如前所述，语句的意向功能首先是根据言语行为的不同目的来区分的。命令、请求、 劝告的目的是要受话人做某事；陈述的目的在于向受话人陈述事态；许诺、威胁、发誓的目 的是说话人有 做某事。为了表达更为准确、具体的言语行为目的，通常要选择专门用来 区分句子类型的语法或语调手段。 如用祈使式表达祈使意义； 用专门的疑问结构或语调来区 分疑问句类型，表达疑问意义；其他言语行为目的用陈述范畴表示，如俄语中的陈述式、假 定式以及某种语调结构等。 如果把愿望式 （оптативное наклонение） 看作动词特殊的式范畴， 还可以分出一种句子的语法类型——愿望句， 因为所有带动词的句子在愿望式中带有一 定的感叹语调都可以构成表达说话人愿望的语句，只要该语句用在一定的上下文中。 综上所述，语句的意向功能与句子的语法（句法）类型不仅彼此之间联系密切，而且 与动词的式范畴也密切相关。因此，根据句子在言语活动中的不同功能，应该把语言结构的 不同层面和语言本身的不同层面联系起来 （语言作为体系 vs 语言作为活动） 考虑。 “一方面， 像陈述式、 祈使式这类概念属式的语法范畴层面， 和时间、 体一起组成动词结构； 另一方面， 陈述句、疑问句和感叹句这样的概念表示句法类型，与句子相关；最后，像肯定、提问或者 命令等意向功能属语义语用概念，与言语行为类型有关，属语句范畴。（Э.Фава 1998: 53） ” 动词的式范畴参与语句意向成素的编码，这一点表明语句的意向功能和句子的情态意 义之间存在着有规律的联系。 对意向成素和情态成素之间的相互作用许多学者都有涉猎， 但 诠释的内容不尽相同。 意向语义与情态语义相互作用的具体表现形式至今还没有明确。 主要 原因是，Ш. Балли (2001: 44)称之为句子灵魂的情态范畴不仅是个综合的、多层面的概念， 而且还与语言的其他功能语义和语用范畴体系密切相关。 分析语句的意向意义不可能不涉及情态。在现代语言学中，情态概念得到了非常广泛 的使用。 Л.А.Бирюлин, Е.Е. Корди (1990: 67)认为， 现代语言学对情态概念的 极为广泛， “ 很难找到两个作者会对情态有相同的理 ”研究者们对情态意义的不同诠释表明，这一概 念的内涵所涉及的语言现象以及研究者的定义不同，导致情态意义的数量也有一定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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