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美与欣赏
第一章 古代诗歌 诗经 《诗经》 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 它收录了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约 500 多年间的作品,计 305 篇. 《诗经》分为《风》,《雅》,《颂》三大类.一般认为这种编排和分 类主要是根据音乐的特点来划分的. 风,是乐曲的意思,国风,是各诸侯国的地方乐调.《国风》共 160 篇, 绝大部分是民歌,包括《周南》, 《召南》,《邶风》,《鄘风》,《卫风》, 《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 《桧风》,《曹风》,《豳风》,合称 15 国风.这 15 个名称,多数是国名, 也有地域名,如周南, 召南,指南方汝水,汉水一带地区,应包括楚,申,随等诸侯国所在的 地域.王,指东周王国所在地,即今河南洛阳一带地区.这 15 个国家和地域, 大约在今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湖北等地. 雅,是正的意思,周人认为周王室一带的乐歌是正声,即是雅乐.雅又 分大雅,小雅,这种区分也应当是与音乐有关,可能原来只是一种雅乐,后 来又受各诸侯国地方乐歌影响而产生的一种新雅乐,因此称旧的为大雅,新 的为小雅.《诗经》中小雅的某些诗篇在风格上比较接近国风,在时代上比 大雅晚,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大雅》31 篇,《小雅》74 篇,共计 105 篇, 大多数是贵族文人的作品,也有少部分是民歌. 颂,是舞容的意思,是用于宗庙祭祀的歌舞曲,又有乐歌又有舞蹈.另 外,由于颂用于庄严肃穆的场合,因之,其声较风,雅为缓,这又是它音乐 上的一个特点.《颂》共 40 篇,包括《周颂》31 篇,《鲁颂》4 篇,《商颂》 5 篇. 《诗经》中的作品,从年代说,绵延至五六百年之久;从地域说,有 15 国之广;从作者说,有贵族文人的作品,又有民间歌谣.如此大量的诗篇怎 样汇成一部总集的呢 据汉人记载, 周代设有专门采诗的官吏, "行人" 叫做 , 在春季到各地采集民间歌谣,献给太师,配好乐谱,再献给天子,目的是供 王者"观风俗,知得失".这样,大量的民歌就集中到王廷来了.这就是采 风.至于《诗经》中用于宗庙祭祀等大典的颂诗和贵族文人的作品,当另有 来源.前者应是出于天子左右的巫,史之手,是奉命制作的;后者是通过周 代公卿列士献诗的制度把贵族文人的诗作集中起来的.这样,通过不同的渠 道把大量不同类型的乐歌集中于朝廷,经过周王朝乐师们的删选,整理和编 订,然后成为这样一部诗歌总集.它的成书年代大约在公元前 6 世纪. 《诗经》的内容是极为丰富多彩的,它从各个方面反映了我国周代的社 会面貌,诸如劳动生活,阶级斗争,风俗习惯以及各个阶级的思想感情和精 神面貌.其中 15 国风的绝大部分和《小雅》中的一部分诗篇,是当时流传在 民间的歌谣,是劳动人民的口头创作.这部分作品具有高度的思想性与艺术 性.这些诗,有的反映了人们的艰苦劳动和所受的惨重剥削,如《豳风·七 月》;有的还写出了他们的愤怒,不平和反抗,如《魏风·伐擅》和《硕鼠》; 有的反映了人民负担沉重徭役,兵 役的苦难和怨愤,如《唐凤·鸨羽》和《小 雅·何草不黄》,有的从思夫的角度写出了她们怀念久役不归的丈夫的痛苦
心情,如《王风·君子于役》;有的反映了面临强敌入侵,人民奋起出征, 团结一致,同仇敌忾的精神,如《秦风·无衣》;更有较多的诗篇反映了青 年男女间纯真,健康,热烈,忠贞的爱情,有的写思慕,有的写相会,有的 写新婚之乐,也有的写被遗弃的痛苦.如《邶风·静女》写赴约时急切,欢 愉的心情,全诗充满了清新,活泼,幽默的情趣;《卫风·氓》则是深刻动 人地写出一个弃妇的痛苦和不幸.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当时社会的一个侧面, 既看到妇女在婚姻问题上不合理的地位和社会加于她们的桎梏,又看到她们 对爱情和幸福的热烈追求.这些民歌是《诗经》中的精华. 《小雅》和《大雅》中所收的诗作有一部分是政治讽刺诗,大都是贵族 文人和下层官吏的作品.由于西周末年和东周初年的社会变革,使这些统治 阶级内部的人物的社会地位发生了变化,对现实有比较清醒的认识,因而写 出了一些揭露政治弊端,反映社会丧乱的诗篇.如《大雅·桑柔》写西周末 年的动乱局面,国君暴虐,奸佞当道,民生涂炭,恰如一株凋零的枯桑. 《小 雅·正月》写朝政昏暗,社会不平,是非颠倒,无法存活,充满了忧国忧民, 恨世嫉邪的愤慨.《小雅·叫山》则是道出了一个为官差所苦的小吏的不平 之鸣,他尖锐指出贱者四方奔波尽筋疲,贵者奢逸享乐悠闲自在的贫富悬殊. 《小雅·节南山》从控诉执政者尹氏,进而指斥周王,更进一步对苍天也表 示了极大的怨怒.这些诗篇揭露了社会的矛盾,批判了黑暗的现实,表现了 强烈的愤慨和一定程度的觉醒.其思想的内容是深刻的. 《诗经》中还收有一组古老的民族史诗.《大雅》中的《生民》,《公 刘》,《緜》,《皇矣》,《大明》等,叙述了周民族始祖后稷发明农业, 开始创业的情况,叙述了公刘迁豳,开垦荒地,营建宫室的经过,叙述了古 公亶父再迁歧下,定居周原艰苦创业的全过程,还叙述了文王讨伐崇,密两 个部落,为周人灭商打下基础的两次战争和武王牧野之战一举灭商,建立周 王朝的历史.这组史诗,既有神话传说的色彩,又有历史事实的叙述,真实 而生动地反映了我们民族的伟大精神和人民的创造力量. 此外,在《颂》和《雅》中还保存了一些反映古代社会生产情况的诗篇, 如《周颂·噫嘻》和《载芟》,《良 》描写了周代农业生产的巨大场面; 《小雅·无羊》描绘了放牧牛羊的生动场景,《鲁颂·駉》叙述了公家马群 繁多的毛色品类,这又反映了当时畜牧业的情况. 《诗经》中大部分诗篇,特别是民歌部分,有着高度的艺术成就.首先, 它表现了劳动人民纯真,深厚的思想感情,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具有朴 素自然的艺术风格.《小雅》中的政治讽刺诗密切联系时政,关心国家命运 和人民疾苦,针砭了时弊.这些诗篇是我国现实主义诗歌创作的源头,为后 世的诗人和作家提供了优秀的范例,有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其次,《诗经》中大量用了赋,比,兴的艺术手法.朱熹解释说:"赋 者,敷陈其事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 以引起所咏之词也."《七月》,《静女》同样是直陈其事,前者絮絮而谈, 讲了农夫们一年的劳动过程,后者却是抓住一刹那类似戏剧动作的细节"搔 首踟蹰"来描述,足见同样是赋,其风格特色却是多种多样的.比,是通过 比喻使事物的形象更显明,更能揭示本质,如以硕鼠比剥削者,更能揭示其 贪婪害人的本质.比,还可以使抽象的东西具体化,如《王风·黍离》中"心 中如醉","心中如噎"的诗句形象具体地写出了忧愁的心情.兴,用于起 头,起着渲染烘托,引起联想等作用,以增强诗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这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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