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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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 年 $0 月 $1 日 星期二 $# 2 日
闲情偶寄
叶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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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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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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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戏校
邻居的女儿今年考 !中戏"#全 家祖孙三代总动员忙得不亦乐乎$ 瞧他们家的热闹劲# 不由勾起我尘 封了近半个世纪的记忆$ 那时我还是个脖子上系着红领 巾的小学四年级学生$ 家里兄弟姐 妹好几个#父母里里外外终日操劳$ 在学校# 班里的一帮男孩放了学要 么 找 一 处 僻 静 的 空 地 去 踢 踢 球 #要 么就在那里乱蹦乱跳模仿戏台上的 招式#随心所欲地释放少年的梦想$ 记得有个星期天# 我们四个形影不 离 的 同 学 约 好 每 人 带 上 几 角 钱 #到 南京路西藏路口第一百货公司楼上 的大新游乐场去看京戏$ 中午买两 只面包充饥#等到游乐场门一开#占 了头一排的正中四只座位$ 那天下 午演了几段折子戏# 究竟能听懂多 少 #看 明 白 多 少 #也 只 有 天 晓 得 了 $ 不过#场子里的大人叫好#我们也跟 着叫好$如今想来也不觉得滑稽#因 为这是出生于平民的我辈从小接受 艺术熏陶的一种自然状态$ 我考戏 校的缘由就在于此$ 既不掺杂家长的意志# 也没有 老师的指引# 记不得当时我们四个 最好的同窗中是谁通过什么渠道得 到了上海戏曲学校即将招收新生的 信息$ 凑在一起一合计# 众口一 %!去考"$ 那时报考戏校只需 词%% 几角钱的报名费和两张一寸照片# 靠 平 时 存 下 的 零 用 钱 就 足 够 了 #因 而#我们都是瞒着家长去考的$ 上 海 戏 曲 学 校 在 华 山 路 上 #我 们 都 是 家 住 上 海 老 北 站 附 近 的 #为 了省钱#约好早点从家出发#先到淮 海路#再笔直地朝西步行#这样就不 会迷路$ 从家到戏校足足走了两个 钟头# 那时的淮海路还没有车水马 龙的繁华# 我们四个同学边走边看 边说边玩# 没感觉太累便找到了戏 校$ 戏校没有高楼但有较开阔的花 园#考场就设在一片平房内$ 我们在填报名表时# 已隐约听 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前来应试的 考生陆陆续续# 同如今艺术类院校 招生时长龙般的队伍相比# 那种氛 围是相当轻松愉快的$ 想学唱戏# 视力听力都得好# 所以一开始是身 高体重视力听力等简单的体检$ 接 下来是朗读& 视唱等基础测试# 这 些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从这一间转 到那一间# 过了好几道关后# 就到 最后一道关了$ 可能是这最后的考 试比较重要# 考场安排在一间大房 子里#左右两扇门$我趁人们不注意 稍稍推开那扇门#从门缝往里瞧#只 见门对面摆着三四张课桌# 坐着五 六个考官# 考官的一旁竖着一排花 花绿绿的刀枪棍棒$ 考场中央# 一 个穿着戏装抹了油彩同我们年纪相 仿的小姑娘正在边演边唱# 旁边还 有一个老者拉着京胡# 一个长者不 慌不忙敲着鼓点为小姑娘伴奏# 同 我在大新游乐场戏台上看到的没什 么两样$ 当时我光顾了看热闹# 既 不紧张也没感到有什么压力# 过路 的老师摸摸我的头# 问我是不是在 等候考试# 然后告诉我在对面房间 内等候# 轮到了会叫名字的$ 我的 三个小伙伴都在对面房间内静候# 我进去后把我的见闻跟他们一说# 他们也都跑去偷看$ 过了好一会#才叫到我的名字# 当我走进考场时#心中才有些紧张# 站在一排考官前# 就像被班主任叫 起来挨批那样#老实极了$考官先从 上到下打量我一番#尽管满脸微笑# 我仍觉得手心湿乎乎的# 心里不住 打鼓$考官问我会不会唱京戏#我说 不会' 考官问我会不会翻跟斗使枪 棒# 我生硬地摇了摇头$ 考官接着 说# 那你在考场内走一圈吧$ 这我 有点知道# 就像戏台上的那些跑龙 套# 举着刀枪或小旗# 伴着锣鼓点 儿在戏台上兜一圈# 我们平时玩过 这一套$ 于是我正儿八经地走了一 圈$ 考官朝我点了点头# 想了想# 让我再唱首歌$ 这下我不能再推脱 了# 就挑学校学过的歌唱了一首$ 当我们四个都考完后# 也没有 对 !答 案 "# 也 没 有 测 成 败 # 依 旧 说说笑笑出了戏校# 乘电车赶回 家# 因为肚内已经咕咕叫了$ 第二 天照常到学校上课# 就像没去考过 戏校一样# 连班主任老师都毫无察 觉$ 后来# 在暑假里# 我偶然发现 楼下的信箱里有封信# 一看是寄给 我的# 信的落款是 !上海市戏曲学 校 "# 这 下 突 然 提 醒 了 我 # 不 知 考 得怎样# 录取还是没录取( 赶紧拆 开信# 只见信是打印的# 内容大致 是# 由于本次我校招生名额有限# 经研究# 你未被我校录取$ 后面还 写了一句希望之类的套话$ 如今想 来# 其实这对少年的我来说并不重 要# 我考戏校# 看重的只是它的过 程# 考戏校的经历尽管平淡# 却是 一道永远抹不去的印痕$ 哪里有思 想! 哪里就有 威力" 聪慧的人常 说的四个字是#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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