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族的身份与政府的承认政策
施正锋
东华大学民族发展研究所教授兼原住民民族学院院长
The thesis is that our identity is partially shaped by recognition or its absence, often by the misrecognition of others, and so a person or a group of peoples can suffer real damage, real distortion, if the people or society around them mirror back to them a confining or demeaning or contemptible picture of themselves. Nonrecognition or misrecognition can inflict harm, can be a form of oppression, imprisoning someone in a false, distorted, and reduced mode of being. Charles Taylor(1994: 25) Indigenous peoples have the right to determine their own identity or membership in accordance with their customs and traditions. 『合国原住民族权宣言』 (2007:33条1款) 原住民族:系指既存於台湾而为国家管辖内之传统民族,包括阿美族,泰雅族,排湾族,布 农族,卑南族,凯族,邹族,赛夏族,雅美族,邵族,噶玛族,太阁族及其他自认为 原住民族并经中央原住民族主管机关报请政院核定之民族. 『原住民族基本法』(2005:2 条 1 款) 依本法之规定应具原住民身分者,於本法施前,因结婚,收养,自愿抛弃或其他原因丧失 或未取得原住民身分者,得检具足资证明原住民身分之文件,申请回或取得原住民身分. 『原住民身分法』(2001:8 条 1 款) 原住民族之认定,应依民族意愿,就其语言,宗教,民俗,史,人口分布或其他文化特徵 审议后核定之. 『原住民族认定法草案』(3 条)
前言
在台湾多元族群的社会结构中,平埔族的认同最为特别,就文化特徵而言,他们看 起,或是听起,几乎是与汉人(鹤佬人/闽南人,还是客家人)没有样;然而, 就民间「有唐山公,无唐山母」的法,他们当然是具有南岛民族的血源.就多元文化
发表於台南县政府主办「西雅的认同与认定——2009 台南地区平埔族群学术研讨会」 ,台,台湾大 学社会科学院国际会议厅,2009/5/30.初稿以〈西雅族人的正名〉引言於台南县政府举办「西雅平 埔熟番原住民正名座谈会」 ,佳,萧壠文化园区,2008/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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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义的角看,他们同时继承汉人,以及原住民族的特色,似乎是左右逢源(图 1 中间的交集部分);过,就法上的地位而言,除少在花藏身於阿美族的噶玛 族人,绝大多的平埔族人没有原住民族身分,彷佛是一个被在卡时间隧道的族群, 既非真正的汉人,又非纯正的原住民族,进退难.对於国家而言,平埔族的存在,俨 然是一个尴尬的史遗迹
汉人
平埔族
原住民族
无 身 分 分 身
有
图 1:平埔族的身份
从台湾的史发展过程看,平埔族是原本驱骋於西部大平原的民族,过, 在相继与西洋人,以及汉人接触以后,首当其冲,除被驱策充当以夷制夷的工具,也 饱受统治者强迫同化的压.尤其是在清治时期,汉人垦殖者大移入,仅土地渐次 失,文化特质也被迫隐藏起;在日本统治时候,汉人性绑脚的习俗被废止,平埔 族最后足以自我辨的记号终於消失.战后,国民政府为政上的方,悄悄地剥夺 平埔族的原住民族(山地同胞)身分,形式上的标记都刮除. 在政治解严之后,新兴社会运动百花齐放,包括客家族群的还我母语运动,以及原 住民族权运动;原住民族在 1994 6 月 23 日举「争取『正名权,土地权,自治权』 入宪大游」 ,平埔族人隐然现身,一起获邀晋前总统登辉.当时的总统府秘书长 蒋彦士大惑解地问道,为甚麼从没有听过平埔族这个名词 从此,尝试著重新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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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住民族身分的平埔族,向政府要求恢原住民身分的呼声断1. 然而,虽然经过原住民权运动的洗,政府也愿意给邵族,噶玛族,太阁族, 撒奇莱雅族,以及赛德克族正名,过,相对之下,对於集体丧失原住民族身分的局大 多平埔族人,中央政府的专责机构政院原住民族委员会仍然有所疑虑.因此,尽管 总统府前的介寿已经改名为凯达格大道,平埔族的身分仍然是妾身未明. 回头看,在清治时期,满洲政府根据汉化的程,将台湾的 「土著」 「生番」 分为 , 以及「熟番」 ;在「非汉即番」 ,以及「汉等於人」的公式下,熟番被迫接受统治者的循 循善诱,选择努「做人」 (当人2) ,必须掩饰自己的集体认同,势必有万般地无. 在日治时代,殖民者采取比较文雅的修饰,分别将他们改称 「高砂族」 ,以及 「平埔族」 , 听有几分东方主义般的国情调;尽管有皇民化的威胁与诱,日本政府至少在户籍 的种族一,注记「熟」 ,或是「平」 (詹素娟,2005) .然而,国民政府却只愿意承 认高山族/山地同胞,眼中无视平埔族(或是熟番)的存在,因此,在一系的政命 中,让平埔族在国家机器中一夕消失无踪. 自,原民会的政务官对於平埔族兄弟的诉求,大体上是抱著观其成的态3, 过,官体系的事务官却裹足前,认为平埔族再怎麼看,或是听,都像是原住民 同胞.相对之下,地方政府则於配合举办嘉华会式的活动,希望透过国情调般的 「西 夜祭,带动社区的活化4;其中,最具有史意义的是,台南县政府在 2006 设置 雅原住民事务委员会」 (陈叔倬,段洪坤,2008) 正式成办公室5,并开始接受平 , 埔族人的身分登记. 从政府政管的场看,原住民族的身分涉及投票(franchise) ,教育,就业, 以及社福等权的保障,自然希望有比较清楚的原住民族定义,正确的分,以及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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