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A4古今轶闻
■责任编辑: 王若飞
旧上海江北大亨顾竹轩 上
顾竹轩 8 5 1 5 (1 8 ~ 9 6年) 名如茂, , 发迹后以字行, 原籍江苏阜宁, 是上海青帮, 黄包车业和苏北 (江苏北部) 旅沪同乡会领袖, "江北 号称 大亨" 9 9 .1 4 年以后, 顾竹轩留在上海.由于此前曾经多次帮助过中 他成为昔日上海黑社会大亨中惟一未被镇压, 得以善终者.1 4 99 共, 月, 年 8 顾竹轩还被特邀参加上海市第一次人民代表会议. 幼年潦倒 上海发迹 若提起旧上海的青帮大亨, 大 家最熟悉的莫过于黄金荣, 杜月笙, 张啸林这 "三大亨" 了.但在苏北人 当中, "江北大亨" 号称 的顾竹轩的 势力才是最大的, 因此有人赠他 "江 北皇帝" 这个称号. 顾竹轩的先祖为江苏阜宁西北 乡人,与国民党高级将领顾祝同是 加入青帮 门徒过万 同宗.清代咸丰, 同治年间, 顾家举 11 年左右, 96 顾竹轩通过同乡 家乘破船流落至江苏盐城梁垛团 ,为人佣 关系拜了宁籍的青帮大亨刘登阶为 (今建湖县钟庄乡唐湾村) 耕. "老头子"刘系青帮 . "大" 字辈, 按照 顾竹轩生于光绪十二年农历 青帮 "大通悟学" 的辈分排名, 顾竹 三月十四日 (18 年 4 1 日) 86 月 1 , 轩成了 "通" 字辈. 这时,顾竹轩已有一定经济基 因在家中排行第四,乡人习惯称他 结识大佬 名利双收 础, 又是青帮的 "二十二炉香"加上 , 为 "顾四" . 旧上海帮派竞争异常激烈, 顾 他原来做过公共租界的巡捕,这三 因顾家人多地少, 顾竹轩的童 竹轩为了便于自己扩张势力,在人 者相结合使得顾竹轩大开香堂, 广 年是在贫困中度过的. 少年时, 他力 际关系上着实下了一番工夫.在青 收门徒,很快便成了青帮在闸北的 气大, 食量过人, 十四五岁时就能背 帮中, 顾深知自己势力远不及 "三大 势力大) . (指辈分高, 起犁辫拉田. 当时苏北饥荒频繁, 光 "大头香" 亨" ,因此他竭力与他们搞好关系, 顾竹轩到上海谋生,拉过多年 绪二十八年 92 初,6 (10 年) 1 岁的顾 尤与黄金荣私交甚笃. 他为人豁达爽朗, 很讲江湖 人力车. 竹轩跟着母亲,兄长顾松茂等人驾 黄金荣本人虽然在上海青帮中 义气, 经常帮助一起拉车的穷乡亲, 小船逃荒到上海谋生. 势力颇大,但却很长时间内没有正 无论有钱没钱总是尽力帮助.他曾 到上海后,顾竹轩先落脚在闸 "老头子"而只是一个帮外 , 式拜过 说,只要瞧得起我顾四,脱裤子当 " 北天宝里附近号称"一百间"的地 的 "空子" .他甚至自嘲说,我是天 " 当也来." 方, 靠做马路工,"野鸡车" 拉 糊口. 比大字辈多上一划" .后黄拜 非但如此, 因顾竹轩轻财疏义, 字辈, 其间,公共租界招收华籍巡 字辈的张仁奎为 "老头子"也 , 好为盐阜同乡挣脸面,他在闸北下 "大" 捕, 条件是: 体强力壮身高, 文化程 仅是 "通" 字辈.但顾竹轩为了借助 层盐阜籍地痞流氓中很有地位.他 度不计. 顾竹轩报考后即获录取, 但 黄的势力涉足法租界向黄递了门生 们说,顾四瘪子" " 够朋友. 后因私放了一名同乡逃犯而被开 帖子. 因此,顾的门徒中尽管有低级 除. 顾竹轩的这些做法事实上也收 小军官, 一般警察, 各 的文职官吏, 不久, 顾竹轩与其兄一起受雇 到了良好的效果,与他后来成为莫 逆之交的宁波大亨虞洽卿,即是这 时与顾相熟识的. 虞洽卿本人在工商界的显赫地 位,使得顾竹轩在从事企业活动时 获益匪浅.如顾在苏北里下河地区 经营的大生轮船公司,其船多是虞 洽卿的三北轮船公司里的旧船, 购 价十分低廉.而在大生公司与张孝 若,杜月笙合营的大达轮船公司竞 争处于劣势之际,正是有了虞的帮 助才得以支撑下去.顾还曾指示门 徒阜宁人刘玉贵暗杀京剧名角常春 恒,也是在虞的帮忙料理下才能够 化解此事. 