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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藏甲骨现有缀合成果之总核验
古籍馆金石组 胡辉平
甲骨历经三千余年的埋藏之后,变得极易脆裂,出土时多数已成零碎.在非
科学发掘时代,稍有较完整的大片,也多因辗转收藏而成碎片.自从王国维首创
残片缀合之例后,学者对甲骨缀合多有留意.明义士校对新旧版《殷墟书契前编》
时,指出前编新版拓片未加剪齐,并缀合了甲骨 29 版.董作宾在《断代研究例》
和《殷历谱》中引用甲骨材料时,也特别注意素材的缀合.而以缀合甲骨为专业,
且将缀合成果结集成专书的,则自曾毅公(曾在山东大学供职, 1947 年到北京
图书馆金石组工作至退休)始,其于 1939 年《甲骨缀存》缀合 75 片甲骨,1949
年《甲骨缀合编》缀合 396 版.可惜,原书印制不良,未将原大的拓片照原样印
制,且以摹写本为主.曾毅公这两书中误缀例颇多,严一萍 1975 年作《甲骨缀
合新编》,对曾毅公及前人的缀合补充了墨拓本,并且对误缀的甲骨作了勘误和
校订.此后,为了能从仅存的甲骨碎片实物中最大可能地获取文献资料和历史信
息,学者们纷纷致力于甲骨缀合工作,以蔡哲茂的《甲骨缀合集》和《甲骨缀合
续集》为代表,近些年更是取得大量的显著成果,如黄天树率领学术团队长期致
力于甲骨的缀合研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主编成《甲骨拼合集》1
.但是,
由于甲骨的收藏单位分散,利用实物进行大规模的缀合工作,其可操作性较差.
一直以来,众学者们进行甲骨缀合的方便之法,主要是依赖已著录和出版的拓片
及照片资料.拓片缀合法的优点是好操作,加上现代新发表资料的全面和丰富,
使得这种图版缀合法的效率大大提高.然而众所周知,拓片始终是不能完全替代
实物的,拓片虽能很好的体现甲骨的骨面上的特征,但对于甲骨的断面特征和骨
质特征却无从体现.因此,有些拓片看似能缀合,但从甲骨实物的断面和骨质特
征看,它们可能并非同属一物.这些未经过甲骨实物一一核对的拓片缀合成果,
其结果存在偏差也就在所难免.
《甲骨文合集》(下面简称《合集》)由郭沫若任主编,胡厚宣担任总编辑亲
自主持,历时约 20 年,于1978-1982 年相继出版完成,是甲骨学史上的里程碑
巨著,共收录甲骨 41956 片,其中有很多图版都是经过拼缀的,缀合是该大型工
具书收集整理和编纂工作的一个重要方面.在《合集》工作中出力最多,贡献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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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树主编:《甲骨拼合集》,学苑出版社,2010 年8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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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一指者当属胡厚宣先生的夫人,即桂琼英先生,她曾拼缀了约 2000 版甲骨,
收录于《合集》中.桂先生说:"甲骨缀合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一些甲骨如果仅
看拓本,不验原骨,缀合正确与否往往很难判断.有的甲骨有两个甚至更多的缀
合者,其缀合结果或此是彼非,或此非彼是,或互有是非,或彼此皆非的事均有
可能.为确保正确无误,缀合不能只看拓片表面,因为同文的卜辞不少,还得参
以实物;无实物者,出土地层坑位、流传情况也是重要考虑因素."2
当年《合集》编纂时,博采各家甲骨拓片的著录成果,拓片数量巨大,选辑
困难,校勘庞杂,这种种繁杂工作的艰辛,前辈们在《合集》的前言和序中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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