令顾竹轩在青帮中声名显赫的 "天蟾舞台" 事件, 则离不开杜月笙 对他的鼎力支持. 三北轮船公司旧址. 资料图片 现位于上海福州路 (旧称四马 于位于闸北国庆路上的德商"飞星 .随后, 他又拉德国老 黄包车公司" 板的私人自备黄包车,深得老板器 重, 代管该公司的出租业务. 第一次 世界大战爆发后, 德国老板回国, 顾 利用手中的积蓄, 廉 竹轩乘此机会, 价盘下该公司. 顾竹轩的发迹之路就是从这里 开始的. 种商贩等,但人数最多的还是人力 车行的行主及众多的人力车夫. 0 在法租界巡捕房供职 2 多年 并熟悉帮派内幕的薛耕萃在 《近代 上海的流氓》 称顾为 中, "旧上海最 大的人力车霸主" . 而从势力范围来看,除闸北是 他的大本营外,其势力也渗入了公 共租界, 门徒多达 1 万余人. 除了出租人力车,顾竹轩还涉 足了很多行业. 因顾在闸北黑社会的地位很 高, 黑社会中很多上茶馆吃 "讲茶" 的事情都由他出面.因此顾认为自 己开茶馆应该更有利可图,不久便 在闸北大统路靠近新闸桥的地方开 设了德胜茶楼,又招来流落上海的 盐阜淮剧艺人在茶楼上演草台戏 ,吸引了大量苏 (茶桌拼凑为舞台) 北人. 此外, 他还开设了泰祥南货店, 大生轮船公司, 同庆舞台 (与左士臣 合伙) 三星舞台, , 大江南饭店, 天蟾 玻璃厂等多个工商企业. 路) 的天蟾舞台, 原本位于公共租界 上.与天蟾玻 的二马路 (今九江路) 璃厂的名称一样,天蟾舞台中"天 蟾" 来源颇具传奇色彩. 顾曾梦见一个三足的青蛙, 口 吐金钱. 他找人解梦, 解梦者告诉说 这是天赐蟾蛤, 乃吉祥发达之物. 他 信以为真, 便将玻璃厂, 戏台用 "天 蟾" 二字冠名.天蟾舞台设立后, 得 到了虞洽卿的好友,戏剧界"白相 人"青帮 , "通" 字辈季云卿 (季是曹 幼珊的门徒) 的帮助, 生意很好.加 之有黄金荣在背后撑腰,顾很快成 了评剧院同业中的佼佼者,进而又 当选为评剧院联谊会的主席. 上个世纪 2 年代的中后期, 0 大 的永安公司 (天 马路 (今南京东路) 蟾舞台恰好位于永安公司的后身) 为扩展南部, 与工部局相勾结, 勒令 天蟾舞台拆迁.顾竹轩虽然四处奔 依旧无效.最后, 他得到了 走交涉, 杜月笙的帮助,用重金聘请了两位 外籍律师,将官司一直打到英联邦 最高法院, 经最高法院裁定, 工部局 败诉,并赔偿天蟾舞台的拆迁损失 费 1 万银元. 0 这件事对顾竹轩而言是名利双 收. 0 1 万银元的赔偿费使顾不但没 有因高额诉讼蚀本,反而大赚了一 笔. 另一方面, 顾状告工部局获得成 功,使很多视租界势力为太上皇的 人也对他刮目相看,不得不称他真 有 "牛皮" "顾四牛皮" .而 这一绰号 也就这样被叫开了. 攀交官绅 提升身价 与 "三大亨" 一样, 顾竹轩在涉 足工商界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势 力之后,也极力地与官绅阶层拉近 距离, 将自己挤入其中. 12 年秋, 94 齐卢交战 (是年, 直 系军阀江苏督军齐燮元与皖系军阀 浙江督军卢永祥为争夺上海,兵刃 相见, 史称江浙战争或齐卢战争.) 正酣之际,闸北豪绅王彦斌组织成 立沪北区保卫团,因顾在闸北势力 遂请他出任团附.从此, 顾成了 大, 堂堂正正的地方武装官员,社会地 位与日俱增. 之后,他又陆续担任上海市人 力车同业公会主席, 闸北商团会董, 盐阜同乡会主席,苏北旅沪同乡联 合会副主任,苏北难民救济委员会 副主任,中国红十字会理事以及一 些慈善机构的董事等社会公职. 与此同时,顾与上层社会人士 接触也日益增多. 这些人中著名的有同为盐阜同 乡的清末进士, 法部主事, 国会议员 季龙图,与蒋介石有师徒名分的胡 敬安, 《前线日报》 馆长马树礼,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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